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朗姆仍嫌不够。 “乖孩子。”他意味不明地夸赞了一声,“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乖乖接受,不能动,明白了吗?” 神木千裕缓缓点了点头,朗姆的手按住了他左肩,一推一扯之间,用一种粗鲁蛮横的狠辣手段让他整支手臂都脱臼了。 这和朗姆所知的,非必要不损毁自己的命令是绝对冲突的。 然而神木千裕只是乖巧温顺地靠着墙,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离。 他的命令凌驾于白鸟制药植入的指令之上。 朗姆满意地收回抵在他心前的木仓口,自然而然开始下令:“库拉索,你收拾一下这边和实验室的情况,1000,你给之前向你下令的人发消息,就说你已经潜入了实验室。” “大人。”库拉索收好还剩些许的蓝色药剂和注射器,轻声提醒着朗姆,“没有信号了。” 朗姆顿时有些烦躁。他本就是急性子,今天情绪波动又大,此时难免控制不住:“琴酒——” 破坏掉信号塔的操作的确能够让他的人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若非他一直在岛上,恐怕等到实验室被连根端了捅到那位先生面前才知道此事! 贝尔摩德圆滑世故,凡事都以自己性命为先,他又只是让黑麦威士忌去给个警告,还不曾做出逼迫过头举动,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会干出这种事情的唯有琴酒那条疯狗! “1000,此前给你下命令的是谁?”朗姆冷下神色,转头看向仍然狼狈靠坐在门边的神木千裕。 “是贝尔摩德大人。”黑发绿眸的青年毫不犹豫将贝尔摩德卖出。 琴酒和朗姆如今的状态已经十分紧绷,一个对组织boss忠心耿耿的疯狗和一个在组织里小心思满满的二五仔预备役之间也很难讲和。 但贝尔摩德不一样,她周旋在组织中虽离不开boss的支持,对那位先生却没有慷慨赴死的觉悟,又和组织的实验牵扯太深,和朗姆之间反倒能谈。 因此尽管朗姆有些心烦,却也决定将神木千裕送了回去。 他再自大,也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可以一挑二的程度。 “你出去告诉她你找到了实验室的位置。” 能谈成最好,谈不成,也至少挑拨开她和琴酒的关系! “具体地点我一会给你看。”朗姆吩咐了神木千裕一句,“那地方离实验室近……适合谈话。” 也适合暗杀。 “……是,遵从吩咐。”神木千裕勉强用右手支撑着爬起来站直,欠了欠腰,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或许真的很疼吧,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哪怕是诞生时就被培育了痛苦忍受能力的工具1000也有些承受不住。 朗姆再一次遗憾只有少部分人能对药剂有反应,而这样的药剂他也所剩不多。 但是得到了1000,他未来能有很多很多比这药剂更为珍惜重要的东西。 白鸟制药,毕竟没有完全继承白鸠制药和那个实验室的资料! 他不知道神木千裕此时的表现至少有五分夸大。 尽管持续不消的头疼让神木千裕难以发挥出以往的战斗力,但他现在单手打个朗姆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己把手复原。”朗姆扫了一眼神木千裕软软垂在身侧左臂,“回去吧,今天发生过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是。”黑发绿眸的青年同样迅速而粗鲁地将自己脱臼的手臂复位,温顺如狼犬一般应答着朗姆的命令,眼帘遮挡住的眼眸中却跃动着灼人的火光。 还好不用进实验室查数据。黑发青年暗暗庆幸。 只是伤了一条手臂就糊弄过了朗姆,怎么想都是赚的。 除了朗姆本身在实验室以外,其他的事情与原本的预计就没有太大的偏差,他潜入实验室还更方便了些许。 到时候实在有必要,他还可以强行处理掉朗姆和库拉索。至于实验室的资料……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没有再说吧。 他要先去见诸伏景光,不仅仅是商量,还因为他想。 神木千裕揉了揉仍然泛疼的太阳穴。 他忽然很想…… 很想要一个答案,很想回应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景光:朗姆是吧:)我一定把你骨灰给扬了。 神木:(不懂,但很想贴贴蹭蹭)感谢在2024-01-15 04:15:39~2024-01-16 00:5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茉莉奶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是爱情啊 ◎我会一直在◎ 神木千裕的眼睫如飞鸟振翅般颤抖着,他皱着眉头试图将比肩咸腥潮湿的海风味驱逐开去,眼前模糊的景象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恢复清晰。 说不定是因为药剂的影响。神木千裕眯眼分辨了一下方向,脑中扔在思索着朗姆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只是用这种甚至称不上考验的测验就将他放走,甚至没有带他去实验室做基本检测。 固然有朗姆性急,并且对自己药剂科学充满自信的可能,但神木千裕仍然认为有其他的因素影响。 应该不是降谷和景光。剩下的人中,贝尔摩德行动未必如此快。 琴酒和莱伊......