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告诉他们。”维克为自己和令季辩解。 “哼哼,维克哥哥和令季哥哥什么都没有说哦。”可莉帮腔。 卡维叹了口气,他认为自己真是低估了占星术。 这样想着,卡维听见海獭王感叹占星术的准确。 再看因被夸赞高兴的莫娜,卡维也笑了,他没再去在意卖关子被戳破,对众人招呼道,“快点过去吧,不然一会新奇感就没了。” “卡维先生准备了相当长时间。”海獭王认真地说。 这几天卡维的哪里他是看在眼里的。 也正是这句话使得莫娜有点后悔她刚刚提前把真相讲出来。 奈何此时木已成舟,她只能先与众人一起前往海獭与美露莘居住的区域,等着寻个机会,再从别的地方找补。 一行人没有走太长时间,一座座小房子就出现在眼前。 不只是能看见房子,还有扑鼻的香味自远处传来。 “是蛋糕的味道。”可莉一下子闻出来。 派蒙反应更直白,他直接咽了口口水。 “娜维娅小姐说是制造一份特别的糕点,还需过会才能端出来。”卡维解释,从来到岛上到现在,娜维娅都在为那道点心忙活。 这一次没有人能再拆穿他,凯亚甚至配合的询问,“这又是一个惊喜吗?” 卡维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视线都放到莫娜身上。 这让莫娜生出尴尬,她扭过头,“看我看什么,我没有占卜了。”说话间她恍然明白了一件事,虽然惊喜被提前说出来很扫兴,可偏偏人对未知的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可莉听出莫娜不好意思,赶紧说道,“是可莉想知道娜维娅姐姐做什么。”换言之这和莫娜怎么想没有关系。 “我知道,其实经过刚刚那件事,我也觉得惊喜最后讲出来比较好。”莫娜实话实说。 “你在反思吗?”维克毫不留情地指出。 莫娜哽住。 好在下一秒令季就打圆场,“就别说题外话了,赶紧去看看由卡维先生设计,由我制造的零件吧,别辜负了我们的一番心意。” “对啊,创造世界还挺有意思的。”急急忙忙的接话,莫娜说完就面率朝美露莘和海獭们走过去。 可莉和派蒙立即跟上莫娜,她们也想看看究竟要怎么创造世界。 被留下的凯亚和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紧随其后。 等他们走远,令季和维克来到暂时留在远处的卡维身边。 “你要的种子都带来了。”令季说着示意维克将采集到的种子交给卡维。 由于卡维忙着绘画拼装各类零件设备的图纸,寻找绿化所用的种子的工作就交给了闲下来的令季和维克。 好在这份工作也不麻烦,他们抽空在各个岛上转了几圈,就找齐了卡维要的每个岛屿特色的种子。 并且除了种子外,维克还在自己的背包里翻出来另一些工具。 “这是园艺套装。”维克在把种子交给卡维,将一袋子不知什么时候塞进背包的各色铲子和犁耙拿出来。 看着传递到眼前的工具,卡维握紧拳头说,“太好了。”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们,我们就不参与。”摆摆手,令季感叹,“想到那些零件都是我制造的,就觉得有点累。”这几天制造各类建筑装饰,让他对建筑学有了新的认知。 “确实。”维克淡淡的附和。 卡维也知道令季和维克这两天制造零件,就是帮忙涂装找种子,因此对他们的选择表示理解。 于是他让令季和维克去休息,接下来他会带着可莉等人拼装。 “好,我们在附近逛一逛,等到吃点心的时候再去找你们。”令季约定了一个时间。 卡维没有质疑,这时正好可莉叫他的名字。 “我先过去。”卡维说着抱着东西转身离开。 目送卡维的身影消失,维克和令季默契地没有多言,向着岛上的树林缓步而去。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令季率先停下脚步。 “出来吧。”令季说完看向前往。 维克也跟着看过去,果然一只薄荷色的鸟从高处落在他们的眼前的树枝上。 “可莉将那本书涂满,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令季直截了当的发问。 “既然你有了结论,又何必来问我?”医生特意用略有些疑惑的口吻反问。 令季发出一声叹息,“也许是找人验证过的猜测,才能安心。” “很严谨的做法。”赞同的点点头,随后医生回答了令季提出的第一个问题,“那晚我已说过,当故事结束,我们便能离开此处。” “离开之后会怎么样?” 维克听完马上问出一个颇为犀利的问题。 对此医生沉默了。 “我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注视。”医生说出他过去察觉到的,“但那时我无法确定注视是来自何处,或许那仅仅是我的错觉,又或许来自小吉祥草王等神明的观测。” 那些书籍皆是由神明撰写,在这个基础上推测神明在观察这里很正常。 但令季和维克却认为医生是故意不说。 在一开始来到岛上,医生就提过他将这里当做试验场。 这样一来,干涉实验的因素,最好不要出现……那么如今将一切如实说出,是不是因为他得出某种结论? 类似的念头不约而同地在两人的脑海中浮现。 令季在有了医生得出什么结论的想法后,最先看过去。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医生瞬间明白令季在想什么。 “现在我认为他来自于高天之上。”