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被他的不信任气笑了,“全知全能。” 当然都懂。 路西菲尔早就研究透他的“全知全能”是怎么回事了,难以启齿道:“你居然……居然去搜……”路西菲尔脸红透了,“这种东西?” 神对恶魔们的资料给了比较高的赞誉,“恶魔们有很多成熟且有新意的经验。” 地狱的恶魔们奔放,耽于享乐,整日闲着没事干就是研究这些,阿斯蒙蒂斯更是个中翘楚,将这事作为毕生的事业,矜矜业业,他本着实践精神以及宇宙大爱原则,不仅要做,还要研究,还要出书,出图…… 力图惠及世间生灵。 神也小小地沾了点光。 神抚摸着路西菲尔精致的眉眼,“你似乎还没看过这些。” 路西菲尔脸爆红,谁特么没事干看这些…… 神说:“没关系,”他的手绕在路西菲尔脑后,将他束起来的金发扯开,再铺开在枕头上,“我可以教导你。” 神取出黑色的眼罩,蒙在了路西菲尔的眼睛上。 路西菲尔陷入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安全感顿失,于是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灵敏,路西菲尔有点恐惧失去光明,伸手想解开眼罩,刚动手,手腕便被神握住了。 路西菲尔感觉到神的温热环绕在手腕上,紧接着便体会到另一种温热,手背上被柔软地亲吻了一下。 再然后,他的两只手腕都被拉了起来,越过头顶,似乎有冰凉的东西将两个手腕绑在了一起。 八重天,天国又鸡飞狗跳起来。 天突然变黑,过了一分钟又突然变亮,这诡异的情景自天国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 无论是七重天的高阶天使,还是一重天的低阶天使,都陷入了恐慌不安中。 神还不知道他小小的恶作剧在天国引起了何种轩然大波。 拉斐尔和加百列立刻赶来八重天,想坐传送阵上去问问神发生了什么,是否世界不稳定了?又或者光源出了问题。 这不是小事,拉斐尔和加百列都忧心忡忡。 当他们赶到后,竟看到米迦勒、梅塔特隆、雷米尔还有别西卜都在传送阵附近闲聊,没有上去的意思。 加百列在米迦勒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怎么不上去?” “天怎么突然黑了?”加百列问。 天国的光暗是自然交替的,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问题的。 米迦勒摇头,“不知道。” 加百列没怀疑米迦勒的说法,毕竟从天骤然变黑,到她和拉斐尔赶来,前后不过几分钟,上去找神,再下来,怎么也得一刻钟了,米迦勒不可能是找过神又下来的。 “那你不上去?”加百列不解,“光暗可是大事。” 米迦勒撇嘴,“你想上去,你就自己上去吧,”米迦勒后退一步,离传送阵更远了,“我可不上去。” 打扰神谈恋爱,米迦勒担心自己的寿命会缩短。 加百列不知道他在胆怯个什么,转头看向最会说话的梅塔特隆,梅塔特隆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靴子尖头上的宝石,全然没有上去的意思。 “好吧,”加百列说,“你们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殿下呢?殿下在哪?” 加百列巡梭了一圈,没看到路西菲尔的身影,“出这么大的事,殿下竟然不在么?” 加百列说到这里,突然卡了壳,是啊,路西菲尔最在乎天国,出了大事,他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呢? 可不就是在九重天见神。 “怪不得你们不上去,”加百列松了一口气,“原来殿下在上面……不对,”加百列警惕起来,就算殿下去找神说世界突然变暗的事,他们几个上去也完全没问题,政务而已,米迦勒和梅塔特隆怎么是这幅表情? 加百列骤然想起自己三天没见到路西菲尔了,她只知道神去了趟地狱,把在地狱办公的路西菲尔带了回来,后来就一无所知了。 鬼使神差的,加百列想起神在下三天游玩时,揽在怀里的金发天使——路西菲尔。 他们举止亲密,同游下三天。 加百列知道他们一起消失了十来天。 现在又一起消失了三天。 加百列懂了,“怪不得你们不上去。我也不去。” 过了好一会儿,加百列戳了戳米迦勒,“欸,到哪一步了?”加百列猥琐地比了个手势0,又比了个手势1,进进出出,“那什么了吗?” 米迦勒用心音传话,“想知道啊?” 加百列狠狠点头。 米迦勒撇嘴,“自己上去看呗,我又没在他俩床底,我怎么会知道。” 加百列朝米迦勒脑袋上来了一拳。 别西卜等着他俩说完话,出来道:“问不问神,都不要紧。”别西卜环顾他们,当这几位炽天使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别西卜才缓缓道:“光暗变化不是小事,即便我们上了九重天,问到神结果,得知是世界不稳定或者其他更严重的原因……” 别西卜摊手,“难道我们还能将实话在天国公开么?” 米迦勒沉默。 梅塔特隆微微摇头。 民意恐慌带来的负面影响,或许比光暗变化还严重。 连最刚直不阿的雷米尔都在此刻选择了装聋。 别西卜道:“所以事情很简单了,”别西卜说:“现在去对外宣布是殿下在实验新的魔法。” 路西菲尔的魔法是天国最强,他热衷创造群体魔法,每次施法的动静都能震动上下九重天。 