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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错的彻底。 不止是普通的愚人众，连执行官也只是女皇眼中的消耗品，他们十二个人或许只是女皇在万千工具中使得最顺手的十二把。 “很快就会有人替补上第八席的，不用因为少一个人不适应。”女皇还在轻描淡写的安慰着他。 …好冷，好恶心。 在女皇疑问的目光下，希露尔踉跄的跑了出去。 “达达利亚，我想退出愚人众。” 在跑出宫殿看到达达利亚的第一眼时，希露尔对他这么说道。 达达利亚抱住了他。 “好冷。”希露尔喃喃说道。 明明是他最喜欢的拥抱，可还是好冷。 “…很冷吗？会暖起来的。”达达利亚用希露尔最喜欢的姿势抱紧了他，亲吻相贴的时候达达利亚挑开了他的嘴唇，舌尖侵入口腔舔过牙齿，搅动着希露尔的舌头。 越是贴近就越是冰冷，希露尔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不能留在愚人众里吗。”热气打在他的脖子上，达达利亚低头近乎乞求似的在问他。 希露尔推开了他。 并不算愉快的告别了达达利亚，希露尔一如既往在完成任务后去见老师。 “你的身上有血。”在希露尔想离开之前，博士抬起眼睛叫住了他。 希露尔坐在水里抱着腿，默默注视着从他胳膊上滑下来的泡沫不知道在想什么。 博士轻柔的揉搓希露尔的头发，再把落到他被热水烫的有些发红的白皙后背上的泡沫推掉。 “我们这样，好像回到了从前。” 博士突然说道。 想起了以前还不是执行官的时候，希露尔难得笑了起来。 “老师以前对我可没这么温柔。” 希露尔仰头看他“那时候我不想做任务，你就会打我，还拿我做实验。” “还挺记仇。”博士把要进到希露尔眼睛里的泡沫揉掉。 擦干净希露尔身上的水和泡沫，给他罩上衣服，最后博士再一点一点把希露尔的头发编好。 把不知道谁给希露尔扎的廉价粉头绳扔掉，博士给他系上了一条昂贵的缎带。 希露尔坐在地上靠着博士的腿，老师抚摸着他的头，准确的说是顺着他的头顶摩挲到发尾最后在他的辫子上流连不停，对老师来说亲手给希露尔扎的辫子似乎是某种意义的证明。 “老师，我想退出愚人众。”希露尔再次对博士说起了这个话题。 停留在他的头顶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稍稍用力的按着希露尔的脑袋将他推倒在地上。 “老师你不要总是这样。”希露尔抓住了博士的手。 “高兴了就对我好，不高兴了就打我。我也是会生气的，等我受不了了就从你身边逃走。” 博士的手握的更紧了。 “…希露尔。” 达达利亚在这种时候突然闯了进来，原本就僵硬的气氛因为他更尴尬了。 “博士，女皇想见希露尔。” 达达利亚走在希露尔旁边，他沉默的看着希露尔身上多出来的青紫，刚刚从博士那里出来的希露尔才一会儿就忘了刚才还被罚过，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女皇在的地方走。 “希露尔，你没关系吗？” “没事啊。”希露尔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达达利亚会这么问。 “非要解释的话…”希露尔对他露出了刺眼的笑脸。 “因为和达达利亚在一起很开心，什么不高兴的事都忘啦。” 达达利亚并没有被希露尔无所谓的态度安慰到，他的心反而更苦涩了，亲眼看到希露尔被博士那样对待让他的心几乎撕裂般痛苦。 在即将走到女皇的宫殿前时，他拉住了希露尔的手。 “一起逃走吧。” “你不为女皇奉献一切了？不帮着她劝我了？”希露尔的追问就像对达达利亚内心的拷问。 但他还是心跳加速做下了决定。 “我不想希露尔做不喜欢做的事。” 他对着希露尔的眼睛笑“拒绝你的是达达利亚，现在想带你走的是阿贾克斯。” 他们两个将一切都抛在脑后，远远的跑出了至冬宫。 “我喜欢阿贾克斯！我喜欢阿贾克斯！”希露尔冲着他面前喊了一遍还不够，还要对着空旷的雪原大喊。 “那我们逃出去以后要做什么？”达达利亚问他。 希露尔仔细想了想之后，垂下头变得有些丧气。 “这么多年，除了杀人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要不我去给哪个组织打工做个杀手？” “那不是和我们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区别了吗。”达达利亚摇头轻笑有些无奈。 “那…那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干脆到哪里开个餐馆吧。不要去蒙德，也不要去璃月，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能去。” “而且也不要做至冬菜。” “没关系，没有那些地方我们还能去须弥、枫丹、纳塔，提瓦特大陆这么大总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达达利亚张开双臂对着希露尔比划了一下。 “纳塔是战争的国度，感觉会很适合你。那我们就到纳塔去。” “我们真的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希露尔握着达达利亚的手心都是细汗，他想逃离一切，可真的迈出步伐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时他又有些空茫茫的后怕。 “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现在更快乐。” 他们拉着手畅想着未来，想着以后去哪里以后怎么生活，就像两个抛弃一切私奔的恋人，不知前路也不知险阻，但他们在此刻拥有彼此。 