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三个字没说出来, 时弥没有给她机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拂尘,送她离开!” 说完,时弥不再看她。 她赶她走?连看到不想看到她了?说话都不想说了?林晚清心撕裂般的疼,应该的,谁让她做了那些糊涂事。 拂尘站起身来,说实话,看到林晚清那一刻她是有些欣喜的,两个人的事情终于峰回路转。 可看到时弥的态度,她有些踌躇。 真要送客么? 林晚清被风吹得发凉,她吸了吸鼻子,一步步坚定地走过去。 “我来,是跟你说这退婚书的事。” 时弥眼里毫无温度:“怎么?你要我当面念给你听么?” 林晚清已经不在意她冰冷的态度,眸子满是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是想说,这退婚,我不同意。” 说着,她拿出退婚书,撕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她知道,这样很无耻,尽管婚书是时弥写得,可退婚确实她提的,现在却跑过来说不同意退婚。 她已经将她拒之千里之外,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拂尘错愕,她想起来,当时她送退婚书时,林晚清也只说过知道了,没有点头同意,这样的做法,也挑不出错。 时弥面色平波无澜,仿佛撕掉这退婚书,无关痛痒。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林晚清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那么自以为是……” 她更想拉着时弥的袖子撒娇道歉,可是不敢。 换做以往,林晚清那么一撒娇,时弥早就架不住,可现在,时弥置若罔闻,语气清寒:“撕了,我再写一封就是。” 说着,时弥起身,走到案桌,摊开宣纸,提笔落字。 林晚清藏在袖子里的指尖抖了抖,不自觉咬住唇瓣,她快步走过去,抓住时弥的手腕。 她指尖冷如冰,语气坚定,却是十足无赖:“你不许写。” 时弥目光落在她脸上:“当日我问得很清楚了。” 那天,她问了两遍,还低声哀求,可自己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林晚清想起来,那天,她若无其事转身离去,其实早已痛到千疮百孔。 想着,林晚清眼底瞬间涌上泪花:“我错啦,不该那么做的,你打我出气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时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原谅?” 林晚清有些怔,这种话,她说过很多次,她错了,她原谅她,她原谅过后,自己又重蹈覆辙。 这重复的过程,她到底伤了她几遍? 时弥嘴角翘了翘,嘲弄:“林小姐,你想结婚就结婚,想悔婚就悔婚。” 她一字一句问:“你的爱如此随便吗?” 风静了,只听到炉子炭火哔剥作响。 她问她。 你的爱如此随便吗? 林晚清指尖在抖,不是的,不是的,多苍白无力的反驳。 来之前,她就想着她对她怎么样都好,打也好骂也好,她都受着。 她伤她伤的那么深,真当千刀万剐,下油锅,凭什么几句话就能求得原谅? 时弥落笔——退婚书三个字。 这三个字深深刺痛林晚清的眼睛,她下意识紧紧抓住时弥的手腕:“不准写。” 她泪流满面,哀声:“求你了。” 她的泪珠滴落到时弥的手背上,时弥被灼伤般,声音很轻:“你知道么?” “跟你在一起。”时弥看着眼前未完成的退婚书,悬着笔滴落的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大黑点:“我累了。” 说完,时弥停了笔,毫无留恋地转身回屋。 林晚清心如刀割,眼泪模糊她的视线,抬脚追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泪如雨下,浸湿了时弥的衣服。 她抽抽噎噎的:“我错了,我知道错啦,不该不信任你,我不该的……” 迟来的初雪纷纷扬扬飘落。 落在两人的头上,两人的肩膀,两人脑袋很快变得白花花的。 时弥低头看着她紧紧交织一块的手指,卷翘的睫毛也挂上雪花,然后轻轻抖落。 两具柔软而温暖的身体互相抱在一块,却没有温暖彼此,有的只是无尽寒冷。 时弥伸手,掰开她的手指,冷漠到没有任何情绪:“你走吧。” 林晚清摇头,固执得像个孩子:“我不走。” 时弥问她:“林小姐,你到底想如何?” 林晚清呼吸一滞,听到爷爷的话,她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她想干什么,当然是想她原谅她啊,然后……然后呢? 然后看着她消失? 时弥转过身,看着林晚清,目光尽是讥讽:“继续跟我在一起?还是,想让我娶你?” …… …… 拂尘站在窗边看天空如细盐般的雪花,又侧头看了眼坐在炉子边取暖的时弥,说:“她走了。” 时弥像是没听到,情绪很冷漠。 拂尘又说:“那……东西她没拿走,要丢掉吗。” 那东西指的是没写完的退婚书。 时弥抬头:“我自己处理。” 说完,她又坐了回去,似乎只是说这句话,也不见得要去处理。 拂尘剥了个烤橘子,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她看着时弥,企图从她的脸上窥探出一丁点其他情绪。 这位宿主,在时空管理局时她就略有耳闻,业务能力很强,也不怎么爱亲近人,之前跟林晚清在一起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知道跟在她一起,你会消失,那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时弥毫不迟疑:“会。” “那为什么……” 她找你,你不同意呢?