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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说完侧过头看到沈承元依旧是拽着阿洛不肯松手，灵魂像是被抽离，扑上去机械的掰沈承元的手指。 “干嘛你疯了么”伴随着沈承元的一句怒吼。 生拉硬拽，终于是拽了开。 沈承元忍无可忍，狠狠甩了一巴掌，给沈夫人抡到地上。 阿洛跑到姜辞身后，被这场面吓傻了。 “她根本不会伤害你儿子，你个蠢货！”沈承元厌恶的瞪着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沈夫人。 转过头瞪着姜辞“你如果也在乎林清饮，就离她远远的，除非你想害她全家都死光！” 姜辞红着眼眶不服气的瞪着沈承元，前胸在起起伏伏，却再也没有回嘴的说辞。 她最后小心的把婴儿放在床榻，转过头看着魂不守舍的沈夫人，满脸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拉着阿洛从窗户翻了出去，家丁那着棒子围着他们两个，姜辞扫是一周，揽着阿洛的腰一个轻功跳上屋檐翻了出去。 沈承元看她走远了，才想起来转过身想拉起自己的夫人。 沈夫人已经心灰意冷，冷笑着推开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床上，摸了摸沈煜的脸。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血痕划在沈煜脸上，沈夫人颤抖着拿出手绢擦去沈煜脸上的痕迹。 沈承元走进看着憔悴不堪的夫人，轻抚她的一颤一颤的肩膀。 “你为了那个女人，连我们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是么。” 良久，沈夫人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一滴，抬头只对上沈承元冷漠的双眼。 第八十二章 “想什么呢？”林清饮抬手敲了敲姜辞发呆的小脑袋。 姜辞回过神，艰难的撑起一丝微笑。 林清饮察觉到她的异样，想问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却是送别的嘱托。 “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 第二天当林清饮再回到家，空落落的庭院又只剩她一个人，鼻头一酸，脚上像踩着软棉花，无力的穿过院子，回到卧房。 此时的姜辞带着在郊外的马车上一路疾行。姜辞头靠在一边，阿洛还以为她睡着了，定睛一看，姜辞眼眶微红，沉默着不说话罢了。 “咋了，还没出城就想家了？”阿洛这些日子被一直沈夫人好生照顾着，除了不允许出屋，过得舒服极了，她可不知道姜辞为了，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姜辞看她那一身膘就气不打有一处来，翻了她一个白眼，支起身子，冷笑着说道“我就不应该救你，我看你在沈府过得也是神仙的日子。” 阿洛有些难为情，尴尬的搓搓手“哎呀，主子你神通广大的，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为了救你，大理寺的刑具我几乎全遭了一遍。”在想起这段经历，姜辞已经可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啥？我还以为沈大人是好人呢，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说你是杀手，那你咋不把他杀了啊！”阿洛听着急红了眼，还撸起来袖子。 “哼...”姜辞冷哼一声不在看她，过了一会又转过头“等有人买他的狗命，我一定打个半价” 这句话一瞬间把阿洛吓愣住，但她很快意识到姜辞永远不会伤害她，硬着头皮问道“主子，你真是杀手啊，那你杀了多少人啊” “滚，别烦我”姜辞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阿洛耸耸肩，她才不管姜辞是干嘛的，自己连水都喝不上的时候，是姜辞救了她，她只感恩姜辞给她饭吃，让她能活着，才不在乎姜辞的真实身份。什么好人坏人，反正是自己的恩人，她只认这一点。 春天完整的到达了京都，已经看不到雪的痕迹。新政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杜太傅几次煽动民众，惹得皇后非常不满，沈承元和李明远察觉到时机成熟，为杜太傅网罗了一大筐罪名，光是赵丞相家里搜罗出来的账本，就够他死得了。 姜辞消失了太久，手底下别的人总是拖泥带水。杜太傅再也不能轻松掩盖自己的痕迹，面对接踵而来的麻烦事，是应接不暇。 现在能就他的只有皇帝，他需要和皇帝取得联系，派了几个靠得住的，都没能活着出来，找不到姜辞，他的死亡如同进入了倒计时。 林清饮收到了常青寄来的信，常青和她描述了边关绿色的草原，发现了敌国的密探总是偷偷混进来被她逮住，每天斗智斗勇，乐此不疲。 第八十三章 这让林清饮也心生向往，京都像一个牢笼，让他喘不过气。 这天林清饮来到锦衣卫，沈承元已经是李明远的座上宾，额外还多带了一个人，一身商人的打扮，身材臃肿，不像是官场的人，贼眉鼠眼，谈话间眼睛里偶尔流露出精明的光。 直至深夜，三人居然还在掌灯长谈。 被架空这段时间，一开始林清饮还觉得难得清闲，时间久了对这样的日子也厌烦了，可是只能等待时机。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朝堂上暗里涌动，边关也在跃跃欲试。 第二日一早，杜俨康的儿子杜仲怀强占民女，抢占百姓土地，天还没亮就被抓到大理寺，还牵扯出桦城采矿敛财，京郊外私制火器兵器等一系列重罪，被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皇后勃然大怒，要彻查到底，杜太傅急火攻心，昏迷不醒。 林清饮街边的小摊上正在吃饭，听到议论，从抓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都交代了。 