医生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你们过去曾改变过命运,这足以让你们获得来到高天上的过度关注。” 讲到此处,医生话语里带上微妙的嘲弄,“匹敌世界之人的力量,可只是能够凭借意识打破既定的命运。” “天理想要利用我们?”维克皱起眉头。 “我无法确认,我所说的仅是我的推测。”医生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说到底他无法去直观的看到高天之上天理在想什么,只能根据观测到的线索进行推演。 医生毫不犹豫地说,这种推演很容易出错。 而他相信经历过那次‘坦诚’的谈话,维克和令季己深有感触。 没有让医生失望,维克和令季没有再纠结着问下去,他们对视一眼,随即令季让维克先离开。 维克按照令季说的照做,退到了远处。 等到他走远,令季对医生严肃地问,“你能不能做到,不把一段记忆带出去?” “嗯?” 医生饶有兴致地看向令季,示意他借着讲下去。 组织着语言,令季缓声道,“你提到过命运的盲点,我认为这座岛也在命运的盲点之中,这样小吉祥草王才是通过虚空终端找到我们,而非直接观测到。” “你的推断没有错,若不是虚空内奇异的信号,小吉祥草王也很难发现这座岛。”医生这次给出肯定的答复。 令季确认好自己的推断没错,他继续讲下去,“这可能也是造成这座岛,在故事全部完成前,只能单向进入的原因。” “你的说法与我的设想相似,但我对命运的盲点研究称不上多,所以无法给出此类说法是否正确。”客观的回答,医生在学术上称得上务实,不太愿意弄虚作假。 不过令季不在乎医生怎么看,反正他也只是想做个备份。 “我和维克验证过,在命运的盲点内,发生的事情都无法被外界察觉,所以我想请你删除一段记忆。”停顿片刻,令季看向医生,“我想这里只有你能办到。” 既然医生能把自己的意识分割出来,那他想必能操纵自己的意识。 令季在经历过那晚的梦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留个后手。 至于这个后手,他认为可以是信息差,这能帮助他们辨别虚假和真实。 弄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在令季看来最重要。 要达成这一目的,首先他要弄出要有一段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记忆。 而且那段记忆必须真实存在过。 比如他不久前和医生的那些对话。 从及以上来看,维克是知道他和医生聊天,但他完全不知道他们聊天内容。 “我想请你删除我们交流的这一段记忆,记住我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季深吸一口气,对医生说出提瓦特仅仅有两个人知晓的真相。 这其中的两人,一人是令季自己,另一人则在计划之外,根本不可能被怀疑。 令季缓声将那段真相讲述完毕,他面向医生,静静等候他的回应。 “从手段上来说,这确实是不错的方法,只不过你就这么相信你和他之间的默契?”医生彻底弄清楚了令季的意图后若有所指的问。 这里面的他不言而喻,正是维克。 当维克和令季离开这座岛,极有可能彻底失去命运盲点的庇护。 那么身为重点关注者,他们的所思所想都有概率被高天之上捕获和审视,甚至被利用。 令季让他删除的这段记忆留下那句话,就像是创造一个很难被高天之上神明察觉到的‘漏洞’。 想到这到,一声轻笑一声,又想起来他和散兵进到这座岛的方法。 这促使他不等令季回答便就做出决定。 “如你所愿,我依照你所说的方法,在你走后删除今天所有与你交谈的记忆。”医生扑闪着翅膀,“但这也意味着,他能否用上漏洞将与我无关。” “我知道。”令季笃定道,“我相信维克,如果有异常,他会发觉,也会自己核对。” “对自身锚点的信任吗?看来你也足够信任我。”话锋一转,医生把话题转到信任上,“这样说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当可以被称为朋友?” 令季笑了,然后他郑重的回复,“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把医生逐渐当做了朋友。 “好,我会记住这句话。”医生说罢拍拍翅膀飞走。 没有阻拦他,令季在他消失不见后,转身来到树林外。 在那里维克正盯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感觉到有人走来,他转头问道,“都搞定了?”他见面的一句话就是问令季的计划进行得如何。 “搞定了,医生会按照我想到办。”令季微微垂下眼帘,“希望最后不要用到这个方案。” 维克想了想,他不无担忧地说,“不能和我说吗?” “说了没有意义,维克,如果真的就像那个梦里一样,我或者你可能会被拉到高天之上,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包括记忆在内,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冷静地讲出自己的顾虑,令季闭了闭眼,“我这样做本质上是为了防止记忆出问题,比如天理直接借助地脉,消除了其他人对你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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