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环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鱼不想再干等着,率先开口。 “郡主为何天不亮去厢房吓小酥?” 听见小酥,李微凝终于想起来了,眼神一下变得透亮,一脸乞求的样子。 “是这样的小鱼姐姐,我昨夜想了一晚上,彻夜难眠,我决定还是做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把以前在书院未学的知识补上…” 小鱼在她那双明亮的双眸停留了几秒,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 李微凝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得逞了,睁着大眼睛,像先倾了些,确认地问:“真的?” “嗯。”小鱼颔首。 “太好了!嘿嘿嘿。” 兴奋让李微凝忘记小鱼昨天把她关门外的事,嬉笑着眉眼超对方抱去。 才起身,小鱼一把将她推回床上,而她并没有生气,盘腿坐在床上左右摇晃着,像一只乖巧的小狗,等着主人夸奖。 面具下的小鱼见状吁了口气,掀起一旁的被子盖在李微凝身上,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前小鱼又折回,朝衣柜走去,给她拿了套干净衣服才出了门。 望着床旁的衣服,李微凝反应了下,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小酥被叫走了,没有人更衣了! 她脸色的笑容渐渐阴了下来,望着小鱼走的方向。那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前一刻她还觉得小鱼有点良心,此刻荡然无存。 她的腮帮子逐渐鼓了起来,蹙着眉毛,气鼓鼓挪到床边,顶着寒冷换了干衣裳。 退去潮湿的衣服,在干燥衣服包裹下,她明显感觉身体舒适多了。 “舒服,啊…”打着哈欠,李微凝觉得有些困。 她干脆地拉扯着另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很快困意就席卷全身每一个辛勤劳动的细胞,沉沉地睡着了。 门外,小鱼透过窗缝隙看着李微凝的睡容,转身走向已经准备好热水,从对面小跑来的小酥。 “郡主醒了再沐浴,天还早,你也再休息下。” 小鱼边说着,与小酥擦肩而过,长发波动在空中,只留下英气十足的背影。 “噢,好的,好的。”小酥听见还能在睡觉,开心地跟了上去。
第7章 天逐渐破晓,窗外雨已停,晨曦遮掩在云层中露出角。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雨水打了一地,香味少了些许,余香依旧足以布满整个院落,让路人停驻。 这一觉李微凝睡得格外舒服,昨晚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她起身伸了伸懒腰,打开窗户让阳光照了进来,秋风跟着带着凉意,夹杂着阳光的温暖吹了进来。 这一日真是秋高气爽。 这个朝代谁能买书交得了费,不管男女都可以学习知识,奈何中间也有些繁琐事情,去书院还得有些日子才行。 李微凝沐浴用完饭,命人在院子里摆好躺椅,准备了些糕点和茶,准备消磨闲暇时光。 躺在院中,她懒洋洋地迎着阳光,举起茶杯,嘴唇轻抿了口茶,眉毛倏然皱起,摆着头嫌弃地把茶放回原位。她本想用茶替代下酒,好不总想着花前月下,现在看来茶水不喝也罢。 百无聊赖地望着太阳,李微凝以往无所事事时还有绘画的雅致,今日不知为何对除了花楼那档子事,其余毫无兴趣。 “唉。”她愁眉苦脸地长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小酥,探着头望过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郡主。” 李微凝仰起头觑了一眼,叹息了声回到椅子上。 “无聊啊!” “郡主竟然决定去书院,理应出去熟悉熟悉南都城。”一声生冷地声音从院子右边的廊道里传来。 李微凝猛地坐起,朝声音方向去,小鱼今日换了身暗紫色长纱裙,发冠处插着一只她从未见过的小巧发簪。 “吓死我了,下次走路出点声行不??”极其嚣张。 小鱼并未理会,径直走到院子中,拿出一袋银子放到了桌上。 “今日有些事不能同行,郡主记得早些回来。” 看见钱袋子,李微凝一下脸色好看了些,一把夺过袋子,仰着脖子态度依旧。 “要你教我做事!” 眼前的嚣张,小鱼没有任何感觉,转身离开了。 被无视李微凝看在钱的份上也懒得计较,掂量着钱袋,躺回椅子上,瞥着小鱼离开的方向,随口问了小酥一句。 “她是长得丑还是咋地?天天带着面具,还有眼里人情味都没点。” 小酥端着手思索了番。 “不知道,不过听王爷身边的侍卫说,小鱼姐小时候是王妃从火里救出来的,之后做了闲散剑师的徒弟,一年前剑师去世,才到王府来的。” 听了这番话,李微凝回想起了原主的记忆,四岁那年母妃确实带回来过一个女孩,衣服破烂不堪满是血渍,记忆模糊想不起脸。几日之后,女孩就离开了王府。 她想那个小女生应该就是小鱼,看不清脸多半是脸毁容了,记忆自动屏蔽了惨不忍睹的画面。 摸着下巴,李微凝肯定的给出了结论。 “肯定小时候烧毁容了,如今没了师傅又嫁不出去,才来王府找父王要了份保护我的差事。” “小鱼姐不像为钱所动的人…”小酥小声地嘟嚷了句。 