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眨了下眼:“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 于鹿笑了起来:“什么意思?” 段如槿也看向岑致,眉头往下压了压:“岑小姐,我只是怀疑。” “我也只是说可能。” 岑致把自己的衬衫袖口又挽了挽:“我进去跟新哥一起喂猫了。” “我也去。” 段如槿也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跟着进了猫区。 她们已经来到了小猫区域,除了喂猫粮以外还要拆热心人士送的舒化奶,一进去就有不少小猫咪来到脚边“喵”着,有的还大胆地把她们的腿当高峰,想要往上爬。 “岑致。”于鹿还在门外拍照,段如槿又喊起了她的名字。 岑致摘下一只长得扭曲的奶牛小猫,听她喊自己抬了抬脑袋:“有事?” “帮我把我腿上这只也摘下来,它的指甲穿透我的裤子了。” 岑致:“……” 段如槿就跟被孙悟空定住了似的不敢动,明明进来前还在那说着养猫的事情。 她依言把段如槿腿上的那只小猫取了下来放在掌心,神情柔和了许多。 “我只是怕碰碎了它们。”段如槿为自己解释,“我不是害怕。” 岑致把小奶猫放下来,开上拆起了舒化奶:“不用跟我说这些。”在一片猫叫声中,她的声音钻进了段如槿的耳里,“今天过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对吗?” 段如槿拆着舒化奶的动作一顿,给了自己的答案:“这个可能性还挺小的。” “……” 岑致看着她的侧脸,都没什么话说了。 果然段如槿还有别的目的。 两人之间就此沉寂下来,拆完奶泡着猫粮,又去拿大大的漏铲来铲猫砂,于鹿自始至终都没进来,就在门口拍着她们。 新哥把自己的烟别在耳朵上,一边跟她们一起忙活一边说着近期这些动物发生的趣事。 段如槿听得很入迷,笑容浅浅的。 小猫们吃得嘴边脸上都是奶,吃饱喝足以后就到席子上自己梳毛或者舔爪爪,看起来很悠闲。 “那新哥,我们等下就回去了,救助的信息我们店铺也会实时更新的。”岑致摸了摸一只小猫的脑袋站起来。 新哥乐呵的样子:“好啊。” 下一秒,段如槿就“啊”了一声,岑致循着声音看过去。 段如槿的手被一只看上去稍大一些的猫咬了,虎口那一块有很明显的牙印,以及在往外冒的两股血,见到岑致看过来,她扬起脑袋,有些无措地道:“我只是摸摸它……” “……”岑致在她的面前蹲下,“我看看。” 那只猫已经逃开在架子上站定,一副自己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新哥过来垮着脸:“给猫打了疫苗了,小段你还好吧?” “我先带她去清水洗一下,再带去打狂犬。” 岑致当即做了决定。 流浪猫本身就存在着感染狂犬病的风险,咬这么深的程度的话,打狂犬很有必要,否则谁也赌不起。 新哥还是觉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小段。” “没事,新哥。”段如槿说,“我还没被猫咬过呢,很新奇的体验。” 岑致:“……” 岑致斜睨她一眼,想问她是不是被咬坏了脑子。 但这是猫又不是僵尸。 于鹿在厂里别的地方取景,见到她们出来了本来还笑着的,见到段如槿往下滴的血就紧皱着眉:“怎么被咬成这样?” “有的猫很警惕,攻击性强,有可能觉得这么个庞然大物蹲下来受到威胁了,所以才咬了。” 岑致觉得自己的口吻有些冰冷,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段如槿恍然:“那我不该靠那么近的。” “也不是。”岑致领着她来到了水龙头这边,很清醒地道,“你只是没有办法分辨它属于哪一种情况,你又没经验,要是能分辨的话是可以避开的。” 她开了水龙头,段如槿把手放在水下。 郊区的水都要比市区凉许多,冒出来的新鲜血液被冲走,而且段如槿本身皮肤就保养得很好,一双手又白又嫩的。 岑致看着她的手,又有些默然。 因为她禁不住又想起来那一晚的段如槿,同样是这一双手在她的身上画画弹琴。 “是不是需要打狂犬啊?”于鹿后知后觉问。 岑致的思绪被拉回:“对,需要,一会儿就带她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打。” 于鹿的脸也皱巴巴的:“可怜。” 段如槿摇头:“不可怜,这点伤还没这里的小猫小狗伤的重。”她收回冲得差不多的手,掀眼笑吟吟地看着岑致,“只是要麻烦岑小姐送我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了。” 岑致没什么语气:“走吧。” 新哥已经去招待其他来的爱心人士了,岑致给他发了个微信就带着段如槿和于鹿又上了面包车。 来云城三年,岑致对于地段还不是很熟悉,理所当然地开了导航。 就近的社区服务中心距离这边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路上段如槿伤口的血又在往外渗,她还拍了照不知道发给谁,指尖也在快速敲打着屏幕回着消息。 岑致的余光就看着她的手指没停下来过。 于鹿则是疲惫地闭着眼小憩。 没多久岑致停下车,这个卫生服务中心也有些偏僻,周围的店铺没什么生意。 段如槿看了眼在后座的于鹿,小声道:“让她继续睡吧。” “嗯。” 岑致应完这声才想起来——这意味着她又要跟段如槿单独相处了。 于鹿似乎太累了,睡得很沉,她们关上车门的动静都没让她醒来。 下了车,岑致跟段如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岑致。”段如槿说,“我害怕打针。” “那我看着你害怕。” “……你人怪好的。” 作者有话说: 确实没多少人看啊啊啊啊 记得留言!!!
