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咳一声,“是啊……真黑。我们快走吧。” 在模糊的景象中,罗塞塔耸了耸肩膀。 赫敏·格兰杰衷心希望类似事件不要再发生了。这才半个月……她就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女巫了。 【📢作者有话说】 开机音效感觉已经变成时代的眼泪了。 不知道在写什么……不知道啊,大冒险? 112 ☪ 公路片 ◎转弯、转弯、转弯、转弯。◎ 凌晨三点四十四……她按亮床头灯,看了看木制外壳的小座钟,对不起,是四点三十三。 窗口被灯光照得更黑,房间里带着不明不白的潮气。她顶了顶上牙膛,支起身子,又忍不住半摸半挠地碰碰下颌。窗户没有关严,留出透气的缝隙。邓布利多的到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他没有停留,转天就离开了。爱丁堡的学生在塞勒姆也无需等待太久,这个学期即将结束。 这个时间,赫敏应该已经睡了,白天她在打包行李,晚上草草吃了点东西,把行李分门别类排好,时间就到了往常的睡觉时间。她定了定神,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打算出门找点水喝,最好再有点东西吃……通常赫敏会给她留点儿东西。她是夜行生物。 餐桌上摆着一盏小台灯,黯淡地照亮披散开挡住一侧光芒的浓密长发,她微微吃惊,反手关上了门。 “早。”她说,“吃了吗?” 赫敏瞟了她一眼。 “晚上好。”赫敏抓了抓头发,将它们拢到脑后,很快就滑落了一大簇,分割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我在想……” 她从冰箱里拿出裹着保鲜膜的三明治,看着就干巴巴的,但最好不要挑挑拣拣。所以她又掏出一盒牛奶。 “想?”罗塞塔问,“课题有问题吗?” “不是。”赫敏说,“但我在想……” “什么值得半夜想啊。”伴着牛奶敲击玻璃杯的声音,罗塞塔打了个哈欠,“明天的飞机。” “邓布利多教授认为魔法是一种可以控制的力量,对吗?”赫敏低声说,“如果是可以控制的,我们怎么控制它呢。” “他也说了,信念感咯。”她很滑稽地尖笑一声,赶紧装作欣赏三明治的样子仔细打量着那两片儿面包,“信念……出于善意的需求,意志力,随便吧。” “你说你不是很相信。”赫敏没搭理她,问道。 “哦,我很相信。”罗塞塔说,“魔法,这怎么能不相信呢。” “可能吧。”赫敏学她的腔调说,“但你似乎不怎么相信对魔法的解释。” “意志……我认为挺对的。”她说,两手举着三明治放在眼前,直直地盯着打蔫的菜叶。 “‘出于善意的需求’……‘意志’,可是……这不会很奇怪吗?”赫敏说,“如果是善意的……那么魔法是具有道德属性的吗?所有利用魔法的行为和它造成的影响都具有善良的性质……我可以理解成‘好’吗?不可能只有大善人才会发现这种能力吧。出于‘意志’而使用魔法……” “什么才是‘意志’呢。”罗塞塔又打了个哈欠,“好一个哲学问题,我太笨了,理解不了。” “那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说法。”赫敏挪动了一下台灯,照亮了坐在一旁的人面前的餐盘,“我认为你确实不怎么相信。” “我相信只有大善人才会发现这种能力。”她轻轻挑动眉毛,“我劝你也相信。” 赫敏又瞟了她一眼。 “哦……我们是在讨论?”罗塞塔坐正了,“认真讨论?” “如果可以的话。”赫敏说。 “好吧。我们讨论讨论……”罗塞塔放下三明治,“意志是一种有目的的努力……所以不止有大善人能运用魔法。 “邓布利多一向认为善意的动机会获得更强的力量……我也不知道他如何验证,和我没关系。但我确实不相信他那一套。把我……或者我们想象得过分理性。” “依你所见,是什么驱动了魔法呢?” 罗塞塔略微眯了眯眼。“我们是在新英格兰……你知道吧?” “是的。”赫敏回答道,“新英格兰。怎么了?” “有位作者的名气不能算非常大,作品也不能算非常出色……”她说,“但新英格兰笼罩在他强烈的、真实的焦虑当中。”她想了想,又说,“虽然他的焦虑建立在歧视之上。但还是焦虑。强有力的焦虑……如果稍微轻那么一点儿,或许就不需要那么多触手和眼睛……不是吗?” “所以……你认为焦虑是魔法的动力?”赫敏问,她想到那盏突然破碎熄灭的路灯。 “动力?”罗塞塔笑了一声,“格兰杰小姐,我们是在新英格兰,刚刚提到一位生活中充斥焦虑与失意的作家,就没有更有趣的猜想吗?” “没有拜读过这位作家的大作。”赫敏冷淡地说,“你还要继续吃吗?” “吃啊。”她重新举起三明治,“巫师是一群过度焦虑的怪胎?听起来还挺好的。不……焦虑不是魔法的本质。焦虑的人那么多,焦虑症患者并不都是魔法师。” “你是说,魔法是天生的?”赫敏问,“可是……它不可能是突然之间降临到某一代人身上的。怎么会从来没有人……利用过呢?” “我怎么知道有人没利用过呢?”罗塞塔说,“哦……你知道魔法有很多种吗?” “所以?” “所以,邓布利多是一个擅长看透人心的人。”罗塞塔答道,“基于此……我奉劝诸位相信只有大善人才能掌握魔法。