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艾尔海森说。 卡维听了他的话,他用舌头微微顶开了牙齿。他的舌尖舔到了艾尔海森的手指,一种没有味道的味道,像一杯心怀善意的白开水主动要拯救干渴的喉咙。 所以卡维没有拒绝这种好意。他分开牙齿,任凭那只手指长驱直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轻按在了他的舌面。 “接下来,我要把手指伸进你的嘴里,”艾尔海森说,“放松你的牙齿。” 于是他又被更深地入侵了。手指继续深入,像在秘境中探索答案,在识海中寻求谜底。那像是一条并不粗糙也并不冰冷的蛇,在行进的路上温柔地刮蹭着他的肉腔。 卡维绷紧了脚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或许是因为艾尔海森一直盯着他,一对夫妻一天内才互相注视大约五十秒,而他们的视线纠缠远远超过五十秒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烫穿。 最终手指停下了,艾尔海森的第二个指关节定在卡维唇齿间,卡维控制不住地微微合上嘴唇,这像一个奇怪的亲吻。 艾尔海森的指甲剪得很短,卡维没有忍住,用舌尖舔了舔。 “你喜欢?” 艾尔海森问。 卡维想说不喜欢,但是手指控制了他的发声权力,他只能把言不由衷的话咽下。 “舔。” 艾尔海森没有再多问,他只下达命令,然后慢条斯理地玩弄着柔软的舌头。卡维有在努力动作,艾尔海森的手指追逐着他的舌尖进行嬉戏。 他感觉自己的舌尖越来越湿润,但口腔却仍然干燥,每次不小心碰到上膛,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痒便从自己口中蔓延开来。 “舔得不错。” 艾尔海森没什么表情地评价道。 卡维暂且把这当做一个夸奖,他和艾尔海森并不势均力敌,这次游戏的目的也模模糊糊,并不清晰。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含糊的舍友两字,似乎也并不能说明眼下的处境。 “现在合上嘴唇,吸一下。” 卡维照做,他的口腔已经足够湿润,在艾尔海森继续用力把手指向内的时候,他颤抖着哼了一声。 接下来,没有预兆地,艾尔海森把手指拔了出去,唾液自他的下唇拉出一条银线。 “可以了,我们的游戏结束了,”艾尔海森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一下手,“你还记得你在烦恼什么吗?” 卡维愣愣地看着他,嘴唇都没合上。 艾尔海森又抽了一张湿巾,帮他擦了擦嘴唇。 “效果不错,”艾尔海森评价道,“试试看吧,今晚或许你就能睡着了呢。” 他又摸了摸卡维的脑袋,卡维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第2章 “艾尔海森!我从未想到过你是如此…你是如此的卑鄙龌龊!!道德败坏!!” “门是我装修时亲自选的,进口枫木材质,五万摩拉,”艾尔海森从他的书本上抬起头,“如果坏了是要赔的。” “你还好意思说!!” 卡维看上去情绪起伏很大,他的气愤和以往不同,艾尔海森清楚地了解他,自然知道据理力争(或无理取闹)的风史莱姆只是卡维生气的初级状态,他的好学长如果真的和人吵起来,会像被火焰花灼了的冰史莱姆一样融化,只留下一团黏糊糊的眼泪。 卡维现在眼圈微红,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在整个须弥大概只有他有这样的特权,能把妙论派之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三次。 卡维有极高的尊严,他讨厌被别人轻看或者忽视,而艾尔海森永远踩在他的红线上。前两次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一次估计也不是意外。 “怎么了。” 艾尔海森说。 卡维把三本书扔在了他的桌子上,砰地一声,把艾尔海森的钢笔砸掉到了地上。 艾尔海森弯腰把笔捡起来,卡维在他低头又抬头的那瞬间看起来情绪波动更大了。他正在狠狠地咬着牙,嘴角甚至有些微微的抽搐。他抱着手臂,以一种经典款的防御姿势,那双粼粼的红眼睛狠狠地盯着艾尔海森的脸。 艾尔海森随意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书,又挑起眼看卡维。 “你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卡维咬着牙说。 “你看不懂这几本书,我是可以向你解释的,”艾尔海森说,“前提是请教人的态度需要好一些,至少说个‘请’吧。” “你!!” 卡维看上去真的要哭了,他的眼睛里波光荡漾,带着一种柔软的潋滟之色,光打到切割完美的红宝石上的彩晕也不过如此。他身上带着一种酒气,应该是某种果酒,酒精从他的身体里不知羞耻地挥发,带出一种醉人的香气。 借酒消愁后才找过来? 艾尔海森并不希望真的把他惹得大怒一场。诚如所言,他并不欣赏他人抓耳挠腮的困窘模样,这没什么乐趣,可能还会给卡维提供下次聚会的吐槽题材。 于是他屈尊降贵翻了翻那几本书,大致知道了卡维为什么来找他。 “你对这些感兴趣吗,”艾尔海森说,“那我可以分享一份书单给你。”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卡维怒吼,“我很相信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没有骗你。” 艾尔海森说。 “那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卡维抓过一本,举起来,又再扔在桌子上,“你根本…根本没告诉我这是一种性、性行为!!” “因为这不是。” 艾尔海森抽出其中的一本书,随意翻看几下,然后指给卡维看,“这里也说了,服从能够缓解精神压力,将你的选择权交出,意味着有人为你承担责任,这才能将你从中解放出来。