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咬了咬唇,“有人出钱让我去表演的。” “多少钱?” “十万。” “表演什么?” “唱歌。” “表演了吗?” “没有。” “那你做了什么?” 空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掉一根针都清晰可闻的氛围,不过在沈晴雪身边工作久了的人都已适应这种气压。 但今天沈晴雪从程家出来之后,似乎心情就不太好。 在程家还温和地笑着,他们几乎从来没看见沈总露出过那种温和的笑意。 可一出门就变了脸色,仿佛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一样。 不过今天的沈晴雪大发善心,一挥手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出去,除了纪小姐。 沈晴雪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眼前人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 她冷冷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不敢说。”女孩低着头,身体都在颤,似是很怕她。 沈晴雪冷笑一声:“不敢说,倒是敢做。” 女孩猛地颤了下身子,“对……对不起。” “你知道今天我要是不去,你会是什么下场吗?”沈晴雪问。 女孩两根手指都快要绞在一起:“知……知道。” “知道?”沈晴雪嗤笑:“你要是知道,怎么还会做这么蠢的事?” “平日里,我从不会去那种宴会的。”沈晴雪说:“吱吱,你太笨了。” “对不起,沈小姐。”吱吱已经带着哭腔,“我只是听说,去了以后唱一首歌就会给钱,我就想着可以挣一笔费用还您。” “就这么想离开我?”沈晴雪掐灭了烟,空气中弥漫着这款香烟独有的味道,清淡的栀子花香飘散开来,她朝着对面的女孩招招手:“吱吱,过来。” 吱吱咬了下下唇,樱桃唇已然快要咬出血,她磨磨蹭蹭地不愿过去。 今天她做了错事,沈小姐不知道要怎么罚她。 她很害怕。 沈晴雪冷声重复道:“吱吱,过来。” 吱吱再不愿还是起身,走到她面前。 沈晴雪翘着二郎腿,看上去极尽风流,语气不咸不淡:“把你今晚准备的表演曲子唱来听听。” 吱吱的眼泪挂在眼睫上,一副不敢哭的委屈模样。 沈晴雪可没那么多耐心,“吱吱,别让我说第二次。” 女孩闻言立刻清了清嗓,哪怕刚染了哭腔,声音也宛转悠扬,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情歌唱得别有韵味,听着都让人宛若置身江南之景,沉醉其中。 不用伴奏,光清唱也是天籁。 一曲终了。 沈晴雪才睁开眼,目光直白地打量过她,“把眼泪擦了。” 吱吱立刻去拿纸照做,下一秒,就听沈晴雪说:“把上衣脱了。” 吱吱掐了下掌心,脸色顿时绯红,犹豫几秒后,磨磨蹭蹭地脱掉,剩下了黑色的抹胸背心。 “牛仔裤。”沈晴雪喝着香槟,话也简略,可说出来的几个字就是命令,吱吱不敢违抗,亦不敢拒绝。 上下是黑白两色极端。 “背心。”沈晴雪继续道。 吱吱磨蹭后照做,只剩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还有。”沈晴雪说。 吱吱低敛着头,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磨蹭的时间过久。 沈晴雪嗤笑一声:“吱吱,我又不是没玩过。” 吱吱咬着唇:“我不好意思。” 沈晴雪喜欢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等欣赏了一会儿才喊她,声音染着几分醉意:“吱吱,过来。” 吱吱迈着很小的步子走过去,却被沈晴雪一把拉下来坐到她怀里。 沈晴雪说:“吱吱,以后可别再被人骗了。” “好。”吱吱说。 沈晴雪的指腹划过她如同丝绒一般绵滑的背:“下次,我不会救你。” 吱吱正要回答,却已经被她蛮横地欺负,立刻抱紧了她,要出口的应答也变成了呜咽。 - 而程家别墅里,程星正坐在床边发怔。 姜瓷宜给她递了一杯温水过去,程星接过来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等到喝完又自己起身放到桌上。 程星重新坐在床边,忽然问:“姜瓷宜,你有喜欢的人吗?” 姜瓷宜想起自己堆满了抽屉的信件,思考片刻:“算是有吧。” 她又问程星:“你呢?” 程星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哎。” 姜瓷宜看出她现在喝醉后不太清醒,便说:“那你睡吧。” 程星看着她,忽然很闷地说:“刚才看见你跟沈晴雪聊得很开心,我有一点点不开心哎。” 姜瓷宜一怔:“我?” 她顿时警惕:“你不是喜欢苏曼春吗?” “苏曼春?”程星摇摇头:“那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那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姜瓷宜问。 “喜欢……”程星想了很久,久到姜瓷宜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结果她又忽然睁开眼睛说:“不知道,看感觉。以前我还喜欢过我的笔友。” 姜瓷宜正准备听故事,就听程星又回到上一个话题,“我对你这个感觉是占有欲吗?好像也不太像。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姜瓷宜问。 程星说:“我不应该会对你有占有欲,也不应该不开心的。” 