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韵夏的耳廓,让她心中一阵恶心,她猛的推开许云深,眼神鄙夷又不屑的说道:“你真让我恶心!许府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罗嬷嬷说的真不错,这就是腌渍地!” 韵夏回身猛的把门关上,一下失了气势,无助的倚着门颓废的滑落在地,她努力把自己缩的小小的,抱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蓄满泪水,小巧精致的鼻尖通红,嫣红柔软的唇被咬出了一丝血丝。 “夏夏……”韵秋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韵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拍了拍两颊,努力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阿姐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能再让她担心。况且有意无意勾引许云深,想毁了他的心思早就有了,如今他上钩,正合了她的心意,不要哭,向前走。 韵夏轻手轻脚的走进韵秋的身边,握住她柔软的手,“阿姐,父亲说会给你做主,让你这段时间先把身体养好。” 韵秋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柔柔的摇了摇头,拿出一封信,“夏夏,莫要瞒我了,父亲的凉薄我们还没体会够么?等裴朗考完试,你把信给他,我不想拖累他。” 韵夏一把丢掉了韵秋手上的信,“阿姐,你这样对裴表哥太不公平了!我不会帮你递信的,你若真想跟他断了,就自己去跟他说!” “咳咳咳……夏夏,这几日我总觉得身上不舒服,没有力气,今早起来竟发现胳膊、腿上起了好多疹子,我怕……我怕染上了脏病……” “阿姐,你不要乱想,大夫来看过了,只是普通的疹子,吃了药很快就会好了。”韵夏搂着韵秋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安慰着。 把韵秋哄着睡下后,韵夏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阿姐苍白柔弱的脸庞,心中又痛又恨。阿姐被杨元侮辱后受了惊吓,精神一直不好,身上无故起了疹子,更是红肿疼痛,常常半夜痛醒。 韵夏紧紧握着双手,指甲陷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痛。想到这些年她跟阿姐受的苦,想到当年娘亲无缘无故的病重,韵夏心中就恨极,她要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韵夏想着如今的殷都,当今圣上生三子,太子高闻璋体弱多病,一直不被皇上所喜。庆王高闻亭贤名在外,一时间朝中呼声很高。睿王高闻渊母家没有权势,无心朝政,是一闲散王爷。 父亲许信是太子的人,许若湘正在与庆王暗中接触,要想让他们乖乖就范,唯有忠于圣上的摄政王陆昭。陆昭的母亲是顺安帝的妹妹高晗,父亲是大殷有名的剑客陆慕。陆昭一出生就身份尊贵,入仕后更是只听命于皇上,其他人的面子一概不给,手段狠辣。虽是女子,朝中无一人不信服。圣上一心求道,更是让权给陆昭。 陆昭今年二十有二,一直未成婚,世人都知她心悦女子,只是送到她身边的歌姬、伶人,无一人能够入的了她的眼。 韵夏低垂着眉眼,心中百转千回,她要接近陆昭,她要成为陆昭的枕边人,借她的手让杨元,让爹爹,让许府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
第3章 红袖坊年年 一辆马车穿过热闹的长街缓缓的向睿王府驶去,马车内一浓妆艳抹的妇人眉头紧锁,眼露不忍与愧疚,关切的拉着韵夏的手问道:“夏夏,你想好了么?” 妇人是殷都红袖坊的老鸨郑容,韵夏的亲姨母,这些年一直暗中帮助韵夏和韵秋。前几日,韵夏突然递信给她,请她帮忙接近摄政王。 今日晚间,睿王在府中为摄政王办生日宴,郑容带了韵夏和红袖坊的伶人一道过去。 月色从缝隙中洒在韵夏的脸上,一双狐狸眼似盛满星光,光彩夺目,胸前的一对蜜桃呼之欲出,盈盈一握的腰身让人浮想联翩,饶是在风月场中见惯了美人的郑容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韵夏收回目光,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挡住眼中神色,她生来如草贱,为了阿姐她只能试一试。韵夏拉着郑容的手柔声说道:“姨母,我想好了。不后悔,你莫要叫错了,我如今是红袖坊的年年,不要露馅了。” 郑容面露不忍,夏夏才二十岁,这般艳丽妩媚,即使平日里粗布衣裳都藏不住的绝色。可是她还这样小,却要去做那以色侍人的事情。倘若被看中,那摄政王若是个疼人的还好,若是个会折磨人的,夏夏该怎么办呢? 韵夏抬眼望着马车外面那一路追随的月亮,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姨母,你不必愧疚,这是我愿意的。听闻摄政王陆昭二十有二,虽是女子,手段狠辣。保持中立,只忠于圣上。人人都传陆昭喜欢温婉可人的女子,但无一女子能够近身伺候。” 韵夏拢了拢耳边的如墨长发,动作妩媚勾人,“姨母,我不仅是为了阿姐,我也为了自己,我恨许府所有的人。自私凉薄的爹爹,虚伪恶心的嫡母,做作的嫡姐,龌龊的兄长。姨母,当初娘亲是怎么死的,你跟阿姐应该都知道。许府那些人只敬畏权力,只跪拜比他们强的人。” 郑容抿了抿唇,一把把韵夏搂在了怀里,“傻丫头,你娘当年特意嘱咐不要告诉你们,她想你们能嫁一清白人家,安稳过日子啊!” 韵夏眼眶微红,摇了摇头,“姨母,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嫁去清白人家么?许信会不会把我们送给别人交换他想要的东西?就像当初她用娘亲去交换户部侍郎的位置一样……” 郑容身体一僵,哽咽着说道:“夏夏……你……你怎么知道的。” 韵夏闭了闭眼,眉宇间皆是痛苦的神色,嘴唇颤抖,“姨母,许府这些龌龊事,都不需要我特意去听,自然就传到了我们耳中。他们因为用娘亲得到了高位,却反过头来骂她不要脸。阿姐已经失身,后面会不会步娘亲的后路呢?他们……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韵夏捏着郑容的手,眼角湿润,眼神却格外坚定,“姨母,我没有后路,求您一定要帮我。