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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声响后，正当齐畅就要松口气时，手机振动了一下。 电话接通了。 齐畅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心跳加快，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通话。 “喂。” 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冷淡的语调，疏离地仿佛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我是齐畅。” 那边没有声音，只有一进一出的呼吸证明电话没有挂断。 “那个…… 我想结婚了，你……” 齐畅紧张得口干舌燥，张着嘴，下半句话死活都说不出口。 “你能不能跟我搭……” “那应该去荷兰比较方便，你的护照过期了吗？最近有假期吗？”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答案，齐畅瞪大了眼睛，嗫嚅着，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面见齐畅一直没有说话，沉默一分钟后接着说：“只是逗我玩吗？齐畅，你……” 语气十分失望。 听到两人对话的几人表情都尴尬不已，灵昆更是局促地开始无意识措手。 这…… 他也不知道这人和齐畅还有爱恨情仇啊！而且，睡能告诉他为什么是一个男人说得这些话？“不是的！” 齐畅猛地起身，大声反驳。 不顾正在和同事玩游戏，齐畅一溜烟跑到了轰趴馆的顶层。 这里最安静，最无人问津的位置。 “林望北，你知道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 齐畅的眼里满是希冀与害怕。 他是中大奖了？抑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一切归零。 可即使做好了是梦的准备，齐畅仍然不死心地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 林望北语气淡淡的。 “齐畅，我不傻，和你不一样。” 鼻腔一阵酸涩，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上又上不去，也无处宣泄。 “国内不允许同性婚姻，那我们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同意的地方领到一份属于你的证件。” 只是短短几句话，齐畅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朝外疯跑，边跑边对着对面说：“你在哪儿？发定位给我，我…… 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你这会儿不是在上班？安心些，等我明天忙完就去接你。”
第108章 齐畅失落地应了一声，又小声说：“那我们要把联系方式加回来吗？” 不等对面回话，他连忙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部门今天出来团建，明天上午我才会回宿舍，我怕你扑空。” “齐畅，你是甩了我的那个人，怎么现在倒支支吾吾，说话都没有底气。” 抓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齐畅不解地说：“我…… 甩了你？” 只是简短的一句反问，林望北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加你的微信，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一下班就去找你。” 一通电话结束，齐畅在外面缓了一会儿，这才重新走回轰趴馆。 “你这…… 刚刚打电话那人是谁啊？” 刚才的电话内容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尤其是齐畅夺门而出只为接一个电话，玩游戏的另外三人都很好奇对方的身份。 “是你喜欢的人吗？不不不，是你前男友吗？” 齐畅是妇女之友，齐畅生活十分精致。 即使没有说，大家都默认他是同性恋。 部门小群里，大家甚至还偷偷讨论过他到底是0还1。 齐畅没有回答，只是兴奋地再次拿起杯子。 “还玩不玩？我还没有尽兴呢！” 说罢，他环视一周，“诶，我领导呢？” 齐畅没有看见祝玖，张望着找了半天。 “小玖说她想唱会儿歌，我们看你没回来，专门等着你八卦呢！” 灵昆用手肘怼了怼齐畅的胳膊。 “唱歌？诶！那我也去。” 轰趴馆的地下一层有个大的练歌房，齐畅推门进去，祝玖正一个人在唱歌。 是一首齐畅没有听过的歌曲，歌曲舒缓悲伤，被祝玖清澈的声音唱出来，听得人直想落泪。 齐畅没有上前，他站在门口，歪头靠在门边的墙上，像是在看祝玖又想只是发呆。 “天真以为是他的独特品味……” 声音突然哽咽，祝玖深吸一口气，空出一句歌词，再接上时，音调却有些跑。 祝玖笑了一下，索性闭上嘴，坐在沙发上等着歌放完。 “没想到领导唱歌竟然这么好听。” 祝玖回头，昏暗的光线下，齐畅的脸看得不太分明。 “打完电话了？” 祝玖浅笑，没有问齐畅电话的内容。 “对呀！” 齐畅走到祝玖旁边坐下，“我以为你也会八卦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总归要么是还喜欢的人，要么是曾经喜欢过的人，趁着机会再次联系上。” 祝玖撑着脑袋，没有多看齐畅一眼。 “你也要唱歌吗？该说不说，我好久没有如果ktv，今天唱唱还觉得挺有意思。” 齐畅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个话筒，他拍了拍话筒，笑着说：“我也很久没有唱过歌了，大学时要么在酒吧猫着，要么在kyv猫着，夜生活十分丰富。” 祝玖错开，拍拍身旁点歌台的位置，“来，点首歌唱给我听听，你应该唱歌不错吧！” 