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犯规的人若无其事,他这个被撩拨的反而坐立不安,这不公平! “仅仅是从属客卿身份的权能范围罢了。”钟离的回复很“官方”,还不忘回敬一句:“温迪先生也有应聘意向吗?” “不不不,我可担当不起。”温迪连连摆手,“我们正在讨论布耶尔的信物,她在信物上加了一道激活装置,所以我们居然都没能察觉。” 钟离的视线落在圆桌中心的翠绿树叶上,“须弥距离枫丹更近,使者也更早抵达。她很聪明。” “我可不是什么使者。”流浪者否认道,“我只是负责把这东西送来,再顺便玩一圈...算了,无所谓,我对旅行没多大兴致。” 提起这位一直未曾谋面的神明,钟离体会到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他的神色略微柔和下来,“想必这也是草神赋予你的任务之一吧。” “嘿,原来她是喜欢劝人出去玩的类型呀。”温迪双手交叉在脑后,“真可惜,还以为这次来枫丹能见到几个新朋友呢...” “你怎么了?”他发现欧莱特的反常,“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欧莱特摇摇头,表明自己没事。他只是有些难过,原来在神明的记忆中,大慈树王也不曾存在。 他不想因此吸引注意,此刻,他更关心纳西妲的立场与目的,“她有提到过布洛瓦堡底部的事情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流浪者冷笑一声,又摆出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我也没有义务帮忙保密。据我所知,小吉祥草王收到了某位神明的邀请,请她处理数百年前的一桩遗留事务。” “众所周知,她在抵抗禁忌知识时消耗了太多,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出于对其他尘世执政的信任,她认为数百年前她曾独自来过枫丹,为其他神明留下的烂摊子添加了某道激活装置。” 他说完看了钟离一眼,遭遇无声的威压后,又很不情愿地承认,“这是我的理解,不是小吉祥草王的原话。” “你还说你不是布耶尔的追随者,这么秘密的事情你都知道!”温迪一针见血指出。 “...哼,我只是欠了些东西,目前正在还债罢了。”说完他又发出警告,“我的债和这件事无关,我奉劝你们不要乱打听。” “说到激活装置,你会和我们一起进入栈道的,对吧?”温迪问道,“毕竟你不愿意在这里激活这枚...玩具叶子。” “我们?”欧莱特一愣,“你们会和我一起去?”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可是一个团队!” “哈?看来你们的团队不怎么牢固。”流浪者嗤笑,“放心吧,我没兴趣和你们玩什么卧底侦探的游戏。我会遵循小吉祥草王的安排和你们同去,把我当空气就好。” 欧莱特打量着房间里的三个人,岩神、风神和差点成为正机之神的草神使者,这是什么所向披靡的豪华阵容? 再加上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元素生物,豪华之余又多了一层诡异。 如今进入栈桥的必要物件都已收集齐全,事不宜迟,钟离建议他们尽快动身。 根据钟离的描述,栈桥尽头链接的空间拥有独立的时空体系,他们甚至不需要伪造什么不在场证明,只需要找到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想办法避开守卫即可。 事情发展如此顺利,反倒令欧莱特有些担忧。像他这种次次抽卡大保底,车车都是防御力的非酋,一朝穿越居然咸鱼翻身,运气爆棚,属实不太正常。 行动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晚上。 届时上弦月初生,恰逢休息日和第一届拳击总决赛,罪人们被允许晚一个小时回到监舍,整个布洛瓦堡都被欢快的混乱笼罩,是绝妙的时机。 和上次一样,流浪者会提前去仓库附近探明情况,子爵和他的客卿在拳赛开幕式结束后前往,最后等吟游诗人领取完免费畅饮的酒水饮料后同他们汇合。 “既然是迷雾重重的刺激探险,还是要带足补给品。”温迪振振有词,“就算独立空间中不会感觉到饥饿或是干渴,这些东西也可以提振心情。” 不论是欧莱特、钟离还是流浪者,都不是很愿意就这点同他展开辩论,选择听之任之。 今晚,守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斗技场,生产区下层的废弃仓库无人问津,欧莱特和钟离抵达时,流浪者已经踹开仓库大门,坐在像小山一样的零件堆顶端。 钟离默默用元素力再一次修好了门锁。 温迪比他们想象中来的早,他背着一个有他半人高的粗布包袱,表面被各种奇形怪状的酒瓶顶地像只刺猬,里面时不时传来玻璃制品碰撞的声音。 饶是对大部分事情无感的流浪者,也不由得评价:“...难以想象,你居然没有引来守卫。” “欸嘿,有两个拦路的守卫,我弹唱了一首赞扬布洛瓦堡的诗歌,他们就心满意足地放行了。” 是心满意足的睡着了吧?欧莱特腹诽,他已经知道自己上次昏迷时怎么回事。 “此处不宜久留,先出发吧。” 钟离走在最前面,之后是欧莱特,流浪者原本打算殿后,看到背着一大包酒瓶的温迪,选择从零件堆顶端跳下来,跟着欧莱特。 “喂,你们倒是等等我呀!”风神大人发出小声呐喊。 再次顺着楼梯走入仓库下层,在欧莱特眼中,那条栈道依然幽长,只是两边的海水平静不再,涨潮似的推起一轮轮波浪,水面之下的发光海星不见踪影,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口,一片漆黑望不到底。 “入口不太稳定,通行时要小心。” 