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张棹歌悄悄地打开了芥子空间。 几乎是同时,崔筠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长宽高皆一丈(3米)的空间,里面堆放了不少东西,有张棹歌的甲胄、武器,还有铁锅、药物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角落里还有几坛酒…… 崔筠大骇,刚想说什么,眼前的一切倏忽消失,张棹歌就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刚才还放在空间里的横刀。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这种事完全超乎崔筠的认知了。 张棹歌没说话,让她慢慢消化。 崔筠却研究上头,不住地打开芥子空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如此往复了十几次,她才算是彻底学会如何使用这个芥子空间。 她早知道张棹歌身上有秘密,但她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如此神奇! 张棹歌说:“你当初不是好奇我在军中行走了这么久,都不曾被人发觉身份吗?正是依靠这些神仙手段做遮掩。” 崔筠:“……” 她定定地看着张棹歌,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这人。 半晌,崔筠伸出手,悄悄地摸到张棹歌的手,然后感受了一下:“还有体温,是个活人。” 张棹歌哭笑不得:“我当然是个人,不过是有奇遇,得到了这些神通罢了。” “嘘——”崔筠忙捂住张棹歌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她叮嘱张棹歌往后不要再在人前显露这些神通,因为难保不会有人起贪念,谋害张棹歌。 张棹歌心中熨帖,说:“放心吧,这些神通既然是我遇到的,那便不会被人所夺走。不过你说得对,还是得小心一些,我有武功在身,我倒是不打紧,该担心的是你。” 她把这戒指的特性告诉了崔筠,并说:“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我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但是出于爱,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我。如今告诉你这个秘密,也是希望你能今早掌握这门神通,哪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能合理地运用这门神通。” 崔筠意识到了什么,抿着唇,不大高兴。 张棹歌明知崔筠的纠结,仍旧决定告诉她:“淮西吴诚已经蛰伏了多年,他迟早会发动战争,因此我也迟早会上战场。所以,为了应对那一天,我必须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你也是。 但是你放心,有这些神通在,我是不会有事的。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想我了,就写书信丢进芥子空间里,不管隔多远,我都会看到的。” 良久,崔筠才吐出一口浊气,她抱着张棹歌,闷声说:“我知道的。”
第106章 襄州行2 曹王六十大寿, 他不喜欢铺张浪费,因此没有大办。 但他也清楚,底下的人必然会给他送礼, 这些礼物本质上还是盘剥老百姓得来的,所以他提前交代了不许官员送礼, 且只邀请了少数人来参加他的寿宴。 张棹歌与崔筠便在邀请之列。 张棹歌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毕竟她的礼物——弩,曹王已经收到了。 不过她还是提议让曹王及宾客们也尝一尝她酿的酒,故而寿宴上的酒是她准备的。 张棹歌携崔筠到达刺史府, 见过曹王后, 便分开行动了。崔筠去找曹王妃等女眷,张棹歌则留下来应酬。 酒过三巡, 席上众人都已经有了醉态。 曹王幕佐马彝说:“这酒当真是烈,寻常酒我能喝几斗,可这才三四碗,便已经上头了。” 曹王说:“酒虽好,但不能贪杯。” 随着曹王这句话说出口,很多还没喝够,还想继续喝的宾客顿时闭上了嘴, 没敢在曹王大寿这样的日子里干出些扫兴的事情来。 筵席散去, 张棹歌与一部分军事院的官员被曹王留下来议事。 谈及军费,几名官员吵了起来。 张棹歌从不介入这些纷争,因此她分出心神看了曹王一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曹王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 他捂着胸口,偶尔抓挠一下, 面色发白,嘴唇微微发紫,一副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的表现。 张棹歌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曹王面前:“使君,您怎么了?” 曹王此刻胸闷,像是被什么压着心脏似的,还有些痛,并且随着呼吸愈发不顺畅的情况出现,他头晕眼花、恶心反胃,看人的影子都开始出现模糊,也根本回答不上来问题。 注意到张棹歌的举动,场上正在争吵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向曹王围了过去。 “使君又不舒服了,快去找医官!”陆判官喊了一声,胥吏回过神,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你们别围着,让开。”张棹歌对众人道。 马彝不悦:“这里何时轮得到你一个衙前兵马使做主?” 张棹歌说:“使君心绞痛,病在心,且他嘴唇发紫,呼吸不顺畅,你们还围过来占了周遭的空气,这只会加剧使君的不适。” 众人虽然不懂医术,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免感到心惊,退开了些去。 张棹歌解开曹王的圆领袍,防止衣袍太紧勒到他的脖子,然后给他看诊。 可惜曹王能回答的问题不多,她果断让人去把曹王最亲近的人都喊来。 