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莉丝沉默不言。 “......这样啊。” 温迪也不再说话了,在喝完这坛酒后,他主动对少女提出了告别。 “拜拜~不知名的小姐,谢谢你今天的馈赠。”温迪装傻道:“欸呀呀,今天的运气,是可以写在诗歌里的幸运呢。” 两人达成了一个完全未说出口的交易,以这坛酒以及其他的东西为交易对象,法莉丝想要得到吟游诗人的一首诗歌。 即使她听不到也没关系,即使温迪不曾创作也没关系,只要他记得这个约定,这个交易做的就不亏。 法莉丝见目的达到,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那么,要怎么去稻妻凑个热闹呢...” “算啦,我凑的热闹已经够多啦,稻妻的部分就交给你喽,本体。” 奥列格最终还是没有去找法莉丝,他在确定自己接下来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后,主动找上了钟离,并且他还穿上了新定制的衣服。 “这一身,与小友格外相衬。”钟离笑着点头:“不愧是老字号的手艺,让小友的光彩没有埋没在一堆组合的布料中。” 这句话夸得就很有水平,他既夸了奥列格,也夸了本国的制衣店,引以为傲的点头也像是对自己眼光的肯定。 ‘不愧是钟离。’奥列格暗自感叹:‘稳定输出啊。’ “我第一次来到璃月,不知哪里才能看见动人心魄的风景,这段时间还请钟离先生带我逛一逛这里了。”知道对方没有什么金钱观念,奥列格温和的说:“作为雇佣先生的报酬,这期间造成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来支付。” 说到这句话时,奥列格的贵族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是所有欲望都得到满足后的波澜不惊。 钟离在内心暗自点头。 起码至冬没有在金钱方面亏待过奥列格。 “不必如此费心,只需要购买一些旅行用的物品即可,山川之中,少有补给之处。我们此行之地皆为人迹罕至之处,虽然在路上会有一些果实可用,但终究不敌准备好的备品。” 奥列格点头,带着钟离将他们可能会用上的东西打包装好。 “如此便可以了。” 钟离考虑过后,看向奥列格:“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一会出发?” “就现在吧。”奥列格不想去找法莉丝,也并不想被法莉丝找到,当然选择尽快出发。 “好,那走吧。” 两人顺着关到走出了璃月港,向着狄花州的方向行走。 这条路奥列格走过,只不过是跟着使团一起走的。钟离是活的历史,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几乎每一寸土地他都能说出个一二故事,似乎那些鲜活的身影依旧在他的记忆中,永不褪色。 奥列格最开始还跟着附和一二,后来就不说话,认真的倾听这些故事。 英魂驻璃月,长枪守星夜。一代代的千岩军用血肉之躯守护着璃月,即使身单力薄也不曾后退。 他们的力量无法与仙人相提并论,却依旧在岩王帝君中有着各自的光芒。 “他们很爱这个国家。”奥列格在内心补充道:‘你也很爱他们。’ “这个国家经历过伤痛,也经历过离别,可终究还是要向未来行走的。”钟离说这些故事的时候,脸上只有些许怀念与敬佩,并不伤感:“他们共同守护了璃月的未来,所以也应该有人去记住他们的故事。” 钟离做了这个诉说故事的人。 奥列格回忆着自己的过往,却记不住身边人的一生,想来也挺悲哀的,他之前在至冬生活了这么久,似乎连个能说句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造物后,他就有意的开始远离了人群,得到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寂寞...虽然他在至冬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但他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记忆,那些记忆并不褪色。 而且他在至冬的生活很丰富,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伤春悲秋。 “说了这么多,先生应该口渴了吧?”奥列格拿出一壶水递给钟离:“先生喝水。” 见钟离喝了几口,奥列格收回视线,看向依旧出现了一个轮廓的望舒客栈。 “听说,望舒客栈有仙人?” 奥列格还没有见过(除了钟离以外的任何)仙人,有些好奇的看着默默将空的水壶递过来的钟离:“是真的吗?” “这种人云亦云之事,真假难定。”钟离摇了摇头,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他知道与否:“若你想知道,不妨我们一起去看看。” 奥列格心里一乐,老爷子演的还挺好。 不过他对仙人并不怎么感兴趣,摇了摇头:“不用,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行程吧。” 钟离沉思了一会,四处看了看:“据传言,这附近有宝藏,不知小友是否感兴趣?” 两人在归离原的一处已经驻足了一段时间,在介绍了几个地方后,他们停在了一处石碑前。 “宝藏?” 似乎认为孩童们对于寻宝游戏格外的热衷,钟离自认为掌握了与奥列格友好相处的财富密码,特意问过归终,确认这地方的确有她留下的宝藏后,才选择第一站来到归离原。 奥列格怀念起当初在游戏中跑来跑去解密拿宝箱的快乐,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趣,那我们找找吧!” 由于对这一片区域并不熟悉,还需要钟离来带路,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分开行动,而是选择了同行。 在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后,他们终于得到了最后的谜题。 不过嘛...... 看着宝箱中的卷心菜,两人都愣住了。 奥列格愣了一会就开始哈哈大笑,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宝箱是被谁拿走了,而这个卷心菜又是谁放里面的。 除了勤劳的旅行者和调皮的派蒙,又有谁能解开这样复杂的谜题呢。 不过一路上的努力让奥列格很开心,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因为一件单纯而轻松的小事这样笑了。 “这...” 钟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用来哄孩子的宝箱却出现了这样的乌龙,正想着要不要‘偶遇’一点矿脉珍宝作为赔礼,只看见少年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小惊喜,笑得很开心。 算了,他开心就好,钟离想,本来这就是自己用来哄对方开心而准备的东西。
