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面红耳赤的,竟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了?”小姐略带揶揄地说道。 我哪里是她所说的心思,只是多少有点不自在罢了。 小姐并没接过衣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水粉色的簿衣,领口微敞,甚至还能看见吻痕。 昨晚,我真的那么疯狂吗?居然在她身上种草莓! “你这样子,倒像是忘的干净。”小姐有些失落,接过衣服穿上。 “我没有——忘。”我赶紧解释起来。 小姐得逞一般地笑了一下,张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会错意,以为她想要我抱她,所以便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神思有点迷离。 她就像罂粟,会让人上瘾。 “是求安慰还是求夸赞?”小姐笑道。 我一怔,松开她,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让你帮我系衣带、扣纽扣。”她说。 我红了脸,赶紧给她系衣带。 梨园。 最后一批的收获,工人将一筐筐梨子搬运到大货车上。 我粗略数了一下,最少十辆大货车。 我之前有做过功课,上网查阅很多资料,但是找不到太多有用的内容。 这个庄子,这个果园,好像不被外界熟知,因此想要通过互联网查询什么,还真的不容易。 “左边的梨树已经百年,民国便已栽种,明年开始陆续更替新的苗木。”小姐指着左边的一片梨树说。 “那工程很浩大。”我说。 小姐往前走着,我跟在她身后。 “前些年已经换了一片,大约三千棵,再往前一段时间便是一二十年前的树龄,”小姐转过身,轻声道,“我忘了有多少株,可能是上万棵吧。” 我喜欢听她介绍梨园的故事,听她说话,我觉得很享受。 “你有在听么?” “……啊?有啊,我有在听。” 小姐低眉浅笑,然后伸手让我牵着。 我环顾四周无人,便拉住她的手。 “你别怕。” 仿佛被她看穿心思,便有些拘谨。 “带你去山坡上瞧瞧,那边风景不错,你——应该喜欢。”小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今日的阳光,不骄不躁,让人好喜欢。 虽已入秋,山坡上却还是青草成片。 我牵着小姐的手往山坡最高处爬。 远处群山环绕,望不到边的果园,另一座山坡上居然还有一群山羊。 我好想大喊一声,正如小姐所言,这里的风景很美。 小姐见我喜欢,脸上自然流露出笑容,她温柔和美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 我犹豫片刻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张开双臂仰面深呼吸,好想拥抱大自然的美。 “这么开心?” 我扭头看她,连连点头。 “你放眼望去的,凡是收在眼底的,都是庄子的。”小姐眺望远方。 我实难相信自己听到的,便指着远处的大山,问:“那里也是?” “也是,两百年的祖产。”小姐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面色平和地看向遥远的群山。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故事。 如今这个年代竟还有这样隐秘的家族,如此的久远绵长。 后来小姐与我说了一些庄子的故事。 在明中期,先祖隐居于此,经过多年经营才有了初步的梨园模型,也是大山环绕才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留存下来。 新国起步时期,小姐的长辈捐赠很多东西,包括资金与物资,为表彰姜家,上面批准群山一带依旧归姜家所有。 新时代,庄子还是那个庄子,只是外面的世界大变样。 小姐是庄子最大的东家,拥有梨园九成五的股份。她还有一个大伯和叔叔,大伯在外地养病,无儿无女,叔叔育有一儿一女,全在外地生活,已经好些年不见面。 庄子网络基站很少,所以网络不好,手机在这里的功能多用来接打电话,访问视频网站就显得很吃力。 根据规定,庄子的成员是不被允许拍摄视频与照片发送在网上。 也许有些荒谬,但这样做也可以算是保护庄子不被外界打扰。 如今的时代,自媒体随处可见,很多事一旦曝光,谁知道后果会怎样。 这里几百年的老建筑是姜家多少代人的心血与守护,肯定要继续留存下去。 小姐躺下,蓝天与阳光,她美的不可方物。我动容地躺下,转身看她。 她笑了,眼里有蔚蓝的天空与山坡,还有我。 “你真好看。”我发自肺腑道。 “但我比你大四岁。”她说。 “那又怎样,一点看不出来,反而比我青春貌美呢。”我说。 “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小姐眼里泛着光。 我知道,现在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能说是主仆那么简单,而她好像对我也很宽容。 “你那么想让我叫一声姐姐?”我来了兴趣。 小姐嘴角上扬,却不说话,心思倒是一目了然。 我凑近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没等我怎样,她凑过来轻轻地在我嘴唇上啄了两下,还抿了抿唇,瞄我一眼,又吻了上来。 “你渴么?”小姐眼波如水地看我。 我点头,岂止口渴,全身上下都很渴呢。 不容多想,我搂住她,手掌抵在她后脑,将她向自己身边带。 含住她的唇,在她的蜜腔里寻找水分。 好爱她的清甜和温热,好爱她动情时的低浅呼吸声。 我大概真的疯了。 在纠缠中我们滚落山坡。 为护着她,我紧紧搂住她的脑袋。 一阵疼痛袭来。 