酒馆里居然有了小小的聚光灯。 看来灯光是换新过了。 吧台后面人影模糊,许望舒视线飘过,没有停留。 不是计划中的曲调。 金希希额间薄汗渗出来,看见许望舒换下了贝斯,拿起来旁边许久没用过的电吉他,金希希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和起了调子。 ....... 暮色落去 皓月方来 你是否也还在一人挥影啊 沉没人间 无去无归 你能否给一捧水月镜花啊 独拥天空的鸟 落不尽的余晖 闯过日夜一片一片 淌过山水一程一程 什么才叫明天 月亮还没落下啊 还没落下 我看见山后是山 云后是云 没有人说话 我看见太阳落了 人群散了 海浪扑灭火 走了就算了 闯过日夜一片一片 淌过山水一程一程 明天才叫明天 ........ “你搞即兴你提前说一声啊。” 金希希嘴里叼着烟,蹲在涂鸦墙前吞云吐雾,不满地低着头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头。 “炫什么啊....” “金希希。” 许望舒鲜少这么一本正经地喊她,金希希抬头看她,不太自在地应了一声。 “我这里两个选择,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路。” 楼道口走出几个年轻人,簇拥着和两人打了几声招呼,还有个犹豫着踌躇不前的样子,似乎不太好意思,在同伴的怂恿下,小跑着过来要号码。 许望舒看了眼金希希,金希希啧了声,起身打开手机递过去,“加我的吧。” 那人看了看许望舒,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许望舒偏过头,假装踢着石头玩。 等到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金希希切了声,“每次都是拿我当挡箭牌,明明是来找你要号码的。” “说正事。” 许望舒继续前面的话题,“第一个选择,我陪你去参加音乐节,以后你想做乐队也好,自己唱歌也好,我可以帮你写歌,有空的时候也可以陪你演出。” 金希希呆住了,根本预料不到这是许望舒会说的话,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卧槽,真假的?” “先别高兴,有前提的。” 楼道口一前一后出现两个身影,是叶瑞白和单明梦,许望舒的右眼皮一跳,感觉不是很好。 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不许和明日签合同,自己做。” “第二个选择,和明日签合同,你以后所有音乐方面的事我不会参与,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们回到以前最表面的姐妹关系。” 两个选择有好有坏,要是不知道许望舒的实力,金希希一定会坚定地选择明日传媒。 好比今晚的即兴,不是所有写歌人都能做到这个份上的。 尤其是演奏电吉他的那段solo时,许望舒熟练的指法和娴熟的技巧,让金希希意识到,许望舒一开始根本不是弹贝斯的。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许望舒不再说什么,她今晚做的够多了。 楼道出来的两个人似乎面对面地聊着什么,许望舒看到单明梦点了烟,对面的叶瑞白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避开了白烟飘过去的方向。 单明梦似乎也察觉到了,笑了笑,就把烟灭在了脚下,分别时两人都相互点了下头,像是约定好了什么。 叶瑞白低头盯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望舒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就见叶瑞白叫住了单明梦。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然后说了什么,单明梦明显一愣,然后居然笑开了。 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接过纸,俯身把刚刚自己扔的烟头捡了起来。 许望舒的脚顿住了,转了方向往楼道走去。 酒吧里只留了一桌客人,其中一个人已经趴着睡着了,卫生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似乎都醉的不清。 “还没走?” 旎旎是最后留下来关门的人,店里空下来,她也从吧台里出来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最角落的那桌,前面摆了杯她经常喝的甜酒。 “要不要喝一杯?每天都是我一个人留到最后,今天陪陪我?” 许望舒从台上拿了贝斯,原本没打算留下来,但旎旎已经自顾自地去调酒了。 “我昨天和我爸妈摊牌了,陪我一下吧。
第22章 晚安。 “望舒姐,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旎旎坐下来,推着酒杯放到许望舒前面。 许望舒平静回绝,“没有。”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或者你以前喜欢过谁吗?是什么样的?” 旎旎解开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支着下巴,打量着许望舒,“说说吧。” 酒味很酸,许望舒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温柔,笑起来就像是书里写的像春风一样,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似乎回忆起了谁。 “哦.....” 