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清醒,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严冬腊月,冷水刺骨,生生把她疼醒。 睁眼,她便看到帝国的将领和一袭锦衣的男子。 她被男子掐着下巴被迫抬头,听人唤他,大皇子。 她的目光盛着恨意,可在他们眼里,那便只是宠物最后的挣扎。 不过几日,她便被折磨地不像人样。 她不能那样死了,她趁守卫不备,逃了出来。 可偌大的世界,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里。 大半个月里,她都在流浪,即使她曾经是尊贵无双的公主,也不得不学着乞丐乞讨。 后来,一支商队经过,她想着上去乞讨些铜板,只是那些人看到了她污秽下那张脸,□□着吧她拖向巷子。 她不断挣扎,都成了无用功,已经绝望地渐渐放弃。 商队前面的马车里下来了两个人,呵斥走了那些浪徒,她才看清了那两人。 稍大一点的那人是丫鬟打扮,而一旁的女子,看着的年纪却和她一般大,只是眸中尽是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冷淡与成熟。 那便是白榆,把她救下后,问她想要报仇吗。 她如何不想,她想要楠国夷为平地。 三年,她习得武功,习得琴棋书画,换名潋薇,从此隐姓埋名,只为报仇。 世人只知道,她是花魁,艳冠天下,世家权贵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她带着白麟去往赣州,与白榆她们汇合,也并没有料到会出现帝沅菱这个变故。 达官显贵再怎么捧她,也会在背地里说她一双玉臂万人枕,一抹朱唇千人尝。 帝沅菱虽然任性,可并没有看不起她,她也惊讶,帝家这摊烂泥,却长出了一支白莲。 后来,她为了救对方,当着对方的面杀了人,也清楚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畏惧和害怕。 自那之后,她便不愿再见帝沅菱,哪怕对方后来找过她无数次。 直到她为和亲远嫁,她也未曾见对方一面。 帝沅菱并没有做女红的天赋,香囊绣的也不好看,可是她还是捡了回来。 后来她无数次想起对方,看着荷包睹物思人。 她大仇得报,白榆早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曾劝过她多次去找帝沅菱,最后一次,她去了。 帝沅菱远嫁蛮国,那边是以骁勇善战著称,所以对于这个弱不禁风的公主也是颇为看不起。 帝沅枫在时,蛮国并不能拿帝沅菱如何,但那边一经传出帝位易主的消息,便是连那份虚假的恭敬也没有了,曾经的公主,也轮为了一个宫女太监都能欺压的主。 帝沅枫逃出来,便想着去找帝沅菱搬救兵,只是他没有见道人,就死在了路上,抛尸荒野了。 潋薇自然轻而易举地用轻功进了皇宫,她早便打听清楚了,帝沅菱不受宠,住的宫殿也偏,没有守卫。 院子里杂草丛生,破败不堪,而她所思念的人,便是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那人,穿的早已不是华服宫装,而是着了一袭旧衣,只是太瘦了,曾经的衣服现在也显得有些大了。 女子脸色很苍白,似没有血色般病态,眼覆白绫,让人心疼。 她明明已经站在对方跟前,可又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沅菱。” 她开口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看着对方的样子,不免喉头苦涩。 可是帝沅菱听不见,她早便聋了。 她牵起对方的手,骨瘦如柴,她说。 “我来接你了。” 帝沅菱以为是她身边的小宫女,没有责怪对方的行为,反而扯出一抹笑意。 她递给对方一样东西,帝沅菱接过后有些疑惑,但是仔细摸过后,便也知道了这熟悉的针脚是她的杰作。 认出这是她的香囊后,帝沅菱猛然一愣,惊恐地扔掉后,连忙甩开了她的手,想要跑。 帝沅菱看不见,慌张下站不稳,就要摔倒在地。 可是她最终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意识到这就是潋薇后,她拼命挣扎。 潋薇怕伤到对方,只能放开。 帝沅菱不想见她,自己的样子太不堪,怎么能让她看见。 潋薇躲了帝沅菱那么多次,这次,帝沅菱却只想躲开她。 帝沅菱听不见潋薇的道歉,也听不到潋薇说活爱她的话。 潋薇把人带走了,不顾帝沅菱的反抗。 她带着对方隐居山野,帝沅菱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帝沅菱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更说不了话,很安静,只是常对潋薇笑,那个时候,潋薇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一次回来,看到对方在睡觉没有起来,过去想要叫对方起来吃点东西时,碰到对方已经冰冷僵硬的肌肤,她猛然一愣。 她坐在了床边,久久不能回神。 桌子上放着帝沅菱重新绣的香囊,没能完工,只有一只鸳鸯鸟。 ----