暂时无法判断。 朗姆说会联系他......信号已经被切断,他也很好奇对方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找到自己。 总不能朗姆那时候还没发现信号断了吧......? 黑发青年确认了一下最初落脚的方向,晃了晃脑袋向岛屿更深处走去。 有点糟糕。 他的视野越来越模糊,似乎正在逐渐向着最初尚在实验室时的情况快速滑落。 这么看来,当初在实验室时眼睛的问题果然和药剂有关。 神木千裕犹豫了片刻,还是准备通过徽章联系了一下自己的同期。 他对这个岛屿实在算不上熟悉,在其他人面前恐怕掩藏不好眼睛的异常。 倒也不是不能解释,但最好还是先商量好更合适。 而且水岛枫要求他看着降谷零,若是他自己单独一人碰见了她,恐怕不好解释。 神木千裕思忖着,循着线路向岛上的山林中走去。 码头和他们早上休憩的地方都有可能撞见其他人,唯有山林,没有道路又地势地形复杂,适合藏身。 神木千裕并没有太过深入。 黑发青年忽视了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钝痛,纵身一跳又探手一捞,灵巧跃到了树上,熟稔地借着枝桠与夜色掩藏着自己的身形。 毕竟是快下雪的冬日,树上枝叶不多,又有寒风呼啸而过,神木千裕搓了搓指尖,收拢到怀中。 论理而言,只要见到了降谷对好口供,他就能带着水岛枫“看好波本”的要求去见贝尔摩德进行下一步计划。 就算会牵扯出过去实验的一堆破烂糟心事,他相信同期对自己的信任绝不会因组织所谓的精神实验而有分毫折损。 他犹豫了片刻,手指虚虚悬在空中。 脑海中的刺痛跗骨之蛆般盘桓不散,连带着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冰锥雪摧一般泛起疼痛来。 应该等状态好些再发消息的。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他,在信号被切断的情况下,降谷和景光是绝对安全的。 眼睛的问题并不算太严重,但这股存在感鲜明的疼痛显然不是能够随意糊弄过去的。 先发个报平安的消息,等药效过去了再说...... 但这世上很多事是不能论道理的。比如他此时的确很想见诸伏景光,再比如他此时耳边听到的不同寻常的声音。 枝叶断裂声,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 神木千裕整个人绷紧了一瞬间,下一秒松懈了下来,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与紧张。 那是诸伏景光的声音,随同而来的是一道不算强烈的光芒。 神木千裕从树上露了个脸,眸光下落,正好看到了诸伏景光的身影。 诸伏景光显然来得很急,原本白皙清俊的脸上不仅有因快速跑动浮现的红晕,脸侧还有些枝桠剐蹭出的细长血痕。 他沉着脸时,这道血痕映衬着眼眸中凛冽的锐意,整个人像是出鞘饮血的刀刃一般锋芒逼人。 但他抬眼看来时,神木千裕只看到了那双蔚蓝色的上挑眼眸。 那是一双灿烂的,热烈的,温柔的,诚挚的眼睛,美丽到即使神木千裕方才还在因为同样颜色的药剂而泛起的疼痛都被无声抚平了几分。 神木千裕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诸伏景光却像是绷紧的弦骤然松下一般,叼着手电筒一伸手,竟然像是想跟着到树上来一样。 神木千裕:! 这棵树是绝无可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的! 好在诸伏景光在手指搭上第一根树枝时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拎着手电筒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景光!”神木千裕唤了一声,自己就要往下窜。 诸伏景光险险退了一步:“你别乱动!” 黑发青年的整支左臂都看上去有些别扭地垂在身侧,应当是受了伤。 尽管这两年里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随时伪装自己的伤势,避免露出弱点被组织成员抓住,但在亲近的人面前难免会卸下防备。 诸伏景光本就心细,对神木千裕又实在太过熟悉了。哪怕神木千裕正常伪装的情况下,诸伏景光都有把握看出八分他的真实情况。 他怎么可能放任对方在自己眼前用受伤的手臂下树? 诸伏景光的情绪看上去已经很好地平复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稍显狼狈的黑发青年,刚要开口说什么,便被神木千裕的动作打断。 景光在担心他的手。 神木千裕只是在对上诸伏景光眼眸的同时思索了片刻便迅速明白了诸伏景光动作的因由。 他右手一拽,整个人轻巧伶俐地跳了下来。 只是下树而已。他又不是爬上树以后下不去的猫。 不过虽然有手电的微弱光芒照着,但他毕竟是处于没有视野又没处借力的情况,落地应该会有个踉跄,但是没关系,他的平衡很好—— 他确实平衡很好,可惜没有意识到树下的人早已心急如焚,在意识到神木千裕选择直接跳下时,诸伏景光已经本能地张开了双臂。 随后将黑发青年刚刚调整好的平衡打破,顺手把对方拢到了怀抱中。 …… 也算站稳了吧。 神木千裕不确定地想了想,伸手落到了诸伏景光的后背,随即微微用力地拥住了匆匆赶来的清俊青年。 “景光?” 他用额头抵住诸伏景光的额头,伸手抹开了诸伏景光脸侧的血痕,热意随着呼吸交缠攀上脸颊和耳朵,但他只是看着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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