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中交到新朋友,老房子里只剩关晓了,她只能拿着姥姥姥爷的黑白照片告诉他们:“我交了一个新朋友,叫陈熙,有点笨还自卑,玩熟了她人来疯,她画画很好还喜欢历史。” 像往常一样跟他们说自己和朋友的相遇相处,说到最后关晓无话可说,整个房子只剩钟表的滴答声。 关晓一行清泪落下。 关慕梁多次催促关晓返回春明,关晓不愿,想守着回忆,她坚信姥姥姥爷还在,她想让他们看着自己考完高考。姥姥在世说过了,要陪她考完高考把她送入大学。 放月假夜深人静关晓分条陈述自己的学业和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说:“我觉得我有些坏,我不和她去摘枇杷还不愿意看见她和别人一起摘枇杷。” 抬眼看着柜台上姥姥姥爷的遗照,二老仍是慈祥的笑容。 “或许,我应该对她好一点。”关晓扬起嘴角:“这样她就更愿意和我在一起。” 大学,关晓来到姥姥姥爷墓前扫墓献花谈及生活她说:“陈熙她说她喜欢我,恋人的喜欢。可我……我只想和她做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等陈熙这个名字在盘踞在心头缠绕在心房时关晓说:“她就是个傻子,我说在一起时她都没意识到。她还特地跟我打电话说她的经历让我考虑清楚,简直……傻的……” “傻的……让人心疼……”关晓扬起苦笑:“明年我把她带来给你们看看,姥爷你不许吓着她,她胆儿小。” 后来胆儿小的陈熙做了件胆儿大的事,跑的连影都没有,干脆利落地让他人往自己身上捅刀。 得知真相的关晓泛起心酸,问姥姥姥爷:“她怎么会那么傻?傻到自己扛下一切。” “在她心中我就那么不称职不配一起共苦吗?”关晓垂下头任凭月光落满发。 良久一声叹息:“我不想要她喜欢我了,她太累了。她应该坐那歇歇,我去爱她。” ————— 婚后似乎又回到那段同居的日子,晨起一同晨跑去早餐店吃饭,晚上乘着黄昏散步,饭后带着黄豆、白白、大橘在公园溜圈。 日子平静且温馨,关家有意让陈熙回春明工作,陈熙婉拒了。关晓在春明,陈熙在豫省,婚后两人仍聚少离多。 关晓干脆常驻豫省,对陈熙说:“你不去,我只好过来了。” 陈熙苦笑拍拍手劝她回去,关晓不满问陈熙不怕自己移情别恋吗? “那你会吗?” “自然不会,”关晓看陈熙得意的神情幽幽道:“不过你要是再不关心一下我,说不定你爱人就没了……” “没事,只要你报国心还在就可以。相比咱两的爱情,为国家作贡献才是正道。”陈熙大义地拍拍关晓的肩膀,满眼自豪。 关晓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我们谈恋爱跟为国效力有什么冲突吗?!” “没有冲突,只是你问我我就答了,相比你我的感情,我更在意关总的报国心。”陈熙眉眼弯弯。 年少的子弹时隔多年正中眉心,关晓恍惚间还能听见自己稚嫩的童音高喊“思想态度要端正,最好是党员”。 再看认真伏案工作的陈熙,关晓嘴角抽搐,端正,端正的不能再端正了。 只是独守空房的是自己,关晓头疼不已。 每次好不容易开车去找陈熙,陈熙总是在忙,哪怕在家也是戴着眼镜办公。 关晓时不时在她面前晃一圈再晃一圈,当关晓默默贴近她时陈熙眼皮都不带抬的:“乖,一边玩去,有空把黄豆给溜了。” 气血直冲大脑,关晓愤而一笑,转身乖乖去遛狗了,故意比平常多遛半小时,寒风中把黄豆冻的够呛。 回去陈熙已经做好饭把碗筷摆好了,看着她两没有丝毫的热情慰问只招呼洗手吃饭。 关晓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跟陈熙说:“我觉得你不爱我了。” “有吗?”陈熙照常吃饭。 “你以前对我可好了,满眼都是我,我走哪你去哪,我说什么你都点头,我哪怕出一点小事你都心疼的不得了……” “那你以前喜欢吗?” 关晓怔住,以前有时候觉得烦,后来就习惯了,现在再回顾当年,顿感当年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人们常会说夫妻在一起久了,会有对方的模样。”陈熙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关晓碗中:“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把我的坏脾气都学了?” “你没有坏脾气。”关晓舀一碗汤递给陈熙:“不许说自己不好,不能怀疑我的眼光。” 夸人就夸人,还拐个弯抬高自个,陈熙微哂:“大女子主义。” 关晓骄傲地把下巴一扬:“你不知道了吧,这叫‘关氏肯定’。”饭后惬意地哼着曲把碗洗了。 晚上陈熙纠结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睡不着,对着枕边人问:“你是关晓吗?” 关晓远山眉一蹙,大半夜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我不是关晓,我是陈熙。” 陈熙猛地起身:“我就说嘛,”随后恶狠狠地往旁边一压:“说,你把真的关晓藏哪去了?” 关晓被压没有半分不情愿,一只手勾住陈熙脖颈,一只手缓缓划过陈熙脸颊,慵懒的声调带着勾子:“那你说,我是陈熙,你又是谁?” 陈熙大脑卡机中,傻乎乎问:“对哎,我是谁?” “我来告诉你好不好?”向上的气息透着丝丝蛊惑,被蛊的人憨憨点头。 刹那天翻地覆,关晓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陈熙意识到上了圈套一只手死死扒住床沿,另一只骨节分明仟细修长的手轻而易举地拽住手腕往被内一扯。 被折腾一宿的陈熙次日穿衣都是战战兢兢,关晓一说话她就腿软。 “不要以为这一次补偿就可以弥补我多日幽怨。”关晓眼尾上挑,慢悠悠道:“陈熙,我们来日方长……” 一股寒颤从头到脚底,陈熙穿戴整齐慌不择路临走前冲关晓大骂禽兽。 就连黄豆都扒拉着门汪汪叫,誓要把新仇旧账一块算。关晓往门口扔支笔,叫声立刻偃旗息鼓。 拉起被子心满意足地钻进温暖的被窝,关晓勾起唇角,饿了那么久开次荤怎么了。 冬日暖阳透过窗帘落下,关晓悠然自在,抱紧陈熙的枕头,这种卧在家中坐等媳妇养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幻想着天天好日子的关晓就接到媳妇要调去滇省的消息。 好消息:媳妇能干升职加薪了。 坏消息:媳妇太能干直接跳到滇省了。 “你向心中信仰起誓,去那里不是为了躲我。”关晓直直盯着陈熙。 “哪有哪有……”陈熙不停安抚却始终不敢起誓。 “无妨,刚好那个市的药材是我公司需要的。”多大点事,自己有腿不会追吗。 “关晓……”陈熙扯扯关晓衣角:“你不能总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好?”关晓居高临下看着陈熙。 “你们公司有自己的布局,如果恰好需要那互利共赢皆大欢喜。但要是总是因为我而新增项目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多不好。”陈熙说的头头是道。 关晓眼光一扫:“恐怕陈书记真实想法不是这样的吧。” “哈哈,只是为了双方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彼此安好,彼此安好……” “嗯?”关晓把陈熙压向餐桌,轻嗅着陈熙脖颈的山茶花香,眸底幽深:“用的到我的时候,亲亲宝贝;用不到的时候一脚踹开。” “陈书记,做人可不能这样……”抬眼眸底波涛汹涌。 陈熙一把把关晓推开:“咱两说好哈,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易。我陈熙向国徽和党徽起誓,自我从政以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无愧于党和人民。” 关晓懒洋洋道:“既然我们没有任何交易你怕什么?” “怕悠悠众口怕有人捕风捉影啊!”陈熙拍拍手背痛心疾首道:“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关晓稍微如点意:“那他们以为我是你的谁。” “好姐妹,好朋友。” “好姐妹,好朋友……”关晓咬的后牙咯吱响:“敢情这么多年我还是无名无份?!” “你先不要急,你要考虑我的同事和领导们都上了年纪……”陈熙又拿出安抚那一套。关晓翻个白眼,欲争辩陈熙踮起脚尖亲吻额头含情脉脉:“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唯一。” “我要名分。”关晓义正言辞。 “别闹。”陈熙半是责备半是纵容。 “我要名分。”关晓再次重复。 “乖,摸摸头。”陈熙上手安抚,她也不知道关晓为何越来越有小孩心性,明明以前多理性冷酷狂帅一姑娘,哎……还是被自己带坏了。 此后欲说还休时关晓总会恶劣地在陈熙耳旁轻问:“你和你的姐妹好友也这样吗?” 浑身战栗过后陈熙满脸通红特想锤死她。 有时关晓会想是不是自己剥夺了陈熙做母亲的权利。开车穿梭在蓝楹花海下,陈熙看着路旁的母女和谐相处总会带着羡慕。 家里来了小孩陈熙总是待他们极好,方一航家的小子和姑娘谁也不缠就缠陈熙。 当初的确起了默默守护陈熙看她嫁人生女的心思,但当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祝福全部崩塌。 她那么好,为什么自己不好好珍惜便宜他人?复合后关晓以为她们可以二人携手一生。可看到陈熙总会望着家人景象出神关晓又不忍了。 “我们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吧。”关晓说。 “啊?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嫌吵吗?”陈熙疑惑。 关晓把手放在陈熙手背上:“我想你喜欢就好,大一点没关系。” 于是家里迎来一位新成员,7岁的李明蕤。那年,陈熙关晓35岁。 原本关晓中意的孩子不是她,是另一个一个年龄偏小的,是陈熙跟她说后院的那个姑娘看着让人心疼。 关晓走过去,小姑娘一身衣服洗的发白,头发干枯眼神破碎,看谁都带着警惕。 院长说小姑娘父母“药物滥用”双亡,又因为年龄较大性格孤辟不被看好。 陈熙走过去蹲下伸出双手,眉眼弯弯:“明蕤你好,我叫陈熙,她是关晓,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吗?” 小姑娘蜷缩起来:“跟你们回去,可以读书吗?” “当然可以,我们家有很大的书房,有特别特别多的书,还可以去图书馆借书……” 回程路上关晓问陈熙为什么选李明蕤,陈熙答:“因为我吃过苦,所以不想看见他人也吃苦。” “你当初救赎过我,我觉得我也可以引导她进行自我救赎。” “没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关晓牵起陈熙的手。 可一个孩子,不是玩具,关晓和陈熙也有些无措,陈熙借了一堆书籍作参考。 孩子小心翼翼地,进门生怕踩脏了大理石地板。陈熙牵起她的手,关晓拿起她的书包,把她引到给她装修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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