他肯定是大善人,对吧?他可是告诉了你世界上有魔法……” “你的意思是……”赫敏皱起眉头说,“你是说……” “马萨诸塞真是神奇的地方啊。”罗塞塔说,“有巫术、外星怪物还有复古核末日,我肯定会想念这个地方的。” “我以为你是他的学生。”赫敏略显困惑地问。 “我是的。”罗塞塔轻描淡写地说,“学生和老师向来是最容易产生分歧的群体。” “仅仅是焦虑?”赫敏最后问,“仅仅是焦虑,因为杯子掉在地上会碎的焦虑?” 罗塞塔咽下最后一口干燥的面包,菜叶发蔫,赫敏很体贴地没有在里面放上番茄,那样口感肯定会更差,熏肉是唯一的咸味来源,总体而言,你还是应该感谢这位二十岁以后才临时认识的室友。这可是现代社会,她已经很热心善良了,你不能要求在冰箱里放了八小时的生菜是脆的。于是她短暂地思考了一秒。 “很多人发现自己的生活不那么乏味都是因为小时候碰掉的杯子没有碎,”她说,“在这方面我很遗憾地陷入了俗套。不过我摔的那个杯子是塞弗尔的作品,虽然我很不喜欢……” “但它最终没有碎?” “它碎了。碎成渣了。”罗塞塔说,“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地毯上粘着碎瓷片和粉末让人很烦恼。天蓝色和镀金让人很腻烦,但我已经用惯了那只茶杯,我想要其他杯子的前提是它被塞进库房。所以它复原了。杯子掉在地上会碎的焦虑……有时候非常强烈。尤其是你亲手砸碎了一个画着小天使的茶杯时。” “嗯,”赫敏顿住了,“好吧。我想这是……正常的。” 她们站起身,罗塞塔将手搭在台灯的按钮上,示意她自己还要放餐碟。赫敏绕过餐桌,拧开卧室的门,突然迟疑着问道。 “但是……不是谁的茶杯都是塞弗尔的瓷器,对吗?”她犹豫片刻,接着道,“而且你也确实不喜欢小天使。” “对。我不喜欢。”罗塞塔说,“主要是因为它值一千镑。” 她按灭了台灯。从赫敏身前的门缝中露出一道柔和的微光。黑暗罩住她。在一片安静当中,门扉的吱呀声清晰无比,赫敏合上了门。 那只杯子碎得很厉害,她没有亲手摔碎它。她只是刻意为它安排了一个危险环境,只需要一点影响就能让它掉在地板上,但一天过去了,它纹丝不动,这可能是某种命运。所以她踹了一脚小边几,茶杯掉在那张漂亮的羊毛地毯上,四分五裂。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种威力太过夸张,所以她当即陷入让人发笑的思考当中,莫非她掌握了一只茶杯的命运吗?如果她想让它碎裂,让它消失,它就会不顾一切地受到破坏……那岂不是很恐怖吗?如果她能这样要求一只茶杯,她还能要求什么呢?或者某一天在厚地毯上摔碎的是她自己呢? 现在想来,真是一些幼稚的废话。但在当时的恐慌之下,那只茶杯安抚性地粘合在一起,升上边几,让她假装时间还在三分钟之前。没有碎掉的名贵瓷器,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浅薄思考,没有魔法。没有任何能够违反她常识的东西。小天使在杯子上轻轻眨了眨眼。她感觉……她认为那只杯子已经不同了。 她没有让它摔碎,她只是希望它摔碎。就像她没有让它复原,她只是希望它复原。这都不是她的行为,她只拥有一种意愿。因此,当意愿得以践行时事情就会变得让人恐惧。小天使在杯子上轻轻眨了眨眼。有什么东西正在对她打招呼。 至今为止,她仍然认为那是某种嘲笑,对她陷入无能为力和茫然无措的无知境地的无意间的嘲弄。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魔法存在,赫敏还是接受了邓布利多的邀请,参与他们闲暇之余的小研究。一部分理由是她想要在这个“秘密”组织里见到自己那几位多年以来从未透露口风的朋友,顺带着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从美国回到爱丁堡修整一番过后,她们先去了一趟伦敦,赫敏打算回家待两天。罗塞塔的目的非常简单,她要去提车。当然是从自家车库。 当赫敏看到她说“开车方便”所以“提车”的车时,着实吃了一惊。 “开车确实方便得——得?”她指着那辆车,“得——夸张?” “夸张?哪里夸张?”罗塞塔困惑地问,绕着车走了一圈,“它没长翅膀,也没有救生圈,它怎么啦?” “它没……不,它是……也不是——”赫敏说,“是我大惊小怪了。” “有点儿漂亮,对吧。”罗塞塔说着抛起车钥匙,“路况尚可,我觉得没必要太心疼。它就是车。” “奥特里圣玛丽,”赫敏拉开车门,“四个小时,我们可以换着开。” “真体贴。”罗塞塔说,“在霍尼顿停一下,你介意吗?我要充电。如果你肯更体贴一点,可以准备点东西吃,据说服务站的沙拉很难吃。” 赫敏露出一个假笑,重重关上车门,走向远处的汉堡餐车。 一个汉堡换来四个小时全车程不换人。不过这种车程换人开车本就不怎么必要,肯定只是客气一下。但赫敏想的是偶尔路过时她连打游戏跑地图的二十秒都懒得集中注意力,不停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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