拂尘想的很简单,既然林晚清都知道错误了,那为什么宿主不肯原谅她,只要点头,两人就能在一块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想着,也问了出来。 时弥没有回答,起身去收拾晾在案桌上未完成的退婚书。 拂尘等了许久,不见她回来,走出去一看,只见时弥立在案桌前,目光沉凝,看着安卓上的退婚书。 她凑过去一看。 未完成的退婚书后面接着一行秀娟小字。 ——我这辈子只做你的小孩。 ——且不允许你不要我。 初雪落薄薄一层,还没有覆盖住地面清晰的脚印。 雪花卷来进来,落在案桌上,落在时弥的肩头,落在她的脸。 …… …… 林环环没有跟进去,她站在门口等,看到林晚清顶着一头雪花走出来,连忙给她披上外套。 林晚清身子冷冰冰的,冻得硬邦邦。 车没有熄火,上了车,待了一会儿,林晚清身子便暖和起来。 林环环没有问事情怎么样了,安静地递上从便利店讨来的开水,她想着要怎么劝,林晚清已经接过去,低头喝起来。 她冻僵的手指握着纸杯也渐渐暖了起来,眼神游离,不知道想写什么东西 林环环都不知道两人发生什么事情,好像突然就闹起来,又突然和好,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林晚清喝完水,靠在座椅上:“回去吧。” 顿了顿:“去公寓。” “好。” 汤城小区。 自从被林老爷子抓回林家之后,林晚清就住在林家庄园,没再回来过,屋内还是整洁干净,跟刚离开时一模一样。 卧室床头还悬挂着她们俩合照的相框,还记得挂上时候的吵吵闹闹。沙发上两人的Q版抱枕挨在一块,还有她送她的玫瑰花,裱起来坐了相框。 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这些甜蜜的过往此刻如钝刀,一遍遍将她凌迟。 林晚清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了,眼眶泛红。 “表姐……” “你回去吧。” 林环环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处,又喊了声:“表姐……”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晚清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那些尖锐的痛楚才能少一点。 这场迟来的初雪纷纷扬扬,不出几个小时,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说啥……
第65章 林晚清 连续半个月的鹅毛大雪,终于停了,拨云见日光,徒留路面三寸深的皑皑积雪。 星耀新任总裁,准确来说,半个月前已经做完交接仪式,不能说是新上任了,是个工作狂人,深夜十一点还能看到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位总裁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身上没有多余首饰,手腕只孤零零一个玉镯,衬衫纽扣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正经又严谨,俨然是个冰山美人。 这并不妨碍星耀员工对这位总裁爱慕、敬仰。 茶水间,八卦最多的就是这位总裁。 八卦经常跟在总裁身边的小朋友是谁,七八岁的年纪,说话语气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成熟得很。 八卦最多的就是总裁的私生活,还单身吗,结婚了没有? 这天,茶水间正在八卦这位总裁就是已经退圈的艺人姜呦,捧着热茶的手一抖,尽管没洒出来,也咬到舌头。 “真的假的?” “我记得当时在综艺节目是跟林晚清炒CP来着?” “我们姜总跟林晚清有点故事吧??” “哼说不定我们姜总进娱乐圈就是为了追林晚清呢?你们没看见么,综艺节目上送那么大一束花。” “你们看林晚清这个WB的照片,很眼熟,戒指,就婚戒,我看我们姜总戴过,就戴了一阵子……” “她们隐婚了么?” “嘘——别说了,姜总过来了。” 她们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姜总穿那么厚是去哪里?” …… …… 北山钓鱼场,湖泊结着厚厚的冰,一片耀眼的银色里支起一顶绿色小帐篷。 湖面凿开两个洞,放着两张小马扎小椅子,逆着光,只看清楚其中一个人是林琛。 林琛坐在小马扎小椅子上面,手里的鱼线轻颤钓上来一条小银鱼,甩着尾巴活泼乱跳的。 小银鱼刚放进竹篓里面,就看到时弥,他站起来,另外一个人也跟着站起来。 天气很冷,林琛开口说话都冒出白气:“姜总,你来了?” 时弥走近几步,便看清楚坐在马扎小椅子上的另外一个人。 林晚清穿了件白绿相间的羽绒服,戴着口罩手套,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羽绒服的帽子扣着她的小脑袋,帽檐边缘的白色绒毛衬得她熠熠生辉。 星耀想翻拍国外的科幻片《云舟》,光凭星耀吃不下,所以就找鑫光合作。林琛约在钓鱼场谈合作的事,生意人多多少少有点爱好。 看到林晚清的瞬间,时弥也不意外,彼此对视了一眼,便挪开目光落在林琛身上:“林总,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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