李微凝敲了下小酥的头:“人心难测,你懂什么。”,握紧钱袋子起身背着手往大门方向去:“走去城里逛逛。” 小酥摸了摸头,不知所云地跟了上去。 - 出了宅门,小鱼按照手中的信条右下角地址,到了酒楼。 楼里鱼龙混杂,过往宾客络绎不绝,进门,小二就吆喝着招待。 她没有理会小二,眼神四处搜寻,最后落在了角落处黑衣男子身上。 男子手握黑色铁剑,络腮胡,下颌角处有一条不长的刀疤,倚靠在墙上,眺望着窗外街道。 确认是要找的人,小鱼径直走了过去,坐在男子对面,放下手中银剑。 “师兄。” 卢伯季闻声转过身,严肃的脸上渐露喜悦。 “师妹你可算来了,一年未见可好?” 自九岁那年小鱼拜入师门,两人相处了十四年,闲散剑师一年前去世后,才各自谋职,往常都是书信来往,再见,难免心里喜悦。 她眼角微微翘起,颔首。 “师兄今日为何会到南都城来?” “哈哈哈。”卢伯季手肘撑在桌上轻笑了声,抬头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 “我跟随姚辅将军奉陛下旨意到南都城外开荒,将军过几日到,我先来城内看看,不过以后我们可以常聚了,可谓好事一件。” 姚辅将军小鱼自然知道,是王妃家庶母所生,一开始在安临城任职,在朝中没给摄政王添堵,也惹了些祸牵连了不少和他一起的人。半年前惹事被降职调往岭南。现在来看,不知道陛下是要重用姚辅还是另有原因。 小鱼眉头微皱,想提醒师兄哪将军处事欠佳,跟着会吃亏。 嘴唇张了下,又停住了。她抬眸,看着对面的卢伯季,作为师兄他不管是剑法还是谋略都要胜她一筹,其父又是一城县令,在官场想来也不用操心。 见小鱼一直发呆,卢伯季差开话题询问:“师妹,听闻郡主嚣张跋扈,王爷和王妃都管不了,到这边疆可有为难你?” 小鱼回过神,轻摇头。 “郡主并未像传闻那般跋扈,只是…唉。”她叹了口气,对一个有地位家世的郡主,只爱花楼喝酒感到惋惜:“过于不洁身自好。” 卢伯季对嚣张跋扈郡主好女色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没有想到确确实实真有此事。 双手撑在大腿上,他垂头抿嘴渍了一声,劝解道:“师妹要我看,不如你也投军,日后必定是位难得的女将军,呆在郡主身边难免惹得一身臭名……” 小鱼自然想过这些,起初回到王府并不知道会待多久,直到那日王妃下令送郡主去边疆── 那一日她在王妃寝殿内…… 小鱼刚进屋,姚思南急忙起身迎接,带到一旁坐下。 “小鱼,本宫有一件事有求与你,希望你能答应。” 小鱼不知道什么事情,但不管是当初王妃对救命之恩还是后来的拜师学艺,还是现在,她一直都想报答,只是王妃从来没有要求过。 “你对小鱼有救命之恩,王妃只管请讲。”起身小鱼作辑应道。 “唉。”姚思南叹息了口声,起身走下台来,牵着小鱼坐下:“王爷虽执掌朝政多年,现在陛下已经成年,朝中还政于陛下到声音越来越高,还政是当然的,只怕到时和王府有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只是凝儿,唉…” 王府停顿了下,眼里流露着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担忧和温柔,握紧了小鱼的手。 “凝儿太过顽劣,要是那一天真的来临,本宫作为母亲不求她大富大贵,但也想她能平安的活下来,希望你能陪凝儿去一趟边疆,陪着她历练。” 听完,小鱼能理解作为一名母亲的担忧,陪在郡主身边这一年,她知道没了王府的庇护,郡主将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加上从小锦衣玉食,那时会过的比乞丐还可怜。 这件事她本可以直接答应,奈何这件事难的是王妃的言外之意:历练之后,不管王府灭顶之灾哪一天来临,要小鱼保李微凝直到不被人迫害为止,短则十年多则一生。 而小鱼是最佳人选,不管是武功还是人品,姚思南都相信。 她看出了小鱼的犹豫,也理解,并未再多说一句劝解的话,带着失落起身,准备离开。 “没事,这件事确实太难,本宫和王爷再想想办法。” 小鱼在短短几秒内想明白了,没有王妃就没有现在的她,至于一生又如何,本也没有想嫁之人,从九岁那年起的人生也是上天眷顾多出来的。 起身,小鱼朝姚思南离开的方向跪拜。 “王妃,其他人…小鱼想未必是善类,我愿陪同郡主前往边疆,护郡主周全。” 前脚刚跨越门槛的姚思南停住了脚步,心中的担忧松懈下来,吁了口气,眼眶顷刻间透着水润,脸上挂着感激转身迎起了小鱼── 坐在面前的卢伯季还在仔细分析其中利弊,本着为师妹好的原则。 “只要到军中,我向姚将军举荐你,肯定能得到重用,保卫国家和百姓为大,王府也不差你一个人……” 利益对小鱼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对于已经承诺了,再为利益反悔那是小人做事。 “师兄不必再劝说了,我们好好聚聚。”语气坚定难以动摇。 说话被打断,卢伯季滔滔不绝的嘴也停了下来,不想扫了两人见面的兴致,叹了口气,吆喝:“小二,上菜。” ─ 有了去书院逃学去花楼的保障,李微凝路过都没有进去, 在街上游走了一上午,她熟悉了书院和花楼的距离,前门和后门的位置,围墙哪一处最适合攀爬,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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