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布,我们要把摩拉给他吗?” 阿布想了想,拿出多出一些的摩拉,递给凯亚猫。 凯亚猫数了数,又用爪子扒拉出几摩拉,推给孩子们。 “哇,他真的是妖怪!” “继续继续,他还会数数呢!” “他吃狗粮吗?还是吃鱼?” “不知道,我想应该要吃鱼?” “喵嗷!”吃鱼也行!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散兵重新扶在沙发上,耳朵抖了抖,垂下来,稍稍挡住一些声音。 ……真的好吵。 ……算了。 ……无所谓。 然后再也没有什么生意上门了。 孩子们也逐渐散去,宠物店再次安静下来。 连迪卢克猫和凯亚猫也好像进入了休战期,发出一些黏黏糊糊的呼噜呼噜声。 天色渐渐暗下,散兵忽然惊醒。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假装自己并没有那么焦躁不安,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恐慌与焦虑,虽然不合时宜,他知道南星肯定不可能不回来,但是内心的想法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散兵忽然有了动作,他走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拿出食材,按照南星的习惯准备晚饭。 南星还是比较喜欢晚上喝粥,然后更喜欢璃月菜…… 晚上吃饭的话,比起大鱼大肉,更喜欢爽口的小菜…… 散兵做得有条不紊,好像内心焦躁了一下午的人不是他一样。 等小菜做完,粥也放在炉子上慢慢将米煮开花,散兵站在空旷的厨房里,感觉四面八方一些窃窃私语又侵袭而来。 “……他走啦……” “……他离开了……” “……他说过傍晚回来的……” “……他说不定不会回来了……” “……你现在不是猫了……” “……后悔吧……你现在还不如当猫的时候……” “……后悔吧……” “……他不喜欢你……” “……他不要你了……” “……你是没人要的猫……” “……你是——流浪猫——” 沙发上的,属于南星味道已经很淡了。 散兵打开卧室的门,整个人缩进他们的床里,将南星的睡衣和被子,拢在一起,做成一个窝一样的凹陷,团吧团吧,整个人抱着尾巴,蜷缩在里面。 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焦躁不安的感觉。 散兵深深的呼吸着,伴随着难以遏制的心情,尖牙和爪子也不自觉地露出来,深深地嵌入床铺和衣服之间。 那些窃窃私语化成野兽般地鬼爪,将散兵缓缓拖入深沉的水底。 ……呼…… ……窒息感伴随而来,散兵咬开南星的衣服,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去。 ……听不到。 ……听不到就好了。 ……什么都没有。 ……都是错觉。 ——散宝! ——散宝! 在深渊之底,散兵恍惚间忽然听到南星的声音。 如同月光忽然突破云层洒落在水面。 ——他回来了! ——抓住他—— ——抓住他!! ——咬碎他—— ——撕裂他!!! ——将他彻底吞噬—— 这样—— ……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恍惚间,散兵好像终于冲进了南星的怀里,但是接着,伴随着南星的痛呼声,血腥气伴随着熟悉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口腔。 “我——!” 我好像——做了什么—— 南星好像察觉了什么,轻轻拂开散兵嘴角的血迹,又将他按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耳朵。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散兵缓缓颤抖着,逐渐安静下来,手上的力道也松下来,理智好像也终于回笼了。 南星依旧轻抚着他的后背与耳朵。 散兵凑过去,伸出舌尖,拉开南星肩膀上沾了血的衣服,一下一下舔舐着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南星抱着他说道。
第61章 这真是。 好严重的分离焦虑啊。 南星抱着散兵很是温情地安抚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迪卢克猫和凯亚猫正以差不多的姿势,在舔毛。 “咳咳。”南星脑海里闪过各种黄色废料,将散兵的脑袋摆正,拍了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冷静下来了?” 散兵伸着舌头,上面还沾着一些血丝,被南星拍的脸嘟起来,看上去有点可爱。 南星心底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太犯规了,这张脸。 犹豫了一下,南星又双手稍稍用力,将散兵的脸挤了挤。 嗨呀,更可爱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眼下四下无人,除了两只远处的基佬猫,就只有他和散兵在这个店里。 ……倒是很适合做一些坏事呢。 南星“吧唧”一下在散兵脑门上印下了一个口水印,看着散兵忽然瞪大双眼,南星恶趣味兴起,又开心地亲了几口。 夜黑风高,无人知晓……他是不是可以……嘻嘻嘻…… 啊啊啊不可以,他还是小猫咪! 南星反应过来又恨不得邦邦邦给自己两拳,转移话题道:“吃饭了,吃饭了!” 