曹王有三个儿子,长子在长安,次子和三子都在他身边,但对于他的身体状况,却不甚了解。 直到曹王妃过来,回答了张棹歌不少问题,在医官赶来之前,她已经断定曹王这是冠状动脉疾病,初步诊断为冠心病或心绞痛。 她有速效救心丸,但众目睽睽之下没法将其从空间里拿出来,于是对崔筠说:“七娘,我那行囊中有一瓶药,葫芦状的瓶子,里面都是小药丸,那些药可救曹王,烦请替我拿来。” 崔筠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假装走出去,实则是背着人从芥子空间里找出一个葫芦状小瓶子,又折返回堂上。 张棹歌拿了药便准备喂给曹王,却被曹王次子李象古拦下:“这是什么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拿来历不明的东西喂给阿耶?” 张棹歌厉声说:“再不服下,曹王怕是要没命了。” 曹王妃这时候发了话:“快,只要能救人,不管是什么,快给他服下。” 张棹歌喂了曹王八颗速效救心丸,叮嘱他:“压在舌下,莫要吞下去。” 好在曹王还知道旁人在说什么,他本来都准备把这些小粒的药丸吞下去了,紧要关头忙止住吞咽的动作,将其含在舌下。 医官来了后,李象古忙说:“快替阿耶看看。” 曹王摆了摆手,示意医官先别折腾。 众人静候了片刻,曹王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看清楚了众人的脸。 “张大郎不是让你们都退开一些吗?都坐回去吧。”曹王说。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遵从曹王的命令各自坐回到原来的席上去。 张棹歌见曹王的脸色缓过来了,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曹王居然有冠心病、心绞痛。 想到曹王刚才喝了不少酒,平日又爱饮茶,一滴冷汗就从额头滚了下来。 如果曹王是因喝酒出事,那她这个准备酒的人一定逃脱不了责罚。 而且曹王在这官场上算是非常不错的上司,万一曹王没了,新来的上司还会不会这么听劝,谁也说不准。 等曹王彻底缓过来了,他才问张棹歌:“张大郎懂医术?” 张棹歌说:“家妻的三伯父是邓州医博士,我向他学习,但只学了些皮毛。” 曹王知道她谦虚了,说:“多年前医官便诊断出我心血瘀阻,即胸痹,此病症无法根治,只能常喝汤药。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而你第一次见我发作,便知道症结所在,岂是只学了皮毛便能判断出来的?” 这次发作跟以往的感觉不一样,以往只是有些许不舒服,坐下来缓一缓,慢慢地就好起来了。可是这次,他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迈过了鬼门关,是张棹歌又把他拉了回来。 “阿耶可是好多了?”李象古询问。 曹王颔首。 李象古又转头看张棹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瓶子上,以命令的口吻说:“你这药既然能救阿耶,便多备一些吧。” 张棹歌心中不悦,面上叹气:“实不相瞒,此药非我所制,我也只有这么一瓶。” 她没说谎,当时就只签到领了这么一瓶,但因身边没什么中老年人,也一直没派上用场。 但她现在已经相信,系统奖励的东西,一定会在某种时候派上用场,没想到会用在曹王的身上。 李象古还想说什么,被曹王制止,并训斥了一顿。 张棹歌救了他,他们却挟私要求她拿出更多东西来,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李象古悻悻地住了嘴。 曹王对张棹歌说:“我这病医官都医治不好,而你非医师,怎能因为你救了我,便将我这条老命与你绑在一起?你不必有所顾虑,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哪怕我以后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曾救过我的事实。往后,我李皋的子孙都得谨记你的恩情,谁若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来,便逐出李家,不配为我李氏子孙!” 曹王妃也让人去准备金银财帛答谢张棹歌。 不过张棹歌知道,曹王不贪财,所以也没什么家底,便推拒了。 她把剩余的速效救心丸给了曹王,说:“这药只对特定的病人有用,我用不上,使君收着吧。不过平日里尽量不要吃酒吃茶,也早些歇息,少动怒,闲暇时候打一打五禽戏或八段锦,也少些骑马做剧烈的运动。” 曹王认真听完,又让李象古记下来。 不过会五禽戏的人已经不多了,八段锦更是闻所未闻。 曹王妃请张棹歌教曹王。 张棹歌想了想,学会八段锦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应了下来。 曹王一高兴,便说要收她为义子。 张棹歌:“……” 她眼睛骨碌一转,忙跪下行了一礼,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麻溜地喊了曹王一声:“义父。” 虽然她有亲爸,可亲爸远在二十一世纪,想必是不介意她多认一些义父的。 而且给曹王当义子其实没多少坏处,一来,她救了曹王,但曹王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尽管她不会在意,但曹王未必能过心里的这道坎。干脆认个干亲,曹王不管送什么谢礼,都可以视为是长辈给晚辈的,不用那么讲究,双方的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二来,古代的节度使要拉拢底下的将领,形成一股力量,除了结亲之外,认亲是最便捷合适的。 三是,哪怕曹王以后没了,但因义子这重身份,张棹歌也能接收他遗留的一部分人脉资源。曹王这些年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昔日陷害他的人都已经早他一步死了,所以就算他死了,别人也会看在他的份上善待张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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