感受到沈承元手段的狠毒，不由得又想起姜辞当时受的罪，一定不比他少。正在想着，这时一个人从她旁边路过，走到身后时猛的推了她一把，林清饮感受到不对，侧头躲过一抬手抓到了那个人的手，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清饮刚要转身回头，那人抽手飞快跑远了。约摸是个男的，身形不高，身手灵巧。 摊开手掌，将纸团摊开。 ‘酉时，西门街凉亭。’ 西门街是一个比较荒凉的地界，早几十年热闹得很，后来京都飞速繁华了起来，西门街逐渐没落，过了卯时就鲜少有人。 是姜辞么？她向来独来独往，不会找人大费周章的约见她。 酉时一刻，一位抖擞这身体的老人，在两个黑衣护卫的保护下，来到林清饮面前，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是杜俨康。 杜俨康年岁已高，一双狼眼却依然有精神，林清饮站起来向他作了作揖。他没反应，凝视了林清饮许久，缓缓的走上台阶，在林清饮对面坐了下来。 “林大人廉洁奉公，本官早有耳闻。”杜俨康此时开口，不像从前那样吃力，中气十足，让林清饮有些惊讶。 “太傅谬赞，您约我到此，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林清饮皱了皱眉，她上来就点名身份立场，不给对方威逼利诱的机会。 杜俨康眯了眯眼睛，右手搭在石桌上，缓缓说道“吾儿身体孱弱，在沈承元手里撑不过三日，我想请林大人着手查这件事，为我争取一点时间。” 林清饮疑惑这侧了侧头，手指在石桌下搓了搓，委婉的拒绝道“杜大人，这件事应该是不会轮到我来插手。”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 林清饮转了转眼珠，心里不安了起来“你想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秉公执法了。”杜俨康笑了笑，坦白到“吾儿不在朝为官，是我授了皇上的旨意犯下的罪孽，他们担心我会说出实情，引得天下大乱，想借我儿的命，替皇上遮掩，顺带把我赶下台。” 杜太傅挑明，帮他，就是和沈承元，李明远站在了对立面。不帮他，看这个架势，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一时间林清饮犯起了难，他实在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对的。 看出林清饮的犹豫，杜俨康抬手敲了敲桌面“我没有在这里拿过好处，但是我做的，我来承担，我只希望林大人秉公执法，救下仲怀一条命。” 第八十四章 杜俨康看到林清饮有些动容，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下。 林清饮也知道兹事体大，很难点明是皇上的问题，尽管他现在已经不再当政，但是看着无辜的人出来为狗皇帝挡刀，还是于心不忍。艰难的点了点头，杜俨康笑了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又停住，背着身对林清饮说“林大人的路还很长。” 第二天早朝，杜俨康请求引咎辞官，众多官员喊冤求情。 面对沈承元和李明远铁板钉钉的证据，意指是屈打成招，杜俨康只要求换成林清饮来查，林清饮也是锦衣卫的人，杜俨康的要求并没有太过分，皇后为了安抚百官，最后松口让林清饮主审，沈承元和李明远陪同助审。 杜仲怀被押入天牢时，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沈承元在经历了姜辞之后，又精进了手段，林清饮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杜仲怀，虽然有预期，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沈承元没等林清饮做好，直接让人一同冰冷的盐水浇了杜仲怀一身，杜仲怀牙齿都在打结，嘴里呜咽呜咽着痛苦的叫嚷着。 “你干嘛？”林清饮拧着眉毛，瞪向沈承元。 “林大人要审犯人，犯人不醒，怎么审？”沈承元木着脸，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李明远冷眼旁观，没有说话，对沈承元的行为表示默许。 “我是主审，希望你不要再擅作主张。”林清饮压着怒气，又说了一句“沈大人今天虐待囚犯的行为，我也会记录在案，如实禀明。” “你......”沈承元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回头和李明远交换了眼神，不在说话，默默坐下了。 林清饮拿起沈承元这边的供词，上面清晰的记录了几桩案子完整的经过，里面的流水明细，死伤的人数。 她走上前，质问杜仲怀。 “桦城未经审批，私自开采，共牟利黄金五千三百两，这是你做的么？” “是...是是....”杜仲怀打着哆嗦，诚惶诚恐的应着。 “私造火药，兵器，共计五石，屯兵两百藏于东郊山穴。是你做的么？” “是....是...” “当街抢女，占她们家的土地，是你做的么？” “是...是我.....”杜仲怀渐渐放慢了语气。 李明远和沈承元的脸一次比一次黑，阴沉着眼眸，不做声。 “是？”林清饮把供词拍在案上，转过身一把揪过杜仲怀的衣领“桦城是七千两黄金......五石的火药加兵器，都不够二十个人分的!你抢的民女和占的土地根本就是两家人，你在和我说是你做的！” 杜仲怀费力的抬起脸，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说是我就是我好了，给我个痛快行么？” “你根本就不知情对吧。”林清饮看着对方眼睛，问道“是谁让你这么说的，是谁让你认这个罪的！” “够了，你这是在引导他......”李明远听到林清饮的话，终于坐不住了，他上前拉开林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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