把世界变黑又变亮的锅安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米迦勒冲别西卜竖起大拇指,“我同意。” 别西卜转向梅塔特隆,梅塔特隆颔首,继而雷米尔也点了头,加百列和拉斐尔附议,别西卜道:“那我先去安排了。” 九重天的路西菲尔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替神背了个大锅,六个小时过去,他往身上丢了个清洁魔法,把床单枕头帷幔都用魔法变了新的来。 路西菲尔瞥着书案,方才摞得整整齐齐的公文散了一地,公文上还沾着几根圣光羽毛,桌上乱七八糟,路西菲尔把这一切恢复正常。 窗户上的琉璃也应当换一换。路西菲尔赤红着脸,换上了新的琉璃。 神殿中引了一湾清泉,那是路西菲尔小时候玩水的地方,现如今清泉周围的地板上撒了一地的水,路西菲尔同样用魔法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那上面青红一片,摩擦得有些破皮。 神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屈着一条腿,看路西菲尔折腾。直到看到路西菲尔揉手腕,伸手将他拉近怀里,十指相扣,握着他的手检查他的手腕。 不严重,只是红肿。 神的手从他的手腕上滑过,神光飞速包裹手腕,治愈了那一手腕的红肿。 路西菲尔就势靠在他胸膛上,神把玩着路西菲尔的头发,路西菲尔的头发很硬,根根分明,神将他的头发绕在手指上,再解开,头发依旧如初,不曾有任何弯折,像极了他的性格,倔强骄傲。 路西菲尔半闭着眼睛休息。 神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问:“路西,你想要个孩子么?” 路西菲尔困得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勉强打起精神,掀开一只眼皮,是,还有孩子的事,天国的新天使们要降生了,他提醒神,“我想起来了,神,生命树快结果了,你记得去伊甸园把新出生的小天使们接回来。” 神亲亲他的眼睛,“我说的不是生命树上诞生的天使。” 路西菲尔趴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觉,天使们都是从生命树上诞生的,哪怕是路西菲尔,这世上最独特的天使,也是在卡巴拉生命树的王冠中出生的。 他不知道世间还有其他能诞生天使的办法。 但这话题又复杂,又不能吸引路西菲尔的兴趣,他已经困到不行,于是喉咙里咕叽咕叽地瞎“嗯嗯啊啊”,意识昏昏沉沉睡去。 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下音,低头一看,路西菲尔已经睡熟了。 神失笑,低头亲了亲路西菲尔的发旋,拉过被子,盖在路西菲尔身上。 路西菲尔睡着的时候,显得很无害,他身上的锐气全部消失,只剩下他平和安静的灵魂。 这样的路西菲尔,神十分动心。 毕竟路西菲尔的灵魂基石,便是“理解”。“理解”本就是平和的。 神的十指插在路西菲尔的头发中,轻缓地按揉着他的头,自打来了九重天,路西菲尔的脾气变得不大好,神曾问过他,为什么不高兴。路西菲尔说因为不平等。 他生来即为创世神,他从不曾了解过,何为平等。 事实上在世界的创造过程中,他也从未将“平等”作为像“理解”一般的真理,融入世界法则。 路西菲尔想要的平等是什么呢? 神想不明白。 他试图用全知全能去搜索,平等。 但无论他怎么搜索,都差找不到路西菲尔所说的平等是何意。因为无论天国还是地狱,又或者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从未提倡平等。九重天就是比一重天高贵,地狱君主始终比普通生灵强大。 神将不平等视为正常,便再看不到平等。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能做到平等。 他也尝试用听心音的方式了解路西菲尔说的平等是什么。可路西菲尔知道他一直开着听心音功能后,再没在心里想过这件事。 神照旧得不到答案。 但这也不打紧。 神趁他睡着,一指头点在他的发旋,一道神光进入路西菲尔的脑袋。 路西菲尔不舒服地动了动,很快失去意识。 这是催眠术,神施展出来的催眠术可以问出他想要的一切答案。 神可以用催眠术作弊。 神垂眸问:“路西?” 路西菲尔闭着眼睛,他的大脑不再受自己控制,而是将主导权交给了神,“我在。” 神问:“你被催眠了吗?” 路西菲尔闭着眼回答:“是的。我已经成功被您催眠。” 神亲亲他,问,“路西,告诉我,你要的平等是什么?” 被催眠的路西菲尔很听话,直白说出路西菲尔藏在心底几万年的秘密,“我想跨越造物和造物主的界限,我想和您在身份地位上真正做到平等。您不能再用强势的态度对我。我们之间只能有商有量,我会尊重您的意见,您也要尊重我的想法。” 神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我对你有很强势吗?” 明明也没有。 他仔细回忆了他和路西菲尔的相处。 路西菲尔小时候皮得要上房揭瓦,没入天使学院时,好歹只祸害他一个,自打去上学以后,路西菲尔开始祸害天使学院的天使,上九重天告状的天使能从九重天神座一直排到下三天。 都是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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