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的意思吗? 那样的、本不应该于造物主身上出现的、别样的意思? 路西菲尔于内心深处无声的做出反问,而下一刻,在这炽天使长尚处在迟疑之际之时,神明面带笑意与温柔的给出了答案。 “恰如你所想的那般,所以,” 主的手掌覆住了路西菲尔捏着精灵母树树枝的那一只手,一点点的将那指尖包裹,带着灼热的温度与热意,发出疑问。 “你在迟疑什么呢?” 有属于主的呼吸喷洒在这造物的耳侧、颈部,在那肌肤与皮肉之间,痒痒的,带起层层微不可查的异样及战.栗。 耳根处微微泛红,便连那本应当是恍若苍穹的蓝眸之中亦带出了几分浅淡的水意与迷蒙。 主原本同路西菲尔指尖相扣的手掌缓缓落下,似有意似无意,似是摸索与试探、诱导一般在这造物那劲瘦的、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间流连。 或许是惯常以来所经受到的教导以及那些礼仪与规范,或许是内心中对于至高造物主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冥冥中的那份灵觉在告诉着自己,这样的想法与回馈方式本是不应该。 路西菲尔迟迟不曾给出了任何的回复及答案,更不曾出口,将心中的那份疑惑与疑虑挑明。 即便神明口中的意,恰恰指向了这造物之所想的,最是不可能与最是不应该的那个方向。 只是神明显然并不容许这造物的逃避,故而在下一刻挑了路西菲尔的下颔,开口,理所当然道: “用你之所有的换取、愉悦吾,这本就是应当,不是吗?” 有教义与经典似乎是在被篡改、被扭曲,被指向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应当被证伪的、被证实为黑暗及邪恶的方向。 然而在这神明之所创造的世界里,主之所言便是真理,便是至高无上的法则及准则。 更不必说,路西菲尔的蓝眸中倒映着神明的眼,倒映着那看似是温柔与璀璨的、实则没有任何情感及喜悲的眸。 神明的眼中有什么呢? 有日月,有星辰,有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以及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 然而唯一之所倒映在这神明眼中的,却又有且只有路西菲尔,这主的眼中,再是完美不过的造物与那再是璀璨不过的星辰。 属于主、属于世界的偏爱在向着这造物所倾倒,属于神明的爱意如同是那细细密密的蛛网和蜜糖一般将路西菲尔层层裹挟,再没有任何的逃离。 无声无息间,那原本存在于路西菲尔之间的精灵母树树枝被落在地面,落在那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树树下的泥土里。却又好似是在那一瞬间穿透了无尽空间之间的距离,落到了盛满信仰之力的池水里,被那池水所洗涤。 属于信仰力的、经由这世间的众生之所供奉的池水里本应当是没有任何颜色的,只是在那某一瞬间,或许是为了便于区分,或许是为了便于辨别,于是那池水忽然便有有了颜色。 那截被污染了的精灵母树的树枝之所落入的,恰是那象征着精灵一族信仰的绿色的池水里。 属于路西菲尔的衣物并未曾因此而被褪去,只是这造物的意识与思维却仿佛是被主的话语所牵引,循着神明之所引导与想要的方向开始做出那思考。 这样会是应当的吗,是应该的吗? 做为炽天使长、做为这世间最是接近于神明的造物,他又当以什么样的方式及方法,来回馈神明,回馈于他的造主? 世间之所有的造物与生灵,不管是信神的还是不信神的、光明还是黑暗的、义或不义的,他们之所享有和拥有的一切,又如何是真正的为自身之所有,而非是来自于神明? 有什么似是在内心里喧嚣和鼓噪,本能地想要做出嘲讽、讥诮及反驳。但这本应当明察秋毫不曾亦不会有任何遗漏的造物却又选择将其所忽视,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一往无前般循着主的引导及指引而走,并不曾考虑过那未来。 那隐隐然之间有所征兆的,将这造物之所刻意忽视和无视了的未来。 不管是骄傲的晨星还是那七罪之傲慢的主君,从来便非是那等轻易改变意志的生灵。而任凭着那偏与执之所滋长的,从来便仅仅非是那神明。 虽死无悔,恰如同那暗夜中的飞蛾一般,纵使明明知晓那将要于烛火中被燃烧的命运。可路西菲尔之所以是路西菲尔,便在于这造物并不会因此而被改变。 人生如逆旅,这本就是一场献祭和殉道。 属于路西菲尔的献祭及殉道。 只是那身处其中者,不管是骄傲璀璨的晨星还是那全知全能的神明,当时只道是寻常。 拥有强大力量的造物和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之上的造主都不曾将这一切而改变。 因而下一刻,在神明的目光之中,属于路西菲尔的手似乎是在有意识抑或是无意识的向下,落到了主似乎是在因此而生出反应的位置。 一触即分,恰似是白鸟掠过湖面一般,路西菲尔的心中带起点点的涟漪。甚至于周身之所有的温度都仿佛因此而被提高,便连呼吸亦仿佛是在开始变得稀薄。 “路西菲尔。” 主将这造物牢牢箍进在怀中,看似平静的嗓音里似是有什么在复苏和醒来,工 重 号梦白 推 文台带着那意味不明的笑意及含义。 “你这样可不行。” 属于路西菲尔的脊背被抵在了那似乎是有形又似乎是无形的,带着光芒的、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树干之间。