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苦笑一声:“这不是你的婚戒嘛。”
楚瑾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纠正道:“准确来说,是你和我的婚戒,不过当时选的时候我追求仪式感想给你个惊喜也没有带着你一起去挑,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这么小女生的款式了,包括之后属于你的那个我好像给扔江里去了,以后我带着你再去挑一次就好了嘛。”
秦霜野扶着她的肩膀,顺手拿过一撮头发绕了绕:“没有,我很喜欢的,我只是觉得有点舍不得你离开我去工作了。”
“不舍得我啊?”楚瑾戏谑道,“我今天就只是去拍一组图而已啦,离家也不算太远,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赶回来的。阿野,你晚上等我回来陪你,别乱跑昂。”
说着,膝盖隔着布料轻轻摩擦着秦霜野的那处柔软。秦霜野脸色一变,耳尖微红,伸手象征性地推了推,楚瑾却把她埋进自己怀里,她无奈笑骂道:“流氓,我待会报警了啊。”
楚瑾似乎找到个话茬子,吻了吻秦霜野的眼尾旁的泪痣:“对啊,我是警察,你现在就已经在抱警了,别推推搡搡的,这算袭警。”
秦霜野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好了,我得去给我们家姐姐准备早餐和午餐咯,不然就赶不上萧遥她们过来了。”楚瑾说罢,起身松开她,拿过围裙时双手朝着秦霜野比了个心,“Kiss,Kiss。”
秦霜野看着她的手势,坐起身时长长地叹了口气,偏头从边几的抽屉里自己那堆乱七八糟的药盒里拿出一瓶未拆封与吃了一半的碳酸锂握在手里,大拇指轻轻扫过注意事项。
“阿野你自己在家要按时吃药噢,注意用电用火,别出去乱跑知道嘛,六出早上我遛过了不用再带它出去了,要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告诉我,我让周姨过来帮忙。”楚瑾收拾着待会要用的化妆品,把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包里时嘴就没停下来,一直絮絮叨叨的。秦霜野半靠在床上,手边放着从楚瑾书房里打劫过来的素描本,上面画着几个只用黑色线条涂成的小人,动作怪异扭曲,有些没有脸只有手在做动作,有些则神情哀伤,眼角边稀里哗啦地流着眼泪。
秦霜野把中性笔扔在一边,闻言抱臂,大概也觉得楚瑾有些太唠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事情我肯定知道啊,我下午就在家里养猪睡大觉,保证什么地方都不去。”
楚瑾扫了一眼她的画作,略微一沉吟片刻:”在我眼里呢,三十一岁就是三开头那你就是三岁,难不成不要三你要一,显得年轻啊。“
秦霜野大概是懒得反驳她了,直接拿起素描本继续画她的骇世神作不再理会她。
楚瑾抿抿唇,低头在她额前留下一个吻:”走了啊,记得吃饭吃药。“
秦霜野凝望着她的背影,就像三年前那个寒风萧索的午后,直到楚瑾把入户门关上,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秦霜野起身走到书房那把楚瑾平时用来拍摄的支架搬到阳台。她找了个阳光风景都很不错的角落,身后娇嫩欲滴的红玫瑰在风中起舞雀跃,绿色荆棘恰到好处地把那一片栏杆给挡住了,观众从镜头里看不到楚瑾家的位置。
她从衣帽间里拿出一条碎花长裙换上,这条裙子的版型有些旧了,如若换在十年前还是非常吸引人眼球的,白底紫花且是一条很小清新的裙子,不过穿在秦霜野身上不太合身,吊带总是从她光滑圆润的肩头滑落,也不太收腰,有一种小孩子偷穿了妈妈衣服的即视感。
秦霜野不太在意这些,她只是搬了一张椅子面对着镜头坐下,六出扑哧扑哧过来乖巧地蹲在她膝盖旁边,她偏头揉了揉它DuangDuang的耳朵,唇边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点开了拍摄。
“我是阿琇,很遗憾这次我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各位屏幕上的,没有你们期待几个月的钢琴曲啦,不过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
秦霜野足足拍摄了一段时长约二十分钟的视频,等到她磨磨蹭蹭将它剪辑好去掉脸只留下脖子到上身部分并配好字幕发布到她注册有号的社交软件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从冰箱里拿出楚瑾给自己买的那一大罐的草莓味冰淇淋,准备打开吃一口时觉得自己总得垫一点东西,于是起身到冷藏层拿出楚瑾早就准备好的午餐去加热,勉强吃了几口后才把那一大桶冰淇淋拿到卧室去。
她迫不及待地拿过勺子舀起一大勺吃了一口,尝到味道的那一刻秦霜野的眉头就微微一皱。冰淇淋并和她设想中的那样甜到人发齁,反而因为是粉嫩嫩的草莓味而变得有些酸。
以前她总看着其他的女生买东西总是挑草莓味的,无论是蛋糕还是奶茶,她们吃几口拍个照就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她买东西总需要考虑很久并比对好价格才肯将它拿进购物车,秦霜野很喜欢吃甜的,只不过碍于钱包总是没舍得狠下心买,这次是第一次,她昨天在楚瑾怀里说了,楚瑾今天一大早就真的给她买回来了。
秦霜野含着勺子,指尖转着罐子看到了价格,四十五块。
毫无意外,楚瑾大概秉承着大众观点贵点就是好的,买到了雪糕刺客。这下秦霜野觉得更对不起楚瑾了,不过现在草莓都算反季节水果了,一斤三十块,这种有果肉的已经算秦霜野淘到了好东西了。
她想着,伸手拿过那瓶碳酸锂旋开盖子,随即毫不留情地全部倒了进去,勺子搅拌搅拌后又舀起一大勺塞进嘴。
·
楚瑾拿着遮瑕尝试着把秦霜野今早啃的吻痕给遮掉,尝试无果之后干脆到换衣间把衣服换上后就笑着忽悠李佩琦说这组图的名字叫做“吻痕”,美名其曰:既然遮不住干脆直接卸掉伪装装下去。
拍完后李佩琦身为助理自然很乖巧地把水旋开给老板递过去,并默默收好打光板和道具,萧遥在一边检查着自己单反相机,看着自己的新杰作,忍不住啧啧自恋的同时也不忘狠狠地调侃楚瑾。
