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趁 作者:1113701 简介:沈趁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她刚烈得可以从花轿上跳下来逃走,又羞涩得随便逗两句就满脸羞色。她借住许家,这人衣着华贵,大方端庄,简直就是多少人梦里的仙子。以为是个娇娥吧,她又舍下偌大的家业独身前往京城支撑家业;以为羞涩腼腆吧,她又能手里握着剑刃和杀手拉扯时间。 后来,沈趁帮幼帝带来皇家信物,助他掌权。太后看她心生愤恨,故意把许适意赐婚给她。 沈趁窃喜也心疼——怎么这样表里如一哪哪都好的人,却跟她这种粗糙的人绑在一起过日子? 可是许适意宠溺她,包容她,第一次唤她的大名:“沈趁,于我而言,你是最好的归宿。” —— 许适意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变成一个毫无安全感的人,只有沈趁能让她觉得安心。 沈趁性格开朗,武力值高,长得好看却感情专一,这样的人就该想法子哄在身边,再也不被别人染指。 沈趁外出打仗,她就在后方坚守她俩的小家;沈趁疲惫失落,她就奉送自己的全部温柔。 “沈趁,这世上多的是颠沛流离的人,你无需在背后披挂铠甲,我自会在你身后,抱紧你。”
第1章 开篇 宣国六十四年,外戚反叛,北威大将军沈凤国接到朝中岳丈老右丞的密信,远从凛北领兵救驾,终于三月后回京,亲手将叛贼斩于马下,得封“护国大将军”之称,其妻女奉旨回京,受命常驻京城。 年仅10岁的小皇帝被扶上位,因年幼,皇太后暂代摄政,待到皇帝十六岁归还皇权。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尚书令陈灵因叛乱中护帝有功,老丞相于叛乱中不幸逝世,破格提拔为新任右丞相,连带其商贾的出身都一改既往,商人的社会地位水涨船高。 然好景不长。 四年后的六月,太后下诏,刚刚受封两年的护国大将军沈凤国,因与叛党勾结,背后操纵叛乱,心中自愧,自刎于大殿之上。 …… ——皇宫—— 幼帝睁着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明明不过二十几岁,任谁也想不到竟有这般城府和气场。 太后睨了幼帝一眼,语气淡淡,“哀家刚说的,皇上可明白了?” 相拯下意识吞咽一下,脑中回放出这个女人刚刚说给他的话: “护国大将军与叛贼勾结,虽自刎谢罪,其罪难恕,收回奖赏封号,罪臣妻女午时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相拯克制着从内心一阵阵翻涌上来的恐惧——这话他断然说不出口,将军一家的忠心他看在眼里,不说别的,他与将军家的女儿相识四年多,相处甚好,如知己亲人般! 可是现在要他亲口说出把她们斩首的话,这怎么能开得了口? 见幼帝没反应,太后凤眸微眯,冷哼道:“如今这深宫之中,只有你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境和长公主尚在山光寺,沈家业已成罪臣。皇上觉得,我们二人若不互相扶持,该当如何?” 相拯不傻,他听得出这威胁——沈家已经失势,谁人不对皇权虎视眈眈,他若是不听太后的,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还有她口中的境和公主,那是自己同为先皇后所出的皇姐,因其年幼不知犯了什么错,先帝龙颜大怒,不顾众人劝阻,早在大公主相熹9岁时便将其送到山光寺,下旨待到她二十岁时才能回京。 现如今已是十年过去,他与皇姐却从未有过一封书信往来。若是他此刻拒绝,只怕皇姐也要遭这女人的毒手! 念及此,相拯犹豫许久,终归是点了头:“我……朕知道了,就依母后所言。” 太后略略满意,转身离开御书房,待人走后,相拯一身冷汗滑坐在地,目光空洞地望着价值不菲的红窗棂,喃喃自语…… - 次日,大殿之中。 相拯高坐皇位,自上而下看着跪拜在地的母女二人,心中不断绞痛。 她们自是在牢狱之中已待了三日之久,大概是因着护国将军的威名,和他所托付了老公公的打点,狱卒并没有对她们用什么皮肉之刑。 太后似是迫不及待般,旧事重提,一时间大殿之中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太后阵营里的人自是高声附和,却也不乏老丞相的旧交,竭力反驳,哪怕是两年前新提拔上来的丞相陈灵也极力反驳。 太后被他振振有词扰得心烦意乱——早知这人是个愚钝的,她就不该提拔他,现下惹了这一大堆麻烦,官职如此之高,满朝文武便是反驳也要顾忌一二。 更兼这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四年里做出许多好名声来,若是想铲除,恐怕自身也要伤筋动骨。 不过昨日已经预料到这个画面了,太后并不为难,语锋一转,倒是“好心眼”的把决策的权利交给一直憋着泪看着母女二人的小皇帝。 “若是这样吵,不知要吵到何时去,让陛下定夺吧。”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噤声,连带自进殿以来不曾抬头的女孩都抬起头来,漆黑如夜的眸子一瞬不错地和相拯对视。 她似乎翘了点唇角,满是苦涩的弧度。 这些人扯着脖子,你一言我一语,无非就是忌惮她们母女,和维护她们的两派对立,可是那个女人,她此刻端端正正坐在那个位置,从未分给她们丝毫视线,正盯着小皇帝,眼神犹如毒蛇的信子,叫人胆寒。 是了,父亲已经去世了,没人是她们母女的依靠,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母亲的依靠,凭着这一身的武艺保护她,可是眼下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眼下的情况很明了,今日她和母亲没人能逃得掉。 相拯本就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自然是不会错过她的绝望,心中的滋味快要把他逼得当场落下泪来。 