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摘掉自己头上用来伪装的树叶,潇洒吹了吹自己凌乱的发丝,“没什么,丛林争霸赛罢了。” 众人疑惑,袁曲笑着补充道,“摄影机被猴子抢走了,我们打算与猴子决斗。” “那你们是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的?” 黎篱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尴尬笑了笑刚想启唇,唐诗就上前一步,清了清嗓音,背着手扬起下巴,“这是我们光荣战斗的象征。我们四个人看到摄像大哥的工具被抢了,不惧成千上万的猴子威胁,果断站了出来为大哥冲锋陷阵。” 宋词几人:“……” 确实冲锋了,也陷了,不过陷泥里了。 唐诗抬手抹了把脸,气势汹汹道,“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 唐诗看到不远处有猴子跳下树,她语气骤然一转,声音低下来,“我们决定为摄像老师买过一个新的摄像机。” 众人:“……”
第114章 番外八:团综(完) 搞清楚了事情原委,导演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松了,她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摄像机的事,节目组会负责。你们还是去整理一下吧。” 几人满身污泥,实在不适合拍摄,她们点了点头,“好。” “等等……我们采的蘑菇和野菜都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苏舟略微沉思,抬眼温润笑道,“你们先回去,把册子给我我去找。” 黎篱不太好意思,“可是队长,你已经干了很多活了,这原本是我们的事。” 唐诗过意不去,扬了扬下巴道,“我们自己找,这样回去不得丢死人,我才不要。” “不用了。” 找过来的纪眠见几人争执不下,抬起手里装满野菜的篮子示意,尽力抑制住嘴角的笑,这几人现在的样子太滑稽了。 黎篱星星眼,“眠眠你好厉害。” “黎篱你根墙头草,刚刚还说我厉害的!” 黎篱朝她露出一抹甜笑,唐诗撇嘴看了眼篮子,“也就那样吧。”她声音低下来,小声嘟囔,“要不是猴子偷袭,我铁定能赢她。” 旁边的袁曲捕捉到她的声音,捏了捏她的手背,温柔轻哄,“诗诗最厉害。” 眼看两人就要在她跟前腻歪起来了,纪眠冷嗤一声,“幼不幼稚,这个也要比。” “你……” 唐诗刚想怒怼,苏舟赶忙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这深山野兽多,天黑了就不好了。” 众人点点头,排成长队一路出山,走了不少时间营地才映入眼帘。 圆月悬长空,寒光照旷野,她们打着手电靠近,在漆黑里照亮一小片空地,周遭偶尔能听到虫鸣。 微风吹起衣摆,纪眠慢慢悠悠踏着步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黑亮的眼珠滴溜一转,悄悄咪咪凑到顾简之身边,“想看烟花吗?” 顾简之一脸问号,“深山老林哪来的烟花?” “我说有就有。”纪眠挑眉笑得狡黠,“你就说看不看?” 顾简之笑,“看。” “看什么看,我看你们是想进去踩缝纫机。” 导演偷听她们谈话有一会了,荒山野岭放烟花,她们是怕和对方不够熟? “什么缝纫机?” 女孩和工作人员听到导演忽然拔高的声音,回头投以疑惑的目光。 “她们说要放烟花,这不是在法律的边缘蹦迪吗?” 几人眼睛一亮,主动忽略了导演的后一句话,“啊?真的有烟花吗?” 纪眠拨弄顾简之的衣摆,抬眸一笑,“有啊。”她笑得漫不经心,“你们想看?” “想!” “转头。” 她们下意识转头,从营地小溪旁升起星星点点的光,先是一小块慢慢变成一大群,汇集成璀璨的银河,夺目非常。 星河朝她们而来,与她们擦肩而过极速上升,在黑幕上绽开,像极了绚烂的焰火。 纪眠笑,“咯,烟花。” “好美!这是萤火虫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萤火虫!” 众人眼眸清亮望向天空,萤火虫从她们身边穿过又飞于长空。 欢声笑语里,纪眠牵着顾简之的手,两人肩并肩看着萤火,纪眠声线含笑,“顾简之,你知道烟花炸开的声音像什么吗?” 顾简之回头,眼眸含细碎的星光,笑,“像什么?” 纪眠突然侧身在她嘴角印上轻轻一吻,退开点距离看着呆愣的顾简之,笑得眉眼弯弯,“像心跳。” 在喧嚣的人声里,顾简之捕捉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她轻轻笑了声,“姐姐,你好浪漫。” 纪眠挑眉笑了一下,认真又漫不经心,“我不懂浪漫。” “嗯?” 顾简之看着漫天的萤火,这还不算懂吗? 纪眠笑,说出了后一句话,“我不懂浪漫,我懂你,懂你想要什么。” 两人目光交汇,都看清了对方眼里盛满的笑。
第115章 番外九:独白 我叫纪眠,长眠不起的眠,这是父亲为我取的名,他说我一出生就害死了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灾星就应该去死。 人生来好像就是别人情感的承载体,没有了母亲,丈夫对妻子的爱、儿子对母亲的爱……这些爱无处安放,他们看到了我,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所以他们恨我,恨得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地不给我奶喝,理所当然地不给我看病,理所当然不给我该有的照拂。 他们盼着我死去,我没死,因为我是灾星。 灾星,最是长命。 三岁,父亲死了,哥哥丢了我,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位好人天玄子,他收了我为徒,仅仅是因为他想证明人定胜天。 那天的天空很蓝,光很热,我以为我摆脱了黑暗。 