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也劝解道:“各位宿主,先冷静一下……” 看见琴酒,织映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砧板上濒死的鱼。 “我好像救不了你了。”他小声说,像是忏悔又像是恼怒,“没有人帮我,连你自己也自暴自弃。” 琴酒握住他双肩的手用力起来,连骨头缝都连着疼。 “你说得对,是我太贪心,天平的两端我都想要,殊不知……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眸子中燃起烈火,疯了似的扑倒琴酒把他压在地上,“你就是个疯子!” 琴酒无动于衷,冷眼瞧他发疯,攥住枪的手松开又收紧。 泽田宏树像是吓傻了,连忙说,“初又先生,你怎么改变主意去杀任务对象了!不是说好一起去杀了主系统吗——” 他的话戛然而止,怔怔然的看着胸前血淋淋的大洞。 “……怎么会?” 织映伏在琴酒身上,握着□□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目光死死盯住泽田宏树。 “你不是泽田,你是主系统。” “你出现的时间是那么巧妙,正好在我们吵架过后,而我所在的会议室在东北,和西门差不多有大半个基地的距离,十分钟,你走不了那么远。” “就算你有系统帮忙,但你忽略了一点。” 织映晃了晃手里的□□,对准他又是一枪,泽田的身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消散。 “这东西只在第一条世界线出现……我想,刚才打伤苏格兰的是,你临时征用的系统K,但他没有武器,时间紧迫下,你没去追查这条世界线上他用的是什么枪,只遵循了初始记忆。” 【泽田宏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搭配上残缺的身体,显得十分诡异。 “你识破了又怎么样?培养计划已经完成,放水给你也无妨!” 他耀武扬威地看向地面上躺平的琴酒,“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还有十分钟,我设置的炸弹将炸毁这里,我只需要在所有精神消散的前一秒,把芯片植入他体内……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威士忌组破了许久的门在外面被暴力打开。 门外带着足球爆裂后的碎片,拎着防弹箱的松田阵平跑进来,直奔指引的方向而去。 “就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那又如何呢?”主系统露出了他顽劣的真面目,嘲笑道,“你们根本来不及!” 他的声音消失在半空中,徒留无尽的死寂。 织映沉重地呼吸着,通过系统B问:“松田?炸弹的构造难吗?” “有点。”松田阵平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咒骂,“设的这么近,都不用跑几步,真是赤裸裸的嘲讽。” 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肩上了。 汇合的几人难得没争吵,沉默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琴酒望着天花板,听着陌生的系统在耳畔讲话:“你别怪他,他是在救你,他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也不算陌生,听起来和他自己挺像的。 系统K说完,也开始沉默。 忽然,琴酒在脑海中问:“他一次次的回来……是为了救我吗?” 什么第一条初始的,现在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是。”系统K说,“别不领情。” 琴酒沉沉地笑起来,“如果拆弹不成功,他们真的死了,还能重来吗?” 系统K:“他的系统芯片分给了你,次数减少了很多,现在是最后一次……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听他说完,琴酒的笑带上了自嘲,“我连系统,都是他给的,对吗?” 织映立马凑过来,“你瞎嘀咕什么呢?” 琴酒注视着他的双眼,说:“其实你不必每次都来救我。” “你在说什么!”织映才要指责,被他一把拦入怀里。 他的气息落在唇边,温柔又暧昧,织映听到他轻声说:“这次轮到我来救你了。” 等等?! 织映瞪大双眼,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的点点蓝光,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匕首,惊得忘记要做什么。 实时观察拆弹的系统B正在鬼哭狼嚎:“很幸运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宿主,有缘再见!” 他静音掉系统B,才勉强能听见琴酒的声音。 “操控我吧,让我救他一次。” 熟悉的、尖刃刺破皮肉的轻响,仿佛放大数百倍,在他脑中炸响。 他将匕首推进自己的胸膛,一点点没入,而那坚硬的柄,抵在织映的心口上。 “是我对不起你。” 恍惚间,织映似乎听见少年黑泽阵说,“我该多相信你一点。” 意识犹如漫天星辰,在天旋地转中被打散又重组—— …… 东京市医院。 初又织映在滴滴答答连成一片的监管仪器中睁开眼睛,入目,是医生关切的目光。 我……活着出来了? 他麻木地接受检查,听医嘱,直到神色紧张的库拉索冲进来。 “怎么样?他怎么样?”织映扑上去,险些把输液针扯掉,“都出来了吗?” 库拉索一个劲点头,“嗯!不光是宿主,还有那些意识被抓去当NPC的植物人也都活下来了,还有被暗算的泽田宏树也抢救及时,都活着!” “真是作恶多端。”织映喃喃道,“阿阵呢?他怎么样?” “他……他在爆炸前一秒让系统K附身,强行将时间修改为第一条世界线,把所有宿主的机会都重置了,又试图用一枚芯片登出你们两人……登出过程中芯片基本保护的都是你,所以还没醒。” 织映瞪大双眼,鞋也没穿就跑了出去,只剩下库拉索在背后喊着什么话。 不要死…… 不要丢下我…… 他昏昏沉沉地跑出去,找到黑泽的病房,见到的却是一张空下来的床。 “这个房间的病人呢?!”织映抓住护士,崩溃大喊,“他人呢?” 护士被吓坏了,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指了指外面。 织映循着望过去,正看见一张蒙着白布的担架床推过去。 滑轮骨碌碌地转,每一下颠簸似乎都压在他心上。 库拉索追过来,眼见着织映在面前晕厥倒地。 “……快来人啊!救命啊!” 再次醒来,不是在医院里。 初又织映躺在宽阔的床上,透过不远处的落地窗,平静地望着汹涌起伏的大海。 库拉索把他安置在这里是好意,不想让他接受失败的现实。 可惜,他现在想的全是在哪跳海不容易被救起来。 “你在想什么?”系统K问。 织映僵硬地回答:“想死。” 他问:“你死了我怎么办?” 织映刚想说找你的系统B去,才猛然意识到—— 这是现实世界! 他回头,一袭黑衣的黑泽阵风尘仆仆立在面前,怀里抱着一只小伯恩山犬。 “本想着把系统的事都处理完再出院,但你好像受不了那么压抑的环境,抱歉。” 黑泽阵还没说完道歉的话,脸上被结结实实挥了一拳。 “疯子。”织映咬牙切齿地说着,又含着眼泪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下次不许乱来。” 黑泽阵笑笑,腾出一只手抱住他,“希望某人别双标。” 氤氲开的饭香气里,两人的身影在橱柜前摇晃,旁边的餐桌上小狗一个劲摇尾巴。 黑泽阵忽然戳穿:“你是没听完库拉索说话吧。” 自知冲动的织映:“你闭嘴吧==等等,那只小狗从哪里来的?” “也是被系统牵连的。”黑泽阵摸了摸小狗头,目光扫过它熟悉的配色和花纹,意味深长。 “不会是我附身的那一只吧?” “嗯,不喜欢吗?” “……你喜欢就好。”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够了!以后人是人狗是狗……它叫什么?” “白兰地。” “?黑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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