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这桩事。 对于这些姜瓷宜向来是懒得操心的,干脆把心思放在牌局上,不然总无法避免去想这些细碎的事情,但没想到顾清枫接下来问:“你们准备要孩子了吗?” 姜瓷宜:“?” “有点早吧。”程星说:“都还小。” 许从适在一旁淡然地说:“不早了。国家颁布了新的婚姻法,同性伴侣在登记结婚的第三年就要在网站登记预计孩子数量。” 程星:“……” 反正都是通过科技干预的方式来要孩子,这些事情都可以列入考虑范围,而且现在国家有非常好的生养补贴政策,也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害,所有都被控制在了可控制范围内。 这大概就是科技时代的好处。 程星和姜瓷宜四目相对,话题就被姜瓷宜轻飘飘扔了回去。 孰料顾清枫平静回答:“我们还没登记结婚。” “而且在谁怀这个问题上还未达成一致。”许从适说。 顾清枫拧眉:“我这五年里还有七部电视剧,十部电影,两部话剧的全国巡演,应该没有时间能怀孕。” 许从适也没反驳,只平静地叙述:“我这五年里要攻克的实验难题跟病毒有关,如果怀孕可能会生出来畸形儿。” 姜瓷宜和程星在一旁听得脑仁突突跳,但两人看似在针锋相对,对视的那一眼却迸溅出了欲说还休的纠缠感。 程星小声跟姜瓷宜说:“她们像是要干仗。” “对。在床上的那种。”姜瓷宜说。 顾清枫和许从适齐刷刷回头:“我们能听见。” - 不管怎么说,顾清枫和许从适的婚礼也进入了议程。 两人走来亦是一路坎坷。 许从适有点脸盲,当初将顾清秋认成顾清枫的事让她颇为尴尬,在家里看见顾清秋仍旧避着走。 后来又阴差阳错跟顾清枫坦白了身份,这才发现对方就是自己一直不愿意见面的联姻对象。 来来回回,个中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晓得。 无巧不成书,两人倒也真成了。 许从适是个效率很高的人,那天在飞机上提过一嘴以后她回家就跟家里人说了。 许家人一听她准备结婚,还要办婚礼,恨不得在家放鞭炮,最后更是打包票说她只需要忙工作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给家里人来办。 而这婚礼还要办联合的,许家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家女儿是不是不受重视,但一听到是跟程家一同办,还是姜瓷宜的婚礼,顿时放了心。 于是三家长辈互通电话,联手开始操办起婚礼。 这些事程星和姜瓷宜起初都不知道,后来见到姜若辞和顾绫一脸疲态地从外边回来,问了一声才知道是给她们操办婚礼。 程星&姜瓷宜:“……” 真到了婚礼前一天,两人去试了完全合身的婚纱。 她们什么都没问过,只在婚礼那天被带到了现场,而那天姜瓷宜手头还有两具尸体没验,上头在催报告,打电话给姜瓷宜,姜瓷宜顿了两秒说:“我在参加婚礼,等我结束再说。” 上司都愣了:“你参加谁的婚礼?” 姜瓷宜:“……我的。” 之后江港警署一大票人开着警车就来参加了她的婚礼。 程星看见这个声势浩大的阵仗,莫名有点腿软,靠在姜瓷宜身边说:“有点像我犯罪了。” “坏事做多了?”姜瓷宜轻佻地笑。 程星:“……才没有。” 顾家准备的席面只多不少,席面也是最高规格。 程星原以为自己没参与准备的婚礼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当她牵着姜瓷宜的手走在红毯上接受众人瞩目时,内心澎湃无法抑制,总无可避免去看姜瓷宜的侧脸。 有几次却看到了她的眼睛,满怀爱意。 婚礼是同时举办的,就连司仪的证婚词也是同时说的。 没有单膝下跪的仪式感,只有两人手捧鲜花站在彼此对面的场景。 姜瓷宜话少,拿着司仪递过来的话筒以后大脑宕机几秒,直愣愣地看着程星,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婚礼这天请来的司仪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冷场了一会儿后他准备救场,就听姜瓷宜特大义凛然地说:“程星,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让你不后悔留在我身边。” 她跨越万千山海而来,姜瓷宜怎么能让她后悔呢? 毫无准备的发言稿在此刻迸发出真情,台下人也很给面子地鼓掌。 程星只是呷着笑看她,又伸出手让她给自己戴上戒指。 婚戒很亮,极大的钻石,耀眼得不得了。 都有点刺到了台下姜珊的眼睛。 姜珊哭成了花猫,专门做的防水妆造都没禁得住她的眼泪。 而作为伴娘的纪羡吱在一旁哭得一抽一抽的,不敢大声哭就在一旁耸动肩膀。 程星都注意到了,但没有管,因为话筒递到了她的手里。 在这一刻,她要发言了。 缺乏这种经验的程星也愣了两秒,吓得司仪要立马救场,却在下一秒听见程星缓缓道:“阿瓷,我现在觉得有点不真实。” 话音刚落,姜瓷宜掐了她一下:“真实吗?” “疼。”程星说:“真实了。” 简单的互动让她终于放松下来。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你不爱说话,冷静,漠然,像一朵玫瑰,漂亮,但刺很多。但越走近你,我发现你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善良,温和,知世故而不世故,我们是同频的。