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猫! 诸伏景光企图辩解。 他不是猫,他是诸伏景光,他曾经是个公安,当然,如果能够复活他依旧是个公安,他喜欢琴酒,却拥有自己的人格与自由。 可是诸伏景光什么都说不出。 正如他曾经签订的不平等契约所写的那样,他的一切都属于琴酒,自由、生死、权利……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琴酒的私有物。 如今,面对琴酒的“刁难”,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顺从的承受琴酒为他安排的一切。 “还记得吗?”琴酒用手指了指身后,示意:“这是我放过他的条件,你无法违约。” 车子发动,琴酒带着无法反抗的诸伏景光离开,将波本彻底丢弃在公墓。 深夜,一人一猫同床异梦。 他们谁都无法说服谁,谁都不愿意去顺从对方。 诸伏景光突然回忆起四年前,琴酒单手用力撑在墙壁上,气势汹汹地壁咚了他。 他的左手抛出一枚硬币,硬币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掉落。 握在手上的那一刻,那双幽幽的、宛如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选,正面还是反面?” 对方的身体贴近过来,温热的吐息喷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尼古丁与焦油的味道,令人昏沉。 恍惚回神,诸伏景光缓缓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从前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真的越来越容易记起从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诸伏景光不知道琴酒的身份,更不清楚选错之后的后果。 那个时候,诸伏景光只认为自己谈了一场如梦似幻的恋爱,宛如灰姑娘的晚礼服,在午夜12点时美梦轰然破碎。 他请了好几天的假,拼了命的去寻找,以一个准警察的敏锐度,最终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对方的蛛丝马迹。 其实他早该猜到的。 那样的一个人,身后的背景绝不会简简单单。 但诸伏景光一叶障目,哪怕在组织里再次遇见琴酒,他也并不否认自己曾经的爱情。 只是…… 他们之间永远是有一道沟壑的。 无法弥合,难以跨越。 诸伏景光有些不甘心地变回了人形,从琴酒身后用力抱住了他,手臂收得越来越紧。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背叛组织?”诸伏景光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心。 琴酒并没有睡着,听着诸伏景光的问题,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除非组织先背叛我。” 他永远不会背叛组织。 荆棘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背叛,现在他也绝不会背叛。 次日,两人照常做任务,对于昨晚的事情都默契的没有再去提。 除了各种主动接取的“特殊任务”外,他们还遗留了一个奇遇没有完成。 来到荆棘的宠物医院,对方刚刚结束完一条金毛的“拆/弹”手术。 “你来了?要绝个育吗?”话是对琴酒说的,荆棘看的却是他怀中的布偶猫。 “不需要。” 荆棘露出失望的表情。 猫咪狠狠抖了抖,默默在琴酒怀中缩了缩身子,荆棘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和他的终身性/福找别扭。 送走了客人,荆棘揉了揉脸,上次和琴酒打架的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 诸伏景光看看琴酒又看看荆棘,语气幽深:“和莱伊打的?”莱伊的脸上可没有伤。 知道事情败露,琴酒也并不紧张,只又按了按猫猫头。 “你和绯寒樱到底是什么关系?”琴酒开口质问,将猫放到一旁。 一人一猫之间的配合已经足够默契,琴酒吸引着荆棘的注意力,诸伏景光则看似在房间里四处转悠,实则小心翼翼搜集情报,查看诊所里面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你的女人,还是她是你的人?”琴酒进一步逼问。 诸伏景光吃了一惊,诧异地抬头看向荆棘。 荆棘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反问琴酒:“你问这个是要做什么?要向老头子汇报吗?” 荆棘没有回答,琴酒却像是已经明白了一切,冷冷分析道:“brambles,这是绯寒樱的锁屏密码,译为荆棘。我想,B组织也是‘brambles’的‘B’吧?” 由此可见…… “B组织是你的。”琴酒一针见血。 诸伏景光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反倒是被琴酒的话给震惊了。 也就是说,荆棘非但成功叛逃组织,甚至还在外创建了一个只属于他的组织? 荆棘轻笑了一声,表情坦坦荡荡。 “先生知道这件事。”琴酒语气笃定,所以先生才会在B组织挑衅的时候屡次纵容。 “不愧是你啊,琴酒。”荆棘拍了拍琴酒的肩膀,欣慰又赞赏。 奇遇任务完成,由于任务的难度,系统直接给了2000点的店长积分,堪称这段时间的积分之最。 但琴酒已经无暇顾及,他在意的是…… “你想要和组织作对?” “从我离开的那一刻……” “先生从来没有追杀过你,只要你想,组织未来就是你的。”琴酒打断了对方的话,速度极快极坚定地说道。 荆棘表情微愕,沉默。 一旁的诸伏景光下巴都快要惊掉了,立刻问:“琴酒,怎么回事?这个荆棘到底是什么人?” “别忘了,你是先生唯一的孩子。”琴酒对荆棘说道,也是趁机在回答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风中凌乱。 先生……唯一……的孩子? 这个荆棘,他是黑二代啊! 霎时间,诸伏景光对荆棘充满了好奇,一方面认为这是一条大鱼,若是可以抓住他,公安一定能够从他的口中拷问出不少情报;另一方面,诸伏景光也惊叹于对方的态度,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叛组织吧? “真无趣,不如聊聊你的小男朋友吧。”荆棘突然转移开话题,说出的话露/骨极了:“四年前,就是那个小卧底帮你破的/处?”
