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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木拉起丹羽和国崩的手，他们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下，开始舞蹈。 那把名为踏鞴砂长正的宝刀，刀刃闪过冷冽的光芒，桂木拿着刀劈砍下来，利落的动作体现出刀的锋利。 简单的几个动作后，他又将刀递给了国崩，从未跳过剑舞的国崩，跟着桂木的指引，挥舞起手中的刀。 他黑紫色的发丝在悦动之时，溅起几滴汗珠，宽大的衣袍随着动作飞舞，他开心笑着忘却了时间。 寻默默的将食物放在一旁，站在丹羽和参与踏鞴砂长正设计的其他人身旁，看着三人乱舞。 待月上枝头，三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丹羽他们早已回去休息了，只有寻一直站在那看着国崩。 “寻？走啦，我们回家。”国崩拉上寻的手，准备回家，却发现自己拉不动，他诧异的伸出手在寻的眼前晃了晃。 “嗯？什么？啊……回家，好。”寻一个激灵，从大脑放空的状态清醒过来。 他不好意思的被国崩拉着走，萤火虫在草丛繁茂的地方飞舞，它们总是悄悄的靠近寻，然后被不知名的能量扼杀。 “国崩，诞生日快乐。”暗色里，寻突然说了一句话，今日已经快要过去，如果现在不说，就要错过了。 脚步匆忙的国崩放缓了脚步，这几天太忙，他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转身抱住寻，将自己的头侧着枕在寻的肩膀上，紧紧贴近，模拟的吐息拂过寻的脖子。 “诞生日快乐，寻。” 回忆起过去的一年，国崩的神色越发的温柔，和家人朋友一起生活的日子，平凡而充实。 “要去看星星吗？”国崩提议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寻一起看过星空了。 寻答应了，他们找到了一个宽广的草地，两人坐在草地上，就这样望着星空。 “哥哥，你等我一下。” 寻想起了国崩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他起身朝着海的方向跑去。 拾了一些干柴，他又用两支树枝叉了两条鱼，处理好脏器，便回到了国崩的身边。 “怎么去抓鱼了，我不饿的。”国崩好笑的叹了口气，接过串好的鱼，帮助寻搭好了简易的烤鱼篝火。 “怎么可以说自己不饿，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呢！”费力的搓着手中的两块打火石，寻不赞同的瞪了国崩一眼。 国崩被瞪的心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看着寻生起火，将串好的鱼插在了火堆旁。 “我好高兴，哥哥找到了朋友。”两人坐在火堆旁，鱼皮在热度下发出滋滋的声音，寻将头埋在手臂中，声音嗡鸣，有些听不清。 “可是我有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哥哥有了朋友，会不会就不要我了……我也曾经有过很过分的想法……如果哥哥只有我一个人，那该多好。” “哥哥的身边只有我，哥哥的眼里只有我，哥哥只属于我。” 国崩翻动柴火的手顿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寻没有停下，继续述说着。 “可是，哥哥和丹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那是我从未在哥哥的脸上见过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这是哥哥想要的生活，那哥哥的未来是不是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什么都做不到，明明都是母亲的创造物……但是我甚至没有人类的力气，还经常给哥哥添麻烦，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不是因为我是没用的东西，才让母亲连带着哥哥一起，把我们抛弃了……”寻的声音出现了哭腔，他总觉得自己像局外人一样。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国崩把寻从地上拉了起来，猝不及防被猛的一拉，哭泣的寻被迫与国崩对视。 国崩轻轻逝去他的泪水，珍重的看着他。 “你是我最爱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可以比你更重要……没有寻的未来，我无法想象。” “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说一些承诺的话语。”国崩轻叹。 “但是这句话，我必须要说与你听。听着，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你是这个世界赠与我最珍贵的宝物。” 如果，在最初，他只是孤单一人。 如果没有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这样坦然的活着。 比起寻那些如同小孩闹别扭一般的想法，国崩曾经想过得那些事情才是不能说给寻听的。 他平等的嫉妒着所有和寻说话的生物。 明明那是他的双生兄弟，不是吗？ 寻是属于他的，寻为什么不能每天乖乖的待在家等他回来，寻的眼睛为什么要看向别的人。 国崩还曾经问过丹羽，玉纲能不能打造出刀剑无法砍断的锁链。 可惜，丹羽的回答是不能。 明明是寻想要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他是为了寻才伪装成无害的模样，去融入人类。 听到国崩的话，寻整个人被温暖填满了，他没有想到哥哥是这样的在意他，一片红色顺着耳朵蔓延到脸颊上，他下意识的去躲藏，却被国崩捏住了下颚。 “你在躲什么，看着我。” “哥哥……有点痛。”国崩的力气有些大，手指在人偶的脸上捏出两个红印。 “寻，我很生气。”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还在觉得自己不重要？凭什么！你必须要正视我对你的爱。”国崩越想越气，他的眸子中盛满了怒火。 寻看着认真的国崩，还为完全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幸福的笑着，乖巧的伸手，想要抱抱。 “我明白了，哥哥。” “我也爱你，比你爱我还要更爱一点。” “败给你了。”看着伸手的寻，国崩的怒气一下子散了，他松开手，将寻抱入怀中。 “嘶！”寻痛呼一声。 原来是气不过的国崩，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咬一口还不解气，国崩磨了磨牙齿。 “哥哥，轻一点，耳朵要咬掉了！” “咬掉最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想！”
