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沙海,列柱沙原。 贵族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自己的族地,却发现族地内部一片死寂,篝火还在燃烧着,屋内的书籍也摊开拜访在桌面,饲养的驮兽与花卉还在原地,只是整个族地都空无一人。 他尝试呼唤着族人们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他们在某个瞬间全部消失了。 无形的恐惧逐渐笼罩在他的心头,即使日光曝晒到让人口干舌燥,他也寒冷的打着颤。 他含糊不清的呢喃着:“要逃,要逃。”之类的话,恐惧的泪水不知何时夺眶而出,急躁不安的贵族手忙脚乱的解下一只驮兽的绳子,慌忙中绳结蹭破了手也毫不在乎。 随便捞了几袋摆在木箱上的食物和饮用水,贵族开始了属于他的逃亡。 这一刻,什么族人,什么家人,什么朋友,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他不敢想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敢深究自己究竟有没有被人跟踪,恐惧与不安以及弥漫至他的大脑。 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如果不跑会被杀死的!” 所以要跑,要逃,远离这片将人吞噬的黄沙,自己才能活下去! 不知是贪婪还是忠心,又或者只是想给自己逃离此地的概率增加几分可能,他催促着驮兽奔跑着穿过漫漫黄沙,循着记忆一路寻找那些蓝白色的帐篷。 “没有......” “没有——” “怎么还是没有!” 一路沿途的蓝白帐篷统统空无一人。 这是最后一个他所知道的愚人众据点了。即使是再愚蠢的人此刻也应该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当成出头鸟戏耍了一番,贵族也不意外,他喘着粗气,恶狠狠的在帐篷中翻找着什么。 自然一无所获。 这里空空荡荡,仿佛早已人去楼空多日。 贵族恐惧着,暴怒着,他谩骂着所有人,诅咒着让他沦落至此的存在,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王。 似乎只有谩骂才能宣泄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似乎只有谩骂才能让他找回已经失去的勇气和冷静。 营地中,除了他的谩骂声只有黄沙被大风吹拂滚动的声音。 风沙滚滚,将一切掩埋,也将一切显露。 在某一个瞬间,贵族的谩骂声戛然而止,他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鹮鸟,目光惊恐的紧紧盯着营地中的某一处。 随着风沙的吹拂,掩埋在黄沙之下的一角静静显露在他的眼前。
第53章 那是什么呢,是崎岖石路间的泥泞,是摘除花蕊后的枝干,是野兽腐烂前的皮毛。 是让他声音戛然而止的恐惧所幻化出的实体。 如影随形的恐惧与不安终于在此时应验,贵族失去了支撑他找到这里的意志,恍惚间仿佛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被悉数抽离。 思考,勇气,甚至是呼吸。 真正恐惧的时候是无法叫喊与流泪的,他就这样木木的瘫软在地上。 略弯的长刀从他的脖颈后悄然探入,随着微不可察的声响,最后的收尾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驮兽安静的栖息在水边,对发生的一切全无察觉。 一双手牵过它的缰绳,它跟随着新的主人前往了未知的地域。 赛诺在阿如村的附近没有看见愚人众的营帐,这让他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然后,他找到了那个‘活力之家’的遗址。 在这里,也有一些残留于此的文本记录,大多数都是语焉不详的词句,含糊不清的记录着实验的进展,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也没有被收缴带走。 这里曾经是一个私立的魔麟病治疗医院。在开设没几年便因为非法人体实验而被查封,其中的研究员跑的跑抓的抓,到了现在只有一个无法辨认名称的医生在逃,其余的涉案人员早已获罪入狱。 只是很长时间过去了,那名在逃的人员恐怕已经死亡,不知道为什么沙漠依旧在通缉对方。 ‘美尼斯王受到了诅咒.....’ 赛诺无端想到了人王和草神都没有反驳的这点。 ‘美尼斯王究竟中了什么诅咒?’ 首先排除魔麟病,虽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但美尼斯的后背上没有灰黑色鳞片。 赛诺将疑问压在心底,走出‘活力之家’,沿着地图上标注出的道路向塔尼特露营地前进。 一路上都杳无人烟,除了一些调皮的沙狐和面具鼬,这里的沙漠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生机。别说是佣兵团和旅客,连最常见的蕈兽和丘丘人都不见了。 赛诺在一片绿洲周边检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 ‘这片地区已经有人清理过了。’ 看着干净的作风...很像是护卫队的作风。 赛诺皱了皱眉。 这意味着他这次很有可能会无功而返,护卫队相对排外,他们不太可能与自己合作,同样的,他们得到的讯息也不会分享给自己,思考中赛诺已经走到了分岔口,向右是圣显厅,向左是他的目的地,短暂的犹豫后,他没有向右直接去找美尼斯,而是脚步一拐,前往了露营地。 这里寂静一片,篝火与帐篷静默的矗立着,赛诺只在这里找到了一些沙漠的教学书籍与下方水泽中栖息的棘冠鳄。 