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些药,她自己人来的话我好的更快……”晏欢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 原来几天不见也会想她。 “您别不高兴!”栀子把煮好的药倒在了碗里,端了过来。 “嘿嘿,奴婢这里有个小道消息!”栀子神秘兮兮的,看着晏欢喝完药才肯继续说。 “听说王爷打算明天带着王妃和您还有抬香园那位一起去灵山寺祈福!” 栀子的话让晏欢才想起来,之前江辞和自己提过一嘴。 不过当时说是过两天就去,如今也是过了一周多才提起这事儿,看那楚鸣玉对半就没对这事儿上心,算算日子,这祈福也大概不是为了江辞和她了,而是为了几日后的皇家狩猎了…… “你这丫头消息倒是灵通!”晏欢点了一下栀子的额头,高兴地迈着步子回了屋里。 果然如栀子所说,晚饭前楚鸣玉就派了人来,吩咐了明天去灵山寺的消息。 除了禁足就是病倒,晏欢已经许久没有走出院子了,八月份的天空湛蓝,风里也带着一丝凉意,夏天的尾巴不再像之前那般炎热,但还留有夏天的余温。 八月的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暖宁静。 女为悦己者容,阳光明媚的日子让晏欢心情好不少,她今日打扮得十分娇艳,一身蓝色翠烟衫,白色拖地长裙,披了件淡蓝色的薄纱,肤若凝脂,白玉般的手腕上戴着江辞前段时间哄自己喝药送来的金手镯,玉簪子轻轻一挽起头发,乌黑的发上还簪了一朵新开的秋海棠。 “侧妃,大门口已经备好了轿子……”春华的身影走了进来。 春华带着,晏欢不急不慢地来到了王府大门口,门口停了只两辆马车,也没有多少下人,只有个马夫。 江辞逆着光站在马车边上, 清晨的薄光中,江辞像是一棵迎风的白杨,她的背挺得很直,站的修长笔直,如同优雅的雕塑。 “江辞……”不忍心打扰这般风景,但是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呼唤她的名字。 看着人儿慢慢走近,冰雪融化,江辞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嘴角上扬,每次看到晏欢都不自觉的笑。 “这秋海棠把你衬得甚是娇艳……”江辞比晏欢高些,刚好低头嗅着海棠,她伸手抚摸着花瓣,却一直注视着身前人微微泛红的脸颊。 “我可不是为了见你才打扮的……”晏欢害羞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怎么就咱们?”晏欢转移话题。 “不好吗?”江辞看了一眼马车夫,车夫放下了马车的台阶,准备着启程。 “你身子还没好完全,坐马车不能太快,所以咱们提前先去灵山寺,随后他们再出发,这样倒也能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江辞耐心解释着,伸出自己的手,示意晏欢搭着自己的手先先上车。 江辞的手有些凉,她没有紧握住晏欢的手,许是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 此次出行没有大费周章,如今各个皇子都在展示自己的亲民清廉,楚鸣玉自然也是最近不再张扬,一切从简。 江辞和晏欢同坐在前面大一些的马车上,栀子和春华坐在后面那辆马车。 江辞应该是安排了最好的马夫,竟然没有在马车里感受到什么太大的颠簸,但是江辞还是怕晏欢晕车难受,非要环着晏欢,把她抱在怀里。 晏欢拗不过她,干脆靠在江辞怀里面补觉,她最近睡眠尤其的好,总是犯困。 看着怀里浅睡的人,江辞倒是能暂时把复仇、家族……的重任放放,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有在晏欢身边,她才能真正的放松一会儿,不用虚伪谎言和欺骗,她可以做她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怀里的人儿睫毛动了几下,轻哼了一声。 看着晏欢的睡颜,江辞也是玩心大起,这丫头平常挺闹腾,但是每次睡觉倒是很老实。 江辞取下腰间的玉佩,玉佩下是装饰用的红穗儿,江辞拿着玉佩,用穗儿痒着晏欢后脖颈,那里是晏欢的敏感部位,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敏感部位也不少,总是这样不让她多碰,这也不让她摸,可是她真是不知道越反抗越让别人刺激的道理。 没有逗几下,怀里人就气呼呼的醒了。 “江辞!你在做什么?”晏欢刚睡醒,生气起来也是软软的,像是炸毛小猫,所以……江辞把手放在她头上,顺了顺毛。 “让我再睡会儿嘛……别闹我……”晏欢的起床气很严重,可是面对江辞这张脸实在难以发作。 “你把头上的海棠送我。” “哈?”江辞奇怪的要求让晏欢也没有那么困了。 努力睁开眼看着眼前盯着海棠花的江辞。 “可是这是我的穿搭!” “穿搭?” “你不懂!” “……”江辞一副受伤的样子,让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每次自己不想要了,江辞就喜欢摆出这副模样让自己心软。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 “……你带起来好看。” “你这是什么理由?好看我才带的呀!” “只给我看不就行了?”江辞几乎有点不要脸的回答让晏欢一时没接住。 所以…… 最后那朵花还是拿在了江辞手里面。
