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难怪阿帽会看见锁国令相关就想要《锐评巴尔泽布治国》。 时岁若有所思,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却不敢去找对方直接询问。 啊,他刚才还忘记了询问阿帽关于“流浪者”这个曾用名的事情,时岁抓了抓脑袋,看着大亮的天光,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的糟糕事也不止这一件,待会儿去看对方的学籍档案也行。 至少这个还能补救,其他已经丢脸的事情想要补救都毫无办法。 看见教令院人员陆陆续续开始工作,他将桌子上的资料收拾好,又将方才从书架上拿的书籍归还,凭借着记忆朝管理学籍的方向走去。 他对这个办公区有些陌生,只在当年毕业的时候来过,依稀记得是在活动申报处附近。 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情,时岁困意早已来袭,他三两步走过去,想要赶紧结束回家睡觉,却不想又在教令院遇见了熟悉的人。 “……” 接连三天在教令院遇见卡维,时岁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事实上,他现在也疲惫得没有力气做出任何表情。 “时岁?你是来智慧宫通宵了?” 看见时岁这异常熟悉的状态,卡维十分轻易就联想到了通宵赶图稿的自己,只是这样的状态并不常在时岁的身上出现。 上次似乎还是在学生时代? “差不多吧。”时岁回答得含含糊糊,有气无力,甚至还打了两个小小的哈欠,眼角处莹润着因为哈欠溢出的泪水,但很快被他拭去。 他随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呶,如你所见,申请讲座。”卡维朝着时岁晃了晃手上的申请表,“听说最近教令院的学风松散,课题锐减,教令院倡议各学派优秀学员们回教令院开课题、开讲座。”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抱怨道:“我还以为多缺课题呢,结果来了一看,这个月的讲座安排得满满当当,提纳里、珐露珊前辈都有不少讲座,明论派的莱依拉也预申了两场。” “你也是来申讲座的吗?那得排到下个月了。”卡维算了算时间道。 “不了,我不申。”时岁连连摇手拒绝。 他大概能猜到这是教令院为了调动学生积极性搞出来的东西,但他对这种事向来兴趣不大,申课题还行,开讲座算了吧。 也不知道提纳里怎么能做到年年开讲座的,时岁对此佩服不已。 “时岁前辈,我们因论派还没有人申报……”负责申报的人员看了一眼时岁,试图拉近关系。 “因论派没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时岁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用极为敷衍的态度将负责人堵了回去。 “哈哈哈” 卡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清楚时岁的作风,倒也不劝时岁,而是指着申请表道,“要是有空的话,你可以去听听提纳里的讲座,应该符合你的胃口。” 听见卡维的建议,时岁努力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申请表,看见提纳里的讲座主题“美味菌食用指南”。 “唔,不排除他借标题吸引学员,讲座一半内容都是如何辨别有毒蕈的可能。”时岁打了个哈欠猜测道,“有空我会去听的。” 困意越来越浓,时岁强打起精神同卡维道别,来到一旁的学籍管理处申请调阅阿帽的档案。 “咦?” 一翻开学籍档案,时岁的眼睛就忍不住睁圆,困意瞬间烟消云散: “年龄五百岁???” 这档案真的没问题吗?!
第11章 五百岁…… 看见的那一刻,时岁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 毕竟一晚上没睡,看错了也是相当有可能的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时岁狠揉了几下眼睛,这才又朝着学籍档案看了过去。 “五百岁” 三个字清清楚楚、整整齐齐地列在年龄一栏中,虽然在一众墨色中并不瞩目,但却足够有分量。 只是看一眼,就让时岁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怎么会是五百岁啊?! 但凡是五十……啊不对,五十就更不对劲了,还不如五百岁。 时岁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虽然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数字,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这些年在外游历,也见过不少长生种,比如璃月的仙人、稻妻的妖怪,听上去都挺能活的,一个个寿命悠长,不计人间岁月。 哪怕不说这些,据他所知,教令院中知论派名宿珐露珊就拥有“百岁高龄”。 这样看的话,五百岁也不是很奇怪了。 啊,等等! 阿帽似乎就来自于稻妻? 想到这里,时岁快速在档案中找到国籍一栏,果然在后面看见了“稻妻”二字。 稻妻一直都有关于妖怪的传说,事实证明妖怪也的确存在,甚至他曾经还收到过“狛荷屋”金牌快递员绮良良护送的包裹,而绮良良就是一只猫又妖怪。 “唔,难怪长得那么好看。”时岁小声喃喃道。 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时岁接着看了下去,如果阿帽真的是妖怪的话,那他需要忌讳的地方更多了,不然很可能在无意间冒犯对方。 “种族:?” ??? 为什么还会有空白栏!!! 时岁一脸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空白栏的学籍也能通过教令院的审查?