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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牛饭在微波炉里旋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若隐若现的食物香味和微波炉的噪音飘浮着。 “咳咳。”突然间，一旁的林枳清了清嗓子：“都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 温霜原本正在盯着微波炉里疯狂旋转跳跃的便当，听到林枳突然吭声便转眼看向她，刚好撞上了她的一脸紧张。温霜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丝莫名的微笑，转身干脆靠在台子上，饶有兴致地地盯着林枳：“嗯？” “我、我叫林枳！”看见温霜流云般的桃花眼，林枳突然心里竟有些怂了起来，不争气的红晕一路从脖子爬到了耳尖，连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结巴：“高一7班，也是木樨女篮队的前锋，我，我很强！” 温霜的眼神在林枳脸上游离，轻声询问：“哦？很强？哪里很强？” 林枳一时有些窘迫，傻傻愣住正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可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 空气氤氲着升温，温霜突然靠近林枳，她缓缓抬手伸向林枳的侧脸，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四周突然安静。林枳只能听见温霜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不言而喻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林枳满眼都是温霜远雾一般眉眼，她的喉咙开始发紧。 只见温霜从林枳头发上取下来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去的小叶子，缓缓吐字。 “温霜，霜降的霜。” - 吵闹的食堂里陆晚星抑郁地嚼着嘴里的包菜，倒是一旁的沈沐早已狼吞虎咽完毕，拿着两瓶矿泉水在陆晚星旁边坐下。 她看着陆晚星两眼呆滞，像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干饭机器。 沈沐调侃道：“怎么？林狗不在你吃包菜跟吃那啥似的，哎？她这么下饭吗？” 陆晚星白了她一眼，小声说：“你懂个屁。” “你是不是喜欢林枳啊。” “还不够明显嘛？”陆晚星大方承认：“你都看出来了，林枳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啊。” “你放弃吧，你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沈沐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坏笑地看着陆晚星。 “那她喜欢什么类型啊？” “反正不是你这种发育……迟缓的。”沈沐有意无意地拉长关键词，气得陆晚星一筷子拍在了桌上。 “你怎么还拉踩啊你！”陆晚星二话不说便上前揪沈沐的头发。 “窝草，陆晚星，你轻点，别给我发型弄坏了，我晚上还有事儿呢！”沈沐大声求饶。 “我管你，你今天必须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沈沐！” “姑奶奶，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小吵小闹是热闹的，但陆晚星心里是落寞的。 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沈沐的话让她的心情瞬间down到了底。 确实，她从未想过林枳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因为她一直笃定地认为，终有一日自己一定会成为林枳的身侧之人。 她们看起来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命中注定。
第5章 危机初现 今天周五，离放学还有十来分钟，温安已经在教学楼下等着温霜了，姐弟俩几乎每天放学都会一起回家。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懒懒的靠在栏杆上，望着教学楼的方向，眼里满是见到姐姐的期待。 初夏的风轻轻吹过少年的发梢，他清澈的眉眼间尽是明静。 温安和姐姐一样，从容貌上来说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温安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平时为人谦和可亲，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简单一点，用顾南初的话说就是：“他一笑我直接飞孩子。” 下课铃响起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学楼，路过的女生都会不自觉的看向温安的方向，然后捂着嘴和身边的伙伴窃窃私语。 温安伸着脑袋在人群里努力的寻找着姐姐，直到第三波人离去都没见她的身影，四周慢慢冷清了下来。他打开微信，和温霜的聊天框里都是他发给温霜的信息，一条回复也没有。他不免有些担心，朝着教学楼走去。 自从高二集体大搬了教室温安还没有到她的教室报到过，花痴头头顾南初太喜欢大呼小叫，总是瞬间让他成功社死，出现在顾南初面前这件事他通常是能避免就避免。 温安一层一层的寻找着高二11班，当他爬到三楼时看到了高二8班的班牌。按照顺序走廊的尽头应该就是11班了，此时整条走廊的白炽灯只剩下两盏还亮着，越往深处越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摸索着走到最里面那间教室，透过窗户发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只有温霜一个人趴在课桌上，她把头埋在双手间，像是睡着了，整个氛围压抑沉闷。 如果有人偶尔路过，大概会以为这里是在做什么可怕的仪式。 温安上前查看，发现教室的门竟然从外面上着锁，他环顾四周心生奇怪，这么热的天气窗户全部紧闭，空调也显示着关闭状态。如果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学生需要负责关窗关空调和锁门，那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趴在桌上的温霜？ 