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身边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灰崎问他。 “孩子,我现在就教你一个道理,大人说过的话,千万不要信。”他回答。 一脸伤心的灰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在这之后的画面,再也没有出现过灰崎的身影。 因为,在一次意外中, 【那个世界】的他,终于得知了世界的真相。 他们,全都是「书」中的人。 他也知道了,原来,他的挚友织田作之助,在另外的世界中,会在一次和Mimic首领决斗中,两败俱伤,最后同归于尽,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他挚友存活的唯一一个世界,为了让他活下去,最后他选择了自尽,从楼顶一跃而下。 却正好被楼下的灰崎看了个正着。 飘落的身体和地面相撞破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碎肉。 路人在尖叫,逃跑,只有灰崎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钟之后,才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太宰忽然【看】到了,不属于【太宰治】的记忆。 他看见【太宰治】在横滨时,每次看见日历马上到11月2日后,总会挑选一件生日礼物,以匿名形式,寄送到灰崎的家里。 而他也终于【看见】了,每次生日前后,灰崎过的生活。 每次都像是囚犯一样,戴上关押异能者专用的手铐,坐着车赶往案发现场,用他的异能来判断犯人的去向,而关押他的那一方,名义上是“官方”,但却总是以非人道的形式,限制着灰崎的人生自由。在他们抓到异能者的罪犯后,总会给灰崎送过来,让他【掠夺】后,再将罪犯关押回普通的牢房,这对人力成本是一种极大的节省。 长期下去,灰崎身上的异能越来越多,但他的监管也越来越严格。其实也能理解,这时的灰崎能力越来越多,放出去,也是一个极大的不可控因素。 太宰【听见】有人这样说, “他怎么老是一副死人脸的样子,不是说好了他在这干活,然后给他的家属给予军人的最优待遇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老大都给他那个贪得无厌的爹送了多少资源了,还不好好给我们干活……果然是有当罪犯的料,看看这异能,真可怕……” 可是没有人问,灰崎愿不愿意干这种事。 虽说没有自由时间,可送给灰崎的礼物,在经过层层检测后,也会转手到本人的手里,在众人的监控下,给灰崎解开了手铐。 太宰看见,灰崎颤抖着手,慢慢摸上了礼物的表情,一阵白光闪过,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像是在哭: “是他……送过来的……也对,只有他,给我送礼物……” 他看见,灰崎的双眼似乎有些红,但还在忍了回去,默默察看完礼物后,又交还给了旁边的人。 在监视下,回到了空无一人,四周封闭的房间孤独地坐着。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牢房才对。 太宰【看着】这样的灰崎,又想起在画面最初时,那个看见他总是面带笑容的灰崎,眼眶忽然有些酸。 从天空上飘落下来几片灰崎衣服的碎片,太宰缓缓站起身,身前的藤蔓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变成了一捧枯草,轻轻一扯就开。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张从灰崎上衣口袋里飘出来的照片。 泛黄的,边缘被主人摩挲地已经开始微卷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 笑得很开心的太宰治,和佯装严肃,可上翘的嘴唇却掩饰不了他愉悦心情的灰崎祥吾。 太宰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可他却有了拍这张照片的记忆。 【 “祥吾君~哎,那边有个照相馆哎,要去拍个照吗?” “大男人拍什么拍……”灰崎嘟嘟囔囔的,但还是被他拽进了照相馆,留下了这张照片,等照片洗出来之后,灰崎无所谓地扫了一眼照片,随手塞进了裤兜里,回去却把它装进了相框里。 还被他笑了一声,闷骚。】 太宰手里握着这张照片,看向灰崎消失的地方。 织田作看见了太宰微微颤抖的手。 “太宰,”织田作顿了一下,问道, “灰崎是不是,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嗯,差不多吧。”太宰过了好一会才回道。 织田作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在哭吗?” “……” “……没有。” —
第39章 两年 这两年,横滨市发生了不少大事。 本地著名黑帮组织高层大换血,数名干部或叛逃或消失不见,几处重要基点被军方连根拔起,收缴了无数违法枪。支炸。药,让黑手党元气大伤,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 在这之后,极短时间内,一个小小的武装侦探社,集结了众多异能力者,解决了数件民众的烦恼,并和警方合作,破获了好几起本地连环杀人案,在横滨市内声名鹊起,一时间成为了民众们排忧解难的好去处。 而这两年间,最让人世人震撼地莫过于,那天仰头在天空中所见的奇特景象。 只要看过这一幕的人们,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场景。 一只大手狠狠撕裂苍穹,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拉进了那无尽深渊中。 合上天空之门的轰然巨响,还有那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和哀求。 ──活下去。 落在了无数人的心底,激起轩然大波。 那个男人在高空中面容模糊,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但这并不影响横滨市中看到这出奇特景象的人们对此热衷的讨论声。 人们称那天为【裂日】。 神撕裂了天空,只为了抓取触犯规则的罪人,将他绳之以法,只期望神明不要降罪于普罗大众。 