还有这个问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又担心这涉及到什么秘密,并不敢找工作人员询问,只能将一张脸憋得异常扭曲。 本只是有点好奇的内容,瞬间变得抓心挠肝,哪怕填个“不明”,也比问号好啊。 他甚至想要抓住阿帽问清楚,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冷静之后接着看了下去。 之后的内容相比起前面倒是挺正常,一溜儿看下来全是“无”,只有曾用名和职业全都被“流浪者”三个字占据。 看得时岁的眉头越皱越深。 如果这些信息是真实的,那阿帽以前过的都是流浪生活?他之前的猜想都是真的? 时岁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将档案整理好,还给了管理人员。 离开教令院的时候路过某处,时岁下意识望了过去,却没有看见那道学习的身影,只好带着几分失落离开了。 连人影都看不到,根本没办法问嘛,早知道之前就不要觉得丢脸,直接问清楚了。 好烦哦! 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只觉得里面一团乱麻。 但此刻再回想这些也是毫无用处,时岁仔细思考这些天遇见阿帽的地点。 可惜再怎么思考,也不过相识一天一夜,而对方学籍档案中的现住址也是高挂大字“无”,此时想想,除了教令院也只有之前喂猫的地方还能考虑一下。 等等,阿帽的现住址不会真的是“无”吧…… 嘶—— 时岁觉得“阿帽”身上的谜团似乎越发多了起来,他想要解开这团乱麻却毫无头绪。 “诶?你还没回去吗?” 卡维也正好填完申请表从教令院中走出,他看见时岁正站在门口望着太阳发呆,不由出声道,“就算遇上了什么难懂的问题,也得睡觉啊。” “什么?”时岁正在走神,一时没听清卡维在说什么。 “唔,你还是赶紧回旅馆睡觉吧。” 看见时岁困得几乎神志不清,卡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好好休息,大脑才能转动,问题才能更快得到解决,这句话还是你以前经常劝我的。” “没想到还能听见你这样劝我。”时岁没忍住笑了笑。 自从学生时代起,卡维便和熬夜密不可分,但他也能理解,毕竟需要画图嘛。 哪怕再天才的大建筑师,在没有得到灵感的那一刻,都是需要努力追寻灵感的,通宵画图也是常事,而在灵感迸发的那一刻,更需要废寝忘食尽可能地留住灵感。 “所以,你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看见时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识,卡维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啊,也不算难题吧……呃,好像也是个难题……”时岁有些纠结地说着。 “能告诉我吗?”卡维继续追问道。 时岁清楚地知道卡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求助对象,但如果把不告诉对方,反而会令对方陷入莫名的忧虑中。 “我有一个朋友……”他这样开口之后,才察觉出异常。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开场白,更像是在表示一种心照不宣,但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但好在听这话的人是卡维,他并没有怀疑时岁,反而顺着问了下去:“你的朋友怎么了?” “我不清楚我朋友的现住址,这让我很担心他。”时岁绞尽脑汁措词,努力不涉及“阿帽”的其他信息。 “等等……” “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我吧?”卡维单手叉腰看着时岁。 之前不是说好不问这件事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了?还这么拐弯抹角的。 卡维摩挲着下巴,一脸疑惑。 “呃,不是不是,我没有想要拐弯抹角打听你现住址的意思。” 时岁这才想起眼前的卡维也属于他现住址模糊的朋友之一,他连连摆手否认,生怕卡维误会。 “我的这个朋友是个流浪者,现在算是有了固定职业,但还处在学习期,没有工资。”在教令院当学生也算是固定职业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工作?时岁想道。 “你是在担心他的生活吗?”卡维沉思道,“听上去似乎并没有经济来源,处在学习期的话,也很难寻找兼职,的确很让人担心。” “对哦。”时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方才他完全被阿帽的年龄和种族震惊住了,却忘记了对方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流浪者”这个身份。 不管其他信息是什么,至少“流浪者”是真的,不仅学籍档案上这样填写,还得到过纳西妲的认证。 就算对方真的是活了五百岁的妖怪,在人类世界生活也是需要摩拉的吧,毕竟稻妻的猫又都需要打工,还一副很担心自己被辞退的样子。 “但直接提出借钱给他,会被拒绝的吧。”时岁有些迟疑。 “这个朋友真的不是你!”看着卡维狐疑的眼神,时岁不得不再次强调道,“我和他认识还没多久,所以才会纠结。” 明明平时不管说什么卡维都会信的,为什么现在这么警觉啊,时岁忍不住叹息。 “我知道不是我,我虽然缺钱,但并不缺少赚钱的能力,不会让你这样担心。”说起这个,卡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恼,“只是想到生活中有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了。” “这……” 时岁一时语塞,对于卡维来说,或许这的确是个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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