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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落晓雨就抓住了余天晴的腰。 “啊！是嘛，没关系的。”余天晴推脱，她感觉眼前这人有些过于热情了，便想扒开这人的手。 落晓雨却反手抓住余天晴，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姐姐腰好细啊，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你看我的腰这么粗。” “改天，改天。你……你快去洗漱。” 余天晴赶忙松开手，逃窜到沙发上坐着。她也是第一次被女人抱，实在是有些束手无措。 落晓雨低头轻笑，便进了浴室。 余天晴坐立难安，“明明我才是那个被捡回来，不知身份还很危险的人，怎么现在感觉我才应该注意安全啊！” “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呢。” 直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落晓雨才说服自己安心住下。 这十年来她哪里没有睡过，从福利院出来后哪里睡过这么软的床，摸过这么软的手。而且她还挺喜欢这个叫“落晓雨”的人的。 这是个善良的人，凭她的直觉来看。 睡吧，反正这条命还长着，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 落晓雨放下心，拽着被子离余天晴远远的。虽然洗过澡，但她觉得身上还是脏的，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但只有一床被子，距离远了，俩人中间空隙大，空调温度又开得很低。于是落晓雨连人带被都拽了过去，紧紧抱住。 “晚安，我的朋友。” 落晓雨挣脱不开，又实在疲惫，只好就着这姿势睡了。 第二天中午，余天晴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陷入沉思，她都多久没见过早饭了。 环顾四周，昨天她还没认真瞧过这地方。现在只觉得陌生，并且要强迫自己去熟悉。 一百多平的地方，每一处都布置的简约中带点精致。入门鞋柜上只有挂钥匙的摆件，鞋子很多但摆的整整齐齐。客厅和厨房也整整齐齐，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简单的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与她那拥挤的小出租屋相比，这一切都无比陌生。 “叮咚——，我回来啦！”陌生的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落晓雨期待着开门后见到的那张脸。 挂着灿烂笑容的落晓雨兴致勃勃地把菜提到厨房，喋喋不休地讲着做菜设想，手也忙忙碌碌地摆动。 落晓雨愣在原地，这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像偷来的一样让人惶惶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油烟机的声音停了，接着就是落晓雨的声音 “吃饭了，干嘛呢！” “哦，来了。” 落晓雨看着余天晴那心事重重的样，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觉得你是好人，凭直觉，况且你救了我，长的还这么美，惨绝人寰的美，谁能拒绝你啊？” 余天晴猛地抬头，对上落晓雨认真的眼睛。 “而且路上随便捡个看的顺眼的人回家，不是很刺激吗？我这人总是突发奇想，昨晚睡前连你怎么杀我都想了好几个版本。我可不怕死！” 这一串话把余天晴想问的都回答了，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没办法，她只能应了一声后埋头吃饭。 一阵沉默。 “你多大，为什么叫我姐姐？”余天晴率先开口打破尴尬局面。 “28，你呢？” “我27，你比我大啊！”余天晴停筷。 落晓雨头都没抬地吃着，“那又怎样，你看着比我成熟，我叫你姐姐我乐意。吃这个茄子，我最拿手的。” 余天晴顺手拿碗接过。 “谢谢。你要怎么叫我无权干涉，随便你。话说……你是老师？” 落晓雨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炒黄瓜，“怎么，听着是不是很轻松的样子？节假日放假，有寒暑假，还可以接触到一群青春有活力的孩子，简直是天选的职业。” “不，听着都累。青春有活力不就是年轻不懂事？这种人最麻烦了。” 落晓雨听到这话愣住了，终于有人懂她了。她向余天晴投去崇拜的目光，然后继续吃饭。 落晓雨觉得自己被这眼神夸了，还挺莫名其妙的。 “对了，这地方是我妈的一个朋友便宜租给我的，既然你要住，就分担房租。可别说我抠门，我上下班连共享都不舍得骑，你可别指望我一辈子养着你。” “哦。……你觉得卖四果汤怎么样？”落晓雨一本正经地问道。 “哈？”
第4章 又失业了 余天晴天真的眼神让落晓雨说不出话。联想到她的上一份工作，余天晴觉得这是个困难的尝试。 “那你就试试吧。”落晓雨扶额。 于是一周后落晓雨在学校门口旁边的巷子里遇到了卖四果汤的余天晴。 她并未急着走过去，只是望着余天晴的方向，在人群中驻足。 简陋的摊子摆在路灯下，照得余天晴的皮肤白皙透亮。她穿着落晓雨的T恤和牛仔裤，扎着简单的低马尾，低头认真地摆弄，简短地答复着顾客，时不时抬头看向四周。 “应该是在找我。”落晓雨心想。于是顺着人流走进余天晴的视线。 “来啦！你先坐下歇会。” 落晓雨坐在余天晴身后的小凳子上，抱着帆布包，撑着下巴看她的背影，不一会又起身给她擦汗。 闷热的夏季，活跃的人群，巷子里的路灯在她们的头顶，好像只罩着这两人。 “来啦！守晚自习累不累？” “累，钱难挣屎难吃。”落晓雨头都不抬地回答。 “姐赚了点小钱，我待会早点收摊，咱们去吃铁板烧。” 落晓雨激动地抬头，“真的假的，你请……等等我接个电话。”