第20章 让他成为废物(三) 到灵山寺山下后,要徒步上山进寺。 其实晏欢一直挺喜欢爬山的,但是奈何自己身体条件不太行,之前的自己结束了早五晚九的学生生活又开始了996的打工生活,每天就坐在椅子上工作学习,站起来都恨不得低血糖眼前一黑,如今也是死期将至之人,虚的很。 “把准备的伞拿过来吧。”江辞扶着对着台阶扶额的晏欢,吩咐着春华把一把油纸伞拿了过来。 到灵山时已经接近中午,太阳高悬着,虽然没有夏天那么毒辣了,但是江辞也怕晏欢吃不消,毕竟还要爬上山,一直晒着太阳爬太累了。 “好想有电梯啊……”虽然有江辞的照顾,已经让晏欢爬山过程中少了不少不适,但是为了凸显来寺里祈福人的虔诚,山上的台阶建的非常蜿蜒起伏,让晏欢不一会儿就累了。 “春华,你和栀子先上去吧。”江辞瞧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俩人。 原本栀子还担心自家主子,一步三回头,但是被春华一把拉着就往上走了,她已经看透侧妃和自家王妃的关系了,这栀子小丫头一点眼力见没有,还是太年轻…… “累了?” 晏欢摆了摆手,谢谢江辞的关心,但是自己已经累的没有多余精力和江辞说话了。 江辞心疼地递给晏欢水,拍着晏欢背,顺着她的气。 这楚鸣玉真是脑子有病,祈福就自己来祈福,让她一个病人来爬这么高的山…… 晏欢心里怒骂着还没到的楚鸣玉,他甚至起的都比自己晚,晏欢越想越气。 “一会儿抓紧我……”江辞收起来了伞,见晏欢已经缓了不少。 “什么?”晏欢没听懂。 江辞看了眼身后远处已经有人往上走了,就搂紧了晏欢的腰,轻功上去了。 晏欢吓一跳,下意识搂着江辞脖子,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但是感受着周围的风,晏欢没忍住睁开了眼。 “太厉害了吧!” 身为现代人,什么轻功、水上漂的,都是小说情节,不过谁没幻想过自己也能会这些呢? “好威风啊!”看着怀里兴奋的晏欢,江辞脚下更快了,用不了一会儿就能到山上了。 “基本功罢了。”江辞平淡的语气,可是压不住的嘴角出卖了她。 稳稳落地,抱着怀里的人儿。 “好好玩啊!”晏欢表示像在坐过山车一样。 “这可不是玩乐的东西!”江辞轻轻弹了晏欢一个脑瓜崩。 “啊!”虽然不疼,但是感觉自己被江辞当成了小孩儿,晏欢不爽地哼了一声,从江辞身上下来,快步往不远处的灵山寺走。 “怎么又生气了?” 江辞身边少有晏欢这样的女子,她的情绪很多变。晏欢是一个很生动的人,江辞喜欢看她生气,喜欢看她哭泣,喜欢看她大笑,喜欢她在院子里喂流浪的小猫,喜欢她被虫子吓到失态…… 官宦人家的女子少有这般样子的,如果是自己父亲在,多半要说晏欢是个不安稳的丫头。 但是吸引住江辞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和她们一样像是木偶娃娃,没有自己的情绪的人。 “注意礼仪……王妃!”晏欢故意假装没看到准备牵住自己的江辞。 小情侣之间的打闹罢了。 “王妃!?”身后栀子她们刚刚爬了上来。 江辞和晏欢是在半山腰休息了好一会儿,为了避开人,江辞也是绕了远路上来,还是比她俩快了些。 有眼力见的春华赶紧接过来江辞手里的伞,自家王妃轻功一直非常厉害! “去敲开寺门。”江辞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灵山寺平常没有什么人,静得很。毕竟山那么高,平常老百姓也没什么闲工夫爬那么高的山来上香。 春华叩响了寺院的大门,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身穿粗布僧袍的僧人。 “师傅,我们是安王府的,今日王妃和王爷来你们寺上祈福。”春华说着,露出来安王府的牌子。 那个楚鸣玉为了显得自己不是喜爱权贵之人,今天的祈福之事完全是保密进行,就怕灵山寺特殊对待。 “原来是安王来祈福!”那小和尚一看牌子,就急忙把大门打开,迎着江辞和晏欢拜了一拜,匆匆忙忙地请着俩人进了寺庙里。 晏欢和江辞先被安排在了最好的院子里休息,那小和尚就赶紧去找了寺里的住持。 “你们一会儿去迎接王爷吧,不要来叨扰了。”江辞看那小和尚要去找来住持参拜,摆了摆手,便让那小和尚下去。 “有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告诉我……”江辞生怕晏欢再发病。 晏欢倒还真的没太不适,和江辞在禅房待了好一会儿。 听见前面闹哄哄的声音,就知道,楚鸣玉和苏琦儿到了。 晏欢乖乖跟在江辞后面,去了前面主堂。 “你这小和尚!真是好大胆子!”没和楚鸣玉碰面,就老远先听到了苏琦儿刁难的声音。 苏琦儿嗓音很尖,听说最近为了得宠还特意去学了昆曲。 “夫人饶命!”那小和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脚边全是水和一个已经翻了的水桶。 “苏夫人……”江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有力量,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却像是一口警钟,让众人忙向她行礼。 江辞脚步没停,一直走到苏琦儿面前,一句话没说,感受着江辞的视线,苏琦儿身子一颤,她原本是真的以为江辞是个软糯好欺负的性子,可是自己和兰娇闹了一次后,自己正得意她被禁足,自己房里就收到了……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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