在地动山摇的力量面前,人类总是渺小的。 在【裂日】发生之后的一个月内, 【末日论言】不绝于耳,引起横滨市内一片大恐慌,不少人纷纷搬迁,想要离开这个让人恐慌的地方。一段时间内,横滨市内街道冷清,门庭冷落,半年内都无法恢复原来的市貌。 也有不少人开始猜测被拉进黑洞的神秘男人的身份。 有人说他是冲破异世界藩篱的能力者。 有人说他是被地狱之手拉回原世界的恶魔。 有怀春的少女这样猜测,那个人是冲破世界界限来拯救自己爱人的英雄。那声活下去就是在对自己的爱人诉说最后的爱语, “没有我也要活下去。” 众说纷纭,足足让横滨市的人们讨论了一年才渐渐平息下去。 而黑手党内那个被公开悬赏的灰崎祥吾,在接连不断的大事件中慢慢沉寂下去,等人们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悬赏令不知什么时候被撤销了。 这个叛徒的事件宛如在波浪翻卷的海浪中扔进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连一圈涟漪都没能漾开,就消散了。 时间在慢慢向前走,将所有伤心和难过都抛在了后面。 逐渐到了【裂日】的两年后。 秋风凉凉,街上的人们纷纷穿上了保暖的风衣,脚步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最近经济不景气,连带着武装侦探社的工作都清闲了许多。 国木田独步正在整理之前积累下来的文件,将案件分门别类,放进档案里。 他忙了许久,才发觉办公室安静地有些不正常,扭头一看,旁边本应该帮着他整理的人早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椅子。 国木田独步: “……” “太宰呢?”他问办公室内的文员。 “嗯……”文员犹豫了一下, “大概在楼下吧……”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站起身,直奔向楼梯。 刚下楼梯,国木田独步就看见他的搭档正捧着一位温婉丽人的素手,深情款款道: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看您满目忧愁,可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让鄙人来为您解决,为您拂去哀愁,让您美丽的脸庞重焕光彩……” 可惜那位女士脸上只有手被太宰治抓住不放的尴尬和困窘。 国木田独步额角直抽抽。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太宰治领子,向后一拉。 “喂!太宰!你太无礼了!快放开这位女士的手!” 丽人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向国木田独步投去感激的目光。 “哦,是国木田君啊!”太宰治在包裹住他脑袋的领子里艰难转头,眼睛亮晶晶地, “来得正好,生意上门了~这个女士说有事要求助我们~~” 等三人坐定。 咖啡店老板端来三杯咖啡。 太宰治终于人模狗样地坐在了沙发另一端,端起咖啡小口小口喝着。 国木田独步和女士面对面坐,听这位温婉优雅的女士慢慢叙述她到来的原因。 “不知侦探社的两位阁下是否听过【裂日】的传言?”女士刚一开口,就抛下了这句话。 太宰治喝咖啡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杯子,将视线重新放在这位女士的身上,似乎在重新审视她。 国木田独步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反常,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裂,日。 他沉吟少许道: “我之前略有所闻。请问这件事和您求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女士名叫宫野明慧子,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咬了咬唇,终于道: “我……我和我的朋友,前两天外出时又看见了。”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当初在【裂日】出现的东西,前两天又出现了。不仅如此,”她眼尾泛红,泪珠缓缓滚落下来,她抬头咬着牙看向两人, “我的朋友……他被吞进去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国木田独步脸色骇人,连咖啡店的老板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惊恐地望向宫野明慧子。 太宰治面色平静,眸色渐深。 无人看到,他藏在桌下的手在微微颤抖。 “恕我直言,宫野女士,”国木田独步皱眉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您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才对,为什么会来我们侦探社?而且……我们并未在新闻上看到此类的报道……” “我报了!我报警了!”宫野抽泣道,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他们都以为我疯魔了,产生了幻觉。”她低头抹眼泪, “明明他被黑洞卷进去的时候,我们野营时带过去的随身物品掉落了一地,可是等我把警察带过去,那些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太可怕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并没有报道这次事件……要不是我的家人交了保释金,恐怕我还在警察局里关着!” 消失不见…… 国木田独步默默记录宫野的言词。 “我朋友不见了,他们还差点把我当作嫌疑人,可没有证据,昨天刚把我放出来,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这里寻求你们的帮助。”宫野祈求看向两人, “你们是相信我的对不对?你们会帮助我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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