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她,回道:“曲家二房的大公子,曲鸣。” 曲笙回了府中,金云斐便告诉她一件事情,皇后指派的人不是林夕昭而是程眠容。 程眠容追着曲笙要去相府的学堂,曲家人也已然打探到了是受到了皇后的指派。不过这也没关系,不管是对谁,曲笙都还是要扮做一个痴儿的。 “母亲不必过度担忧,孩儿自会应对。”曲笙今日吃的多,又没去吃晚膳。金云斐担忧,端了一碗粥来,此刻正舀了一勺想要喂给她。 曲笙看着面前的粥,看着母亲担忧的脸庞,将小巧而红润的唇张开了。 半碗粥下肚的曲笙,有些微撑,待金云斐走后,她便唤来了自己的护卫。 “风齐,教我练箭。”曲笙在东南侯府的时候,有涉猎过,但却因手臂的力道实在太弱,只能等着大一些再学。 今日忽然又要学,风齐便将早就准备的小弓箭拿了出来。 曲笙被风齐带到了府中,曲家人练武的院子,那里有摆好的靶心。曲笙的弓箭短而小,因她一举一动,府中的人都会关注,曲家的三位公子在曲笙连射三支箭后,全都过来了。 曲鸣看着曲笙练箭很是吃力,也没有问她为何要练箭,曲霆和曲钰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说上一句话,指点一下。 曲鸣出院门的时候,看到了三叔和四叔站在不远处,行礼后便要过去,却被三叔曲继钦唤住了。 “鸣儿。” 曲鸣侧转的身体转了回去,躬身道:“三叔。” “你大哥的事情,不要再查了。” 曲鸣除了每日去在衙门里当差,余下的时候几乎未有闲停过,他一直在查曲家大郎,曲策的死因。 曲鸣不回话,只是低着头,少顷,曲家四叔曲继安,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去?” 曲鸣闻言,这才有了声响,回道:“给笙妹妹做把弓箭。” “那还不快去。”四叔曲继安朝着曲鸣使了眼色,曲鸣会意点头后离开了。 翌日一早,曲笙身后背了一只小小的弓箭,虽是射程不远,但若近些还是能射到的。 曲笙进了学堂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着弓箭瞄来瞄去,赵嘉虞也是好奇,看到那么一只精致的小弓箭,问道:“笙妹妹这弓箭哪来的?” 曲笙闻言看她一眼,有了与赵嘉虞的第一句话,嫩而清脆的小嗓音,道:“哥哥。” 曲鸣给的。 “是我家二少爷给做的。”风齐在一旁解释道。 赵嘉虞斜着身子坐在一旁,翘首看了一眼萧冰缨,故意叹气道:“哎呀,你看看人家的兄长……” “等有时间,我也给你做一把。”萧冰缨听到赵嘉虞的话,侧目时满脸笑意。 赵嘉虞听到萧冰缨说要给她做一个,笑嘻嘻的起了身,回了自己的坐位,不过才坐下一会儿,便听到后面的骚动声。 赵嘉虞回头看了一眼,程眠容带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正往萧冰缨的位置走。 “你,起来。”程眠容停在萧冰缨的位置,毫不客气的让她让开位置。 “凭什么?”赵嘉虞有听林夕昭说,程眠容今日要来上课的事情,对于她的蛮横不讲理,她是看不惯。 “看来你还想挨一顿打。” 程眠容的话,激的赵嘉虞要起身,可却被萧冰缨按住,“无妨。”萧冰缨起身后,林夕昭便过来了。 萧冰缨的位置与林夕昭持平,赵嘉虞则在她们的身后,如此一来,萧冰缨便只能坐在了赵嘉虞的身后。而曲笙则在林夕昭的另一侧。 程眠容是想要坐在林夕昭的位置上的,可奈何林夕昭的是主,她是客,也由于她相国嫡女的身份,她也不敢造次,只能拿捏萧将军府的养女萧冰缨。 萧冰缨去了后座,赵嘉虞便恶狠狠的瞪着前面的程眠容。程眠容心安理得的坐下后,侧目先是看了一眼还在照顾曲笙的林夕昭。 “笙妹妹乖,这些东西不可以在这里玩,会伤到人的。”林夕昭温柔的语气,劝着曲笙把手里的小弓箭收了。 曲笙闻言,若有所思,风齐便走了过来,道:“小姐,先给我吧。” 风齐伸手拿过曲笙手里的弓箭,曲笙的目光便寻到了旁边的吃食上。今日林夕昭为她换了些果点,不至于太甜腻,也不会让她吃的太快,就是咬起来有些费力。 对于程眠容的加入,除了赵嘉虞不忿,众人似乎没有表现太过异常。授课先生对于又加入的大孩子,也没有表示太多,课上习文练字,抽了时间,先生便去一对一的教授曲笙。 昨儿画了画,今日还是画画,曲笙一手拿着吃食,一手被先生带着作画,一切只是寻常的发生着。 两个月后。 曲笙身后背着小弓箭,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人也活泼了不少。赵嘉虞逗她玩的时候,她急了也会与她说上一句话,林夕昭还是像往常一样照看她。 赵嘉虞偶尔会与程眠容拌嘴,但基本都不会太过动怒,但只是一扯上萧冰缨,赵嘉虞便像个炸了毛的狮子。 今日课后,林夕昭被其母亲唤走,萧冰缨又被拦下在府中,未能来上课。程眠容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传言,看到赵嘉虞满脸愁云的模样,一脸戏谑的笑道:“听说你那好姐姐你与舅父有染,你舅母吃了大醋,昨儿夜里将她打了半死,是不是真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嘉虞怒目而视,她从未听闻这种话。舅父待萧冰缨好是真的,可她们是父女,萧冰缨也才八岁,这种话怎么能够乱说。 “嘁,也就瞒得住你这种傻子,谁不知道你舅父喜欢幼丨女,你姐姐——” 程眠容的话还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拳,是赵嘉虞打的。 程眠容被赵嘉虞当众打了脸,疼不说,脸面全无,说话的时候尖着嗓子大声嚷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赵嘉虞也不惯着她,打完一拳,立时又要上手,却被很快进来的人拉到了一旁处。 