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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喜欢上自己大约是小玖循规蹈矩19年人生中最出格的一件事。 可收获珍宝怎么可能忍住炫耀，何以攸只好先斩后奏，企图之后再求得原谅。 “哼！” 祝玖轻哼，微微用力，抽手的瞬间又被握紧。 正要继续拉扯，绿灯亮起。 汽车再次启动，祝玖不敢接着动作，只能瞪大眼睛朝何以攸翻了个白眼。 正巧何以攸也回头看她，平常淡淡的一张脸此时正微蹙眉头，眼帘轻垂，快速抬眼间，眼底是恳求和讨好。 只一眼，祝玖的心立刻软了下来。 在外人面前无比冷傲的人却在她面前示弱，杀伤力实在强大。 她红了脸，不敢再看那张让她无心动的脸，低头小声嘟囔：“好吧，那你保证，只有你的朋友知道，他们不会乱传。” 深知自己向来是个胆小的人，和女生恋爱用尽了所有勇气，如果被身边的人知道自己是女同，祝玖不敢想象。 旁人的议论、嘲讽、和不寻常的眼神，足以将她彻底打垮。 “那是当然。” 何以攸松了口气，安抚地朝祝玖微笑。 话语间，两人到达目的地。 说不清是哪种式样的园林，穿过一小片竹林，接待正冲着她们微笑点头。
第5章 订的包间在二楼，正往上走，服务员跑来，“女士，门口那辆红车是您的吗？可能需要您换个位置停一下，不然会影响其他客人进出。” 这里距离门口不算近，祝玖为了约会穿着不太熟练的高跟鞋，两人牵着手，何以攸已经明显感觉到她将部分重心放在了自己身上。 见何以攸因为自己面露难色，祝玖浅笑，点头示意她放心。 “你去吧，我先过去。” 祝玖压下心中忐忑，只盼人以群分，何以攸的朋友都好相处。 独自一人来到订好的包间前，内里传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闲聊声。 “以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一个穷人？” “海参鲍鱼吃多了，想尝尝清粥小菜也正常，反正也结不了婚，玩玩而已嘛！” “是咯，我们彼此都算是见见世面嘛！我还没和家里靠领工资过活的人吃过饭呢！” 众多闲谈中，有几个人说出的话格外刺耳。 祝玖的身形一顿，推门的动作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下去。 “小玖，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怔愣间，有人揽住祝玖的肩。 “我都不认识，想想还是等你一起。” 祝玖勉强扯了下嘴角。 很久以后，祝玖才知道何以攸那辆普通大众叫辉腾，那个包间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出了名的二代。 清粥小菜大约都抬举了她，在何以攸的生活里，她只是那天餐桌上无人问津的无名赠菜。 “你说，这么富的人为啥还要来这儿和我们抢饭吃？” 八卦伴随着楚天一不解的提问落下帷幕。 为什么？她怎么知道！周四上午，祝玖早早地等在培训室门口。 新员工基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八点半一到，培训室内便坐满了人。 “大家好，我是这次新员工培训的班主任祝玖，工号755445，培训期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群里@我，或者直接到三楼我的工位找我。” 祝玖一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工号，一边看着因为生疏而略显紧张的新员工们。 她浅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副数字卡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将卡牌摊开，随便指了一个女生。 “麻烦那位穿白色娃娃衫的女生上来帮我个忙，可以吗？” 女生指了指自己，扭捏好一会儿，摇摇头。 祝玖也不勉强，正准备再叫一个人，培训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她看向门口，来人是何以攸。 “我来帮忙吧！祝老师需要我做什么？” 何以攸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落大方地走到祝玖身旁，用指尖轻轻剐蹭了下她的手背。 祝玖仓皇收回手，略显尴尬地低头，将摆在桌上的数字卡牌推到何以攸面前。 “麻烦何总帮我抽出一张牌递给我，今天的培训正式开始前，让我们先玩一个暖场小游戏。” 接过何以攸递给自己的牌放在一边，祝玖接着说：“有的同学可能玩过这个游戏，叫数字炸弹，一个很简单的小游戏。” “我们从靠门边的这位同学开始，我说数字范围，你们报数字，说到抽出的数字的那位同学引爆炸弹，游戏结束。” 祝玖走到第一位同学面前，微微倾身，笑容极具亲和力。 因为游戏简单，第一个人被炸的几率很低，第一位同学迅速报了一个居中的数字。 意料之中，没中。 紧接着来到第二个。 又没中。 直至走到座位中后段，没说的数字只剩三个。 祝玖步伐变缓，原本紧张的氛围加剧，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 “612-616，请你选择一个数字。” “614。” 闻言，祝玖的脸上浮现一个兴奋的笑容，她歪了头，将藏在身后的卡牌高高举起。 “恭喜这位同学猜中数字，boom！” 随着祝玖话音落下，培训室内瞬间响起鼓掌和笑闹的声音。 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同学们说，这轮游戏的惩罚是什么好呢？” 祝玖带着被选中的同学走回讲台问。 “表演节目！” “对对对，来一个，来一个！” 台下议论纷纷，大多数都起哄让他表演节目。 被选中的同学是个外向的人，当即清了清嗓子应下。 条件有限，唱了首时下流行的网络歌曲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游戏继续。 接着又做了几个热身小游戏，眼看时间过去快半小时，祝玖站上讲台，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看来大家都熟悉起来了，接下来，我为大家讲一下这三天培训的时间安排。” “首先是今天上午的课程安排，由总部下一线的大客户总监何总为大家讲授《员工的成长与发展》一课，课时2.5小时，大家欢迎。” 祝玖手心向上，微微探身指向早已坐在最后排等待的何以攸。 她无意探究女人为何来得这么早，客气得仿佛两人只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 何以攸目光灼灼地盯着讲台上的祝玖，步伐坚定地走向她。 不同往日，今天的祝玖穿着十分职业。 白色衬衣搭配高腰西装长裤，脚下一双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 许是为了更有气场，她涂了与自己风格截然不同的正红色，何以攸眸色渐深，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兴趣。 曾经娇嫩中带着青涩的水蜜桃已经成熟，现在正是最鲜美的时候。 男朋友？呵！“何总，这是遥控，课件已经给您打开投屏好了，上课期间如果有什么问题您随时打电话给我，我马上上来给您处理。” 祝玖刻意忽略掉令她不适的颇具攻击性的眼神，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上课用具的使用方法。 话毕，她冲何以攸点头，走到教室的最后面。 “大家如果有需要上厕所的可以直接小声从后门出去，其他人就将目光放在我这里。” 见何以攸毫不怯场，祝玖悄声从后门走了出去。 她还有很多数据类工作，不能一直候在这里。 刚回到工位上，不等她喘口气，邓琳琳突然冲到她面前。 “江湖救急！”
第6章 “我儿子托儿所的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发烧了，我要赶快过去，没时间开课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邓琳琳因为担心儿子，此时脸色煞白，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最近支原体感染很严重，托儿所人多，这会儿发烧实在不是好事。 祝玖连连点头，新经理培训的开课很简单，并不会占用她太多时间。 “好的，邓姐！你快去，路上注意安全，不用担心这边。” 邓琳琳也不多说场面话，感激地看了眼祝玖，急匆匆地往电梯处跑。 简单地给新经理培训开完课，祝玖回到工位上时小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 她一边按压着有些僵硬的肌肉，一边疲惫地伸手去够放在电脑边的水杯。 “怎么，你还没驯服高跟鞋呢？” 楚天一看着祝玖龇牙咧嘴的模样调侃。 “这辈子都不可能驯服它！” 祝玖生气地耸耸鼻尖。 祝玖其实很喜欢高跟鞋，奈何她的小脑仿佛没发育完全，每每穿上它总是走不好路。 好不容易在三年的工作磋磨下逐渐熟练，但美的代价则是无比酸痛的小腿和疤痕难消的脚后跟。 倒是何以攸…… 从前也不常穿这美丽的刑具，现在日日上班都是漂亮的红底鞋。 逐一将上一批的培训成绩录好，又将标准化内容检查一番，祝玖看了眼时间，上11楼给两个班的人领饭票。 “只有一会儿就能去吃饭了，我们聊聊？” 给大家发完饭票，祝玖正整理下午上课要用的ppt，何以攸站到了她的身侧。 正好堵在了前门门口。 祝玖并不认为两人有什么需要聊的，她盯着电脑屏幕，装作没有听见何以攸说话。 “你有男朋友了。” 何以攸没有在意祝玖的态度。 祝玖皱眉，疑惑地侧头看向女人，不知她这话从何而来。 完全没有想起那天黎珞曾对王德平的介绍。 见她这个反应，何以攸会心一笑，心下有了较量，但依然试探地说：“那天…… 有个男人对王总这么说。” 祝玖这才回忆起，呵呵两声，同何以攸打哈哈。 见状，何以攸不再追问，话锋一转，眼底是无限怅惘。 “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怎么会？您是总部调来的领导，以后的工作还需要您多多帮忙。” 祝玖笑，客套又疏离。 这话说得没毛病，听着却异常刺耳。 何以攸脸上的笑容僵住，想说的话梗在喉头突然不知如何说出口。 “对不起，当年…… 我欠你一声道歉。” 咽下心中苦涩，沉默半晌，何以攸只能干干地说出这句话。 “呵！” 没忍住，祝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出声。 她径自走出培训室，心中不平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那人离开数年，再次重逢，给她的竟然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 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纷纷下楼去食堂吃饭的同事，祝玖没有一刻犹豫，逆着人流回到宿舍。 祝玖平常住员工宿舍，两人间，只是不久前室友因为孕晚期请了长假。 她将自己砸在床上，脑袋一团乱麻，思绪纷飞，却又抓不住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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