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岁甚至听到自己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好好说话了。 小鱼干也是真的不能再吃了…… 可惜这口气还没彻底放松,很快,那只“罪恶的手”又递来了一个墩墩桃。 ……怎,怎么还有? 时岁为难地看着墩墩桃,脸上流露出些许遗憾,他真的得和阿帽好好谈谈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紧要! 时岁的犹豫让散兵目露疑惑,不由垂睫思忖,他是按照时岁平时饭量带的食物,虽然这些小鱼干不算少,但应该还能再吃点吧? 想到这里,他又将墩墩桃朝前递了递。 “不要再给我了!”出乎散兵的意料,这次时岁的反应十分激烈,几乎想要伸手将墩墩桃推开。 “……嗯。”这抗拒的姿态让散兵身形一顿,轻声应下。 感受到散兵的落寞,时岁强忍着胸中翻涌,压抑出声道:“我真的……” “嗝~”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便在时岁的口中转化为响亮的饱嗝。 这瞬间让时岁的呼吸一滞,内心充满了忧伤。 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 在这响亮的饱嗝声中,两人同时沉默了。 还不等时岁回过神来,散兵便迅速将墩墩桃收好,让其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散兵的举动让时岁愈加沉默。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如此尴尬的场面。 在短短的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方案想要进行合理解释,并试图说服自己,吃了那么多小鱼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必在意。 可他刚要开口,侧后方却突然传来艾尔海森的声音:“参赛选手和评委已经到场,比赛可以开始了。” 听见这话,散兵的斗笠微动,身后的系带也随之飘扬,似乎是被“比赛开始”吸引了心神。 ——不行! 这种攸关颜面的大事,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强行压下如潮水般涌至咽喉的嗳气,时岁一把抓住散兵的手,直直地撞上对方的视线,语气十分郑重:“你听我说——” 他罕有的郑重语气让散兵愣了一瞬,微微睁大了眼睛,等待着时岁接下来的话。 仿佛预料之外,又似意想之中,就在时岁准备以最快速度说出措词的时候,又一声响亮的饱嗝响起。 “嗝~~” 听着甚至还有几分悠长。 “……” 散兵看着两人的姿势欲言又止,嘴巴微张,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直到他的目光扫到时岁那一脸的生无可恋,却似福至心灵一般,脱口而出:“你吃了给猫的小鱼干?” 说起来做这批小鱼干的时候,时岁就一直很馋,还吃了不少,又提出想要加了绝云椒椒口味的小鱼干。 对于时岁会偷吃小流浪的鱼干这件事,散兵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我……” 时岁下意识想要否定,可当他四处乱晃的视线对上散兵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澄澈眼眸,又轻咳了一声:“一点点。” 他不过是在喂猫的时候走神了……散兵做的小鱼干又真很的香…… 反正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小鱼干已经在胃里了。 似乎担心散兵不信,他还伸出那只空闲着的手努力划拉出一个小圆圈,示意自己真的只吃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可吃不到这种程度…… 散兵半信半疑地看向时岁,连墩墩桃都吃不下了,至少吃的小鱼干不会比小流浪少。 “我没有吃早饭。”时岁努力为自己寻找借口,抓着散兵的手越来越紧,声音却越来越弱,“喂小流浪的时候没忍住。” 呜呜呜偷吃猫咪小鱼干这种事,说出来真的会很羞耻啊,他在阿帽心目中的稳重形象不会因此崩塌了吧? “……抱歉。”散兵垂眸看向地面,虽声音低沉却话语清晰。 “什么?”一时没能明白散兵的意思,时岁茫然地向他看去。 “没有赶回来做早饭。”看着时岁还在努力压抑着嗳气,散兵抿了抿唇,顺从低声道。 “啊……那,那也不能怪你啊。” 听见散兵一下子将所有的错处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时岁连忙支支吾吾地反驳,“是我自己选择不吃的。” 就算他厨艺乱七八糟,但家里食材不少,随随便便煮点吃的还是很轻松,实在不想吃自己做的,也能选择去餐馆买些饭菜。 真要论起来,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虽然硬要说,也能说些因为担忧散兵食不下咽的话,但未免也太肉麻了吧。 反正时岁觉得自己是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而且……”时岁直视着散兵的眼睛,轻哼道,“比起这件事,还是你彻夜未归问题更大吧?” 担心散兵继续在小鱼干的事情上纠缠,时岁赶紧转移话题。 “……”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散兵瞬间沉默了下来,他垂头将唇又抿了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昨晚的行踪。 昨晚需要处理的事情算不上麻烦,也耽误不了太久的时间。 至少不会耽误回来给时岁做早饭的时间。 他只是又一次去了禅那园,拜访那名为“卡卡塔”的……生命。 “事情很难处理吗?”感受到散兵的沉默,时岁难免产生了误解,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话完没说还,时岁的手已经急切地动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扒开散兵的衣服好好检查一番。 “没——你做什么!”散兵被他突然的动手动脚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推开时岁,甚至连大幅度的闪躲也舍不得。 不带丝毫力度的推拒仿佛成了笑话,挣扎到最后,他只能任由时岁在自己身上探来探去。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时岁也不敢真的扒开散兵的衣服仔细检查,不过是大致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等看到散兵就连衣摆的褶皱也不曾有多少变动时,他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看上去已经不打算在追究彻夜不归这事了,这也让散兵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浑似漫不经心道:“不过小事,算不上麻烦。” 比起他以前处理过的事情,这些简直算不上开胃菜,他也早已经习惯,实在……实在不值得时岁担心成这样。 “我去了禅那园。” “嗯?”突然的回答令时岁有些诧异,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散兵是在和他交待昨晚彻夜不归的事情。 他匆忙地应答了两声:“哦哦。” “我去见了卡卡塔。”散兵补充道。 “哦哦。”时岁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奇怪的感觉啊……为什么突然和他交待得这么详细…… 难道他刚刚问的是对方有没有和谁夜半私会?他问了吗? 虽然阿帽是他的学生,但他也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吧? “没想到你和卡卡塔这么投缘啊。”他迷茫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回过神来,语带戏谑。 原来是半夜跑去和朋友玩了,时岁瞬间悟,他以前也和卡维他们这样干过,果然是年轻人啊! 平时阿帽过于照顾他,以至于他都没什么当老师的感觉,没想到对方还能做出这类事。 虽然时岁理解,但这种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这种行为很不好!”甚至还加重了语气。 散兵闻声猛然抬头,这个姿势显得他的脖颈更加颀长。 深蓝色的眼睛让时岁轻易联想到教令院的玻璃,他顿时不忍心起来,强装的严肃被扔在了地上:“下次去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哦,一觉睡醒没看见你,我会担心的。” “……嗯。” 没想到时岁并没有就此问询,散兵顿了下,轻扶斗笠将之前的话题拉扯了回来,试图躲避对方眼中的情绪,“比起担心我,连早饭都不吃的你更值得担心吧?” “我不是解释了嘛……” 两人四目相对,时岁脸上的担忧还没散去,便立刻被心虚占据。 一眼便能确认,这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 “请两位暂且停止亲密行为,准备前往比赛地点吧。” 就在时岁绞尽脑汁想要编造点什么瞎话的时候,艾尔海森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岁敢肯定,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个瞬间像现在这样感激艾尔海森。 但—— “我们没有进行亲密行为。”时岁下意识反驳道。 艾尔海森对此不置可否,他对于这两人在做什么并不在意,直截了当道:“他昨晚没有在外面鬼混,可以出发了吗?”??? “室罗婆耽学院优秀毕业生的用词用语水平居然就这样?”时岁听得面容扭曲,眼神“刷”地一下放到了艾尔海森的身上。 不,教令院的毕业标准还是很严格的,想到这里,时岁微妙地打量着艾尔海森。 他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书记官的工作得多轻松,要不然怎么会退化到这个水平? 早知道他当年也去竞争上岗了。 “哦。”绿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两人,艾尔海森开口道,“我只是陈述事实。” “嘁,事实如何我能不知道?”时岁看见艾尔海森的眼神,脑子瞬间紧绷起来,也跟着向散兵看去。 一眼便看见对方身上整齐中夹着一丝凌乱的衣衫。 他心头一跳,匆匆伸手在散兵的衣领处扒拉了几下,神色很是自然:“今天的风真大,把衣服都吹乱了。” “昨晚……” “昨晚的事情我知道,是我让阿帽去处理的。”时岁面不改色地打断了艾尔海森的话。 听到时岁的回答,艾尔海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却并未说些什么。 散兵敏锐地察觉到了艾尔海森的这一抹微妙,他仔细回忆着昨晚的行踪。 看见艾尔海森还站在原地,时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暗啧一声,在心中感慨道:他就说艾尔海森怎么可能突然关心起他和阿帽的事情。 “我们不会耽误你下班的时间。”想到这一点,他颇有些无奈道,“走吧走吧,出发吧。” 而后他果真看见艾尔海森淡淡点头,轻“嗯”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真是为了这个啊,好离谱。”望着艾尔海森的背影,时岁小声嘀咕道。 虽然对时岁来说,这个理由实在离谱,可一放到艾尔海森的身上,似乎又合理。 “他说的不是我去禅那园。”等到艾尔海森走远,散兵这才开口道。 “我知道啊。”看着散兵因为这句话露出的惊诧神情,时岁一脸的理所当然,“但没关系的吧,纳西妲又不可能让你去做危害须弥的事情,更不可能因此招来风纪官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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