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希望战争中所诞生的,从诞生的那一天我便会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倘若真是有那么一天,那就是新的神明来看着了。” 丁沐的嘴巴微微张了张,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在这过后,丁沐总是跟着祂,她住在神的宫殿,早上陪着祂去往祭坛之上,人间的天色落下她便跟着祂回去。这样的日子丁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 事情比她想的要好很多,至少她并陪伴的期间并没有听到什么可怕的愿望。 她对这位神明很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见祂的第一眼就进入了自己的脑海里,更多还是祂和自己一直以来所想的神明不太一样,什么都不懂,如果真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单纯,当然也有死板,祂真的好死板,特别是在满足信徒的愿望上,这些是她所能给予的评价。 丁沐看着底下,随后注意力就被祂突然变出的飞鸟给分散。 “怎么了?”丁沐看向祂。 “你很不开心。” 丁沐笑了:“那你这是在哄我开心。” 丁沐本想逗逗祂,神明反倒是认真问:“所以你开心吗?” “如果我说不开心呢?” 神明不动声色地将手上跃动的光点变成了一朵百祈别在了丁沐的耳后。 这朵花不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丁沐从来没有见过,如今知道也是她从这个世界里面得知的,这个品种的花是这个地方的特产,花身雪白,花开四瓣,花期很久,听说是爱情花,象征着热爱喜爱,代表着人生不可缺少之意。 “喜欢你。” 正喝着水的丁沐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她瞪大眼睛,她掏掏耳朵,好似没听错般问了一遍。 “什么?” “我常常听到他们的诉愿,一开始不是很理解他们那种感情,人类把这个命名为爱情,很微妙的情绪,直到遇见了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感到沉寂许久的心脏就在跳动,我想了许久,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感情,我喜欢你。” 神明深深地看着她,俯身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丁沐呼吸一乱,直到被吻,丁沐不知所措朝后退却,然而手臂却让祂给握住。 “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神明的眼里有着执着,这种目光让人很难拒绝。 丁沐很清醒,她把耳边的花拿下放回到了祂的手掌心中。 她是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不会永远停留在神明的过去。 祂的过去。 准确来说,是曾经的神明。 其实在见到神明的那一刻丁沐也猜想到了这个,只是,她又一直不敢在这上面深想,她不敢想到底是因为什么,曾经发生了什么,让她们两个人牵扯到一起。 丁沐想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她好想她。 丁沐轻叹一声,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掌心的,神明站在原地,尽管她没有说话,但祂已经拿到了答案。 …… 自从那天,丁沐能感觉自己的待遇变了,尤其是她不在能听到那些信徒的祈祷,就连神明也总是在躲着她,虽然有时会因为她倾听时担心,但她仍是庆幸着什么。 丁沐向往常一样来到了这里,这里可以看见世间所有,她站神明的身边,因离的近,丁沐的目光偶然会落在神明身上,祂样子看似还是和从前一样,可丁沐还是从中发现了问题。 “你听到了什么?” “很小的愿望。”神明平静地摇头。 “真的吗?”丁沐盯着祂的神情。 “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愿望。” —— 人的贪婪永无止境,他们滋生的欲望同时在神明心底生根发芽,并且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快速膨胀成了参天大树。 不停地滋长、成长,终将他们的灵魂也变得狰狞可怕起来。 也在不经意间,那些可怕的恶意占据了神的躯壳。 在祂的眼中,世间一切皆是罪恶与肮脏之物,他们的灵魂也充斥着无尽的邪恶和阴暗。 有人死了么? 是很多人死了啊…… 一切恶意在这场战争中彻底爆发了出来。 “你不是神吗?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 男人崩溃的站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当目光瞟了一眼神像,一块砖头扔向那里,他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开始朝着神像声嘶力竭。 “为什么病疫又来了,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我不想死!” “为什么……” “凭什么我们人不人,鬼不鬼,那群该死的杂种也应该与我们一样,他们为什么在城邦里活得好好的。” “您抛弃我们了吗?” “是神的过错,要不是祂应愿了那群杂种,我们也不会这样!” 于是乎,在一个人的带动下,剩余的人们也开始躁动起来,他们开始憎恨神,憎怨神明的袖手旁观。 紧接着他们不在信任着祂。 他们一个个眼睛瞪的都快要鼓了出来,乞求新的神明来拯救着他们。 …… 丁沐走在祂的身后,踏过一个个尸骨骸,看着那些在战争病疫里还活着的人,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难触摸的痛苦,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悲哀,这是一种…… 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绘的绝望。 丁沐头皮发麻,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了起来。 在祂回头的时候,她很快收敛了情绪。 “我是从希望战争里诞生的。”少女看着自己的手。 “我要走了。” 大雨滂沱,少女赤着脚站在泥泞不堪的土地上。 祂容貌如初次见面一样,眸光却不复以往。 祂清晰感受到自己要消失了,祂已经没有力量,再也变不出一支百祈。 “你也走吧。” 丁沐心里难忍,无法改变的过去,丁沐有那么一刻感到了无望,舌根抑制不住的泛起点点苦意。 …… 在祂消失之际,丁沐脚下顿时一空,在丁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坠去。 也幸好,她被人接到了, 她整个人陷入了黑衣女人的怀抱里。 耳边的风呼啸刮过,丁沐吓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 丁沐眸光微亮,她看到了熟悉的人脸。 不过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喊了一声:“危持?” “嗯。”危持颔首,抱着她远离了死亡地带,鲜少会流露出沉闷。 “危持你怎么在这里?” “有一段记忆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危持说。 “记忆。” “是与你在这里发生的记忆,包括……”危持凝视着她,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其实一开始她也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很清楚自己是谁,也很清楚在这场梦里自己代表着什么,虽然不受控制。直到她遇见了丁沐。 原本无所谓的她突然想抢回意识,但并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和丁沐接触,特别是原身表白时,危持心里发酸,然所在身体里对她逐渐变化的情绪,所有都能感同身受,喜悦时,被拒绝时产生的难过悲伤她也能受上一份。 包括信徒的祈祷, 危持合目,心里压抑着那些恶心的祈祷。 那些欲望如毒蛇般啃噬着人类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他们想要的更多,他们也开始利用神明的力量来侵犯着别人。 祂很想毁灭这个世界,危持心里清楚的知道。 神明决定要毁灭他们时,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必要了。 当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那么便如同洪水猛兽般在心里扩散蔓延。 最好,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其余人都去死吧。 只不过祂放弃了…… 过去的祂放弃了…… 危持的呼吸急促着,心口升上的一堵气窝着的发疼,她握着丁沐的手,眼皮轻阖,呼吸数次,才堪堪不让她丧失理智。 漆黑的世界里,她能透过望着那个因战争病疫哀嚎的人类。 数些片段重新排列组合,熟悉的情节在大脑里翻涌而过。 那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一时间,她好似想到了什么。 丁沐敏锐地感觉到危持气息在不断变化。 从最初的慌乱到迷茫,甚至是隐约的痛楚,再到最后的阴冷,然后又回归如初。 “过去无法改变,但是你却改变了这段记忆。”危持低喃出声。 “改变记忆。” “对,原本的结局不是这样的。”危持轻轻扯出一笑,望着丁沐,不知为何,她伸出手撸了撸丁沐的脑袋。 “你ooc了啊,说好的冷酷不问世事的家主呢。”丁沐本来还纠结危持说的结局的问题,却被危持的摸头呆了一下。 丁沐的头发又柔又滑,手感特别好,危持很久之前她就想这么做了。 虽然现在摸了,可心情却仍没好到哪里去,也许是知晓自己快要离开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危持抿着唇,她对着丁沐笑着,很想继续和她说话,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嗓子莫名变得沙哑,她算着时间,安静地靠在了丁沐的肩膀上。 过了好久,她才低声地与其道别:“丁沐,我也要走了。” 也? 丁沐:“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随着她的声音,身体也出现了破裂,如同玻璃般破碎的样子有些美丽也有点令人惊恐。 “危持!”丁沐惊慌。 单手拽住她的胳膊,然而却摸到了空。 眼泪潸然滑落,声音也变得无助起来。 —— 丁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沾湿的枕头在提醒着那场可怕的‘噩梦’,她猛地坐起床,鞋袜都没穿好就跑出去招了一个出租车,她很想和危持见面,很想很想的那种。想到她已经忍不住要发消息联络,只是为什么她找不到她。 她记得自己备注过危持的,为什么找不到,丁沐心由衷慌的厉害,不好的预感在扩散。她掐着自己的大腿肉,企图稳住躁动的自己。 马上就要到危持家了, 舞会的那天危持给过了她的地址,她现在无比庆幸当时问过那句话,丁沐捂着胸口,很快,她们就会再次见面。 照着这个地址,丁沐来到了一座别墅院外。 “危持?” 管家看着丁沐调出的照片,很肯定的说:“小姐估计是找错人了,伯爵府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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