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笑了。 “嗯?”刚才从香取晴出现后,就默默从桌子上溜到椅子上乖巧坐好的昂突然出声,抬起那双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的眼睛看向贝尔摩德:“你是在威胁哥哥吗?” 贝尔摩德哼笑,用手指勾起一缕金色的卷发,在指尖把玩:“我只是在提醒,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小香取,如果小香取因为不值得的人受伤,我也会伤心的。” 昂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雪白的牙齿:“只要我坐在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到哥哥。” 他说话间,一条火红色的蛇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来,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紧盯着贝尔摩德,威胁着吐着信子。 贝尔摩德并不害怕蛇,她甚至觉得这条蛇有些漂亮。 “小弟弟,宠物蛇很可爱哦。” “那如果这样呢?” 昂在她难以置信的视线中,从餐桌下,抽出了个胳膊长短,看起来四四方方的武器,扛在了肩膀上,墨绿色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笨重。 贝尔摩德却脸色骤变,无声的骂了句疯子。 这东西在二战时期,把单兵作战能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让单兵也有了抗击坦克和飞机的可能。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它实际上却是以小巧灵活被军事家们热爱。 因为小巧并不是和枪比较,而是和它同等级的导/弹比较。 这实际上是挺单兵导/弹。 有病啊!! 她只不过是上门试探,至于把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吗?这东西就算是他们的武器库里也只不过是有几个而已,基本从来都没有被动用过,因为在境内使用这种东西,就约等于是在和自卫队宣战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身上只有一把女士□□,在单兵导/弹面前,这把□□甚至还没有她刚才嘲笑的蛇更有用处。 这不是欺负人吗? 昂眯着一只眼睛做出瞄准的动作,依旧笑嘻嘻地勾着嘴角,说话间嘴角露出充满孩子气的虎牙。 “把你的钥匙留下,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从现在开始,这间公寓归我了。” “二十分钟,让你们所有监视的人都滚,不然你们就等着被我送上天吧。” 贝尔摩德的笑容终于消失,眼睛中是碎冰一样的杀气,她看向厨房里的两个人:“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吗?” 香取晴嘴里含着还有些烫的厚蛋烧说不出话来,诸伏景光用十分抱歉的口气说道:“这孩子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所以也并不听我们的话,如果你有办法把他带走,反而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呢。”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也管不了。 …… 贝尔摩德最终留下了那串钥匙,她站在楼道的死角,平复了下心情,才拨出了那个号码。 [怎么样?成功了吗?]声音罕见的有些急切。 “抱歉先生,我做不到。” “……”那声音沉默几秒才说:“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为什么会做不到?” 即使知道对面是先生,贝尔摩德的脸还是扭曲了一瞬,诡异地感觉到了被甲方刁难的无力感,她就算是再优秀,也做不到把拿着导/弹的人强行绑走这件事吧。 她是贝尔摩德,不是彼得帕克。 贝尔摩德简单解释后,对面也陷入了沉默,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昂会带着如此重型的武器进入日本这件事。 世界上的一切恐惧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在绝对火力的压制下,就算是他们也会觉得棘手。 那位先生最后留下句‘看来要改变我们的计划了’,就挂断了通话,显然还没有放弃他的念头。 贝尔摩德在阴影处站了很长时间,某个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 先生真的老了。 比起四十年前,这种变化更加清晰,并不是身体机能上的衰老,而是灵魂上的腐朽,让他对死亡恐惧,以至于忽视了很多要命的因素,让他们去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贝尔摩德烦躁地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 三百六十五天工作,也只有琴酒那种工作狂才能忍受了。 如果哪天无良老板能和公司一起炸掉就好了。 * 紧闭门窗的黑色地下室,全部光线都来源于一只暗淡的灯泡,几只泡面盒子随便堆放在地面上,裸墙上贴着几个人的照片,照片之间用红色线条连接,潦草地用英文写着备注。 金棕色短发的女人长舒一口气:“那么,我们最终方案就是这样了吧?” 面目凶恶的高大男人声音沉闷:“唔……赤井你真的不需要增派人手吗?” “不需要,人数太多反而会成为我们的麻烦。”男人面对着墙壁,手中拿着的红色勾线笔,笔杆像是刀一样在指间翻飞,他微皱着眉头,似乎还在顾虑某些事情。 “秀一,那是方案还有什么漏洞吗?”朱蒂重新翻看手中的方案,这是他们计划了半年的抓捕行动,一周前他们来到日本,和卧底在组织化名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碰头,将这份计划进行最后的完善。 