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耀倒了,季宁微回来了,季逸升特意给她办这么大的回归宴会,就表明以后这整个季家的东西,甚至一大半总部的东西,都是她的。 萧翊拿着刀叉吃得美滋滋的,旁边忽然伸出来一个叉子把她刚刚叉好的肉丸给叉走了。 苏煦惊讶抬头,萧翊怒目而视,只见季宁微伸手挥了挥叉子,对她们眨眼笑了笑,“丸子果然很好吃。” “你个趁人之危的!”萧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瞥一眼不远处,季逸升,季寻富,季寻贵,一堆的男人聚在一起,给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敬酒,她撇撇嘴,“那边在敬酒呢,你不过去?还在这偷我丸子吃!” 季宁微淡淡一笑,“我去不去意义不大,他们已经不能威胁我了。” 原本许光耀一倒,就是她爸一家独大,但是顾凌云出手及时,她也趁机分了一杯羹,现在就是顾凌云,她爸,还有她暗中的产业,三家分庭抗礼的局面。 以前她那么委屈自己,是因为实力不够,但现在,她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萧翊皱眉,“你说,你干这些事,你爸知不知道?” 季宁微淡淡笑着摇头,“那不重要。”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以后的资产和事业,都是她的,他以前不是觉得她没有魄力么,那她就做出有魄力的事来。 她现在自己手里有底气,根本不怕他。 “宁微现在,真是翅膀硬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说出了萧翊的心声。 她非常不高兴,“谁抢我的话?” 季寻贵端着酒杯,季寻富跟在他身后,缓步走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刚才那话就是出自季寻贵之口。 季宁微神色平淡,微笑说,“两位堂哥怎么不继续陪着我爸说话了?” 她特意加重了“我爸”这两个字。 两个男人听出来了,两个人都气得脸色铁青,几乎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之前那几年,季宁微不争不抢,族里的人时不时提出让季逸升过继,他们就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没想到季逸升那个老不死的那么固执,就算季宁微跟他不是一条心,他还是要把一切都给季宁微。 “两位季少爷不用不甘心。”萧翊笑嘻嘻说,“要是想要家产,可以现在去泰国做个变性手术,然后亲自给季叔叔生个孩子,那不就有了。” “你!” 她话说得难听,几乎把季寻富这个一点就炸的人气死,丢掉手里的酒杯,上来就要打她。“我们季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萧翊闪躲满点,苏煦连忙拉着季宁微到自己旁边,季寻富扑了个空。 季寻贵也想打萧翊一顿,但是他心机深沉,自觉还是有脸面的,不好下手,正好季寻富做了,于是推了他一把,小声说,“在那边。” 季寻富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还没站稳就被他推了一把,又一头钻进几层奶油蛋糕里头了。 “哇哦。”萧翊装作惊讶地捂嘴,“没想到季三少爷这么喜欢蛋糕,这已经梅开二度了吧。” 季寻富埋在那里有一会儿也没有动弹,在场的人也没有提醒的意思,萧翊好心提醒,“季四少爷,不把你哥拉出来啊?” 没想到他这个三哥看着高大,其实那么没用,季寻贵把手掐青了才压制住自己满腔怒火,气冲冲过去准备拉季寻富。 使劲一拔,季寻富像个棍子一样直挺挺倒了下来。 季寻贵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连忙把季寻富翻过来,却发现他睁着双眼,已经没气了。 “啊——” 旁边的人看见了这一幕,惊吓得纷纷尖叫。 季寻贵反应过来,也吓得连忙后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连忙摆手,解释说,“不是我,是他自己栽进蛋糕里的,跟我没关系!” 季宁微把同时惊吓到的萧翊和苏煦抱在怀里,冷静地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医生和警察都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宴会不得不中途取消。 季逸升作为宴会场地提供者和季寻贵一起去警局喝茶了。 季宁微带着惊吓到的苏煦和萧翊一起去当地有名的温泉,泡温泉压惊。 “怎么会这样?”萧翊惊魂未定,“我们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吗?” 苏煦现在没那么害怕了,琢磨说,“季寻富用力太猛,直接窒息了吧。” “你们没发现他虽然很高大,但是走路没什么力气吗?”季宁微淡淡道,“恐怕他是喝太多酒,又去逛太多那种地方了吧。” 萧翊想起来自己举报了好久才举报掉的洗脚城,恶心了一把,“烂黄瓜,活该!” 苏煦点头,“还真是活该。” 萧翊对她们神秘一笑,“我刚刚看见了,他是被季寻贵推的,谋害自己亲哥,啧啧啧,这兄弟情,比塑料膜还稀薄。” 季宁微抬眸,“你看见了?是他推的?” “当然!我虽然近视,但我的眼不瞎好么?!季寻贵被带走的时候,我看见警察把宴会厅的录像拿走了。” 季宁微笑了,“那好了,今年,你们就不用跟我一起拜那恶心人的宗祠了。” 