第36章 作为琴酒的老师, 荆棘知道该如何转移话题,也懂得如何挑起琴酒的怒火。 琴酒一把摁住荆棘的肩膀,荆棘的后背重重撞到了墙壁上。 荆棘吃痛, 却笑得灿烂:“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别人。” 琴酒抿紧嘴唇, 才要拒绝这个话题,就见荆棘甩出了一叠照片。 “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吗?我让人找来的。” 琴酒定定看了荆棘好一会儿, 松开他拿起了那叠照片。 第一张, 是诸伏景光和另外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两人手举着捕虫网,笑容天真灿烂。 第二张, 是诸伏景光和他哥哥诸伏高明的合照, 相比起他哥哥的斯文平静, 诸伏景光的性格稍显活泼。 第三张, 是诸伏景光的单人照…… 第四张,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第五张…… 第六张…… 一张张照片,每一张都充满着诸伏景光的回忆, 景光这会儿已经爬到了琴酒的肩膀上, 和琴酒一起看着照片中的自己。 琴酒收集到的资料要比公安的官方资料齐全, 而荆棘所收集到的资料却又要比他收集到的资料齐全,至少这些照片琴酒是没有找到的。 “我是认真的,阿阵。”荆棘喊了琴酒的名字, 语气温和:“如果你喜欢苏格兰的话, 和诸伏高明见个面吧, 他们两兄弟长得其实蛮像的。” “喵——”不行—— 诸伏景光立刻跳出来捍卫自己的爱情,站在琴酒的肩头朝荆棘吼:“你到底想干什么?心怀不轨, 哪有你这样的老师,不要随便做媒!” 高明哥不喜欢琴酒,不喜欢! 琴酒不喜欢高明哥,绝对不喜欢! “琴酒,我和高明哥完全不一样!”诸伏景光又对着琴酒吼,你不要找替身啊你! 琴酒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荆棘,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病了?” 给他做媒?荆棘他脑子进水了吧! “这么有病还不是因为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苏格兰……” 荆棘轻笑了一声。 琴酒顿时沉默,从小到大,他没有一件事能瞒过荆棘。 “干嘛一直绷着脸?你的恋情就这样难以启齿?”荆棘拍了拍琴酒的肩膀,语重心长:“我查过诸伏高明,他的父母早就已经死了,虽然有些朋友,但要骗过他们并不困难。一个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太容易出意外了,如果你愿意离开组织和他在一起我会帮你向老头子说的,如果你想继续留在组织,找个机会让他假死也没问题,将人关起来你可以随便玩。” 诸伏景光打了个冷颤,讳莫如深地看着荆棘:“你是变态吗?” “我了解你,你一定也这样想,对吧?”荆棘笑着说道。 诸伏景光立刻又看向琴酒,琴酒你可千万不能学坏! 琴酒对荆棘的提议无动于衷,只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诸伏高明。” “或许你们可以见个面聊聊?他和诸伏景光……”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荆棘。”琴酒的语气恶狠狠的。 荆棘定定地看了琴酒好一会儿,慢慢移开了目光,“是我做的事情太多了吗?” 琴酒皱眉。 “不,还不够多,就因为我做的还不够,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琴酒,我很在乎你。”荆棘直直盯着琴酒的眼睛,眼神中写满了认真:“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去在意的人了。”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却没有打断。 这无关情爱。 在荆棘的眼神中,诸伏景光没有找到丝毫的爱情,反而是……慈爱? 荆棘看着琴酒的时候,就像是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就好像是长辈纵容小辈任性时候的慈爱。 可是这太荒谬了,他们才相差几岁? “想知道我最近的计划吗?”荆棘拿出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递给琴酒,说道:“塔尔纳音乐会,明晚八点。” 琴酒质疑地看了荆棘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了门票,抱着猫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诸伏景光问:“你和荆棘是什么关系?” “师徒。” “真的只是师徒?”诸伏景光质疑:“师徒会关心你谈没谈过恋爱?” “他闲得慌。”琴酒的语气非常不好。 诸伏景光被这句话噎住。 知道琴酒不想说,诸伏景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明天的音乐会要去吗?” “不去。” “他不是要和你摊牌?而且你也拿了音乐会的票。” 琴酒闻言,冷笑一声道:“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 第二天,晚上八点,琴酒果然没有前往音乐会。 诸伏景光不太了解荆棘,明显还抱有一丝期待,所以琴酒干脆将车停在音乐会的门口,让他好好看看荆棘的安排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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