旎旎看了看自己,和亲切显然不搭边,“温柔啊……怪宽泛的。” “其实老板有时候也挺温柔的,我和她聊天感觉很舒服,要不是先看上你了,我也想和老板试试.....” “她是那样的人?”许望舒否定似地摇头,“她不是,她不温柔。” “不会啊,她很亲切啊,说话慢慢的,也不会生气,情绪很稳定啊,这还不算温柔,那什么才是?” “这就是人生阅历抵达一个高度的时候,会开始兼容周围所有的好坏事了。” “这是顶温柔了,好吗?” 旎旎的话有理有据,许望舒再怎么样也不能搬出床上那一套来说,只能闷头喝酒。 “对了,今天老板说了,一月份就开始放假了,比其他店早歇业一个星期,还有年终大红包!” 旎旎捧着脸,说到钱就来了兴致,“新老板真是很大方啊,这样的姐姐,到底会和什么人谈恋爱啊?!” “要是和男的谈恋爱,我会哭死的。” 旎旎又摇摇头,“不会的,我的姬达很灵的,老板绝对不是铁直。” 何止不是,纯弯,弯到索马里海沟里去了。 “对了,望舒姐啊,你出柜了吗?” 许望舒摇头,“我妈会发疯的。” “我就是,被他们赶出来了。”旎旎摊着手,无奈道:“明明其他事情上很开明的嘛,我还以为最差的结果也是被打一顿,没想到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那你住哪里?” “暂时在朋友那里。” 旎旎歪头看着许望舒,勾唇一笑,“要是望舒姐姐能收留我,也可以啊...我烧饭很好吃的。” “就在你朋友那里住着吧。” 许望舒推开旎旎凑过来的脸,“你就准备这么耗着?” “不然呢...”旎旎唉了一声,“等他们过了气头,我再去说说...不过,肯定是个持久战。” 许望舒也想过出柜,可是她太了解许茹云了,手眼都在自己身上的人,不可能由得自己脱离掌控的。 最后一桌客人也散了,等旎旎关好门后,许望舒也坐上了车。 等了一天的雨在许望舒下车的时候落了下来,倒不太大。 秋天最怕的就是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雨丝,算不上大,撑了伞也像是多余,可但凡走进雨里两分钟,那雨水就像是寒刺,落在身上一寸,体感温度就低了一度。 走进楼道里,许望舒懒得去拍身上的水珠,闷头向上走,楼道里湿冷的水汽味道中似乎漂浮了些别的味道。 这个点,蛋糕店早就关了,于是这种热乎乎的气味在冷天里显得很怪异。 嘭。 短促地、沉闷地声响阻止了许望舒继续向上走的动作。 “走路不睁眼吗?” 叶瑞白站在楼道最顶上的平台上,后面的门洞框着断断续续的雨丝,城市的光模糊在水珠中,忽闪忽闪地往下落。 头顶糊了一层灰的壁灯的光影温柔的散着微弱的暖意,让叶瑞白看着似乎确如旎旎口中的温柔。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过来的时候,店还开着,正巧了是最后一份,我刚吃了一个,有点甜。” 叶瑞白拎着蛋糕纸袋子摇了摇,“赶紧开门吧,外面好冷。” 手上的纸袋子只留下了一点点余温,许望舒回过神来,快步走出去开门,叶瑞白跟在后面,熟稔地抽着纸擦拭着衣服上的水珠。 “你和旎旎有这么多话好聊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旎旎在聊天?”许望舒丢了块新毛巾给叶瑞白。 叶瑞白盖在头顶揉干湿意,“看到了。” “那你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许望舒盯着叶瑞白,叶瑞白一派无辜道:“我给你发了信息啊。” 刚下车的时候付了钱, 手机里并没有新信息,许望舒再次打开手机确认,“没有。” 叶瑞白也打开了手机,恍然,“我这里没发出去,可能是当时信号不太好。” 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确实是信息发送失败的界面。 【等会我来你家。】 许望舒点点头,信了叶瑞白的话。 叶瑞白把手机放回去,自顾自地走去了浴室,许望舒把贝斯放在墙角,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刚洗完的睡衣放在床上。 “许望舒,哪边是热水?” “左边。” 许望舒摸了摸床铺,感觉有些冷,又把电热毯开了起来,顺便打开了空调。 “许望舒,我衣服放哪里?” “先放在里面吧。” “许望舒......” “干什么?” 许望舒靠在浴室门框边,里面好一会才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来月经了.....” “卫生巾在浴室柜里,你找找。” “我感觉肚子有点疼。” “我这里有止痛药,你等会出来吃一颗。” 里面不出声了,许望舒走开去烧了水,顺便翻出柜子最底下的热水袋,充好电后才坐在椅子上开始擦头发。 “许望舒,你这里有新内裤吗?” 许望舒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讨厌,叶瑞白怎么可以一直一直叫不停。这个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就算不叫名字,也是知道叫谁的。 “没有新内裤,这是我经期固定穿的内裤,没有碰到过,应该没有关系。” 许望舒把内衣和睡衣一起从门缝里递进去,叶瑞白妆已经卸了,雪白的肩头下的锁骨明显。 似乎比看着瘦多了。 水雾迷蒙,睫毛挂着的水珠正在往下落,一晃而过的胸口处隐约有一块墨斑,许望舒心想大概是一个大痣或者是胎记。 叶瑞白说过她的身体不好看,是因为这个吗? 门已经合上了,叶瑞白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睡衣了,进去时人还是容光焕发的,洗了个澡出来,倒显得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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