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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说错了话，落晓雨的妈妈面露难色，抓着落晓雨的手臂问：“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事，我会和她解释的，你们理解她就好，以后别再她面前提这个了。”这样落晓雨只要天天跟着余天晴也就不会被念了，她真是太机智了。 “好，不说了。她现在不在这，那我跟你说宗行。我跟你说，我一个朋友的儿子……”落晓雨的妈妈答应的很快，转移话题也很快。 转移话题这方面落晓雨和她一脉相传："啊，再说再说，我去看看天晴在干嘛。”迅速挣脱开老母亲的手，落晓雨着急地走回客厅坐在余天晴旁边。 落晓雨她妈妈追了进来，看见余天晴略有些尴尬地的指了指厨房：“我，我去做中午饭，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我想喝牛肉汤！”落晓雨喊道。 一旁看电视的弟弟落成阳附和道：“我也是！” “客人还什么都没说，你们俩叫什么。” “没事，阿姨，听晓雨说你做的牛肉汤很好喝，我馋好久了。”余天晴赶快解释道。 “那行，我这就去做。差不多就给我过来拿碗筷，你们俩。”落晓雨的妈妈指着那对姐弟道。 在家待了几天，落晓雨察觉到父母有些烦她，及时提出了要回夏城。 ”天晴的店要开张了，她要回去准备了。我和她一起回去，快开学了，我要准备一下。“落晓雨是这样解释的，撒谎从来不打草稿。她开学前根本没那么多事。 家要常回，不能长待。 出发前几天落晓雨和爸爸在村口的小超市买大米。如今父母上了年纪，又老来得子，家庭支出大增，所以落晓雨每次回来都会为家里采买一些日常用品，平时家里要买杯子，给弟弟买衣服什么的也是她网购回家里。 零零散散的一些支出也上了百。 她自己第一年出来工作有了自己的工资，现在住的是妈妈朋友的房子，房租更低些。扣除房租水电，日常用品，吃喝的费用，每个月剩的不多，所以很少会像同事那样往家里寄钱。 所以落晓雨习惯性地付了钱。在她以为父亲会直接扛起大米回家的时候，他轻声叫住了她。 落晓雨以为父亲体贴她第一年工作，没什么钱，想把买大米的钱还给自己，她愣了一下，心底一阵暖意，正准备说”没事“。 ”你还有没有钱，能不能再给我五百。“ 出乎意料的答案，落晓雨心冷了半截。父亲如今卑微且理所当然地向她要钱的样子，与小时候那个高大雄伟的形象截然不同。她竟然一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收银台旁的大叔催促着：“快点别堵在这，后面一堆人等着。” 落晓雨深吸一口气，迅速向收银员换了五百现金给父亲，因为他不用智能手机，平时只用现金。 父亲麻利地扛着米袋回家，落晓雨跟在身后扶着。小时候碰不到米袋，父亲说不用她，自己可以。 如今父亲因为驼背已经不再是家里最高的人了，也不让落晓雨扶米袋。 “你的这双手是教书用的，要保护好。”父亲是这样解释的。 “也是为家里赚钱用的。”落晓雨心想，这些年在外与其他人打交道，她学会了恶意揣测别人。如今这招竟然用到了家人身上了吗？还是说该用到家人身上了吗？ “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呢，要是我有钱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吧。”落晓雨低着头想。 小时候对着电视嗤之以鼻的人，我也在渐渐成为她们吗？ 一路无言父亲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她也是。 眼泪在回到家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和笑脸盈盈的母亲和弟弟的时候彻底憋不住了，落晓雨急匆匆地冲进房间，丢下句”我好困，先睡会，等一下再吃。“ 察觉出落晓雨的情绪不对，余天晴招呼她的家人吃饭，解释道：”没事，她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我们先吃，等一下给她留点。 “这样不会饿坏啊？过了饭点才吃，胃都会熬坏。”落晓雨的母亲担心道。 “先吃吧，刚刚她看起来就很想睡了，眼睛都睁不开。”落晓雨的父亲放下米袋说道。 “姐为什么不吃啊，怎么吃饭了还睡觉？”落成阳咬着筷子说道。 “关你什么事，吃你的。每次就你吃的最慢，洗碗了都还在吃。你姐要是知道就又不让你吃饭了。” 落成阳急忙吃起了饭，上次他就是因为拖延，边吃边玩，吃的太慢，落晓雨都开始洗碗了他还没吃完，而被她倒了碗里的饭，连爸爸妈妈也没多说什么。那天晚上他饿的睡不着觉。 落晓雨的母亲训斥着，手中不停地为其他人打好汤，给落成阳夹菜。 接过汤的余天晴猜测着让落晓雨情绪变化的原因，有些头绪，但不多。她知道落晓雨需要些时间独处，并未在她一回来时就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于是在饭后，她帮忙洗完碗，等到其他人都去午休时，她轻轻敲响了落晓雨的房门。 “我进来了？” “嗯。”里面发出声音示意自己没睡，余天晴听出了这声音里有些发颤。 落晓雨窝在房间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小小个的团在那里，眼圈红红的。看的余天晴心底一阵酸涩 。 关上门的那一刻余天晴抱着双膝，抬头泪眼婆娑地开口：“天晴，我是不是很自私冷漠的一个人？” 本来已经流干的泪此刻像断了线的珍珠连连落下，落晓雨眼里的余天晴一下变得模糊，不一会儿又清晰通明。 余天晴一句话没说，迅速走过去抱住了落晓雨，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包裹住，希望能给她带去安全感，哪怕一丝也好。 