“不是我说,严宣那闷葫芦可以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俩真的走帕拉图了,没想到他小子不出手就不引人注意,一出手就直接惊艳四座啊,你脖子上啃得是真完美,估计你发出去啊,粉丝群得炸。”萧遥翻着一张张照片,觉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也不怪她2G网,楚瑾很忌讳有人对于她的私生活有任何猜想,一般在工作中她也很少提及这个叫严宣的男人,并且之前他俩毫无任何所谓秀恩爱的消息,不发消息、没牵过手、不说骚话。萧遥虽然和她老公丁克主义,不至于真的失去激情到帕拉图,但看这两人态度相敬如宾到跟朋友无异,萧遥还真的往这个方向想到了。
楚瑾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掏出手机打算跟秦霜野打一通电话腻歪一下,她点进置顶联系人那个悲伤流泪猫猫头头像,她俩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一般秦霜野都在家里窝着,楚瑾走几步就能看到她,就算她真有事出门工作的话秦霜野也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
不过楚瑾思来想去还是不妥,点进朋友圈刷新了一下,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我们即将英年早秃的法医主任柯乔的励志工作记录,是一张他刚结束解剖到解剖室旁边的冲凉房洗完后的“美男出浴图”。楚瑾眼皮子跳了几下,为中年男性的自信感到有些生理性不适,暗骂了一句这人是骚.包后又往下翻了翻,终于她在嫂子的奶娃艰辛历程与各位同事痛骂为什么还不放假的动态中发现了秦霜野。
是秦霜野穿着裙子抱着六出在阳台拍的照,背后的玫瑰花更显得她的笑容灿烂,不过她身上那件裙子楚瑾从来没见她穿过,自从秦霜野结束卧底任务回国之后她就没见过她穿裙子,秦霜野体质变得特别差,隔三差五就感冒,为了方便打吊瓶楚瑾无论怎么哄都没法让她把裙子穿上。
楚瑾觉得这是件好事,至少秦霜野终于舍得笑了,还能带着六出拍照发朋友圈。她想着给秦霜野点了个赞,但就是那组照片被秦霜野修得很像美剧男主开头回忆故去妻子,像朦朦胧胧的老照片。
不苦:自由的风托不起浑身枷锁的我。
楚瑾盯着配文看了好几篇,终于忍不住给秦霜野打了语音电话,不过等了好一会秦霜野都没接,她觉得秦霜野可能是睡着了便准备按下挂断,谁知道秦霜野在最后一刻又接起来了。
“喂?”话筒对面传来秦霜野沙哑且听起来十分疲惫的声音。
楚瑾笑起来,忍不住调侃她:“阿野,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啊,窝在家里养猪是真的啊,那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吃肉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秦霜野似乎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接过话:“没,我刚睡着,我在看电视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买回来的冰淇淋全吃完了,说实话吃完不仅觉得酸还很困。”
“我都说了啊,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你现在肚子感觉怎么样,难受的话我现在就回家陪你。”楚瑾语气里慢慢带上了一丝嗔怪。
秦霜野轻轻笑了笑,拿过纸巾擦了擦枕头,闻言回复说:“还好,你不着急回来。”
她一顿,又说:“楚瑾,我想拥有一个带着大露台的房子,上面种满了玫瑰花,不过还想要有个很舒服的小角落,我俩下雨天窝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听雨声看电影,旁边还堆着很多我喜欢吃的小零食,我一抬头就闻见你身上的晚香玉味。”
楚瑾听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和呼吸声,笑起来:“可以啊,等我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房,装修全靠你喜好怎么样?”
“可是北桐的房价好贵啊,一平一万多,我奋斗到退休都买不起。”
这边只听楚瑾“嘿”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宠溺:“你忘记我了啊,你女朋友这么大个就睡在一旁边,到时候哪怕你是想要五百多平的大别野我都可以在第二天打包送到你面前。”
秦霜野被她说笑了,声音疲惫到就像只吊了一口气来跟她聊天似的:“五百平的又贵又住得没人气,进贼了都可能不知道,小小的就很舒服。不过楚瑾,那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的家。”
也许在未来的某天她们会分道扬镳,而秦霜野没工作还没存款又是住在楚瑾那,会被扫地出门,她从出生起似乎就一直在漂泊中度过,儿时在孤儿院,年少时寄人篱下,就连工作后的住所也是因为房东一句话而到处搬,因此秦霜野心里就没有归属感,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她和楚瑾并没有血缘关系,所谓的恋人关系也并不受法律承认,她和楚瑾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对方,楚瑾的房子只是楚瑾的。
楚瑾嘴唇微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听她实在是很累,柔声说:“那是我们的家知道嘛,十有八九是我真的吵到你睡觉了,阿野你先去睡觉昂,我待会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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