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本被隐没在皮肉之下的,存在于那傲慢的魔王腰侧的花抑或者纹路随之绽放,随之而显露出灼灼的芳华。 有再是甜腻不过的气息仿佛是在蔓延。 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的身躯做出不知是迎合还是妄图想要逃离的举动。 路西法的目光之中一片冷凝。 夹杂着混乱与疯狂的冷凝。 只是至高的主意念与意愿之下,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又有什么不曾是那笼中鸟,那被放牧和圈养的羔羊? 那终将被呈现在祭坛之上的祭品。 神明的指尖轻轻拨弄和推动,于是下一刻,于路西法那恍若是将一切拉入到深渊的目光之切割与凌迟之下,路西菲尔的身躯对着路西法而压下。 过去与未来似是于此而融合,混乱的时间线仿佛要因此而连成点、线、面。 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与路西菲尔的口中,俱是不受控制的生出喘息和愉悦。 神明的手顺着路西菲尔的脊背而滑落,开口,仿佛是提醒又仿佛是点拨道: “你还在等什么、在迟疑什么、在犹豫什么呢?” 于是隐藏在炽天使长理性与克制面容之下的,有什么来自于黑暗、来自于深渊当中的东西仿佛因此而被放出。 主似乎因此,而放出了那恶魔。 有暗沉与血色在路西菲尔那恍若苍穹的蓝眸间生出和席卷,属于这造物的过去那将跨越时间线而来的魔王压在身下。 而后任凭那潜藏的吸引与本能,一点点的将其占有。 但—— 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自有永有且再是偏执与任性、霸道不过的神明轻笑,而后在下一瞬间,在那属于祂的造物仿佛要因此而将祂所忘却,并且于此而沉沦之际。 以身形再度覆在了路西菲尔身上。 “你是我的,路西。” 至高的主如是言,却不知是在对着路西菲尔,还是在对着路西法,在对着这造物的过去还是未来,抑或是兼而有之。 只是随着主话音而落下,属于神明的光辉与恩泽落在那炽天使长的土地,破除黑暗带来光明,将烙印一点点的留下。 “不,” 思维与理智的弦仿佛在那一瞬间凝聚而后缓缓的被绷紧,路西菲尔开口,不知所措的想要因此而做出抵抗。但于下一瞬间,于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那弦被拉断,被向着更深的深渊而沉沦和滑落。
第113章 路西菲尔好似是存在于那水中,又好似是位在那火里。 载沉载浮,不得半点的清醒与理智,而是任凭着那混乱及疯狂将所有的一切吞没。 直至最终,那水将一切淹没,那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属于造物的十指相扣,恍若苍穹的蓝眸里分明是倒映着哪一张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区别的,却又恍若事务之两极的颜。 冷漠,寒凉,屈辱与傲慢,还有那不可避免的、仿佛是要沉浸在其中的欲与念。 这是路西菲尔面上所不会出现的神色,亦是这光辉闪耀的炽天使长所不曾经历。 这是属于路西菲尔的未来。 只是当路西菲尔的脖颈向后、向上仰起,当这炽天使长的喉结滚动。 属于天使的纯粹的灵一阵晃动,仿佛要因此而散开甚至是维持不住人形。 于那莫大的、无以言说的欢愉与刺激之下,路西菲尔因此而陷入到昏沉。 双眼闭上,似乎再是劳累与疲惫玩不过,无法接受任何的刺激。 但—— 我竟是在怨、在恨着神明的吗? 那叫雅赫维的,创造了他的主,他的情人。 但这又怎么可能? 纵使......纵使是什么呢? 自行遮蔽了眼、蒙住了耳的造物拒绝去相信与想象那个可能,只是抱有着淡淡的疑惑,将自己的清醒与理智向着深渊滑落。 属于路西菲尔的身形被神明抱住,而后放在一旁,以指尖自那眉眼间掠过,主偏头,看向路西法。 那眸中含着冰亦是淬着火的,眉眼骄矜且傲慢的,分明是属于未来的、来自于地狱当中的君王。 怨与恨将那这造物的灵魂所占据,然而更为不可忽视的,却是那仿佛于砂石的打磨里,愈发晶莹璀璨的、不屈且自由的灵魂。 这是祂的造物,是祂的星辰。 于是主掐住了路西法的下巴,以指腹在那脸侧的肌肤间缓缓摩挲,而后逸出一声轻笑。 “路西法,” 主唤这造物的名,于路西法那仿佛要将自己一寸寸切割和凌迟的目光里,神明的身形对着这造物压上与覆盖。 那束缚着路西法身形的绳索以及主的默示并未因此而褪去,直至神明的话音落下。 “这本就是你所想要的,不是吗?你不爱吾、不信吾,但......” 神明的目光落在了路西菲尔身上,掐在这造物下颔间的指尖缓缓用力,收拢。 “你又怎能不爱吾,不信吾呢?” 至高的主如是言,眸中分明有混乱与疯狂在席卷,在那似乎无喜无悲的、再是圣洁与神圣不过的面容上,沾染上不一样的色彩与模样。 高洁者堕落,处在云端的、立在神坛之上的神明由此而走下神坛。 这至高的主与父似乎更像是一位暴君,一个偏执且任性的邪神。 又或者说这唯一的真神,本就是具有着某种属于邪神的属性。 