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早便存在,本来就存在,不管是那光明还是黑暗的,叫主之所喜或不喜的造物中。 从来便存在,并没有任何的远离。 甚至于那所谓可以通智慧、明善恶的果实,那人类的始祖和人类之母的血液中之所存留和带有的原罪......恰如同那存在于大地之上的混沌和黑暗一般,并非是生出,而是复苏和蔓延。 “嘘,” 以食指指尖伸出,浅浅抵住了这造物的唇。眸中似是带有了细碎的、浅淡且神秘的、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神明再度开口,对着这造物道: “你会负责、管理好这一切的,对吗?” 有权杖、有权柄随着主的意念与意愿而显现,出现在叫这造物触手可及的位置。 主的手,引导着这造物的手,在向着那权杖与权柄之间探寻。 属于造物那伸出的指腹与指骨,在那权杖间流连。 月华为表,日月与星辰为里,为陪衬。这天地间的所有,那花那草那树叶,出现在路西菲尔的眼前,出现在路西菲尔的掌下。 有吻落在了这造物的眉心。 浅淡且轻柔的,属于造主及神明的吻。 有玄奥的知识与观感,以及那领悟,随之而出现在这造物的脑海。 于是几乎是自然而然且顺从心意的,路西菲尔将双眼闭上,将手握在了那权杖之间。 有什么,随之而涌到这造物那属灵的躯体之间,化作那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 这是......是什么呢? 一份全新的、存在于大地之间的、属于自然的权柄,亦是全知全能的主,诸多权柄与能力中的一部分。 主的唇自这造物的脸侧、耳侧掠过,似乎是经意与不经意的,对这造物留下许诺及诺言。 “去做你想做的、你应当做的吧,路西菲尔。” “吾与你同在。” “而我,终将为你加冕。” 神明对这造物的仁慈、纵容与偏爱似乎如天空、如海一般的博大及宽广,足以将一切而容纳。但主的目光、主的偏执与任性,那混乱及疯狂,却又似乎不再满足于将这造物高高的捧起,在那天使中做王。 光辉璀璨的道路及阶梯经由主之所雕刻和铺陈,在这造物的脚下铺陈开来。只待其一步步走向那至高处,将荣耀的王冠加冕,至于那至高的天上,同主而存在。 彼时的神明与路西菲尔不曾想到,在那最终,在距离御座只有一步之遥处,路西菲尔会将那王冠抛下,并由此而坠落。 撒旦自无尽深渊的至深处走出,在血与火中把那地狱的王座占领。而那为王的、加冕的仪式,谁又能替路西法加冕?哪个又能替路西法加冕? 恶魔不行,堕天使不行,地狱以及黑暗中的生灵不行。那高高在上的造物主,同样不行。 路西法在黑暗生灵的惊骇、喧嚣与鼓噪中做出宣告,替自己而加冕。 “那是一位天生的政治家、阴谋者,擅长于表演与蛊惑人心的领袖。” 在后世、在更久远的未来,有恶魔学者在翻阅相关的记录及记载之时,犀利的对此、对那地狱之主的行为做出评判。 当然,考虑到地狱一贯以来的社会风气以及用词习惯,这无疑是一种极高的赞誉。 但至少就目前而言,一切却又似乎是全然不同与做出分割的。 那叫路西菲尔的、诸天使的王,那光辉闪耀的晨星。晨星的一切因主而存在与灿烂,却又似乎仅仅只是因主而存在与灿烂。 但鸟、那被豢养在主笼中的鸟,又怎能是不会飞翔呢? 即便那所有的一切,都处在主的监控与掌握之下。 被三角形及万丈光芒所环绕的全知的上帝之眼存在于此世之间却又游离在此之外,监控与注视着这世界的发展。主极尽的偏执与任性却又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偏执和任性,那不洁的、忤逆的、同造物相交的事宜并没有在这神圣的殿堂中产生。 只是在炽天使长仿佛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那殿堂的廊柱之间,在主落在那神圣的御座之上,白鸽自天光、从那穹顶之上飞下。璀璨的、似乎全然没有任何悲喜与情绪的金眸同神明相对视,有沉默蔓延在这殿堂中。 良久,主的手伸出,将那白鸽捏在了指尖,以手扼住了那白鸽的咽喉。 “还不清楚与明白吗,他并不会按照你的意愿而行。” 有属于未来的画面于眼前展开,是那地狱的王座之上,堕落的造物抬起了眼,对着神明勾唇,露出冷淡而没有任何情绪的、带着漠然弧度的笑容。 血与火在那一瞬间铺陈和蔓延。 黑暗及阴影仿佛在那一瞬间升起,如同藤蔓一般席卷,欲要将那主而拉下。 但这一切却又止步在那御座之前。 于是下一刻,伴随着神明眉眼垂下,所有的一切随之而散开。 主几乎不费任何力量的将那法则之所幻化和凝聚白鸽的身影捏散,而后开口,吐出那不为人知的隐秘及警告。 “不要搞小动作,法则。” “主,全知全能。” 伴随着主话音而落下,这圣堂中的一切,因此而陷入到冻结。
