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怒气已经从她身体里冲出,使得她艳丽的面容竟然显现出一分狰狞! “摆驾,出宫!” 她怒吼出声,吓得殿内所有人跪在地上。 梁芙君不顾众人,仍在流血的掌心握住裙摆,染红了细软的布料,大步向着宫门走去。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立刻起身跟上,却各个低着头弓着身,心脏狂跳到极致。 她们甚至有种,今天会走向死亡的错觉。 梁芙君几步来到宫门外,刚踏出宫门,宫道上走来几名侍卫。 梁芙君看见那几名侍卫,心中明了,待几人停在她面前,梁芙君荒唐一笑:“是皇帝让你们来的?” “不,应该是皇后的授意吧。” 她说着,冷艳眉眼闪过戾色:“你们去问问皇帝,他真以为现在的他能拦得住我吗?” 同样的话,杨钰珍也在说。 杨钰珍站在自己的宫门口,脸上半点柔和不见,甚至连太后这个尊称也不愿再说出口:“管芷贤真以为她手能那么长?你们今日在这里拦着我,当真能承受得起最终的后果?” 前来的侍卫战战兢兢。 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是皇帝的人,只能听令于皇帝。 杨钰珍气得指尖发抖:“真有她的,不愧是她,还能釜底抽薪了。” 她压下自己心底的怒气,冷笑一声。 管芷贤不会真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吧。 杨钰珍看向那几名侍卫:“我要去找其他娘娘,你们不会也要拦着吧。” “不敢。” 杨钰珍身边的人立刻推开那几个侍卫,跟在杨钰珍身后,去了其他两位娘娘的宫里。 此时的韶音,靠在甲板围栏上,手中拿着管芷贤给她的钓鱼竿,正在无比认真钓鱼。 若要说她有多喜欢钓鱼,那倒是不至于。 只是她不选择钓鱼,就会被管芷贤堵在不算宽大的卧室里,被她占尽便宜。 韶音哪里还敢在卧室待着,当即让管芷贤带着她出来钓鱼。 钓鱼对韶音来说,是现代许多男人喜欢的事情,她对此从未产生过兴趣。 可如今倒是寻出两分乐趣。 当鱼线被牵动,她立刻收杆,心中竟然也是满怀期待的。 却不想,拉起来后,越拉越轻,最后起了个空杆。 管芷贤在旁边笑了:“你不可太过着急,再下一杆,待会儿我教你如何收杆。” 或许是河上春风拂过,空气中不再有宫里那样沉闷和严肃的气息。 暖阳照在身上,温软了身心。 韶音还真就燃起了斗志。 片刻后,她的鱼线又动了。 韶音侧头看向管芷贤。 管芷贤眉眼清淡,仍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只细看,能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一抹浅淡且温润的笑意。 她走到韶音身边,在韶音期盼的目光中,张开双手,将韶音拥入怀中。 韶音呼吸一滞,心瞬间就乱了。 她眸光看向河面,却又控制不住低头看向管芷贤握着自己的手。 韶音甚至听不清管芷贤在说什么,也听不见她口中那些钓鱼的技巧。 她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管芷贤让她如何她就如何。 知道一尾鱼跃出水面,心跳已经大乱的韶音,忽然回过神来那般,与管芷贤一同将鱼拉上岸。 看着甲板上摆动的鱼,韶音又被鱼吸引了注意力。 她心里生出一股从前少有出现的满足感,她下意识回头看向管芷贤:“鱼上钩了!” 阳光下,她眼底璀璨夺目,整个人好似被扯去了蒙纱的珍宝,让管芷贤移不开眼。 “我们今天有鱼吃了!” 她这话在皇室看来,可谓是十分可笑的。 管芷贤身为太后,哪里会缺一条鱼吃。 可她这般说着,却让管芷贤胸口满满涨涨,被从前未有过的情绪充满。 管芷贤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从她带着韶音出门,让她在这大好河山释放天性,她就已经赢了。 因为宫里的韶音从来不会这样笑,从来不会露出这般表情。 当然,赢了其他几人并不是最重要的。 管芷贤也不是为了胜利才和韶音在一起。 她在意的,从来都是韶音这个人。 她需要的,也是心中那种满满涨涨的情绪。 那是别人无法给她的纯粹。 管芷贤笑道:“今天,可要仰仗你,才能有饭吃了。” 韶音脸一红:“太后娘娘莫要取笑我,娘娘哪里需要奴婢钓了鱼,才有饭吃。” 管芷贤靠近她,在她耳边留下轻浅一吻:“可是,我只想吃你钓的鱼。” 这甲板上不知多少侍卫和下人,虽然大家目不斜视,韶音还是难免脸红。 韶音转身来到甲板栏杆旁:“既然娘娘要吃我钓的鱼,这一条可不够。” 管芷贤靠过去,拥着韶音:“你可知晓,明日我们要靠岸休整的城池,什么最出名。” 韶音红着耳朵不敢看管芷贤,一心盯着自己的鱼竿,声音轻细:“不知道。” 管芷贤:“那可是个老饕极多的地方,美食不少,就连那些酒楼的景致也都很不错,不少文人雅士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赏花行酒令。” “可有兴趣?” 韶音怎么会没有兴趣,这样古香古色的古人生活,可是现代如何也见不到的。 她刚要回答,耳边传来管芷贤的声音:“那就看你今夜如何哄我开心了。” 韶音脸更红了,咬牙小声道:“奴婢不稀罕。”