本来是想提携小辈顺带满足自己被人尊崇的威严感的,但是竟然出了一桩兄弟倪墙的丑事,又爆出来这几兄弟打算吃他的绝户。 他季逸升怎么会绝户?他还有孩子! 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但不管这几兄弟的事,还让他散尽家财把季寻贵捞出来,把季逸升气得血压都高了。 直接断了祠堂的供养,任凭死老头子族长怎么说也不当回事。公司里吃空饷的季家人,季逸升也全都找理由踢了出去。 他这个最大的血包没了,其余人当然是树倒猢狲散,短短一个月,原本富丽堂皇的祠堂就有颓败的样子。 季宁微比谁都要讨厌这个恶心的祠堂,她妈妈明明有名有姓,这所谓的祠堂却只给她一个季氏的名字,她说要交钱改名都行不通。 现在看见它沦落到这个地步,别提多高兴了,随便给了点钱下去,这个曾经的“季家的骄傲象征”,就被漫天的野火吞噬了。
第97章 番外一 家里出了个杀亲兄弟的凶手, 自家的祠堂都被人烧了,这么大的事, 别人当然不会不知道,虽然碍于季逸升的面子不会当着他的面调侃这件事,背后的风言风语也是少不了的。 对于季逸升这种爱面子的人,简直是天大的打击。 他病了一场,在自己的别墅养病的时候,季宁微象征性过去看了两三回, 她不去还好,一去让季逸升更生气了,整个房间都是低气压。“听说你和那个老女人又和好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也不小了, 也该考虑考虑成家了。” 季宁微坐在椅子上削苹果,慢条斯理道, “爸爸今年五十多,苏煦才三十多, 怎么也轮不到爸爸说别人老吧。毕竟五十知天命,六十就花甲了。” 没等季逸升发作,他身旁的管家立即帮腔, “小姐, 先生还在生病呢, 小姐不该气他。” “那他明知道我喜欢苏煦,还当着我的面说她不好,背地对她威逼利诱,他做得就是对的?”季宁微把手里的东西一放, 蹭地站起来, 冷淡看着季逸升,质问道, “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我是你爸! 这句话还没出口,季宁微直接打断道,“我自己有手有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清楚,不劳爸爸费心。” 季宁微如今翅膀硬了,说话根本不留情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把季逸升气死了,但是他还不能和她断绝关系,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孩子? 要是她真的不认他了,那他之前费劲心思折腾的心血不就白费了,他可就剩这么一点血脉了! 他被气得脸色铁青,连连喘气,季宁微就静静看着,她知道他最是惜命,谁都有可能会被气坏,只有他不可能。 管家看她没有动手的意思,连忙过去给季逸升拿杯子。 喝了一大杯茶水,他情绪才缓和下来,看着不远处毫无表示静静站着的季宁微,好不容易压下来怒气又起来了,“好,好,我以后不管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 “我把妈妈的牌位从祠堂挪出来了。”既然他这么说了,季宁微也不客气了,直接了当说,“墓我也从季家陵园里迁走了。” 她不是告知他准备做,而是已经先斩后奏,干完了。 所谓出嫁从夫,好好的,把她妈妈的牌位和墓都迁出来,不就明摆着他季逸升待她妈不好么?到时候人家问起来,他的脸面往哪搁?! 季逸升又气得喘起来。 管家连忙喊医生,房间里顿时一阵忙碌,季宁微和柱子似的杵在那里不动,看着人群着急忙慌出来进去。 趁着季逸升看医生的功夫,管家小心翼翼看着季宁微,“小姐,先生正在生病,情绪可经不起这样大起大落,您,您要不要……” 季宁微理解地微微一笑,“那好,那就等爸爸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我再来看他吧。” 管家陪着笑脸,心里却想,这小祖宗那么能气人,恐怕季先生一时半会是不肯见她的。 季宁微不想管他是什么想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回了从小长大的别墅。 刚刚进门,隔了老远,就看见花园不远处,萧翊穿着灰色的工装,戴着手套,抱着几棵小树苗,快乐地摆pose,苏煦在她前面给她拍照。 其余的人也都抱着植树用的工具,一边互相说笑,一边栽树。 季宁微走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萧翊笑着把手里的小树苗塞她手上,“哎呀,来得正好,咱们一起栽树!” “栽树?” “对啊,现在不是春天嘛,草长莺飞的,多适合栽树啊。你看看你家这花园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栽点树,种点花,不好看很多吗?”萧翊笑说,“这还是我们苏煦的主意呢。” 季宁微的目光滑向苏煦,她没解释缘由,只微微一笑,“天气很好,一起种树吧。” 季宁微看着没几棵树的花园,恍惚一瞬,笑着点头,“好。” 亏了冬姨她们的帮助,很快苏煦让人帮忙买的小树苗就全都种下去了,冬姨还特意让人帮忙铺了花圃和草丛。 完工后,苏煦拍拍手套上的泥土,满足地看着那些光秃秃的小树苗,“我已经查了,这些花树过半年就能初具规模了,等到明年春天,这里就能开满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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