也是我们进行这种行为的唯一目的。” “他下一句就说通常在情侣之间进行啊!”卡维说,“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不会信了,你就是在骗我!” “通常是什么意思?”艾尔海森说,“经常发生在情侣之间并不代表所有的都发生在情侣之间,你所说的…”他扫视了一下书本内容,“性行为一说,只有几个学派支持,目前主流观点还是认为两者是分开的,达成支配与服从也并不一定需要发生关系。” “你在狡辩,”卡维怔怔地说,“我说不过你,但你明明清楚…你还是骗我。” 看来这期间有一些误会,艾尔海森揉了揉眉头。 “卡维,你生气,是因为觉得我在欺骗你,还是因为觉得我在戏弄你?” “刚才我解释过了,我并没有欺骗你,”他说,“戏弄你则更不成立,最开始第一次,我的唯一目的就是帮你舒缓紧张情绪,让你睡觉不失眠也不说梦话,惨叫着‘我不要再改了’而已。” 卡维没有向以往一样接话,他看上去仍然心情低落,艾尔海森猜测这是因为他仍然存在疑虑。 “那次之后,你是不是很少失眠了?” 卡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艾尔海森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也不完全是真的,虽然他不再过度担忧工程,他却开始怀疑当天的那种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图书馆查了两天书,问了几个人,最终得出了“这是一种亲密行为”的结论,并且也稍微败坏了一下自己的风评,让一些学弟学妹以为他有特殊癖好,后来还给他发来了好友申请…… 总之这件事情一团乱麻,起因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卡维瞥了一眼艾尔海森,他看不出代理贤者有任何的心虚表情,那他只能承认这件事是真的了,艾尔海森想要帮他,而他或许有点恩将仇报。 “是你没说清楚。” 卡维嘴硬道。 “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艾尔海森说,“我向你道歉。” 卡维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好这一趟他需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或许这个已经够好了,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很生气,或许还有点伤心,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还不是被陌生人骗的,这让他产生了很强的挫败感及被辜负信任的愤怒,对,仅仅如此。 “那你都道歉了…”卡维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下次你再给出建议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一些学者的谨慎态度?否则别人可能会以为代理大贤者大人在学术上也是这么得过且过呢。” “好的。”艾尔海森点头。 卡维不擅长应付诚恳的艾尔海森,他习惯的就是唇枪舌剑的相处方式,他怀疑艾尔海森也是。 “那我走了。” 他说。 “不再来一次吗?”艾尔海森说,“上次的效果不错,最近你好像又有些疲惫了吧。” “永远没门,”卡维干脆地说,“我再也不会跪在你面前了,我连神像都没跪过。” “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艾尔海森把椅子拉开一些,摆成上次的那个朝向再坐下。 “坐到我腿上来。”他说,“我最近又看了一些书,我们可以再试试。” 卡维是个聪明人,这表示他不会踏入同一个陷阱两次,也不会被同一个人骗两次。 “我不玩了,”卡维抱着手,微微抬起下巴,“上次的效果也没有那么好。” “那好吧,”艾尔海森说,“那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还有事物要办。” 卡维动都没动,他盯着艾尔海森,意图从他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一点以公谋私的恶劣笑容。但是艾尔海森回望过去,他的眼眸中只有坦荡,以至于他可以直直和卡维对上视线而没有任何退缩。 “还有什么事吗?” 艾尔海森说。 卡维先回避了眼神,“…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卡维犹豫着说,“我看了书,我觉得里面Dom的性格侧写和你的基本上百分百吻合。” “所以?”艾尔海森说,“遗憾的是,你猜错了,如果我有这种倾向,在现实生活中控制他人也易如反掌,或许还会比控制一些吵闹还不知感恩的人成就感更高些呢。” “这样就也能说得通了…”卡维自言自语,“感觉你在现实生活里也很有控制欲望呢…” “要求所有房间床上用品都要同一系列配色的不是我。” 卡维还在思索,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其一,艾尔海森似乎确实大公无私,这种游戏很容易会扭曲两个人的日常关系,然而他也并没有感受到艾尔海森平时跟他相处有什么变化。 其二,他怀疑自己好像也有点喜欢被控制的感觉。回忆起那一天,那种脊背有电流游走而过的快乐让他稍微有点想要再体验一次,当然,是以学术的目的。 多方面来讲,似乎这件事也没有让他自己吃什么亏,最重要的是,也没有让艾尔海森得到什么好处,那他还多少可以接受。 “那要不我和你玩这个,”卡维说,“然后…然后你得感谢我一下吧,比如说请我喝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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