第128章 【番外】风清子篇 山林隐蔽,层层叠嶂,有山间溪流淌过,有呦呦鹿鸣在耳边。 放眼往去,云雾缭绕,让人恍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此时已过有二十载,风清子和白矜早已过了弱冠之年。 风清子的师傅还在世时,将这个隐世之地告诉了他,只是那时,他还没有能力进入这座山的结界。 而俞韫是他师傅算出的气运强大之人,他们那时不能直接惊动俞韫,便只能也就算出了与之坎坷道路牵绊一生的人,那是白榆。 白榆在木音寺遇到他们不是偶然,是他们故意的。 风清子后来顺利能跟在她们身边,自然也是为了靠俞韫身上的气运而成功修炼。 风清子算出过白榆是短命的,注定活不长久,可是天机不可泄露,他再厉害,也无法改变。 …… 这是是一处小院,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清新雅致。 此间,一名白衣男子闭眼盘腿在打坐,耳边的风声蝉鸣似乎影响不到他分毫。 男子身形高挑挺拔,一袭白衣似谪仙,容貌清俊,如高岭之花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旁边是石头小桌,凳子上坐着的男子似青年似少年,唇带着笑意,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打坐修炼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带着满目深情。 过了不知多久,坐着的白矜都累了,打了个哈欠,过于用力,眼梢带上了晶莹。 这时,打坐的男子睁开了眸子,漆黑的眼眸平静似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深邃而冷淡。 “哥哥。” 白矜见他修炼结束了,欣喜地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风清子淡淡瞥了一眼,如往常一般,开口纠正对方。 “错了,是师父。” 白矜不应,每到这时,他都装傻,久而久之,风清子也习惯了。 “我下山买了糕点,哥哥尝尝。” 说着,便殷勤地把糕点拿了一块递到对方嘴边 。 鼻端嗅到的是糕点甜腻的气息,对上白矜期待的眸子,本想拒绝,可还是咬了一口。 等咽下去,风清子便起身,淡淡开口。 “吾已经辟谷,这些东西你吃便好,另外,无事还是不要下山的好。” 风清子说了这么多,可白矜丝毫不听后面的话,而是笑吟吟地道。 “知道啦,没有规定说辟谷了就不能吃好吃地东西了。” 说完,他便就着对方咬了的地方吃,看得风清子愣了一下,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白矜是他算出来自己命中注定的劫数,所以他把人捡了回来。 只是也不知道他养的是不是有问题,白矜格外依赖他,甚至对他有其他的感情。 这件事让他苦恼了很久,但白矜没有说出来,他便也只能做罢。 他们在山顶,从上往下,看到的便是一座寺庙,悠长古朴的钟声会传过来。 此时正过了晌午,寺庙的钟声响起时,白矜看了一眼,道。 “我之前看到那位在木音寺。” 风清子知道他说的那人是俞韫,他算出来白榆为了救俞韫死了,俞韫也会一生伴青灯古佛。 “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想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她想批判世间的恶,过程也必然艰辛。”他说。 “可是他们都在说恶有恶报。”白矜不明白。 “话没有错,错在她只有一个人。” 白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继续吃他的点心。 后来,风清子带着白矜下了山,进了木音寺。 禅房环境清雅,点着檀香,让人能静下心来,窗外是一片竹林。 女子身形清瘦高挑,神情清冷淡漠,一袭热烈张扬的红衣,在她身上,愣是多了几分清冷意味。 俞韫给他们倒了茶,轻声道了一句“请”。 风清子端起茶杯轻抿了口,倒是白矜左右好奇,但看风清子喝了,自己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喝,后听着风清子开口。 “俞小姐,可知千年一轮回。” 俞韫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后扯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俞小姐的爱人,会进入轮回,在千年后等你。” 他话音刚落,俞韫的眸子亮了亮,看向了外头的竹林,喃喃自语道。 “千年,我会等她的。” 风拂过时,竹林沙沙作响。 风清子没有久留,之后就带着白矜离开了。 白矜一路上都在偷瞄他,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啊?” 风清子瞥了他一眼,冷冷回答道。 “修道之人,应该薄情寡欲。” 闻言,白矜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笑道。 “那就是没有喜欢的人了。” 白矜的告白终究没能出口,直到死去时,他看着容貌依旧的那人,连再开口的勇气也没有了。 风清子救了他,他又怎么能把他拉下神坛。 白矜死后,风清子才位列仙班,他也才真正是那无欲无求的仙。 ---- (? ?д?)烦躁 后面写了本无限流《凛冬将尽》 气死了,大过年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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