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何出此言?” 姜姗:“……我想安慰你,结果我自己要哭了。” 姜瓷宜瞟了她一眼,看她眼睛红彤彤却不敢哭的样子笑了:“有被你安慰到。” “怎么感觉你在安慰我?”姜姗说。 “你还有个优点。”姜瓷宜说, 姜姗顿时来了兴致,顾不上悲伤,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跟等主人给扔肉骨头的小狗一样,“什么?” “很有自知之明。”姜瓷宜说。 姜姗:“……” “哇!”姜姗感慨:“这你欺负了呢。” 姜瓷宜:“我又没动手算什么欺负?” “难道只有动手才算欺负吗?姐,有没有人说过,你是阴阳怪气一级高手,还特别善于补刀。” 姜瓷宜笑了,“有啊。” “谁?”姜姗挑眉。 “你那个嫂嫂。”姜瓷宜说:“她还偷偷喊我姜小刀,还偷偷给我改过备注。” “不会就叫姜小刀吧?那就有点可恶了。” 姜瓷宜摇头,“不是,叫姜小仙人掌。” 一共五个字。 不过只改了一天。 忘记是因为什么事,姜瓷宜刺了她两句。 然后那天晚上她的手机放在桌上,姜瓷宜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重,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结果就看见亮起的屏幕上有一长串备注,后边还跟了一个绿色标志。 姜瓷宜没忍住好奇走过去看,看见备注以后就笑了。 她佯装无事问程星,程星还振振有词地说:“他们都说在昵称面前加个小,就会显得很可爱。” 姜瓷宜无语:“你看我跟可爱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我可爱你了。”程星不假思索地说。 姜瓷宜:“……” 想到这,姜瓷宜不由笑了。 姜姗眼神余光看到她的笑,终于松了口气。 这几天看姜瓷宜都是紧绷着的状态,即便警方来过几次,家里人都在猜测是怎么回事,但姜瓷宜不说,她们也不敢问。 姜姗甚至不敢主动安慰姜瓷宜,怕触到她的伤心事。 “嫂嫂还会回来吗?”姜姗趁机问。 “不知道。”姜瓷宜的心已经全落在那封不知来路的信件上,敷衍地回了一句:“可能吧。” 怕姜姗再问下去,自己会胡思乱想,干脆换了个话题:“学医的少信这些。” 姜姗耸耸肩;“这你就不懂了吧,医学的尽头是玄学。” 姜瓷宜:“……?” “不然哪有那么多医学奇迹啊?”姜姗说:“什么都信点,不然人活着多无趣?我以前听过一个事例,一个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五年,突然有天醒来说地球人愚昧,大家都以为她精神病了,结果做检测发现她身体的数值迅速回转,出院以后进家里公司,很快就把家里公司做上市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她遇到了点玄学问题,可是没有足够的研究样本,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说话间,已经到了姜瓷宜家以前住的地方。 这地方也被翻新过,从外表早已看不出从前破败的模样。 快递员打完电话之后说要给她放快递柜,但姜瓷宜怕不保险,央求快递员等一会儿,这会打电话过去,快递员还没走远。 姜瓷宜拿到信以后在信封上看到了熟悉的落款:“瓦片收。”,手微微抖了一下。 姜姗问:“是嫂嫂寄来的信吗?” 姜瓷宜没否认,只是拆开。 一封信,寥寥数语,却让她突然红了眼睛。 - 姜瓷宜不假思索地写了回信,按照地址寄出。 她不知道程星能否收到信,或许会像她们后来断掉联系那样,所有的信石沉大海。 但只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尝试。 姜姗没有多问,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但姜瓷宜却稍微提点了她一下,“沈家那两位,看上去都不像省油的灯,你可别被骗了。” 姜姗眼里带笑,嘚瑟地说:“她被我骗了还差不多。” 姜瓷宜没再说什么,只和程子京见了一面。 相对无言,良久,姜瓷宜才道:“你都知道了吧。” 程子京看上去十分颓丧,很少看见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胡子也几天没刮,多了几分文艺青年的颓废气质。 他苦涩地笑:“能不知道吗?” 整个江港都知道了。 他的妹妹谋杀了他的未婚妻。 如今,他是整个江港名流圈里的笑柄,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这些,程子京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程星害死王亭晚,相当于他间接谋杀了王亭晚。 这让他该怎么跟王亭晚赎罪? 不,他根本没有脸去见他的晚晚。 程子京问:“开庭时间定了吗?” “下周。”姜瓷宜说。 “能探视吗?”程子京平静地问。 姜瓷宜却感觉这份平静下藏着极复杂的情绪,顿了顿回答:“可以。”