风沙透过岩壁的缝隙吹向居尔城,似乎在告诉,一切的答案都在居尔城中。 层岩巨渊,丹砂崖下的一处矿洞。 这里其实位于天工峡的边缘,只是距离丹砂崖很近,周围的矿工也时常对两者的边界分辨不清,不知道这个矿洞具体属于哪个区域。 破旧的矿洞看起来已经许久无人问津了,矿洞的上方挂着蜘蛛网,放在道路上的拒马不知何时错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仅能供两三人同行的岔口。 朔月将空送进拒马后,便停下脚步指向隧道的尽头:“据心猿大将所说,此处矿洞的尽头就是须弥。” 拜恩踩在朔月的肩头,感受着尽头充足的草元素力,对空附和的点头:“没错,这里面就是了,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你找家人。” 连派蒙都能听出来拜恩在赶人,她叉着腰,半月着眼睛有些不满的说:“喂!拜恩,我们不就是邀请朔月去旅行嘛,他又没有答应,你这么急做什么。” “哼!” 金色的小狮子有些不满的对旅行者隔空挥了挥爪子,被旅行者手疾眼快的按住肉垫捏了捏,接着立刻放开后退了一步。 拜恩:? 他酝酿好的台词卡了一下,小狮子无言的放下爪子,踩了踩脚下的人:“是你教的?” “这个...” 朔月没有反驳,微微撇开脸。 “喂,转过头来看我!”拜恩抬抓,肉垫抓着朔月的脸颊踩来踩去:“朔月,喂!” “诶呀,好了好了,拜恩这么可爱,当然是谁都想要摸你两把啊,是吧?” 空将拜恩从朔月的肩膀上抱了下来,放在怀里用娴熟的撸猫手法揉搓着怀中的猫猫。 “哼...” 虽然很舒服,但拜恩还不至于因此把脑子丢掉。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拜恩狮就原谅你们这一次。” 拜恩在他怀里抖了抖毛,找好位置跳到朔月的怀中:“快走吧,你们又不是什么新婚的夫妻,搞什么依依惜别这一套,反正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能通过锚点传送回来嘛。” “好吧,那我们走了。” 空无奈的与朔月对视了一眼,对他们挥了挥手。 “嗯,去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朔月不是唯一一个来送空的人,只是其他人都没有送到这里罢了。他们知道两人关系很好,让朔月带空来找这个矿洞,也是让两个人借此好好的道个别。 而拜恩会厚着脸皮跟来,是因为他怕朔月那个没主见的家伙,在旅行者的诱|惑下抛弃他这个老父亲跑去须弥(见那个不讨喜的小鬼),所以将朔月看的很紧。 “诶?我果然没有看错,伙伴,你这是要去须弥吗?” 达达利亚的声音遥遥的从对面传来,拜恩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栈道,果然那个至冬的执行官正站在对面向他们挥手,似乎接下来就要跃跃欲试的用风之翼飞过来。 拜恩想都没想,自身的火元素化作封印将他们身后的洞口堵死。 这一系列动作快的不得了,旅行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洞口已经被拜恩封印了。 空:...... 派蒙:...... 拜恩:...... 朔月:? 空扶额叹气:‘这家伙是多不想见到达达利亚啊。’ 这句话不太对,应该是:‘这家伙是有多不想让朔月见到达达利亚啊。’ 空对他们摊手:“所以...你们怎么回去?” 拜恩和朔月面面相觑。 派蒙有些无语的说:“我们倒是可以通过锚点传送,可是你们可就没办法了吧,难道要从层岩巨渊的其他地方回去吗?” “不,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拜恩的声音很严肃:“我们先去须弥躲一躲。” 朔月:?? 怎么就突然要跑了? 白发的少年有些迟疑,他低头看向拜恩,小声询问:“拜恩,你是欠了那位先生的钱吗?” 拜恩:??? 虽然说的很小声,但这个隧道本身就有着扩音的作用,空和派蒙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听了个全。小狮子在空和派蒙压抑的笑声中大声询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我拜恩狮真的很冤枉啊! “我听钟离先生说,那位先生好像在北国银行负责催债,钟离先生还特地告诉我不要去那里,要是缺钱了直接和他讲。” 朔月如实告知,说实话,他也有些好奇达达利亚和拜恩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这两个好像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莫名你追我逃的。 “他告诉你的没错,但我没欠北国银行的钱,至于为什么......这是个一言难尽的故事。” 拜恩有气无力的推搡着朔月的胸脯:“总之我们先去璃月...啊不是,先去须弥躲一躲,别等一会那个小子用水蒸发了我的盾(封印)。” “噗...咳,走吧走吧。”空憋住笑,向朔月伸出手:“我们去须弥‘躲一躲’。” 朔月怀抱着拜恩无法像空一样伸出手,拜恩一看空伸手,直接把自己的爪子递了上去:“要牵的话牵这个,他还要抱着我呢。” 空挑了挑眉,既没有和拜恩牵手,也没有强求和朔月牵手,等朔月走到他身边,空抬手挎着他的脖颈,对怀中的拜恩wink了一下。 ‘这孩子怎么有些贱贱的。’ 拜恩在朔月的怀中翻了个白眼。 ‘幼稚死了。’ 拜恩在朔月的怀中一个白眼接一个一个白眼的翻,看的旅行者乐不可支。 好在空只是在开玩笑,逗过拜恩后他收回手走到朔月的身边,这条路走到一半,其实已经能看见属于须弥的风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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