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把红钞在手里点了一下,最后放回钱包里。 从钱包的犄角旮旯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塞到宴秋手里。 宴秋:? 只有五块钱小费的宴秋认命当起了司机。 林晚晴的脖颈被揉捏放松,关节舒服地发出了嘎嘎嘎的响声。 “怎么今天想起来按.摩了?” 林晚晴:“我年纪大了,需要好好保养。” 宴秋:“……甜甜在暗示我。” 林晚晴和宴秋腹部都有马甲线,也没有到需要花尽全力保养,才能维持容貌的地步。 作为年长者的宴秋,在林晚晴面前始终觉得不够年轻,尽管大的那七岁给她带来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和地位,但宴秋仍然希望如果和林晚晴是同龄或者比她小一点,撒娇起来会更讨人喜欢。 黑色豪华轿车停在私人幼儿园门口。 宴秋刚下车,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晚晴提着包,关上车门,把墨镜扔在储物柜里。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忙。” 宴秋那边的电话很重要,她没有推脱,打了一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下午两点没到幼儿园放学时间,林晚晴走到教室门口时班里还没下课。 最后一节是搭乐高的课,林晚晴捡起脚下滚落的一个乐高积木,扔到筐子里。 老师看到林晚晴过来小步快走出来打招呼。 “林夫人。” 林晚晴点头,“嘉晚今天表现怎么样?” 她踮着脚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嘉晚和婷婷凑在一起拼乐高城堡。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在不远处不停张望着两个小姑娘。 那小男孩胖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回民见了都得避讳。 私人幼儿园的老师门槛很高,每个老师的学历拿出来都足够亮眼。 她慢条斯语地和林晚晴汇报一天中小千金的情况,从早上哭了几次笑了几次,到中午吃了多少克的肉类,还剩下多少克都了然于心。 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气息。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为了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宴秋入股了这家私人幼儿园。 叫一声理事长不过分。 林晚晴算是理事长夫人。 “当然可以。”老师把门拉开,“您记得穿鞋套,包放在这里吧,都有监控,您不必担心。” 林晚晴浅笑答应,把高跟鞋套进一次性鞋套里,弯腰走到崽崽身边。 “我订了一份适合小朋友吃的下午茶,麻烦老师分发一下。” 林晚晴对老师点头笑道,“偶尔吃点甜的没关系。” 门口配送公司的人早早把下午茶点心端来在,弯腰教室里布置起来。 “嘉嘉。”林晚晴在崽崽耳边小声说,“人家婷婷缺一块积木,你给人家送过去。” 正在专心拼城堡的嘉晚赶紧噔噔噔地把积木一股脑全塞到婷婷手边。 小崽崽露出了非常可靠的笑容。 婷婷展露笑颜,“谢谢你,明天给你带巧克力。” “拉钩。” “拉钩!” 小朋友的友谊真挚美好,林晚晴和婷婷招招手,穿着公主裙的婷婷笑得很腼腆。 婷婷的笑容还没落下,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小炮弹似的男生一把推倒了嘉晚刚刚送来的积木。 哗啦一声,积木散落的到处都是。 “给我!”那小男生大声说,“我也要玩乐高!凭什么就你们两个人玩!” 小男生在婷婷面前大声叫唤,嘉晚气不过,挡在她面前。 “先到先得,你拿了遥控车,不许拿乐高!” “我不管我不管,我在家里我爸妈都给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林晚晴皱眉,这个班的小朋友家里都有背景,被整个家族娇惯着,脾气不太好在意料之中。 但明晃晃的仗势欺人,实在是前所未见。 这个年纪的小孩会下意识学大人的话,林晚晴觉得很刺耳。 嘉晚一听就来气了,她心想大家谁不是小公主,凭什么让着你这个猪头。 小男孩要用手里的积木朝婷婷砸过去,嘉晚立刻挡在她面前,一脚踹过去。 三岁半的小姑娘自然没有力气,至少抵不过小猪似的男孩,踉跄摔在地上。 老师看到这一幕,彻底吓傻眼了,赶紧招呼人分开。 林晚晴把小崽崽拉到身边,“受伤了?” 嘉晚手背上被积木划了一道红印子,万幸没有流血。 林晚晴拍拍她的小裙子,婷婷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掉眼泪。 一场不算太完美的英雄救美,但足以让婷婷感动。 “人家小伙子要玩积木怎么了,乐高不就是给小男孩玩的?” 一个临时工助教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太强势了,真不好。” 临时工阿姨的年纪不小,脸上干干瘦瘦,看上去像有了孙子的人。 她话音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 林晚晴:“你们两个,道歉。” 她不笑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脸上戴着生人勿近的尖锐,重复一遍, “你们和嘉晚婷婷抱歉。” 临时工没想到林晚晴作为家长会突然来一句,难道家长不应该是和事佬吗? 她顿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嘴唇动动说了对不起。 小男孩被老师按着很不服气,“我家里有钱,我要告诉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让警.察抓你们!” 一般小孩子这班说老师都不会接话茬,但林晚晴认真了,她不希望她的唯一一个孩子受到任何不公正的欺负。 她不想让孩子在特.权中长大,她只想让崽崽得到公平。 公平,是很难得的东西。 林晚晴在曾经的二十多年中,很少触碰到。 林晚晴当着那小男孩的面,拿出手机拨打他父母的电话,“不用你告诉你父母,我现在告诉他们。” 那小男孩吓得瞬间不敢哭了,脸上的肉害怕得抖起来,脸上强撑着气势。 电话中的人听到林晚晴的声音笑得很客气,说会上门道歉赔罪,隔着电话训了小男孩几句很难听的话。 电话里的男人语气很谦卑,能想出说这句话时是弯着腰的, “抱歉林夫人,是犬子被他爷爷奶奶娇惯坏了,您打骂教训都行,我们工作忙没时间管,半小时后我亲自来接您和您千金去医院检查,若犬子不适合在这里就读,我和他妈妈商量给他转校。” 林晚晴浅声说了几句挂掉电话。 小男孩吓得直道歉,哪里见刚刚的威风气,身体一抖,地上流出了一滩浅黄色的水。 临时工则在次日被辞退,再也不会出现在嘉晚面前。 宴秋接完电话后林晚晴牵着小崽崽,从幼儿园里出来。 “怎么了?听说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宴秋从后面圈住林晚晴的腰身,双唇贴在她的耳垂上,“别气坏身子,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林晚晴摇头,她把一抹唇红印在宴秋的白衬衫领口。 “我希望我们的宝宝能平安成长,我小时候的苦,一口都不让她吃。”林晚晴把额头抵在宴秋的脖颈上,“秋秋,我过去经历了很多遗憾,我只能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弥补。” 林晚晴握住崽崽的手,双眼明亮透彻,弥漫了一层水光。 宴秋捂住崽崽的眼睛,去亲吻她此生挚爱的妻子,擦去她眼角的泪。 曾经的风霜雨雪,如今再也不会有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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