光与暗、正与邪、黑与白对于祂而言并没有过多的区别。 一切只在于这神明喜与不喜,愿与不愿。 但神明所喜的、所愿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回应过主的是路西法在绳索脱离的第一时间,扬起的手掌以及迎过来的利刃。 属于造物的手掌裹挟着风声而来,落在神明的面上,几乎于此同时而落下的,是路西法掌中穿透了神明皮肉的利刃。 那利刃落在了主的胸膛之上,仿佛是跃动着心脏之所在。 但神明的胸膛里又有什么呢? 主偏头,于那被路西法所穿透的、以匕首搅动的胸膛内部的皮肉里,所见与所呈现出来的,不过是一片虚无与空茫。 尽皆是虚假。 又或者说自始至终神明展现给路西菲尔、展现给这造物的,俱皆不过只是虚无,是欺骗,是那再是深沉不过的愚弄。 纵使是与天地同呼吸,同世间共命运,那至高的主与神明,又如何会有心脏与心跳,又如何会有着世俗的情感与爱恋? 只是这样的道理路西菲尔并不清楚,而路西法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随之而涌起的,却是滔天的怒火与烈焰,仿佛足以将一切燃烧。 “你真恶心,耶和华。” 这造物如是言,以手中的利刃于神明的血肉胸膛之间一点点搅动,带出那再是冷漠与寒凉不过的言语。 然而神明嘴角的笑意却是在一点点的扩大,甚至是愈发主动的贴近了路西法,将那被利刃所搅乱的胸膛送上,发出低语。 主的默示生出,恰如同摆弄玩偶一般,将那丝线所摆弄。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的身躯再度为神明所掌控,再度将身形放松,将属于主的光辉与恩泽接纳。 魔鬼得不到满足的并不仅仅是他们的欲与念,对一切的占有,还有属于这造物的、本就是被造物主所创造和打下了烙印及印记的躯体。 于这造物与造主之间的纠缠中,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相交里。不管是于路西菲尔还是于路西法而言,能够叫这造物感到满足的、予之以无限慰藉与欢愉的,除了神明与造主,又还有谁,又能够有谁呢? 天堂的晨星也好七罪之傲慢的主君也罢,从来都不是妥协与将就之辈。 更不必说,属于造物的烙印并未曾被彻底的抹去属于路西法的一切,尚未曾彻底的摆脱神明的掌控。 主似是在一点点的享用着这属于祂的祭品,在予之以慰藉和欢愉。却又似是极恶意一般,掐住了这造物的下巴,使之对着路西菲尔,而后贴近了路西法的面,开口,似乎是再清醒与理智不过道: “那么你信谁,你爱谁呢?是路西菲尔,还是那镜中的、属于你自己的影?” 揽镜自照垂影自怜,当原本的信仰被摧毁,过往的种种尽皆破灭,骄傲的晨星成为傲慢的魔王。 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那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匍匐与妥协。 都将因神明的喜而喜,因神明的怒而怒,于不知不觉里被那至高的主所影响。 但那属于主的、再是美丽与完美不过的造物似乎跳出了主的棋局,走向同神明相对立的一端。 这对于主而言本没有什么,只是—— “路西法,你在看谁,你在想谁?” 主问出疑问,却又似乎早已经拥有了答案。故而只是愈发坚定的将这造物占有,在那每一寸骨骼与皮肉之间,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七罪之傲慢的主君眼中分明是倒映着那属于过往的、自己的影,然而于神明话音落下的那瞬间,在路西法的喉结于神明的掌下滚动,不受控制的将那破碎的乐章逸出。 路西法却是同样的、面带恶意与癫狂的笑出声来。 “那么你又认为我在看谁,我在想谁?我会信谁,爱谁呢?” “那答案您不是早便已经知晓吗?雅赫维。” “我的造物主,我的,父神。” 恰如同羽毛撩拨过心头的,带着缱绻与缠绵,低沉与暗哑的嗓音和语调从这地狱之主口中逸出。双眼微微眯起,属于这造物的身躯于主人的意愿之下如同蛇一般对着主做出回应。这造物似是在挑衅,又似是在隐隐同这至高的神明而较劲。 “我所看、我所信、我所爱的自然是您啊,除此之外,又还能有谁?” 巧言令色的魔鬼似乎是在祈求、示弱与讨好,似乎是在寻求着那一线的怜悯与垂怜。 属于神明的默示在那无声无息里被解开,路西法转头贴近了神明的面,将吻奉上,做出回应。 但与此同时,随之而生出的,是有再是阴悚诡谲不过的术法凝聚,向着那尚在昏沉与睡梦中的路西菲尔而去。恰如同一条再是狡诈不过的蛇,仿佛要因此而将那炽天使长所吞噬和毁灭。 这魔鬼、这来自地狱的君王,从来就不是什么行事正大与光明之辈,那些恶魔、那些黑暗生灵们所会的种种,同样叫这黑暗的主君所掌控。 只是于路西法眼角的余光里,于那放出去的术法或者说冷箭之所落,却并未曾落到那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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