第82章 有修长、素白且莹润的指尖自虚空中探出,而后在下一刻,有带着翠色与嫩芽的树枝出现在了那指尖,出现在了那手上。 属于路西菲尔的指尖将那一截树枝捏在指尖,捏在了掌中。神明之最完美造物面上所呈现的,是看似浅淡且温雅的、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笑意。 有道路在脚下铺陈,而这聪慧的造物自然知晓,自己将做和要做的是什么。又将如何,行走在那花团锦簇的、被主之所安排好的道路之上,直至那主的跟前。 即使由始至终,这造物本就是站在那距离天使很远,却又距离神明很近的位置之上。 有闪烁着光芒的、象征着光辉、荣耀、实力及地位的翅羽自身后张开,迎着风、迎着天光、迎着那本就是存在于天国之中的,无所不在的光而显露。清灵绝美,纵使是日月与星辰,仿佛亦所不能及。 “看,是光呢。” 在久远的时光之后,晨星的叛乱掀起,漫天的星辰为之一空而地狱的王座尚且在空悬。第一狱与地面、同人间的交界处,有似乎是恶魔同人类的血液相混杂的孩童以手指过那如同是末日一般的天空,而后发出童言的感叹。 “那是什么?” “是流星坠下,光掉落在地狱。” 战战兢兢的成人们陷入到恐惧、惶恐和茫然,却又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捂紧了那孩童的嘴,唯恐其说出更多的、忤逆抑或是不逊的言语。只是这些成人们不曾想到,便是这样一句无忌的童言,在地狱、在恶魔、在黑暗生灵的口中竟会是广为流传。 成为讽刺和笑谈。 虽然这样的讽刺及笑谈很快就在那星辰的强势归来下被消抿,甚至于撒旦的铁血严苛手段之下,成为禁忌与不可被言说。但不可被否认的是纵使是典籍与记载被扭曲、涂抹和篡改,那久远的时光之后属于路西菲尔的名不复再存在...... 当那炽天使长张开翅羽,自天国的上空中掠过和存在之时。对于晨星的追逐,从最初的时刻开始,便仿佛是成为一种本能。 只是路西菲尔并未在此、在那样的状态之下久留,在简短的交代过加百列等诸天使之后,便再度来到了地面之上。 以脚踏足在地面身后的翅羽被收拢,在路西菲尔降临到地面、降临到那精灵族的领地的那一瞬间,鲜花及藤蔓、树木生长争相向这神明之最完美造物献上美好,展露出自身最完美的模样。 那风、那雨露、那阳光,都在以最温柔和最善意的模样而呈现。 随着路西菲尔走过,鸟儿歌唱蝴蝶纷飞,兔子与狐狸与老虎......所有的动物恍若是抛却了自身之所固有的习性和概念,齐齐对着那仿佛自光中而来的天使而歌唱,而送上美好的祝愿及祝福。 这是神明之所交付于这造物的自然的权柄,是造物主诸多权柄及能力中的一部分。而在这造物的身上,或许是那权柄力量的影响,或许是主的恩泽与馈赠,或许是属于主的血脉早已在这造物身上延续和孕育。 又或许,几者兼而有之。 当这炽天使长踏足地面之上,周遭之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因此而被影响。 有那么一瞬间,于那前来迎接的精灵眼中,似是看到了神明的降临。 毕竟如此光辉且璀璨的、似乎极具亲和与恩泽到四方的,除了那仁慈且博爱的、照耀这世间的造物主,又能是谁? 又能够是谁? 但主并不博爱,亦不仁慈。于那造物主的掌中,有法则之所化作的丝线,被主捕捉和凝固。 彻底凝固成一团,缠绕在主左手手腕之上。 有淡金的神血,仿佛因此而落下。却又在将要落下的那瞬间,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 “你什么意思,耶和华?” 法则叫嚣,只是原本没有任何情绪与波澜的,仿佛是机械化的声音中,却是诡异的带上了类人的、仿佛是虚张声势的情绪。 “你明明知道,你......我......” 神明无喜无悲的眉眼垂下,于是恍若是有生命一般,属于法则之所有的言语,尽数被卡在了喉头,卡在了那喉咙口,再无法有丁点的诉说。 然而那法则之所化作的、被主所捕捉的丝线,却仍是在越缠越紧,深深陷入到那主手腕处的肌肤和皮肉之间。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神明问,一如既往的冷淡、强大与漠然。 主全知全能,且,无所畏惧。 于是那法则再度噤声,而在那地狱的隐秘之处,被扭曲、篡改和隐藏了的地方,有什么禁制仿佛因此而被放开,因此而不再提供任何庇佑与庇护。于是那原本被忽略和被漠视了的、被遗忘了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该死,我什么时候加入了隐秘组织,我怎么不知道?”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在暗中谋划和搞鬼!我说怎么会如此不对劲!”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你居然......” 原本或是相熟的、或是不相熟的恶魔大公以及黑暗生灵之间,由此而陷入到混乱。 有帷幕及阴影脱落和掉下,于是那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心家们、阴谋者们,原本似乎是在从事着某些忤逆、叛逆活动的黑暗生灵,由此而被显现和被暴露,被察觉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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