第099章 第 99 章 钓鱼很好玩, 船上的厨子手艺也很好,无论是烤鱼还是红烧鱼,做出来都十分美味。 管芷贤甚至说:“我瞧着, 是因为这些都是音音钓上来的,所以才如此美味好吃。” 韶音低头不回她的话, 心想你就吹吧,御膳房采购的那些鱼,可比这河里的河鲜名贵百倍千倍,也得不了你一声夸赞。 可转念一想,这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般的夸赞, 不正表明了管芷贤的情谊吗? 韶音想着, 又有些脸红。 如今上了管芷贤的船,好似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可她竟不像从前那般抵触。 在船上这些日子,她的心好似也平静下来,不再如同在宫里那般战战兢兢。 如此她倒是能够感受到心底深处,那若有似无的心动。 韶音只这般想着, 耳根和脸颊就已经飞上绯红的颜色, 那红色竟然慢慢蔓延到脖颈。 她不知道她这般模样看起来格外秀色可餐,比饭桌上的河鲜还要美味千百倍。 好似春日里绽开的桃花,白里透着粉色,沾上剔透的露水,美丽却也脆弱得很, 指尖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将花瓣碾碎。 管芷贤看着韶音这副模样,嚼动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她现在想吃的已经不再是桌上的食物。 管芷贤看似漫不经心, 语气淡淡的, 好似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今日,我便与你宿在一间。” 韶音刚夹起来的鱼肉险些掉在碗里:“为什么要宿在一间?娘娘……” 管芷贤看过来。 韶音连忙改口:“姐姐, 我怎么能与姐姐一同睡。” “有何不可,早晚不都是要睡一起的吗?”管芷贤微微挑眉问她,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您再怎么也是太后娘娘,我只是一个奴婢。” 韶音从前说这些话时,是无法在封建奴隶制社会的阶级中挣扎。 现在却是将她曾经深恶痛绝的奴隶制度,当做了救命稻草。 却不想这话倒是惹得管芷贤轻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里面包含的含义,让韶音有些不敢深究,更是低着头,甚至有些缩着脖子。 “原来我做到如此地步,你仍旧以为我是将你当做了奴才?” 管芷贤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我便修书一封给皇帝,让他昭告天下,告诉天下人,你是本宫的人,只是如此倒不知道该给你一个什么名分,从前倒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 “不要。” 若不是坐在椅凳上,韶音甚至会腿软。 她哪里还敢再惹太后娘娘。 她是最识时务为俊杰的人,不会傻乎乎地真想让太后给她一个名分。 若太后真如此做了,不说朝堂上那些官员,就是天下百姓也无法理解。 那她可就真成为众矢之的,下半辈子的日子可不定会多难过。 见管芷贤看过来,韶音连忙说:“我不需要那些名分,什么都不需要,娘娘误会我的意思了。” 管芷贤从善如流点头:“那你便是答应今晚与我宿在一起了。” 韶音:“……” 话题怎么又绕回了这里? 现在自己不答应,太后还会准备多少个坑在自己面前,让自己跳下去? 韶音有一种“孙悟空无论如何也翻不出如来佛祖五指山”的感觉。 管芷贤见她答应,心情好了不少,将刚挑了刺的鱼肉夹进她的碗里。 韶音正想着今天晚上要如何应对,下意识将鱼肉吃了,这才反应过来,太后娘娘竟然给她挑鱼刺。 她刚想到此处,管芷贤又夹过来一块挑了鱼刺的鱼肉。 韶音怔愣片刻,夹起鱼肉缓缓吃下。 就这样一顿饭间,好似她和太后之间的阶级距离又缩短了不少。 管芷贤也很满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伺候别人吃饭。 感觉竟然也很不错,看着韶音乖巧地将自己送到她碗里的鱼肉吃下,心底有些酥酥麻麻的。 管芷贤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刚才她说那些话也不过是在逗韶音。 如今她是不会当真给韶音一个名分的,若真是这样做了,便是将韶音摆出来当作靶子,那些御史掺上来的奏折,就足以将韶音骂个狗血淋头。 她又哪里舍得? 若往后有机会倒也可以一试,但至少不是现在。 饭后二人看了一些沿途的风景。 微风徐徐吹来,初夏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船只摇摇晃晃,却也不见颠簸,两岸青山绿水,鸟鸣猿叫,颇具有一番意境。 韶音闭着眼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把今晚将面临的事情抛之脑后。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格外愉悦的,也是很放松的。 甚至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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