那些是程眠容带来的小厮,她带了三个来。 赵嘉虞虽然习武,可到底是个女儿家,身子单薄,被几个人拉起来后,便是一顿打。 林家的两位庶子早已经被此刻的场面,吓的往后缩去,曲笙则吃着手里的东西,眨动着漆黑的眸子,看向了风齐。 风齐会意走过去,想要拉开那三个人,可那三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小厮,是护卫。仗着是程国舅家的,他们也没把风齐放在眼里,风齐一过去,便也将拳脚加在了风齐的身上。 风齐吃了疼,脸上不在是方才想要劝架的温和模样,他一手提着一个,直接扔出了学堂,另一个倒是不差,在风齐出去后,也追了过去。 赵嘉虞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程眠容看了一眼窗外,三个护卫将风齐围住,想来也不会落于下风,趁着这个档口,她走到了赵嘉虞的身边,低头睥着她,脸上恶狠狠,抬起脚便想要踹在赵嘉虞的脸上。 可脚还没落下 ,她的脚边便有一只带有尖锐箭头的箭矢,射在了木地板上。 程眠容慌张抬头时,却看到一个稚嫩的身影,正举着弓箭,瞄准了她的脑袋。
第11章 “你敢吓唬我?”程眠容看着曲笙举着小弓箭,旁边又无护卫,胆子便大了起来,脑袋里忽然想起数月前被她哥哥拿着箭惊吓的耻辱,她放弃了去踢赵嘉虞,转而走向曲笙。 曲笙看着程眠容面色不善的走过来,当即将箭放了出去,虽是练了两个月,可到底是年纪小,加之程眠容面部狰狞的模样,让她的身形晃动一瞬,失了准头,箭射在了程眠容的肩头。 程眠容身上中了一箭,疼的花容失色,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肩头处流出的血,可饶是如此,曲笙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看到程眠容捂着箭头正准备朝着她奔来。 曲笙小脸上显露了一瞬惊骇,但下一刻,程眠容便被人拽住了脚踝。 赵嘉虞方才疼的差点晕过去,这会听到程眠容的话,抬头时看到了曲笙小小的身影往后退,当即爬过去抱住了程眠容的腿。 程眠容的肩头虽是受伤,可只是擦破了皮,箭矢的重心在她的衣衫上,她忍着疼便想要去把曲笙拽过来打一顿,可没成想被赵嘉虞绊住,直接摔在了地上。而曲笙也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拿着弓箭射在了程眠容的身上。 “杀人了,杀人了!” 程眠容的两个护卫在被打的起不来的时候,屋内传来程眠容的呼救声,另一个护卫急忙进屋门口查看,却发现程眠容的身上中了两箭,此刻正躺在地上,似乎昏死了过去。 林家的两个庶子见状,慌张无措的直接跑了出去,林家的护卫以及林家下人冲进院子的时候,赵嘉虞正抱着曲笙,安抚着她让她别怕。 “别怕,记住,人是我杀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赵嘉虞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若非她与程眠容发生冲突,曲笙也不会为了护着她而将箭射向程眠容,所以,理当她来承担这份责任。 曲笙闻言,看着赵嘉虞有些慌乱的眸子,感受着与她接触身体,在发抖。 “小姐。”风齐从外面进来,看到曲笙安然无恙后,又看向地上的程眠容,箭头的位置并不致命,他伸手试探了鼻息,道:“还活着。” . 程眠容受伤,被抬到房间里医治,这会还未醒来。相府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查探清楚。赵嘉虞将责任全部揽下,可那箭,却是曲笙的。 三家齐会相府,曲笙的两个叔叔,三哥哥全部到场,唯有曲继年还在宫中没能出来。 程国舅家的和赵家的也都来了,尽管赵嘉虞已经将罪责揽下,可程家的人就是不信。早就听说曲笙每次去学堂都会背着那支弓箭,又听府中的护卫说当时是曲笙在拿着弓箭,所以程家将苗头对准了曲笙,嚷着要去天子那里寻一个公允。 “妹妹,告诉哥哥。箭,是不是你射的?”曲鸣蹲下,与曲笙身高持平,温声问着她。 曲笙并非没有不承认是自己,只是程家的人一直咄咄逼人,赵嘉虞又一口咬定那箭是她射的,她站在这里也没有人问她话,且她也不能随口说活。 曲笙听到曲鸣的话,没有回答,程国舅与其夫人见状,带着怒色道:“她这么小,你问她,她知道什么?”言下之意,一个傻子是问不出什么的。 “程夫人也知道笙妹妹小,那这箭自然也证明不是她射的,我赵嘉虞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嘉虞是见过程家的嘴脸的,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护不住她,索性坦坦荡荡,无惧生死。 赵嘉虞的话才落,她的母亲便扯了她一下。这罪责若是曲笙来担,即便碰出水花,也不会再出人命,可若是赵嘉虞,定然是要搭上命的。 程家对于赵嘉虞撞上来的担责并不理会,她们就是一口咬定是曲笙,好从而参曲继年一本。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架,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会影响到曲继年的在朝中的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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