抛去了执行官的身份，他们现在就像正处在这个年纪的青年，只需考虑生活不需要考虑生死，平凡又幸福。但就是太幸福了，才让跟着他们来的人觉得刺眼。 “想去哪里，要不要带我一个？” 希露尔从达达利亚的背上跳下来，白着脸回头看他们。 来的是他们两个的前同事【博士】和【公鸡】。 “博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公鸡打趣博士现在就跟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孩子跟野男人跑了似的难看的脸“你现在就像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子，我劝你人家小情侣的事你少管。” 博士忍住心底飙升的怒气，他控制住理智好声好气的对将希露尔护在身后的达达利亚商量。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我已经准备向女皇请辞了，博士。” “没错，我也不要回去了。”希露尔跟着附和。 希露尔被别人带坏了，博士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达达利亚是蛊惑希露尔偷吃苹果的毒蛇，是想把希露尔从他们二人的花园中偷走的小偷。 达达利亚是像他送给希露尔的粉头绳一样廉价又多余的东西。 …犯了错也没关系，博士平静了下来。因为希露尔只是被带坏了什么都不懂，而他会一直教希露尔。 人不过是一个足够复杂的机器，增增减减，修复改正，就会重新变成一个完美的作品，希露尔也是这样。 想到这儿博士重新恢复了信心，他向希露尔伸出了手，不过他不是想牵希露尔的手拉他回去的。 两枚锋利的锥钉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想和我走也没关系。希露尔，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会重新教你的。” “这一次，我会把你教导成一个好孩子。” “咳咳。”公鸡轻咳一声打断了他。 “你和希露尔之间的事我不管，不过公子是我引荐的，你不许杀他。”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公鸡阁下。” 达达利亚变出了手中的双刀，水流缠绕在他的身上。 “能和博士大人比试一次，也是难得。” 达达利亚战意盎然，可他的认真却完全没被博士放在眼里。希露尔躲过了射向他的锥钉，在另一根刺中躲闪不及的达达利亚之前，希露尔推开了他。 “好奇怪啊。”老师的锥钉穿透了他的心脏，倒在地上的时候血滔滔的流出来，在记忆里这明明是第一次，可身体的熟悉感好像在告诉他老师已经不止是第一次杀他了。 “我居然也会做出救人的事。”要是以前的他应该会趁这个好机会跑掉的，反正达达利亚有公鸡保他一定不会有事。 “你是在哭吗？” 希露尔被达达利亚现在难看的样子逗笑了“为什么要哭，现在是进入了煽情环节吗？” “大概是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熟悉的锥钉，还有在他怀里被它刺中的希露尔。 达达利亚头痛欲裂，他捂着头突然想起来，在加入愚人众之前，他就已经见过希露尔了，在深渊里。 …为什么会忘记。 他抬头，看到了博士轻视的表情。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是博士对他的大脑做了手脚。 现在想起来已经太晚了，因为希露尔化成光点消失在了原地。 “希露尔…” “想知道就自己去找。”博士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和公鸡一起离开了。
第34章 不想做反派的第二天 “他又回来了。” “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一百年前？” “是一百一十六年，哎，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希露尔这次返回到人间，多久之后会再被杀死回来。” “拿这种事打赌不好吧。” “渊上，你就是太认真了。赌一赌又没关系，反正希露尔到时候也会忘的。” …谁啊，拿他打赌经过他同意了吗。 希露尔睁开了眼睛，一群深渊咏者正跟看什么稀奇东西似的围着他绕了一圈，看他醒了还给那儿嚷嚷着什么醒了醒了。 干吗啊，被他们围成一圈看着，希露尔真的要开始怀疑他现在是不是变成什么珍稀动物了。 “看吧看吧，他果然不记得我们了。”那个从刚才开始话就很多的水深渊咏者胳膊碰了碰渊上。 从刚才开始就叽叽喳喳的你们谁啊，套近乎和我装熟也没用，把拿我打赌欠的版权费交上来啊。 在希露尔忍不住问他们到底是哪位的时候，心脏处的伤口开始飞快愈合了，在全身的伤都恢复好了的时候，他就被传送出了深渊。 “乔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空还记得这个想找在龙脊雪山上失去了踪迹的父亲的小孩子，他自从父亲失踪的那一天起就固执的等在雪山山脚下的营地里。而现在他居然回到了蒙德城。 “我已经不用拜托别人帮我找爸爸了。”乔尔摇了摇头，然后他兴奋的告诉空。 “前几天一个哥哥答应了帮我找爸爸。”想起那个好心又厉害的人，乔尔就忍不住喜悦。 “明明雪山上那么冷，可是那位大哥哥穿的薄薄的还一点事都没有，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上去了。” “是什么样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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