第22章 遥远的过去,摩拉克斯两人在治好了拜恩那点毛茸茸的小毛病后,继续开始了他们的旅行。 两人现在停留的地方,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这里还有着充沛的水源。 “在这里建立的部落,或许会长久。” 拜恩狮看着摩拉克斯指着的这片平原,不感兴趣的打了个哈欠。 “......拜恩。”摩拉克斯金石般的双眸倒影出他慵懒的模样:“你在听吗?” “我在听。”拜恩化作人形,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山脉:“人类通常讲究依山傍水,这里应该...很符合他们的预期?” 拜恩知道对方可能在考虑庇佑一方天地,也没有扫同伴的兴致,而是跟着提出了一点:“光有安家的地方还不够,可以饮用的水源,可以食用的物质,可以出行的道具,甚至还有衣物,他们用来交易的东西,好比矿石草药之类的。” “当然,这是基本的东西,在大多数聚落这些是或多或少都会有的东西。”拜恩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知识,对摩拉克斯说:“也或许找你庇佑的村庄,并不需要过多的干预,他们只需要一个可以庇佑他们生活的魔神罢了。” “拜恩。”摩拉克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对人类还真是了解啊。” 拜恩对人类的了解似乎并不是从魔神的视角出发,但却明确的指出了人类赖以生活所需要的各种东西。 拜恩一僵,有些口不对心:“这、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看看就能知道吗?摩拉克斯你对人类的观察还是太少了。” 被倒打一耙的摩拉克斯也不生气,只是在回忆后,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他发现,每一次自己在教导人类各种事情时,记忆中的不远处,总会有一只猫猫祟祟的拜恩狮。 起先摩拉克斯还以为是拜恩太过无聊,又或者是担心自己抛下他...... 摩拉克斯看了拜恩一会,在对方隐隐要炸毛之前,稳稳地开口:“拜恩,你其实很想跟人类一起玩吧。” 然后,摩拉克斯看见了拜恩用自己从未见过的速度变成狮子,紧接着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摩拉克斯面露笑意,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坏心眼(拜恩:?)的轻笑:“嗯......害羞了啊。” 口是心非的狮子。 时空恍若有一瞬间交错,钟离仿佛看见了那个鲜活的身影,他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却也只是克制的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拜恩的身影悄然散去,而另一个身影逐渐清晰,钟离回神,面前这个与拜恩有些相似的孩子正信任的看着自己。 他们似乎是怀抱这某种不必言说的默契,像是接力般最后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你看,摩拉克斯,我过的很好,不用担心了。’ 奥列格的心情愉快了不少,虽说最后没有拿到什么宝箱,但宝藏他们确实是找到了的。 不过抛去这两点,钟离这样好脾气的带着自己去找一个宝箱,没拿到宝藏还耿耿于怀的样子,倒是令他有些惊讶。 “接下来去哪里,钟离先生想好了吗?” 奥列格主动开口。 钟离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看了下天色:“天色渐晚,此处距离望舒客栈不远,我们今夜在那里休息吧,至于我们今天寻宝时走过的那些遗迹,我会在路上给你讲讲它们的故事。” 钟离口中的故事总是令人向往的,就像是童年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那类老人,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每天都不会重样,勾的孩子们流连忘返,时常舍不得回家。 在放松下来后,奥列格随意了不少,对于钟离的决定半点异议都没有。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望舒客栈,熟悉的元素力引来了夜叉们的注意。 “你们别说,他们这样真的很像大人带孩子出来遛弯。” 没错,他用的词汇甚至不是旅行。这一大一小半点都没有因为附近出没的魔物而紧张,旅行时的那种风尘仆仆更是没看出来。 他们像是居住附近的普通人,在家里吃完晚饭后又在自家周围随意走一走,消消食,看起来相当的悠闲。 “大哥,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弥怒简直心惊肉跳,频频看向楼梯口:“万一帝君听见可就不好了。” “听见就听见了呗,反正钟离他心甘情愿的想养孩子。”法莉丝混在一群夜叉中毫不显眼:“只要奥列格没听见就行,钟离对他还是有点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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