还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没时间多考虑那些千丝万缕，温安找了一间闲置的教室，从里面抓出一把椅子砸碎了玻璃。 他跨进教室，几步来到温霜面前。 此时的温霜紧闭着双眼，汗水浸湿了她额头前的碎发，好在还有一丝意识存在。 “姐？怎么了？”温安翻她起来，让她有更多的空间呼吸。 “小安…”温霜双眼微睁，看到是温安便气若游丝地回应。 温安焦急间瞥见温霜裙底隐隐约约一抹殷红，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围在温霜腰间，公主抱一气呵成，带着她冲出了教室。他急匆匆来到楼下的时候，刚好遇上准备去打篮球的林枳一行人，大家都来不及反应，手忙脚乱的把温霜送去了医务室。 - “霜霜，都快成为我这里的常客咯。”顾晚离温柔地笑着，给温霜递了杯水。 顾晚离是顾南初的三姐，唐家老爷子一共有五个女儿，和不同的女人生的。五姐妹里最不争气的便是顾南初和年幼的老五顾恬恬。一个学习倒挂金钩，一个在幼儿园横行霸道。 在温霜被抱进门的时候顾晚离就看到了她的裙角，大致猜到了可能是生理期引起的一系列综合症。她尝试给了点糖水，温霜果然慢慢缓过来了，有明显低血糖的症状。 “午饭有好好吃吗？”顾晚离拉起温霜的手询问。 温霜思索一番，点点头。 不仅吃了，今天她胃口还出奇的好，一个人解决了一整碗卤肉饭。 顾晚离听着温霜描述，心里闪过一丝小小的疑虑，不过学校的医务室并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没有数据支撑的情况下很难做最终判定。 “以后每个月这几天，学会提前做准备，知道吗，保暖、别吃凉的。” “好的，姐姐。”温霜穿好衣服，和顾晚离道谢。 - - 因为要做检查，顾晚离把林枳几人请出了医务室，门外一阵沉默，几人各怀心思。 温安伸着脑袋焦急得等着姐姐的消息，林枳则像是等待老婆生产的中年男人，背着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来回踱步。 踱了两圈，她突然转身问温安：“她怎么总是出现这种状况？啊？” 温安本来就急，也没了平日的温和，没好气地反问：“你是谁啊？什么总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林枳回忆起上次她带温霜去医务室的场景，心里一阵不安，短短一周，怎么就晕了两次。 温安无语便没再回复，转身也就没再理林枳。 陆晚星的脸更黑，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郁闷的低头数着地板砖。 她是谁啊—— 为什么林枳如此在意她—— 难道她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吗—— 那个发育良好的大姐姐？—— 陆晚星思索着，心里一阵乱烦，恨不得抓头发，而穿得跟花孔雀一样的沈沐则干脆靠着陆晚星打起了盹儿。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温霜推门出来了。 温安一句“姐”还没叫出口就被林枳扒开推到了旁边，一个趔趄差点扑在陆晚星身上。 林枳冲上去按住温霜的肩，急吼吼询问：“怎么回事啊？” 温霜本来就刚恢复，脑子转得慢。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温安一脸青筋从后面冲上来把林枳的手拍开，窝火着咬牙切齿：“你别弄疼她。” 林枳不客气地回头盯着温安，两个人眼睛里似乎要滋滋冒火花。 旁边的陆晚星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肘击把睡梦中的沈沐撞飞，池鱼一般无辜的沈沐的脑袋瓜子在墙上“嘭”的一声差点开瓢。 “哎哟！”沈沐捂着脑袋大叫，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太奶：“陆晚星你干嘛啊！” “你们……”正是此时，顾晚离也跟着走出医务室准备下班。 没想到推开门撞上外面这群人千奇百怪的姿态，和温霜一起愣在原地。 “顾医生…你也给我看看吧，我开瓢了！”沈沐直接一个匍匐飞扑到顾晚离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开始哭喊。 现场一度混乱了起来，惹得顾晚离忍俊不禁。 天空飘起小雨，温度稍稍被抽离了一些，谁都没有注意到二楼阴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忿忿地盯着楼下这群笑闹的人。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躲在一盆高大的植物的阴影里，轻嗤一声便离开了。 突然一股寒意从温霜脚底直达天灵盖，她一惊，下意识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那里空无一人，只是虚掩着一条空空的走廊和因为故障而闪烁的白炽灯光。 - 晚上九点整。 温霜的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她正窝在被子里，床头摆着温安睡前给她拿来的热牛奶。 她回忆着今天的事情以及顾晚离的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什么自己忽略掉的碎片，她很少生理痛，偶尔几次也是因为自己在经期前贪凉多吃了几口冰棒，像这样痛到爬不起来还是第一次。 今天顾南初请假和二姐去隔壁海市乐园玩了，自己像往常一样和温安一起吃过午饭便回教室休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她突然有点呼吸困难，和上次体育课的情况相似，她以为是教室冷气太足导致她有些着凉。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温霜已经很不舒服了，头晕眼花不说，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心跳快得像在胸腔里打架子鼓。 …… 算了。 没有任何头绪。 她放弃，揉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正当温霜昏昏欲睡时被顾南初的电话炸醒，本来就有些头疼的她听着顾南初在电话那一头嚎叫，脑子里瞬间像是在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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