一起生活,每天醒来第一眼我总习惯性找你,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或许现在就说一生会显得漫长,但我想跟你说,和你的话,一生很短,因为人在幸福中时间会过得很快。” “你,愿意跟我度过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吗?” 程星说完以后知道会得到姜瓷宜肯定的答案,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给了她答案。 但那一瞬她还是紧张了,紧张到掌心冒汗。 姜瓷宜笑着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好啊。” 如此轻飘飘,却又庄重地许下了自己的一生。 婚礼结束,程星喝了不少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 姜瓷宜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繁复的婚纱让她行动多有不便,但她还是耐心地哄着程星喝完了那杯水。 半杯温水灌下去,程星就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十几分钟以后,从卫生间出来漱了口,酒就醒了。 姜瓷宜看着都觉得诧异,没想到她们都这么熟了,还能从程星身上找到自己不知道的点。 “今天不能醉。”程星一本正经地将手指落在她婚纱背后的锁链上,指腹捻在泛着冷意的金属上,往下一拉。 刺啦—— 白色婚纱在房间内短暂地飞起来,又落在地毯上。 夜晚的月光洒进房间,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如同床上的人一样。 程星咬姜瓷宜的耳朵,咬她的锁骨,借着酒意放肆地将新婚之夜造得糜|乱又浪漫。 姜瓷宜吻她的小腹,五指和她紧扣。 一张柔软的床摇摇晃晃,昂贵的床垫像是能把她们包裹进去一样,红色的喜被和肉色交叠,程星放肆又放浪地跟姜瓷宜说:“阿瓷,今晚你可以随便喊。” 姜瓷宜踹她:“下|流。” 程星在她耳边痴痴缠缠地笑,在她不经意间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水不往下|流,往哪儿流?” 姜瓷宜:“……” 一时间竟把一向冷静自持的姜瓷宜给说得害臊了。 这一晚上,程星占据了绝对主导。 - 同样的夜晚,有人放浪形骸,有人喜事成双,也有人失去挚爱。 没来参加婚礼的许婧橙这天晚上在ICU外站了一整夜,翌日早上医生宣布消息:陆荔心脏病发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而那天晚上,姜珊坐在办完婚礼的草坪上,哭得泣不成声。 纪羡吱喝多了酒,遇上敲她房门的沈晴雪,却没借着醉意放任自己,背靠着门跟沈晴雪说你:“沈小姐,自重。” 尔后滑落在地上,靠着门将自己闷着哭了一整夜。 遥远的宇宙里,银迭和沃普斯借助大屏也围观了这场婚礼。 沃普斯已然在消散边缘,看见婚礼结束露出了微笑。 身体化作荧光,就此消散。 只剩下银迭一个人坐在原地,恍神想了许久。 她想:灰鹄你终于实现愿望了吧,你的主人很幸福。 星际命管局解体,银迭进入人类世界,失去所有记忆。 记忆消失前,她总恍惚间想起和灰鹄初见的那一面。 如果没有那一面的惊艳,往后也不会有这么多牵挂。 银迭想,可惜没有如果。 而顾清秋站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安静抽烟,火星子明明灭灭,电话响起。 她瞟了眼接起来,声音有点哑:“喂?” “姐姐你又抽烟了呀。”电话那头传来明朗又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逗弄:“我好像惹祸了,你能来赎我吗?” 顾清秋:“……这位小姐,我是你什么人吗?” 对方一怔:“啊?你想不起来了吗?” 顾清秋:“……” “你是我心上人啊。”小姑娘笑得爽朗,“哎呀,我在局子里,跟你说不了几句话,你快过来赎我。” 顾清秋皱眉,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意外的,她不生气。 或许因为今天是她两个妹妹结婚的日子,所以她心情很好。 但水晶烟灰缸里的那些烟蒂能很好地反驳这一点。 这小姑娘是她有次参加一个宴会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她一杯酒不小心洒了上去,之后莫名其妙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偶尔要她一起吃饭。 也一起吃过两顿饭,跟顾清秋吃饭的理念非常违背,吃饭时就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清秋嫌她烦,但至于为什么还没拉黑她,顾清秋想,可能是她太忙了。 日理万机的人却在这会儿接她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讲晚上在酒吧里打架的事儿。 小姑娘讲得特豪气,说自己做了一件特别正义的事儿,就是把一个近两米的大汉用一酒瓶砸晕,还送到医院缝了七针。 顾清秋本不想去的,要丢给她家里人处理,就听她委屈巴巴地说:“我爸爸瘫痪了,我妈妈去年改嫁,都没有人要我……” 顾清秋一时间头疼,咬着牙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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