第6章 或许是因为位置偏僻,这家社区卫生院一切看起来都有些陈旧,推拉门打开还会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一些人在椅子上坐着打点滴。 但人不多就是了,年龄也都不等。 段如槿在下车以后就掏了个口罩出来戴上,这几乎是她包里的必备单品,依照她现在的国民度而言,新哥那样的人才算得上是“异类”。 人很少,交了挂号费以后就进了诊室。 在诊室里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实习女医生,看见段如槿上交上来的身份证抬了抬眼,也没多余的神情,只是有些意外地问:“流浪猫咬的?” 段如槿坐在凳子上,点了脑袋:“对。” 她侧过脑袋看着站着的岑致,眼神带着一些求救的意味来。 岑致装作没看见,咨询起来:“医生,她这个要打多少针?” “五针。”医生推了下自己的眼镜,“要在第0、3、7、14、28这个天数接种,这有个单子你们拿去看看。” 单子上写的是接种狂犬疫苗的注意事项,比如24小时内不能洗澡,以及期间要忌口不能吃辛辣和海鲜等食物的提醒。 段如槿在听说要打五针以后就没吭声了,左手还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岑致低着眼睑看了她一眼,唇角翘了一瞬又压下。 “那医生这个疫苗可以换社区医院打吗?”岑致又问起来,她了解段如槿的工作性质,没准这几天休息过后就要去下一座城市了。 医生握着鼠标:“可以,但是要同一个厂家和同一批次的疫苗,疫苗单别丢了,下次换地方打就带上。” “好的。” “好了,可以准备开始打针了。”医生补充,“还要顺带打一针破伤风。” 岑致就看着段如槿的身体一瞬间绷了起来,坐得特别直,她本来体态就很好,现在就跟背后竖了根柱子似的。 “医生……”段如槿低声喊了下。 医生拿着碘伏和棉签到她的身边站着,听见她的声音,问:“怎么了?” 段如槿口罩下的嘴唇紧紧抿着,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没事。” “那开始了啊。” “好的。” 段如槿的脑袋又仰起来看着岑致,因为戴着口罩和贝雷帽,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此刻的眼神看上去跟流浪动物救助站那些动物差不多。 岑致别开眼,她实在是不想跟段如槿走很近。 重逢不在意料之中,但今天是段如槿自己找上门的,而被猫咬了又是另一场意外,怎么都跟她没关系。 医生已经开始给段如槿捞起来袖子的胳膊涂碘伏消毒了。 段如槿没得到岑致的回应,已经低下了脑袋,像是有一对无形的兔子耳朵耷了下去。 “……”岑致的嘴唇轻轻动了两下,“要我怎么做?” 段如槿立马又看向她:“抱着你的腰就可以。”像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她又说,“从小到大我都这样的。” “这样就会没那么害怕了吗?” 段如槿的眼睛亮亮的:“对。” 岑致觉得段如槿这个人有些割裂。 长着一张明艳的脸,声音很清冽不说,性格却很……甜妹? 但本身人就是复杂的,岑致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这么想着往旁边挪了一点,自己的双手微微抬起来给段如槿腾位置。 下一秒,段如槿用另一只还没打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并且还把脸埋在了她的肚子上。 岑致就穿着一件衬衣,比较薄,也不知道段如槿是有意还是无意,温柔的气息穿透布料在她的皮肤上轻触。 “放松。”医生提醒。 段如槿闭着眼,一点儿也放松不下来,她想着细细的针头就害怕。 岑致仍然能够感受到她无边的紧张,顿了两秒,她把抬起的手放下去,落在段如槿的后背上轻抚着:“别害怕。” 跟让段如槿“别勉强”不一样,眼下的情景的程度更深一些。 可岑致也只能做这些了,好在貌似起了一点效果,她能感受到紧绷着自己的力量在逐渐松弛。 一直到段如槿打完两针,她才说了一声“谢谢”。 医生把东西都丢进消毒盒:“不客气,去外面坐着吧,留观半小时看看情况。” “……好的。” 这两针分别打在段如槿的左右胳膊,等她站起来了岑致才看见她的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眼神都有些憔悴。 是真的害怕。 来到大厅找了个靠角落一点的地方坐下,于鹿才推开门进来,看见她俩坐在这里,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啊。” “看你太累了。”岑致起身,“我去拿水,你们要吗?” 于鹿摇头,继承了她的位置:“我不要,我在车上喝过了,就是被渴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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