第18章 重叠的幻境(三) 心结解开的两人，开始分吃烤鱼，长时间的炙烤使得鱼皮被烤的焦焦的，但是鱼肉内的汁水却被完美的保存了下来。 一口下去，鱼肉带着焦香以及淡淡的海水咸味，不经修饰的窜入了咽喉之中，霸道的热气裹挟了整个口腔。 “真好吃，不愧是我弟弟。”国崩赞叹着，利落的用牙齿和舌头分辨出肉和骨，不到一会，就将一条鱼解决了。 听到哥哥夸奖的寻，脸色又红润了几分，他低头细细品味口中的鱼肉，心里告诉自己，他才不是在害羞，一定是火堆太热了。 一定是！ 最近几天连续都是大晴天，今夜的星星格外明亮。 国崩指着璀璨的星河，和幼稚的寻一起数星星，数着数着，国崩越来越精神，反倒是寻开始有些困乏。 “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八……呼……” “错了，是三百六十九。”国崩纠正道，他伸手搂住寻的肩膀，让他更舒适的枕着自己的肩。 “睡吧，我在这里。” 明明和他一样，寻也是人偶，但不知为何寻和人类一样，需要睡眠。 国崩眼眸微垂，他想起了最初和寻一起被抛弃的时候，那时的寻也一直在沉睡。 “他最近陷入沉睡的时间更多了，是吧？” 有些眼熟的男人从远处走近，鞋子踩在草地上没有一点声响，若不是他自己开口说话，沉溺于温情氛围的国崩都没有发现还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 男人穿着一身不像是稻妻风格的衣服，国崩的眼神锋利起来，他看着男人，诧异的开口。 “你是……枫丹那边来的那个商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寻的睡眠时间这么了解。 “是的，国崩阁下，我是埃舍尔。” 商人走的更近了，国崩搂着寻，心里越发不安。 不对劲。 明明上一次见到这位名为埃舍尔的商人时，没有这样的感觉…… 自商人开口向国崩说话时起，国崩的心里就响起了一个阴狠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 杀……杀谁？我要杀了谁？ 国崩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商人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慢慢幻化成了另一个样子。 是谁，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国崩阁下？”化名为埃舍尔的多托雷不解看着盯着他的国崩，对方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撕了他一样。 这似乎是他和人偶第一次见面吧？ 多托雷一开始是化名秋津接近寻的，但怎奈寻油盐不进，不给他一点机会。 见寻这边没有进展，多托雷只能进行别的打算，他听说了这里的目付，长正大人想要打造一把好刀，于是他又用了另一个假身份，给长正献上了大幅度激发晶化骨髓的锻造方法。 他必须要得到这两个人偶。 多托雷对于更不一般的弟弟更感兴趣，比起弟弟寻，他虽然也对国崩的身体感兴趣，但他觉得，国崩可以成为他的同类。 他们，都是异类。 但，国崩有一个兄弟在身边。 看着国崩为了弟弟，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多托雷十分的感慨，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感情，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脆弱的东西。 即使他献上了锻造方法，长正还是不够信任他，连真正的锻刀时间都未告诉多托雷，好在他提前笼络了人偶兄弟的邻居。 得到正确的锻刀时间后，多托雷便又使用了枫丹商人的身份，他准备接近国崩，用寻这不正常的昏睡，去和国崩做交易。 哪知，他潜伏许久，总算等待寻睡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出来，就颇有一种要失败的意思。 “国崩阁下……不想知道你的弟弟为什么会经常陷入昏睡吗？” 埃舍尔的声音在国崩的耳边继续响起，他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恍惚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埃舍尔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句来自璃月的名言？你不觉得非常适合用来形容你现在的行吗？”国崩将寻抱在怀里，嘲弄的对埃舍尔说道。 “是吗？我反倒认为，是国崩阁下走了大运，才遇到我这个心肠慈悲的大好人呢。”多托雷不以为意的笑着，他捏着一样东西，继续靠近国崩和寻。 国崩警惕的绷紧双腿。 “别紧张嘛，国崩阁下，我对你又没有恶意。”国崩的紧张肉眼可见，多托雷挂着假面般的微笑，试图让国崩相信他没有什么想法。 他对着国崩伸出手，张开五指，手心中躺着一块暗淡的宝石，这是一块无主的神之眼。 “这是……”国崩的声音有些哑然，他本不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在看见这块宝石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这应当是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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