听了落晓雨的想法，余天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其实从来没有家人的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怀里的人，连自己的眼泪都不知道是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她不懂这些，她只觉得心疼，心疼自己的爱人。同时又羡慕，羡慕这个相互之间小心翼翼爱着的一家人。 她始终和她们不是一家人。 最终落晓雨哭累了就睡着了，醒来时像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和落成阳打打闹闹，和父母聊天撒娇。就好像睡着前哭着说“有点不想活了”这样恐怖的话的人不是她似的。 在别人眼里拥有一切的人其实时时刻刻都在一点点失去一切。 “回去吧，我们两个人就好。”这是余天晴刚刚在睡着的落晓雨耳边说的话。
第18章 生意兴隆 回到夏城的家时已经晚上，落晓雨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余天晴趁热打铁地开始收拾行李，不然再休息一会儿她也不想动了。 新店的开张已经接近尾声，落晓雨的假期也接近了尾声，两人每天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日子倒也算充实。 终于到了开张的这天，余天晴和落晓雨穿着店里定制的围裙在店门口揽客。收银员姐姐是她们千挑万选的，看简历是刚离婚的独居女性，干活很麻利的样子。 三十岁的她长着二十六的脸，脑子里是二十四的思想，面试时与余天晴的交谈干脆利落却又不显死板，会看眼色，事儿还少——这就足够了。 她叫沈梦琦，一个很少女的名字，她的人生目标是赚很多钱，找很多帅男人谈恋爱但不谈未来。 由于这几天到位的宣传，这家店迎来了开张首日的第一位客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吃早餐？”余天晴看着来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再说又不是我想来的。”答话的是穿着运动装的季晓，说完这话她看向身后的气喘吁吁小跑来的杜莹。 余天晴和落晓雨都看懵了，看杜莹那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样子，连忙请她去里面坐着歇会儿。上楼梯的时候杜莹差点栽倒，被季晓扶住手臂。 “谢谢老板。”杜莹喘着粗气感激。 “是你邀我今天早上一起跑步的，顺便来这里看看的，怎么你倒是像要挂了一样。”季晓边扶着杜莹边吐槽。 杜莹闭口不谈，心里想着：我可没说要来这家面包店，你自己想来关心人家还拿我当借口。余天晴她们只当她是心虚讲不出话，无情地嘲笑她。 “惊春，好名字啊。”梁泽卿拎着菜在店门口停下。视线从店的招牌下移，落晓雨充满期待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 落晓雨也很震惊在这遇到了在学校的同事，还是拎着菜的梁泽宇！他看起来明明和她一样，就是个只会点外卖的厨房白痴，没想到他还会买菜做饭！ “你买这么多菜是，回家做？”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要不做个三明治吧，他明天起来就能吃了。”梁泽卿疑惑地问。到这家店前他还在想着给弟弟明天准备什么早饭，毕竟明天就开学了，这人一定会在“多睡十分钟”和“吃早饭”之间选择前者。 余天晴和落晓雨连连摆手，然后做迎宾的手势齐声说：“里面看看，我们家的面包软糯香甜，最适合做三明治了，今天刚开业有活动哦！” 看到这人落晓雨就想起明天要上班，咧着的嘴都掉了下来。 由于平易近人的装修风格和热情好客且美丽的老板，一早上吸引了不少客人入店。 “我之前调查过，这附近烘焙店很少，小区居住的年轻人居多，对面包这种易存放且做法多样的速食需求较大。而且我们店的装修看起来整洁却又不像别的店那么高大上，不会让顾客觉得有距离感而不敢进店。” 余天晴在吃中午饭时对落晓雨和沈梦琦分析总结上午的营业状况，并提出再做努力的期盼——都是些落晓雨听不懂的话，她只负责干活和吃饭。沈梦琦则积极与老板讨论协商，以及商量哪些方面需要改进。 第二天七点多的闹钟响起时，落晓雨眼睛都睁不开就起来洗漱，然后迷迷糊糊拎起包就出门。在经过“惊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拐进去，然后当着许多学生的面拿了面包就走，被正义的学生叫回来付钱。 付什么钱，店老板都是我的。 落晓雨当然想这样说，但此时她已经懒得解释了，胡乱结了账就往学校走去。 当她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预备铃响起，这说明她没有迟到。 “早上好，开学快乐！”梁泽宇准时出现在落晓雨眼前向她问早。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快乐。”落晓雨边泡咖啡边抬头看梁泽宇，大大的黑眼圈和抬不起的眼皮明晃晃地表达着她的怨气。 昨天本来以为万事俱备的她翻看教案，发现备错了课，只好连夜备新课，导致一大早萎靡不振。 闭着眼睛边啃面包边喝咖啡，是她“重启”的过程，梁泽宇则在一旁享受着自己的三明治。 “怎么样，我家的面包？”落晓雨边嚼着面包边问。 梁泽宇愣了一下 ，这三明治是哥哥昨天给他做的，但没交代是在哪里买的食材。如今看来落晓雨天天念着的面包店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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