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她确实是动心了,也有些生气对方还不肯和她坦诚身份的行为,最后就算发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舍不得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 宫野明美自嘲地笑笑:“虽然我知道这件事让您很为难,但还是借了志保的手机,说了这些很冒昧的话。这件事和志保无关,就算您要向琴酒揭发我,也请不要牵连志保。” 背景音里宫野志保不满地叫了声姐姐。 “香取先生……” “你需要我帮你把他抓回去锁起来吗?” “啊???” 香取晴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欠宫野志保一个人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绑好送到你家,你只需要定时给他注射肌/松剂,他就没办法反抗,琴酒那边我也会去说,你不用担心,简单收获一个听话老式的男朋友,这张帅脸至少还能维持十几年。” 赤井秀一:……这家伙也太熟练了。 宫野明美:……莫名其妙有点心动。 宫野明美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那就不必了,只要您愿意放过他,我就十分感激了。” 香取晴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算是同意。 香取晴挂掉电话,把旁边的昂拉过来,用拇指从他脸侧抹了几滴血,昂体质特殊,只要不是致命的蛇毒,他的血都能解毒。 香取晴重重地把沾着血的拇指碾在了赤井秀一的嘴唇上。 “算你运气好,有个好女友。”
第55章 “我姐姐已经和他分手了。” 已经拿回手机的宫野志保不满地强调:“她是因为好心,所以才找你帮忙,绝对不是因为她对他还有什么别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有感情,恐怕连宫野明美本人都说不清楚,香取晴并不想追究这点,他又不是琴酒,对于其他组织成员的跳槽想法,他不反对的同时还很赞同。 毕竟犯罪真的没前途。 说这话的时候,香取晴已经从现场脱离,混进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毕竟这种时候和脱离人群离开,也相当引人注目,所以不如留在现场。 身后是无头苍蝇似的直升机和乱糟糟的看客,他稍微走远几步,面朝着海面和夕阳,海风吹起发梢,银白色的头发也变成了热烈的橘红色,他的胳膊悠闲地搭在有些锈蚀的栏杆上,就像是个真正的观光客,但他眼睛中沉淀的情感,却浓烈的让人恐惧。 海面的颜色就像是hiro的眼睛一样漂亮。 他此时此刻、立即马上就想要见到对方,每一秒的忍耐都是煎熬。 香取晴:“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真的把手机借给她,我以为你很想看到那家伙死掉呢。” 宫野志保沉默,她和姐姐的看法不同,在她看来赤井秀一完全就是为了所谓正义而把无辜的宫野明美牵连的自私混蛋,他带给她们的那点庇佑,完全是姐姐的牺牲换来的,宫野志保宁可不要。 她尽管做不到亲手了结那个家伙,但最初确实是抱着旁观的态度,想要看着那家伙走进死亡的结局。 但没想到宫野明美怎么知道了她和香取晴的关系,趁着她们两个难得见面日,提出要和香取晴通话。 姐姐从来没有请求过她什么事情,所以宫野志保很难拒绝。 毕竟那可是她唯一的家人了,是她苦苦支撑下去的最后动力,就像是宫野明美做的每个决定都会考虑到她一样,宫野志保做的每件事也都是为了对方。 “之前总是听说组织最小的代号成员雪莉,有着最天才的头脑,但是却有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的普通姐姐。”香取晴的声音有着感慨:“但是现在看来,你姐姐的聪明程度完全不亚于你啊,可惜是个好人。” “……拜托不要学琴酒说话,我要吐了。”宫野志保吐槽:“姐姐很善良,这是她的优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唔。”香取晴脑子里此时想的完全是另一个人:“因为太心软,所以就算看破也不忍心说破,因为太善良,所以就算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也不忍心拒绝,因为有正义感,所以永远因为太有底线而被没底线的人欺负……虽然算是优点,也很让人苦恼啊。” “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被染黑,又喜欢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就像是肠胃娇贵的布偶猫,总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宫野志保:“……原来他也是这种人。”之前他总也不说清楚,害她脑子里一直都是软体鼻涕虫的形象。 “总之多关心关心她的心理健康吧。”香取晴像是在传授饲养经验:“别让她产生什么‘为了妹妹死掉也没关系’‘我这种人死掉会让大家更开心吧’‘我活着也没什么价值’之类,这种没脑子的想法。” 宫野志保听的心里一紧,她很了解宫野明美,所以知道对方很有可能真的会这样想,所以暗自决定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和对方好好谈谈。 宫野志保微定心神,才又说:“你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任务?听说你还是从琴酒手里抢来的?” 香取晴提起这个,周身的杀气又有了些按耐不住的趋势,他咬牙切齿道:“我被贝尔摩德那女人骗了,她告诉我说昂和hiro都是被FBI的人带走的。” “所以那家伙也丢了?”宫野志保愣了下:“他不是在你房间吗?”这都能丢? “昨天晚上有人溜进我家,把他绑走了。” “你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宫野志保:“对方是用□□之类的药物了吗?