齐畅一看就是很会玩的类型，祝玖猜测他唱歌应该也很不错。 “不过我唱歌可没你好听，一会儿你不会半路逃跑吧！” 齐畅心情显然比刚刚更好，神采飞扬的，眼里尽是光芒。 祝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齐畅点了首祝玖不算熟悉的歌，要说他唱歌确实不算很好听，只是声音条件不错，无论如何都难听不到哪里去。 一曲毕，祝玖正要鼓掌，就感受到手机振动的声音。 祝玖忙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何以攸。 她抱歉地点点头，接通电话。 “玩的怎么样？还算尽兴吗？” 何以攸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呷一口。 “娱乐设施我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只是中午吃得很开心，而且酒桌氛围不错。” 祝玖走出点歌房，走回一楼，地下一层的信号总归有些差。 “你呢？我们走的急，走之前我就没有先去宿舍看你一眼，你吃饭了吗？今天下午准备去做什么？” 何以攸并不是一个宅人，她作息健康，即使没时间运动也会强迫自己走走路。 虽然这两天很反常，但祝玖只当她大姨妈来了需要注意。 “吃了，我现在正在朋友茶室喝茶，你若是感兴趣我今天带回去些。” “所以你现在是因为无聊才给我打电话吗？” 祝玖觉得自己猜到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明知道祝玖看不到，何以攸还是摇了摇头。 “有些不无聊。” “那你……” “我只是想你了。” 想你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祝玖只觉得心脏被击中，又砰的一声炸开。 心跳突然变得高频，祝玖下意识地低头，眼神有些羞赧的闪躲。 “花言巧语！” 祝玖说着，感觉到对面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用手指搓了搓手机音量键的凸起。 “我也想你了。” 祝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爬楼梯，不一会儿，她走到了这幢别墅的最高层。 上面有间阁楼，屋顶来着天窗。 祝玖抬头看着天窗透出的蓝天，眼底流露出向往。 “学姐，以后我们也买一间有天窗的房子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何以攸只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 她嘴角翘起，笑容根本压不住。 “好！我们买套有天窗的房子，到时候躺在地上看星星。” 见何以攸猜到自己的想法，祝玖笑得更开心，她哼唧两声，到嘴的话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到时候我们的家就由你来装修，装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哼！谁跟你是我们。” 祝玖娇嗔道。 挂断电话，祝玖继续看着天窗，那一方小小的空间，蓝天不见，入目变成了一朵厚厚的云。 祝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回头，于照菂竟站在她身后。 “没有和他们一起玩吗？” “小玖，我准备辞职了。” 于照菂低声说。 虽然没有想到，祝玖倒也不算惊讶。 或许海城的工作就是这样被影响的。 “周一上班记得把工作流打上来，我批了以后，年前应该就能开离职证明。” 祝玖的声音很平静，也没有打听原因的想法，于照菂却有些急，抬头看向她。
第109章 “你不想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吗？” “这是你的自由，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作为你的同事能做的只有为你寻个方便。” 祝玖假意听不懂于照菂话里的意思。 她有些心累，许多事情早已明白，不知为什么于照菂就是不愿放过自己。 “其实你猜到了对吗？可是所谓的私生活混乱我是有原因的。” 于照菂不死心地解释着。 那样子，倒是真的有些难看了。 于照菂显然进去了死胡同，说不通，祝玖侧身准备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 “最后一次了，你也不愿意听我说完吗？” 于照菂伸出手，想要抓住祝玖，又在她的眼神注视下讪讪放开。 “小玖，求你。” 祝玖不懂自己一个和于照菂交集极少的人为什么会被她这样关注。 那些私密，她不愿听也没兴趣打探。 “我不认为我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祝玖想，若是她再拦着自己，暴力冲出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明明…… 曾经你那么耐心听我说话，从来没有……” 于照菂含着泪看了祝玖一眼又低下头。 “那只是我出于礼貌。” 祝玖冷下脸，“更何况，如果我知道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一定不会那么耐心。” 看于照菂仿佛受到了重创，祝玖补充道：“我对所有人都一样，耐心听你说话并不是因为你特殊。” 祝玖其实并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于照菂似乎听不懂她的委婉之言，她只能如此。 趁着于照菂恍惚之际，祝玖越过她走出房间。 楼下，几个男同事正在玩台球，女同事则坐在一块咕咕叨叨，大约是在讲什么八卦。 见祝玖下来，她们连忙冲她招手。 不明就里，祝玖还是走了过去。 至少和大家在一起，于照菂应该不会再找她说些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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