如今听雪院中无人管,无人知道我出来,这是我的机会。” 郑容心疼的点了点头,搂着她单薄的身体,“我可怜的夏夏,是姨母无能,不能保护你们!” 韵夏摇摇头,静静地靠在郑容肩头,目光沉沉的望着漆黑的夜色,无力的说道:“姨母,没关系的,都是命……” …… 睿王府内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今日是陆昭二十二岁生辰,她本不想声张,架不住睿王高闻渊要给她庆祝。 “昭昭,今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哦。”高闻渊风流倜傥的斜躺在陆昭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长长的折扇,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陆昭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喝着面前的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见他这不怀好意的笑容,陆昭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心中腹诽,准没有什么好事。 高闻渊见陆昭不理他,对着下首宋太傅家的孙女宋锦弩了弩嘴,“小锦今晚恐怕要心碎咯!我把红袖坊神秘的头牌年年姑娘给请来了,她亲自给你献上一舞。你若是喜欢,留下这年年都是可以的,是个清倌哦……” 殷都人人都知宋锦心悦陆昭,宋太傅几次三番暗示长公主高晗,两家可结秦晋之好,都被高晗给搪塞过去了。 高闻渊不停的对陆昭眨眼睛,陆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后悔就不该同意到他府上办什么生日宴,这人惯会胡闹。 说话间,一少女穿着绯色舞裙飘然入内,罩着长长的面纱,一双狐狸眼却直直望着上首的女人,魅惑如丝,勾人心弦。 丝竹乐声响起,少女玉足轻点,如柔荑般的手臂不停翻飞,翩跹起舞,裙摆随着她的舞动而飘飞,一双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光华万千,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娇媚的不可方物。 在场众人皆呼吸一滞,这少女实在太过娇媚,那红裙更是衬的肌肤胜雪,最漂亮的要数露在外面的眼睛,顾盼生辉,极是动人。 陆昭看着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曲起敲着面前的桌子,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嗓音沉沉的说道:“闻渊,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高闻渊扶着掌,以扇触额,故作遗憾道:“红袖坊中的,无人见过她真面目。哎,早知道是这样的美人,我就给留下了!” 一旁伺候的郑容看了一眼陆昭,转头笑对闻渊道:“睿王殿下,我们红袖坊中美人多的是,您以后常来光顾就是。只是这年年姑娘早已对摄政王芳心暗许……” 陆昭目光沉沉,虽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是极美,流光溢彩,像极了小时候师傅家养的那只叫岁岁的猫。 “年年……”陆昭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名字跟岁岁倒也相配,只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她没有兴趣…… 一舞结束,韵夏被叫到陆昭身边伺候。她这才看清陆昭的相貌,陆昭如男子一般束着冠,一张脸俊美异常,一身浅蓝色的袍子穿在身上矜贵优雅,整个人慵懒的窝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淡淡的扫过来,带着冷冷的寒意,莫名让韵夏喘不上气,仿佛她能够看穿一切。 韵夏低垂着眉眼,全然没有了方才跳舞时的娇媚,静静地在一旁给陆昭倒酒。素白的小手捏着酒杯,身子靠过来时,陆昭鼻尖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她望着韵夏小巧通红的耳垂,轻笑出声,这小丫头倒有些可人。
第4章 原来王爷喜欢这一款 陆昭看着面前的表演,把玩了一会儿桌上的酒杯,突然起身,淡淡说道:“出去透透气。” 信步走了出去,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高挑,通身上位者的气度给身旁的人强大的压力,虽带着隐隐笑意却有种冷淡疏离,不易亲近的感觉。 陆昭走后,闻渊摇着头道:“啧啧啧,如此美人在身侧还要出去透气,真是不懂风情。” 闻渊点了点桌上的酒杯笑道:“美人,要不你到我身边来?” 韵夏两颊绯红,所幸罩着面纱才没有露怯,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舞裙,轻轻摇头,柔声说道:“年年只想待在摄政王身旁……” 闻渊将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多了一份探究,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尾音拉的长长的,似乎带了点疑惑。 过了许久,不见陆昭回来,闻渊斜躺着由身侧的伶人喂食着葡萄,凤眸盯着韵夏,少女着绯色舞裙,以纱遮面,那双狐狸眼最是摄人。身上舞裙清凉又单薄,根本就遮不住那窈窕的身姿,胸前的蜜桃呼之欲出,脊背挺的直直的。虽穿着风情万种,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拘谨与害怕,仿佛不似这烟花之地调教出来的人。 闻渊歪着头,噙着一丝冷笑,心中百转千回,如今朝中错综复杂,各方势力都想拉拢陆昭,这年年莫不是哪个皇子的人? 良久,闻渊对着陆昭的侍卫昔归问道:“小昔,你家主子莫不是在我府上迷了路,怎么现在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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