他们的抓捕目标,是那个组织中代号为琴酒的核心成员,根据资料和赤井秀一的亲身经历,对方极尽狡猾凶狠,数次从日本警方的包围圈中逃脱。但三年多前,他曾出现在美国,并且杀掉了两名CIA卧底,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想——这个组织在美国也有很深的根系,进行着庞大且黑暗的犯罪活动。 如果能抓住对方,那或许就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这次抓捕行动FBI中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认为太过冒进,但赤井秀一还是决定在他在组织中被受重用的这个时候,展开行动。 只要行动能成功,那么他的付出就是有价值的。 “不,这份方案已经足够完善了。”赤井秀一的目光从最中心琴酒的照片上,转向了右侧的那个青年的照片。 照片中青年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手被铐在扶手上,金属制的手铐在素白色的皮肤留下红色的磨痕,银蓝色的眼瞳平静的看向窗外,浅粉色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年轻的学生。 赤井秀一用红笔圈起了那张照片:“但我想把他加入到计划目标中。” “香取晴?”朱蒂迟疑道:“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原版计划中没有考虑到这个人的存在。” “他很有可能和缅甸最大的走私链有关系,那条走私链不仅向日本输送货物,美国的走私文物和枪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它。”赤井秀一说道:“同时他和多位代号成员都关系密切,他手下还扣留了一名日本公安的人,如果有可能把这名公安救出来,用他也许能换取到我们在日本更多的行动权。”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绿色的眸子锁定在青年脸上。 那晚香取晴抢了他的枪,挟持他开车返回现场的途中,他并非没有机会反击,但最终他还是按照对方的意愿把车开了回去。 青年说着‘他是我的猎物’这种话,但赤井秀一从后视镜看去,对方的眼睛里的情绪却早就控制不住地弥漫开来,像是燎原的大火,带着要烧尽一切的疯狂。 这个认知让常年接受快餐式恋爱观的赤井秀一感到有些稀奇,甚至产生了些不该有的好奇心。 他很少见到这样纯粹的情感,尤其是在爱情上。 就像是他和宫野明美,他对宫野明美有利用的成分,宫野明美对他也未必是纯粹的爱情。 宫野明美虽然比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单纯,但这并不代表她蠢,相反她和她的妹妹一样,对于人的情绪变化都相当敏感。 她在发现赤井秀一目的不纯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维持两个人的恋爱关系,甚至非常自觉的减少了私底下的联系。 因为一个拥有代号的行动组男友,对于作为外围成员的她,和没有实际权力的雪莉来说,都是非常好的庇护。 所以那天晚上,在明知道所有靠近诸伏景光的人,都会被打上叛逃者标记的香取晴,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宴会厅,在警察和组织成员的重重包围下把人带走。 是因为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赤井秀一最终还是在那张照片旁边打了个圈。 “日本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这点还是作为备用选项,如果planA失败,我们再考虑这个选项。” “明白。” # “哥。”昂盘腿坐在沙发上,歪头看向他对面的香取晴,狭长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你还是记得我的吧?不然以哥的性格,第一面就会让我滚了吧?” 果盘里是被诸伏景光切好,插着牙签的苹果块,香取晴拿着牙签的手指微顿,余光看到诸伏景光在厨房戴着隔热手套,等待烤箱里的饼干,香取晴暂时没否认。 昂仗着腿长直接跨过茶几,紧挨着香取晴坐下,熟练的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说:“而且哥也记得那个家伙吧?” “唔。”香取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为什么这么说?” 昂愉快地弯起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孩子气很足:“因为区别很大,哥从前什么都不会管,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当初来日本的时候也只是留下张纸条就来了。” “但现在却情愿为了某个家伙受到那些垃圾威胁,我好心疼哥哥……” 昂顺势钻进对方怀里,双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声音甜蜜:“如果我是那家伙,就算是为了哥哥,也会赶紧死掉算了,活着就是给哥哥添麻烦。” 香取晴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其他地方,留纸条?确实是个好办法,到时候他从日本离开的时候,也可以给认识的人一人塞一张纸条,这样既不算是不告而别,也避免了见面的尴尬。 “那给hiro的纸条可以写长一点……” “纸条?” 诸伏景光的声音从两个人背后传来,他抓着两个人的衣领,干净利索地把昂从香取晴身上撕了下来。 他抓着两人衣领时,左手小指和无名指间还夹着把三德刀,他松开手非常自然地转了个刀花,把刀柄转进了掌心,雪亮的刀锋映照着香取晴逐渐惊恐的眼睛。 诸伏景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但是怎么听怎么有种‘回答不出来就杀掉你哦’的鬼妈妈味道。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0 首页 上一页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