钟离说完拿出那只转心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转心球漂浮在他掌心,内部一层接着一层开始规律的转动,中心散发着岩金色的光芒,像一只投影灯,将陆离的花纹依次映照在天花板、玻璃墙与水底。 他们走上那条贴着水面的栈道,成排的木板轻微地左右摇晃起来。 欧莱特本能地寻找可以保持平衡的支点,却发现栈道两侧连根防护的绳子都没有,慌乱之时,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注意脚下。” 钟离沉稳的声音令他略略安心,栈道依然在摇晃,但似乎没有刚才摇得那么厉害。 跟在后面的流浪者表示没眼看,他移开视线,落在身后走得分外艰难却依然不打算放弃包袱的温迪身上,顿时觉得前路漫漫,道阻且长。 同过这条栈道的时间比欧莱特想象中还要久,他们已经通过两侧有玻璃的房间,穿越水汽充沛的迷雾,彻底进入一处四面漆黑的所在,光源有且只有那只转心球,四周的空气变得潮湿阴冷,海水漫上栈桥,沾湿了鞋尖。 前方仍看不到尽头,可钟离却说:我们到了。 下一秒,转心球内的金光大盛,仿佛一轮新日在钟离的掌心越升越高,冰冷的海水开始上涨,不一会的功夫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处,接着是腰腹、前胸、脖子... “钟离,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面临溺水危机,欧莱特不由得大喊。 “顺其自然。” 钟离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之后缓缓下沉,没入水中。 什么情况?! 他向后看去,流浪者已经不见踪影,温迪的帽子尖儿还在,正随着那只巨大的包裹一起,一寸寸被水吞噬。 欧莱特整个人都不好了。 顺气自然...怎么顺其自然? 他根本不会游泳!
第28章 岩枪出击 像是躺在瀑布边,水流声阵阵,清爽的水珠时不时拍打在脸上,薄而细密,还带着淡淡的蔷薇香气。 欧莱特睁开双眼,率先占领视线的是层层叠叠的绿:翠绿、墨绿、橄榄绿...涂满长而宽的阔叶,飞流直下的瀑布横冲直撞地掠过两侧嶙峋的石阵,溅起折射着阳光的白色水花,被雨林由树叶组成的穹顶截下,过滤为连成一线的水滴。 “呃...”欧莱特撑直手臂,缓缓坐起身。 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他浑身酸痛,原本整洁的外套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精致的绣线也被地上的藤蔓碎枝勾乱,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欧莱特只好脱下外套,借助身旁的树干勉强站直,开始确认自己的处境。 他身处茂密的雨林,放眼望去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不远处流淌着一条溪流,源头是一条宽阔高悬的瀑布。四下无人,羽毛鲜艳的鸟类在树枝上站成一排,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偷偷观察着他。 “...钟离?” 欧莱特试探地喊着帝君的名字,吓跑了好几棵树上的鸟。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自己明明被上涨的潮水淹没,差点没命,结果莫名其妙出现在陌生的雨林,衣物干燥,鼻腔内也没有呛过水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那些和他一起来的人也统统不见踪影,不是说好我们是一个团队吗? 子爵的臂弯挎着外套,深一脚浅一脚走出雨林,开始顺着溪流向下游走去。 丛林茂密有迷失方向的风险,瀑布高悬单凭他自己肯定爬不上去,目前能选的也只有这条路。 十几分钟后,小溪结束于一泊宽阔的水滩,欧莱特还想往前走,却在看清对岸的情形后收住脚步——十几条红皮鳄鱼正在水滩的那头悠闲地休憩。 掂量一下佩剑的长度,撑死一剑刺穿3头,还得是鳄鱼们发挥失常,他超长发挥。 隐蔽通过也不可取,这里地势开阔,没有掩体,无论怎么走,只要向前就一定会被鳄鱼察觉。 欧莱特左思右想,与其僵持在这里,倒不如沿着浅滩边缘的雨林移动,这样既不会迷失道路,也不会惊动那一群—— “呼噜噜...” 欧莱特刚回头,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闷雷般的低吼,再转身确认,几条鳄鱼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正缓慢的调转方向,向他爬行。 一个常年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人,此生都几乎不会有机会面临这样的遭遇。欧莱特双腿发麻,愣怔在原地,眼看更多的鳄鱼开始注意到他,翻着眼睛抬起头,厚重的脚蹼踩着水滩,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欧莱特的脑子被迫飞速运转起来,记得小时候看动物世界,说鳄鱼的跑速远超大部分普通人,现在想逃怕是来不及。但他现下拥有神之眼,拼尽全力兴许还有转机。总之,反抗总比干等着被当甜品吃掉强。 欧莱特定下心神,扔掉那件碍手碍脚的外套,拔出佩剑做出防御姿态。 他给自己鼓劲:想当初在拳赛上他能抵挡公子的四招,区区鳄鱼不足为惧。 他尽量不去想当时的公子并未使出全力,也不去想鳄鱼的“区区之数”实则高达十二条。 战术是要尽量多的戳刺对方的眼睛,失去视力的鳄鱼,棘手程度会大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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