第123章 程家如今阴云密布。 关琳敏在家中几度昏迷, 闹着要去顾家要个说法,可是又有什么说法呢? 人被关进江港警署, 桩桩件件都是讲证据的。 不过是在顾家被闹开了而已。 关琳敏一时气血上涌,全都被程子墨一一摁下。 跟程家合作的公司有提前得了信的,借此机会要中断跟程家的合作,程子墨一方面要安排公司的事,一方面还要顾及家里。 以前程子京不怎么管家中之事,毕竟他在外创业, 还要兼顾王亭晚留下的产业。 但关键时刻程子京随便帮帮忙也不至于让程子墨累死累活。 可眼下的事让所有人都不敢在程子京面前提这件事。 程子墨独自担负着一切,两天瘦了三斤。 关琳敏闹了两次之后也想开了,只是躺在床上没什么心劲儿, 秦枝韵试探地问她要不要去探视一下程星,关琳敏却不敢去, 生怕得知这消息是真的,那她人生可就真没什么盼头了, 于是在家里自怨自艾起来,生了一场大病,当晚便发烧到39度, 发着高热却还在自言自语:“要不是我, 星星也不会这样, 都是我惯的。” 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得闲回家的程子墨听见这句话,黑着脸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上好的青玉瓷杯碎了一地,就像是此刻风雨飘摇, 支离破碎的家。 程子墨不算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他向来情绪稳定,在旁的小孩三五岁还闹着要玩具时, 他可以在家乖巧地上一天辅导课。 在关琳敏的印象中,从未见程子墨生过气,一时间也愣住。 程子墨冷声道:“确实是你惯的。但事到如今,你还在怪自己,你置我于何地?又置子京于何地?” 关琳敏怯怯地问:“这关子京什么事?” “亭晚去世,他是最难受的。”程子墨说:“追凶这么多年,终于追到了凶手,你还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那他连怨都不能怨了。妈,别太偏心了。” 关琳敏泪如雨下,不再说话。 而程子京回家来探望生病的母亲,便听见了这一番话。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终是扯出一抹笑进了家。 只是相对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模样,都不知道该怨谁。 关琳敏也不可能拽着程子京,求他不要怪程星,这无疑是往程子京心口再插一把刀。 所以关琳敏只能沉默。 唯有一向寡言的程父在此时说了句公正的话:“都是大人了,谁犯错谁受罚。总不能为这件事把整个家就闹散了。” 程子京说:“我会看着办的。” 程星的案子还未二审,结果未出,目前只拘留在江港警署。 程子京去见她那天是个阴天,跟王亭晚下葬那天一样,阴沉沉的天时不时响一声闷雷,却迟迟不下雨。 许是顾忌程子京的心情,程家并未给程星请律师。 这两天也没人来探视程星。 程星被带出来时,跟程子京隔着一道玻璃,不知她发什么疯,长发剪得参差不齐,刚到肩膀的头发颇为凌乱,衣服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 程子京盯着她久久无言。 程星坐在他对面扣手指,没有了长指甲的她光是揪手指上的皮都将自己的手揪得鲜血淋漓,警方赶来制止,她却把双手摊开,一副无赖模样,任由对方给她手上贴创可贴。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程星先开口,低头扯出个笑,略带嘲讽。 程子京望着她,先问:“过得好吗?” “当然不好啊。”程星看向他,抬头那一瞬间面目有些狰狞,却还是笑着:“二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吗?带我出去好不好?我还没有被定罪,找律师把我保释出去啊。” “没有被定罪?”程子京着重咬字在后两个字。 程星点头:“是啊,我没被定罪。” “但你做过吗?”程子京声音很轻地问。 程星微顿,脸上笑容也僵住,忽然身体往后一仰,耸了耸肩道:“有些事你不要知道太多。” “我以为你只是单纯任性。”程子京自嘲地笑:“以为你只是被宠坏了,以为你真的变好了,可我现在才发现,我多愚蠢。” “二哥……”程星朝他眨眨眼:“难道你真要为一个女人把我送进去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为一个女人?”程子京捏紧拳头,“你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程星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让程子京恨不得穿过玻璃去掐死她。 脸上那一抹玩味的笑代表着她并不知错。 程子京话音刚落,程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太知道她对你意味着什么才会这样做。为什么你跟她恋爱以后就不管我了?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说过要护着我一辈子的……但是,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吼我就是因为她,所以,我不喜欢她。” 程星挑了挑眉:“我想让她死,有错吗?” 程子京一拳砸在桌上,手骨处破了皮,眼红似泣血。 “程星!”程子京厉声道:“你还是我认识的程星吗?” 程星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却放声大笑,似是为了报复,她凑近道:“我还告诉你个秘密。” “前段时间的我。”程星说:“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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