恰恰是那天,天玄子宗门巨变死伤无数,只剩下他一个能主事,他不得不接手了掌门,他看了我很久很久说,不捡你回来,是不是就没有这回事了。 我不明白,但我知道我是灾星,灾星就活该不被人喜欢,这是父亲告诉我的秘密。 宗门招了很多新弟子,她们恭恭敬敬叫我大师姐,背地里却骂我灾星,我听到了,我不难过,我不在乎。 十岁,师尊牵着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女孩说,这是你师妹。 她叫顾简之,比我小三岁,长得很好看却很冷,她也不理我,但我知道她不一样。 她们都说师妹是高岭之花,我也觉得。 我看到她悄悄哭鼻子了,她瞪我。我窃喜,哭鼻子的高岭之花,只有我一个人见过。 她偷看我,她为什么偷看我。 十五岁,许多同门师弟师妹离奇死亡,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他们和我接触时间太长,被我害死了。 可笑。 周围议论纷纷,耳边全是宗门人的声讨,我感到无比厌烦,那时顾简之冲进人群,朝人群砍了一剑,她说我不是灾星,谁再议论就杀了谁,我承认那一瞬间她比我帅。 她抓起了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人群,她一个冷冰冰的人,手却热得发烫,烫得我全身都发热,我回握她的手。 她很认真地告诉我,我不是灾星,一遍又一遍的。 我笑了,对,我不是灾星,从来都不是。 那一刻,我抓住了我的太阳,她叫顾简之,从此我的世界天空大亮,叫我再也不惧黑暗。 我理所当然地爱上了她,我知道她也喜欢我,我们亲密相处,谁也没捅破那道窗户纸。 二十岁,我去了明镜台,窥见了天道的秘密。我和顾简之都是天道的棋子,我们会因为一个男人拔刀相向,斗得你死我活。 天道?可笑,它不知道我从不信命吗。 可是由不得我不信,见到那位天道之子不久后,我便控制不住伤了顾简之,她脖子上全是血,染红了她一尘不染的白衣,手心的滚烫也不复存在。 那天是十五,阖家团圆的日子而我却差点失去我的顾简之。 我怕了。 我脱离了宗门,找了许多办法,跑了不少地方,终于从梵音寺老秃驴那得到了一串佛珠,他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说完他就圆寂了。我握紧了那串佛珠。 违背了太多的世界规则,我开始咳血,肺腑一阵阵的痛,医石无医,我知道我要死了,我不怕,只是有点想顾简之了。 可是人不能那么自私,我是要死的人,要死的人没有未来,我希望顾简之能忘了我,所以我假死。 她不信到处找我,我情愿她不爱我。 顾简之找到了时日不多的我,我们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身体越来越冷,灵力也所剩无几,我知道我快死了,可是我的顾简之怎么办呢。 她总在黑夜偷偷地、压低声音地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她一哭我就醒了,我不敢转头。 我希望有奇迹。 奇迹没有发生,最后一天还是来了,我和顾简之去看了太阳,感受着自己的气息一点点被抽取,我清醒地看着自己死去,绝望又无力。 顾简之是个傻子,我也是。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方的太阳,太阳不再升起,那么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 我从记事起就是孤儿,被福利院的孩子孤立,我不在乎反而乐得自在。 我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孩拉着我的手撒娇,我们做了许许多多亲密的事,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期待遇见她。 十八岁,我死了。一觉醒来,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纪眠。一个拥有幸福美满家庭的女孩。 家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但不属于我就是不属于我。 不曾得到,便不怕失去。 在这个世界,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叫顾简之。看见她的那一秒,我的心脏失控地跳动,我一向不喜欢被牵制,所以我决定远离她。 后来,她追来了,总是向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挑逗我让我脸红,她真的很烦欸。 遇见顾简之后,我很久很久没再做梦,我不再纠结梦里的女孩到底是谁,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上顾简之了。 十五那日,我的灵力全失,水晶灯掉落,顾简之趴在我身上,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多到我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同样满身染血的白衣女子。 我看清了那个女孩的模样,她是顾简之。 我不再挣扎,任由自己溺死在她漩涡般的眼眸。 爱上她,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我生生世世的宿命。 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遇见她,如是深寂的黑里抓住一抹萤火,此后, 萤火燃天光,遗落不夜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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