晚饭居然是散兵准备的,南星一遍诧异着“小猫咪怎么还有这个技能”,一边循着味道,将几样小菜端出来,又一眼看到香菱送给他的烧鹅,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将它藏到了角落里。 什么都别说了,今晚喝白粥。提神醒脑,清心寡欲。 只是迪卢克猫和凯亚猫对着两碗粥,面面相觑。 凯亚猫伸出爪子,勾住南星的裤腿:“喵~?”好歹给点猫粮? 南星举起凯亚猫的爪子,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从来到我这里之后,夜夜笙歌,这样不好,今天跟我,吃一顿素的,修身养性,对身体好。” 迪卢克猫:神特么的修身养性。 凯亚猫:谁夜夜笙歌了! 散兵愉悦地晃着腿,大概是对自己的地位有了更加明确的认知。 甚至在吃完饭后,主动要求洗碗。 南星虽然对此表示很欣慰,但是依旧是把碗洗了,主要目的还是把厨房里丢在角落的烧鹅放好,免得被散兵发现。 累了一天,南星伸了个懒腰:“散宝,我先去洗澡了,你等会我帮你——额,不对,你现在是人了,你一会儿自己洗?” 散兵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好哦~” 南星一边欣慰着散兵真的好乖巧,一边到卧室去拿睡衣。 ——啊,卧室里一片狼藉的。 衣服铺了一床,不管是衬衫还是外套还是睡衣都团成一圈,看上去是个窝。 南星深吸一口气,啊……分离焦虑的猫猫是这样的,没错,是这样。 筑巢行为只是其中一种,没错,是我的问题。 总算在一堆衣服里面找到自己的睡衣,南星将它扒拉出来,下意识地抖了抖平整一下,却发现上面好大一个裂口。 “??”什么情况。 南星举着衣服,又“哒哒哒”跑下楼,对着坐在沙发上拿逗猫棒在招惹凯亚猫的散兵,指着那个颇大的裂口道:“散宝——这是不是你做的?” 散兵抬起头,仔细分辨了一下:“……?” 南星又问一遍:“是你弄坏的吗?” 散兵反应过来,一边摇头,一边用非常天真无辜,又非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南星对他的指责。 南星愣了一下:“能去二楼卧室的就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你弄坏的?” 散兵后退一步,换上了一副略带控诉但主打还是天真无辜的表情。 南星无语:“……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散兵见高低是骗不过去了,干脆使出杀手锏,他瞪着泪眼汪汪的表情,眼泪在眼角边欲落未落,三角猫耳往后撇,一边抖动,一边发出隐隐约约的:“呜呜”声音。 啊这! 就冲着这张脸,这个表情!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南星斩钉截铁道:“没错,应该是我弄坏的。” “对不起呜呜呜散宝,我冤枉你了……” 散兵非常大度没有责怪南星,说道:“那晚上能一起睡吗……我让凯亚猫多做些冰块……” “也……也不是不行……” “那你快去洗澡吧~去吧去吧~” 南星拎着破了一块的睡衣,上了二楼浴室。 ……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算了,不重要。 直到南星洗完澡,擦干身体,抖落了一下睡衣,才想起来,其实衣服谁弄坏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好像就这一件夏季睡衣…… 男人! 南星毫无所觉,随手一抖,睡衣就丢进了垃圾桶。 穿着裤衩就晃悠着出来了。 “爽!” 室内的冰块冰冰凉凉的,正是非常适合的温度,南星搓了搓肩膀,光着膀子将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好,哼着歌,颇为愉悦。 “南星,我在楼下洗好了……呜!”散兵甩着脑袋上的水,毫无察觉地推门而入。 “南星,你你你,衣服——” “啊,没办法,睡衣坏了嘛,明天再去买咯。”南星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很晚了,明天去买?” 散兵下意识地顺着南星的话点点头:“啊……好。” 躺在南星身边的散兵一直在乱动,南星调整过的生物钟告诉他该睡觉了,但是这下子怎么也睡不着。 “……散宝,你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睡前故事?”考虑到散兵还是个宝宝,南星想到了全球通用的方法。 散兵抖着耳朵,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好。” “……额,真的讲啊。”南星皱着眉,看着散兵人形脑袋上的三角猫耳,思维越来越发散,“……那我给你讲‘美人鱼’吧。” “‘人鱼’是什么?” “就是跟你一样半人半鱼的海洋生物!——不要打断我,我讲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的公主……” “……最后……人鱼公主变成了泡沫,消失在了第一抹晨曦升起的早上……” “呼呼……呼……” 勉强把故事讲完,南星已经被这个被翻拍了无数个版本,熟悉地都要耳朵起茧子的故事,把自己给催眠了。 童话故事能反映出很多事情,这也是散兵一开始没有拒绝听故事的原因。 人鱼爱上了她在海底触及不到的生物,而为此她付出了一切之后,还是只能被动的等待王子的爱。 散兵沉下眼睛,脑袋在南星的肩膀上蹭了蹭,将自己缩进南星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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