那家伙也没反抗?你的警惕性已经低到这个程度了吗?我说那家伙不会是自己离开了吧,给你伪造一个现场而已。” 电话那头突兀的寂静,只剩下海水单薄的水花声。 hiro……是自己离开的? 是啊。 如果家里进了陌生人,以hiro的警觉性,真的会毫无察觉吗? 不会。 诸伏景光也肯定会反抗,发出的声音也足够让他清醒了。 他从来都不会锁门,也不会限制诸伏景光的行动,其实早就是默许了对方的离开,能回到公安的保护之下,对于hiro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总比待在他这里强。 宫野志保隔着手机,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变化的情绪,口吻缓和:“比起他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两个卧底都在你手下逃脱,事后琴酒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这件事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虽然我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我要警告你,她从来都不会做无意义的行为……” 宫野志保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香取晴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敷衍的应付着,实际上在他耳朵里,海浪的声音已经逐渐盖过了宫野志保别扭的关心声。 身后的人群早已散去,现场拉起警戒线,几只不怕死的海鸥落在旁边,黑圆的眼睛露出几分傻气。 海平面处最后一缕光线收拢,夜色降临,刚才还弥漫着桔红色的温柔海水,变成了幽深的黑蓝色。 不像了。 香取晴有些兴味索然,刚才那种和hiro眸色相似的海蓝色,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幻影,这种冰冷潮湿的样子,才是海的本来面目。 “哥。” 香取晴回神,这才想起昂还在他身边。 因为他满头血迹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怖,所以昂戴着卫衣的兜帽,大半张脸都遮在帽檐的阴影下。 他站的离香取晴很近,香取晴这才突然发现,印象中那个和明拉差不多高的小不点,现在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香取晴揉揉眉心:“抱歉,应该先带你处理伤口的……” “其实哥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吧。” 香取晴伸手去拉他,昂却站在原地没动,火红色的小蛇从他领口探出头来,吐着信子看看香取晴,再看看它的主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它腹部紧贴着的肌肉紧绷,以它的经验来说,它主人的这种状态就意味着进攻,但从蛇信传来的气味,又是绝对不能攻击的对象。 香取晴:“你在说什么?” “我说——” 昂猛的把钻出来的小红蛇抓出来,pia地丢在地上,小红蛇在地上弹了下,无辜中透着几分凄惨。 “哥虽然嘴上说着应该先带我处理伤口,但实际上心里想的就是诸伏景光那个家伙!还有……宫野志保!安室透!琴酒!诸星大!” “……”宫野志保和安室透就算了,琴酒诸星大是什么鬼?他为什么要想他们? 小红蛇试探着向昂的裤腿卷去,想顺着小腿爬回去,被昂一脚踹开,差点斜飞进海里,被香取晴眼疾手快地抓住,无奈道:“你和它撒什么气?” 金辉色的斜阳落在那双浅淡蓝色的瞳孔里,瞬间就把昂的思绪拉回十几年前的某艘邮轮上,海腥气和香水味混杂,欲望和肮脏交融,面庞还稚嫩的香取——那时候他还被叫做苏,凭着战无不胜的战绩,稳稳地在这家缅北的赌/场里站稳了脚跟。 少年站在赌/桌后,像是什么天然吸光体,轻而易举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在了他身上,纸牌像是有生命般在他指尖翻飞,衬衫整齐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极致秾丽的脸和冷漠的表情,轻而易举就能勾起在场大部分衣冠禽兽的兴趣。 那个抱着昂的胖男人正是衣冠禽兽里的典范,昂清楚的听到了那家伙吞口水的声音。 昂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趁机又从桌上摸了块蛋糕塞进嘴里,他的算数成绩不过关,没有资格上桌,只能被当作摆件在这种时候被放出来,这也是他难得能吃饱的时候。 他并不想像旁边的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反抗,然后激起对方更多的施暴欲。他等会要把这胖子骗进房间,然后用藏在袖子里的餐刀,割破他的喉咙,黄白色的脂肪和鲜血喷涌的样子,一定很美。 “一亿美金!我愿意用一亿美金来做赌注!” 胖子猛然拔高了声音,虽然还维持着些许礼仪,但在昂衣服下面的肥手狠狠拧了他腰侧一把,带着气急败坏的味道。 “不玩。”苏冷淡地回答,同时低下头开始收拾桌面的纸牌,颈后扣在贡玛上的金属链垂落到白皙笔直的锁骨上,折射着细碎的金色光芒,昂明显感觉到他身后的胖子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如果客人您又任何需求,和领事沟通,或者可以直接参与明天的竞标。” 所谓竞标就是赌/场每日放出一定次数的赌局,可以指定陪玩荷/官,但用来竞标的不是钱,而是赌/场主人需要的其它东西,权力、地产或者帮忙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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