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然而属于路西菲尔的眼中之所倒映的却又似乎是且仅仅是神明的颜。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成为虚妄。 场景与画面仿佛是被拉长,被抹掉那所有的色彩,开始变得一片纯白。 路西菲尔的身影却并未因此而落到实处,而是在下坠,在向着那未知处而坠落。 只是那存在于腰间的、属于神明的手却又在将这造物紧紧箍住,并不留下丁点缝隙。而那属于神明的眼,自始至终都落在路西菲尔身上,不曾有任何的偏移。 熟悉的帘幔与装饰在眼角的余光里展开,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那久远的千年与万年。路西菲尔的背部终于是落在实处,陷入到那松软的云床及被褥间。 这是属于这炽天使长的宫殿及寝殿。 神明好似是一点微风、一片洁白的羽一般,不带有任何重量的将这造物压在身下,带着灼灼的光辉及热意。 望进路西菲尔的眼。 于是仿佛是心有所感,又仿佛是被迷惑与被蛊惑一般,路西菲尔主动捧起了造物主的脸,仰起头,以舌舔/舐过主的唇角,将吻落在了那唇边。 优秀且聪慧的神明之最完美造物不管是在何时都是最优秀与最聪慧的,纵使是在这样取悦神明的情/事中亦然。 恍若蝶翼一般的眼睑垂下,浅尝辄止,又好似是在品尝蜂蜜与蜜糖一般,路西菲尔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那唇舌探入,开始在那属于神明的领地间摸索和探寻。 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间都带着几分恍若林间小鹿一般的懵懂与好奇。 属于这造物的灿金的发丝被散落在脑后,却又在不知不觉里同神明那垂落在肩头、在耳侧的月华一般的银发相纠缠。似乎是在那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恰如同藤蔓及菟丝子一般,属于路西菲尔的手脚、胳膊与腿攀附在了神明身上,不带有过多的缝隙。 然而这至高的主却又是极有耐心与没耐心的,直至路西菲尔抬起了眼,想要将唇舌自神明口中撤出的那一刻,主的反击与惩罚,由此而到来。 恍若是那夏夜里急促到来的雷雨,于不带有过多的征兆与前奏间奏响,如同潮水一般要将那所有的一切给淹没。 在那疾风骤雨间沉沦。 然后在那某一刻,路西菲尔却又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以手抵在了神明的肩头,身形似是迎合似是想要逃离一般向后仰起。精巧的喉结滚动,开口,对着神明道: “吾神,精灵那边......” 主的意志与动作并不因这造物拙劣的话语而转移,只是缓慢且坚定的用那利刃将这造物破开,将路西菲尔未曾出口的、更多的话语堵在喉咙口,将那属于神明的光辉与恩泽深入到那应许之地中。 以指尖拨弄过散落在路西菲尔脸侧的、凌乱的发丝,而后开口,似乎没有任何波澜却又似乎极温柔道: “萨麦尔及加百列会负责处理,后续事宜与你并不相干。” “你当真不清楚,你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路西。” 主的话语回荡在这造物的耳,却又似是隔了一层轻纱与迷雾一般,听不分明。 属于这造物的思维与意识,在那欲与念中沉沦。
第63章 有淡淡的红色自路西菲尔的眼尾氤氲开来,恰如同那滴落到水中的血液,带起层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及观感。 来自于主的侵占并不曾因这造物的话语而停止,甚至在神明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开始变得愈发的急剧与强烈,拉着这造物在那更深处而沉沦。 有属于路西菲尔的那修剪良好及圆润的指甲陷入到主的皮肉里,自这造物的喉咙口出带出几分破碎的乐章及喘息。 有风吹起,帘幔落下,隐隐绰绰间,无所不在的光与影之间相纠缠。 在那某一瞬间、在这属于天国的地界里、在炽天使长的宫殿之中,似乎全然没有了那日与夜的存在。 只是这一切于那天国中的诸多生灵而言,却又是不可知与不可想的,甚至连那漫无边际的思考与窥探,都似乎成为一种亵渎。 规则与戒律,以及那对于主的信仰被牢牢印入到每一个生灵的脑海及灵魂,不容许有任何的揣度及质疑。 不过在很多时候而言,属于神明的意多经由路西菲尔而传递,主并不曾过多的插手这天地间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当属于神明的意与旨被下达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将为此而让路。 神明并没有因此而透露太多,更不曾在诸天使面前现身,只是以那法则之所幻化而成的白鸽做为使者,叫加百列及萨麦尔去往大地,去往精灵族中,将一切按照规定而处置。 自拉贵尔心中那某些有关于精灵一族或许生出叛乱,甚至是出现什么不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的猜想于拉结尔的回答之下得到印证开始,诸撒拉弗们便已经在商量着经由谁去处理这样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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