肩膀撞击在一块石头上,衣服被石头的棱角划破,皮肤上出现一道三厘米的口子,血液渗出。 小姐惊慌地捂住我的肩膀,忧心忡忡地询问。疼倒是不假,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我瞅着小姐打量一番,好在她没有受伤。 从小到大身上也没少留下伤疤,有一回出远门打猪草摔下埂坝,直接晕倒,醒来已经傍晚,耳后留了一道口子,血已经干了我,也感觉不到疼。 十多岁时带着弟弟妹妹串门,被邻居家狗追着咬,我吓到跳了池塘,当时很多人以为我想不开要轻生,那一年在村子里也算出名了,见人都会拿这事说一下。 小姐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我穿上,搀扶我坐在地上等庄子来人。 很快庄子里的尤工(负责安保)带着两个长工开着皮卡车出现。 好像由此我“一伤成名”,原因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庄子有自己的医生,他们称之为大夫。 清洗伤口,消毒,缝合,包扎,大概半个小时,然后挂了几瓶水。 我看了一眼搭在床头小姐给我披着的衣服,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姐。“您要不先回去?” 我觉得自己无碍,她不必留下。 小姐走过来,不知何时手指裹了绷带。 我一慌就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小姐扶我躺下。 “你受伤了。”我说。 “上了药,过两日就好,倒是你缝了几针,还感觉疼么?”小姐关心地问着,眼里也看得出是实实在在的关怀。 我摇头。 “输完液带你吃点东西,你先乖一点躺着。” 我是第一次听见小姐这般温柔的哄一个人,心都要化了,所以这点伤根本我就没放在眼里。 肚子是真的饿了,已经在咕咕地叫着。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是哪里,一条石板街,街边有些紧闭大门的房子,也有亮着灯光的店铺。 我觉得自己走进了某影视拍摄基地。 酒馆? 我和小姐落座,店员立马恭敬的送来一壶热茶和糕点还有水果,然后递上菜单。 “想吃什么?”小姐问。 我说随便,毕竟我这个人不挑食,只要能吃的可以说来者不拒。 我很好奇这里的环境,便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将点好的菜单交给店员,又为我普及了庄子另一个地点:町花街。 名字蛮好听的,就是庄子里的长工和久居在此的庄员居住饮食消遣的地方。 街头街尾将近千米,全是年代久远的古建筑,甚至还能看见牛马走在街上。 我一直待在梨阁,只今天在果园里转了会儿,庄子很大,光看这条街就知道这里应该住着不少人。 也不难想象群山环绕之地皆是小姐的。 “你在动什么心思?”小姐好似看破我的心思,双眸炯炯有神。 “没有!我不过有点难以置信。”对,难以置信,我赶忙低头喝茶,心虚的不敢和她对视。 如今我与小姐的关系算什么?主仆?还是情侣? 我又开始浮想联翩了,这样的歪心思想必也会给后来的自己和她带来不小的烦恼吧。 酒足饭饱后,一辆车将我和小姐送回梨阁。至于肩膀的伤隔一日换药,七日后拆线。 我开始纳闷了,自从受伤后,小姐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了变化。有时我会情动,然后主动和她接触,她虽然没有抵触,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再没有更深的碰触。 我摸不清她的心,看不懂她的人,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心动来与她欢乐。 我害怕自己拿出真心换来一场梦,更害怕独自尝这场梦醒之后的苦。
第4章 相处模式之一 教长姑姑送我去医馆拆线,恰遇见阿蝶和一老妇人,我猜测那妇人就是传说中的令妈妈。 她一身华衣,显然与庄子里的其他人不同。 教长姑姑先打了照面,欠身与那妇人见礼,然后将我叫过去与她见面。 “这位便是我与你提及的令妈妈,小姐的奶妈,庄子里的长辈。” 我欠身恭敬地拜了礼,心里嘀咕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繁琐的礼节,真是封建教条。 令妈妈面容平和,看不出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教长姑姑又说:“这是凡羡,小姐的贴身侍女。” 侍女…… 也是,一点没错,我不过是她的侍女,签了五年的契约的丫鬟。 我有些不高兴,难免情绪会在脸上展现一二,但绝对不是对令妈妈的不敬。 令妈妈将我打量一番,有些威严在脸上,说:“是你让小姐受的伤?数次坏规矩,进了孤园和小黑屋也不知道收敛。”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一定是阿蝶告诉她的。我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阿蝶,她似乎有点畏怯,赶紧站到令妈妈身后。 “同我一道回梨阁,我也有好久没见小姐了,姑姑就独自回去吧。”令妈妈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令妈妈的确是名不虚传,教长姑姑在她眼里也是可以随意差遣的。 车上我不敢说话,反倒是阿蝶喋喋不休,令妈妈也会展露笑颜地与她说话,偶尔会看我两眼,不算友善倒也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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