姜瓷宜:“……” 为什么? 如果她是程星,出现这些情绪不应该很正常吗? 按照以前程星的思维来说,她就是程星的所有物,所以占有欲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看见她的信,那个程星都能大发雷霆,开始发疯。 可现在,她说不应该。 所以…… 姜瓷宜直接略过了脑内的分析,压低了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程星,你为什么不应该对我有占有欲?” 她声音比平时柔和很多,任谁听了都难以把持得住:“是因为,你不是原来那个程星吧?” 程星的脑袋晃了下,看向姜瓷宜,忽然很温柔地笑:“你好漂亮,姜瓷宜。” 姜瓷宜:“……” 白问了。 结果下一秒,程星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一个秘密,姜瓷宜。” 姜瓷宜竖起耳朵听:“什么?” 这一刻,她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了。 程星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说:“我是外星人。来自太空。” 姜瓷宜:“……” 被骗了。
第24章 姜瓷宜的期待落空, 屏着的呼吸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本就不应该对这个答案有所期待。 这些天姜瓷宜想过很多种答案,连程星可能有个双胞胎姐妹这种微乎其微的概率都算了进来。 却还是没能得到一个能合乎逻辑, 又符合常理的答案。 直觉告诉她,这几天的程星跟原来那个并非同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就算再变,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换了眼睛。 可程星的骨相没有丝毫变化,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相像。 姜瓷宜以往接触过的案子不少,各种稀奇古怪的作案手法和犯罪心理都见到过。 大多案件都有常理可寻, 逻辑可证。 但程星这件事,诡异,实在诡异。 晚上姜瓷宜已经将她以前用过的牙刷和她掉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拿给了许从适, 她想要查证一些东西。 答案如果跟她预想的一样,那就证明现在的程星和以前的程星不是一个人。 可如果不同, 那真相又会是什么呢? 姜瓷宜从来不信改过自新,改邪归正这种话, 通常都是罪犯在被逼到绝境时,想出来的求饶之词。 一旦给他们犯罪的土壤,他们绝对会将这种话抛在脑后, 毫不犹豫地犯罪, 但东窗事发后, 他们还会这么说。 最简单,也是最日常的例子就是家暴。 当一个人发现家暴可以通过言语上的求饶被原谅时,那证明他的犯罪成本极低,会更有利于他的下一次犯罪。 一次又一次, 永无止境。 程星以前对她什么样, 姜瓷宜都有考量,她本来就擅长观察人。 行为、语言、习惯, 见面五分钟,说过几句话,姜瓷宜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判断,几乎从来不会出错。 程星,是她人生中出错的唯一一次。 但现在她想拨乱反正,却没想到程星又一次让她惊讶。 先是说佛祖和菩萨,现在又说是太空和外星人,诚然,作为一个科幻爱好者,姜瓷宜不止一次相信过有外星文明的存在,可是! 她怎么来的呢?宇宙飞船? 到来的方式、时间、地点,没有任何佐证。 排除掉这种错误到没有逻辑的可能性,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程星每一次的话术都像是胡言乱语编故事,可真真假假,她的眼神太过澄澈,干净到像是一面清澈见底的湖,干净又纯粹。 正因如此,姜瓷宜却更没办法从她混乱的话里分辨出真假。 每一次都觉得是真的,但每一次都知道她是在说谎。 理智和感性之间疯狂摇摆,最终还是理智获胜。 但她如此精心编造这些谎言,又是想掩盖什么呢?而她对自己好又有什么企图? 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陷阱? 姜瓷宜正在疯狂进行头脑风暴,看程星的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 程星却笑开,耸了耸肩放松地往床上一趟,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温柔的松弛感:“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睡,这是个让人比较有安全感的睡姿,之后又嘟囔着说:“没关系,我自己都不信。” 姜瓷宜没有回答她的话。 一个醉鬼,自言自语,说了她也听不懂。 “我怎么每天都在编故事啊。”程星咕哝地说话,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 姜瓷宜都安静地听,没有回应。 她又小声嘟囔了几句,话说得含糊,姜瓷宜都没听见。 可隔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大声地说:“以后我都可以去写小说了。” 姜瓷宜:“……” “行。”姜瓷宜拾起一点耐心:“你准备写什么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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