自他降世就被冠上太子的身份,不论是谁,时时严苛,步步护责,哪有过一日清闲。 只有这几年,他才终于有了些温度,可是太后,现在要他亲手把给他温度的源头掐掉! 他不忍心。 大殿静悄悄,底下的朝臣表面上不敢抬头,实际上都在偷眼观察,在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揣摩太后的意思。 厌烦。 太后也不催促,像是手中有把握而有恃无恐,此刻的面容上竟带了几分悠闲。 相拯心尖针扎一般,呼吸几次,终于开口。 “护国大将军与叛贼勾结,虽自刎谢罪,其罪难恕,收回奖赏封号……罪臣妻女……” 剩下的字眼在喉头哽住,他看到小女孩抬头,朝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好似在劝他说出那几个字,保全他得到皇权之前的日子。 太后在朝他无形施压,台阶下跪着的人却心胸豁达至此,这太后,竟连一个16岁的女孩子都不如。 相拯简直难以呼吸,他心一横,径直改口:“罪臣妻女,发配凛北,收回赏赐封号,终生不得入京,如有与其来往者,无论关系利害,皆以叛国罪论处!”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心中皆是惧怕惊骇。 太后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看着额头冷汗直冒的小皇帝,双手在袖子里攥成拳,眼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沈趁猛地抬头,对上相拯的视线,只觉说不出话来。 这惩罚看似严苛,可是这却是眼下最好的保护。 离了京城,太后天高皇帝远,再想干涉她们母女的生活自是难上几分,再者。 那句“与其来往者,无论关系利害,皆以叛国罪论处。”这无非是免除了所有明面上的刁难。 这是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给她的最好的保护。 只是这之后,相拯的日子恐怕…… 圣旨定,沈趁和母亲被装进囚车,随行的两个狱卒,其中一个蒙着面,一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熟悉。 随行一个月有余,彻底出了京城地界,蒙面的人才露出真容,竟是父亲的旧部丛磊! 两人果断把牢笼打开,解了母女二人身上的枷锁,然后跪地。 “夫人小姐受惊了!” 沈夫人愣住,倒不如心思机敏的沈趁明了,上前把人扶起,那二人却摇头,跪地不起,甚至落下泪来。 “属下无能!不能救得将军,幸而当今幼帝是个重感情的,暗中叫老公公将我和这位谢灼兄弟交通了,替换了原本的狱卒,才能护送夫人小姐至此,望夫人降罪!” 话已至此,沈夫人到底是明白些许,女人家本就愁肠百结,这几日更是日日担忧年轻的沈趁会和自己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受了连累。 眼下尘埃落定,一时也忍不住要落泪了。 她亲自扶起二人,二人不得不起,看着泪眼婆娑的沈夫人,心里难受得很。 丛磊目光坚毅:“夫人可放心,凛北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眼下已离了京城地界,那太后就是手段再多,我二人护着您和小姐,也比京城里要安全得多。” 事已至此,怎么也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沈夫人点头,想起高位之上抖成筛子,却还临时反口帮她们母女的小皇帝,不禁叹了口气。 “常言道帝王家最是无情,可这幼帝竟是不同的。” 沈趁一言未发,她知道相拯这是以自己的处境难一点,来交换她们的处境好过一点。 只要回到凛北,那她们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也才堪堪十四岁,手里无兵无钱,唯一的那几个大臣还是先帝的旧臣,太后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根本难以通信。 想到这些,沈趁叹了口气——前路迷茫,即便到了凛北也是无依无靠。 丛磊单膝跪地,将自己腰间缠着布条的剑双手奉送给沈趁: “小姐,这是您的佩剑,将军的剑被宵小之徒盗走,无处可寻,唯有您的,是右丞几经辗转才找到,嘱托我带话给您。” 沈趁提剑在手,熟悉的感觉令她颇为感动:“什么话?” 丛磊目光灼灼:“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沈趁眸光一震,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逢欲,父亲的枉死,相拯的牺牲,陈右丞的冒死相助,和丛磊的舍命追随,这几样加在一起,都是在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她望望手中剑,将丛磊扶起:“丛叔且放心,有朝一日,我定要回京都,替父亲洗刷冤屈,替相拯坐稳帝位!” 六年后—— 凛北王家屯。 低矮的房檐破败不堪,糜烂的墙体挡不住里边男人如雷的鼾声,顺着房檐看过去,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竟睡在茅房隔壁的棚子下,在湿冷的寒气面前,她身上的布片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因而只能蜷着身子瑟瑟发抖。 夏日蚊虫叮咬臭气熏天难以忍受,到了这深秋,夜晚愈发冷了,早晨起来浑身都挂霜。 她知晓自己得了很严重的风寒,只是时候未到,她至少得等到烟火大会才有机会回到原来的家,她得继续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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