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俩人都有些诧异——是落晓雨她妈妈打来的。 “喂妈，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落晓雨习惯性地笑着问，即使人不在眼前。 “我说很多次了，我不想相亲……再好也没用，你看看那些亲戚调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在她们眼里我就只能配得上这种人吗？……我可不觉得自己老大不小了，再给我相亲我今年过年就不回家了。……就这样，你和老爸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落晓雨抿着嘴，深怕被眼前人看了笑话，可余天晴全程只是低头玩着手机。也是，关于自己的事这人从不过多询问，这让落晓雨心里少了些负担。 “我看也没什么人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们去快乐一下，走！” 余天晴察觉到被人盯着，知道眼前人的心情有些低落，便起身麻利地收拾摊子，还把要帮忙落晓雨按回座位上。 “你赚的钱多，你多歇会，给你看看我干活的效率。” 那晚以后，落晓雨给余天晴配了家门钥匙。余天晴宝贝似的攥在手里，就好像她真的有了一个家。 芒种前后多雨水，空气中掺杂着泥土的气息。 落晓雨最爱雨天，爱淋雨，有种被雨水包围的安全感。至于出洋相——她才不管这些。 “下雨天也出摊啊？” 落晓雨今天抓着旧的不能再旧的伞出现在余天晴面前。 “瞎说，根本没下雨。我看天气预报一时半会下不了。” 余天晴忙碌着，这样的天依旧闷热，她也有生意可做。 “天气预报可不准，还没我说的准呢！哎，我这两天在跟我学校里的老教师学风水，我看这天，不出十分钟就要下雨了。” 落晓雨望着黑压压的天说道，手里没闲地整理着伞。 余天晴半信半疑地回头看落晓雨，眉眼弯弯，“是嘛，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中已经在收拾。 “你怎么还不信呢？落女士出手，只一眼便可道破天机！”落晓雨昂首挺胸，竖着大拇指对着自己。 “诶诶诶，干嘛呢，说了多少次不许在这摆摊！” 落晓雨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仰头倒地，气得她没看清人就怼了回去：“叫叫叫，叫那么大声干嘛，死的都给你叫活了。” 余天晴吓得赶忙捂紧她的嘴，连道抱歉。 来人中有几个个三四十岁的大叔，穿一身蓝色制服，腰上别着个大喇叭，手里的手机还显示着通话中，显而易见是个城管。 见他们面色潮红，落晓雨便知这几人喝醉了酒。 自最爱的酱香饼阿姨被城管赶走后，她就对这城管没好感。秉着尊重每一份职业的原则，她正准备破口大骂，教他们尊重人。 “嘿怎么说话的你，一个小姑娘说话这么冲！”城管掀了桌便想冲过来上手，被余天晴拦着，却撞到了桌角，但只是皱了皱眉头。 “这就走这就走，你看我都已经在收拾了，我手脚麻利点，不给您添麻烦。” 落晓雨看见她这样点头哈腰的样子就来气，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这人看起来那么坏，结果是个怂包。 “这样才对嘛！不是我要刁难你们，这段时间夏城在评选全国文明城市，这道路管理的重担压在我们身上，那当然需要大家一起配合了。你看这条街我们管的，那叫一个整洁啊！” 落晓雨看了看四周，的确整洁，除了放学的学生，平常这条路根本没什么人气。好像去年还没搞这个破评选的时候，这条街的美食让她一个月胖五斤，现在想想那时的烟火气真是和现在没法比。 “而且我们都说了你很多次了，你别再不知好歹。都因为你，上面不知道骂了我们多少回。今天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要不你去那个金山路摆，那里你随便摆，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后缩着的年轻人嘀咕着：“管金山路的不是林……” 一旁的看起来更年长的女人急忙掐他手：“想混这口饭吃就少说，多做。” 年轻人慌张地捂住嘴，盯着站着前面的人，生怕他们回头。 “什么叫不知……唔……”气头上的落晓雨放下包就想干架，敢欺负她的人，她今天还真就不装这温柔小女生了。 但是她被余天晴拦着了：“我没事。先收拾收拾回家。” 躺在床上，落晓雨越想越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今天晚上本来可以骂得更好，那几个城管真他妈无理取闹。 烦躁直到余天晴洗漱完环着落晓雨的腰才稍减。经常染烫的头发发质粗糙，余天晴的发量不算多，但落在落晓雨的身上很舒服，她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我从福利院出来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我都见过。能当上城管的多半是家里有点关系，我们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你别担心，他们要是做的很过分了，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落晓雨应了声是也不再多说。这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的能说会道在余天晴面前像在班门弄斧，每次这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单纯……的是嘲笑。 她实在拿余天晴没办法，至少这人不是个坏的吧，不然这心思放古代能在后宫活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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