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动也没用。”香取晴的声音猛然冷了下来,手铐应声而开,木仓顶在了诸星大的太阳穴上。 诸星大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那把木仓本来是在他外套内侧的夹层里,他感受着额角冰冷的木仓口,并不慌张反而勾起嘴角:“不愧是曾经的赌/场top1,就算是这种时候手指也很灵活嘛。” “毕竟是用来吃饭的本事,过奖。”香取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真冷漠啊。”诸星大叹气:“刚才套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别废话。”香取晴用力戳了戳他的头:“掉头,不然我就杀了你,自己开车回去。” “琴酒会很生气。” 香取晴轻笑:“那是他活该,捡的是我这种没良心的家伙。” “掉头,我要回去。” #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把毒药藏进维生素瓶子装进背包,虽然是很好的掩盖方式,但也会在瓶内留下药物残留,只要检测维生素的瓶子,就能定罪了。” 诸伏高明说完,凶手颓丧地跪倒在地上,被旁边的巡查警察戴上手铐。 证物也被一一收走,就剩下了那两枚装在证物袋里的氰/化/物胶囊。 私人买卖、运输、保存剧毒化学药品都是违法的行为,就算诸伏高明知道对方有特殊原因,按照流程他也需要把对方带回警察局做笔录。 诸伏高明神情复杂,他从来没想过,某天他需要亲手把弟弟抓进警察局。 心情很奇怪。 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先把人带走了。 绿川景低着头咬紧牙,后退了半步,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组织的监视下,他还不清楚组织对他的调查到底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被高明哥带走,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保护,也有了机会联系公安部的线人,但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的卧底身份。 如果有一丝继续卧底任务的可能,他就不想放弃,不然就是让他和他背后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一炬。 而且zero和haru从宴会上突然消失这件事,也让他有些担心。他担心他们并不是自愿离开,如果他现在从组织的视野中消失,那么本来针对他的矛头,很有可能就会朝向他们。 他还不能离开。 “这位先生,如果你不能解释这两颗胶囊的来源,就只能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我……” “是我的。” 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插进两个人之间,指尖还夹着第三颗胶囊,赫然和证物袋里的氰/化/物胶囊完全相同。 粉色短发的青年,单肩背着背包,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书卷气:“三颗胶囊都是我从实验室带出来的。” “我是东京大学化学系的研究生,因为到长野旅游期间,也不想耽误实验进度,所以向学校申请了1.5g的氰/化/钾粉末,装在胶囊里便于携带。” “这点田中川奈夫人可以帮我作证。” 啊,真的是他,自己那天在商场没有看错。诸伏高明的目光在青年和弟弟身上转了一圈,才开口说道:“我们事后会去查证,因为是剧毒化学药物,所以在证实之前,暂时还不能还给你们。” “没关系。”香取晴从善如流地把第三颗胶囊也扔进证物袋,表示自己的配合。 田中川奈夫人在旁边点头:“他们确实是我邀请来长野游玩的学生,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 “他们都是很正直的学生,我相信他们不会用药物害人的。” 田中川奈的身份给两人担保,两个人的可信度增加了不少,旁边巡查警员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请您放心。” “请问……”一直没说话的上原由衣却突然开口。 “香取。” “香取先生。”上原由衣的目光中是独属于女性的细心:“如果是您申请的药物,为什么其中两颗胶囊会在这位先生手中?” “啊。”粉发青年爽朗地笑笑,伸手揽住那位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性格有些阴郁的青年的肩膀:“因为景的性格比较细腻啦,我担心全部的药物放在我这会被弄丢,所以就只留下了一只胶囊使用,剩下的放在景那里。” “你们……” “没错,景是我男朋友啦!” 香取晴不自觉地看向对面那双和绿川景无比相似的、逐渐瞪大的海蓝色凤眼,莫名从心底感觉到了几缕心虚。 那种。 偷拱了别人家白菜的心虚。
第30章 带着鸭舌帽的纤瘦女人像是只游荡在夜色中的黑猫,灵活且敏捷。 她按照脑海中街道的分布,逐一排查,很快就在某处巷子口发现了目标。 她能这么快找到对方,还要感谢那头招摇的粉发。 青年坐在巷子口的墙角下,一条腿屈起,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像是在摆pose。 “来的真慢。”青年抬眼看她,瓷白的脸上沾染着鲜红色的血迹,眼睛里充斥着不耐烦:“我还在想是谁这么没有效率,原来是你,基尔。” 水无怜奈的目光从他身后幽深的黑暗中扫过,从那里传来让人无法忽视的浓郁血腥味,如果是杀人现场,也是切开了颈动脉的那种凶案。 像是父亲死去的那天。 水无怜奈厌恶地皱紧眉头:“你把现场弄成这个样子,打扫起来很费力。” “……” 水无怜奈绕过地上的香取晴,进入巷子里查看现场,墙壁上的弹痕边是四溅的血迹,堆叠的塑料箱上有半个血色脚印。水无怜奈踩着箱子,伸手刚好能碰到墙头,指尖也沾上了一抹红色。 水无怜奈很快再次出现,在路边的石头上蹭掉脚底的血迹,语气肯定:“人没死。” “唔。”香取晴声音轻缓:“确实是我的失误,不过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果然是琴酒手下的人,性情恶劣糟糕透顶。水无怜奈捏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几个月前,她的父亲正是因为这些人的窃听器,才不得不自杀来保护她。 当时窃听器后的人,也像是面前的家伙一样,用兴致勃勃的态度听着他们父女痛苦挣扎,她父亲的性命也只不过是这些人口中的有趣。 “有趣?”水无怜奈声音冷硬:“你和组织失联,擅自接近苏格兰打草惊蛇,就只是因为有趣?” “琴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等他回到东京,希望他也能相信你说的有趣。” “随便他。”香取晴声音透着不耐烦,却还是没有站起来。 水无怜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亮了这片光线暗淡的街角。 香取晴眯起眼睛,抬起手挡住强光,明亮的光线下他脸色透着病态的惨白,指尖缓缓向下滴着血液,在柏油马路上积起让人心惊的一汪。 “你受伤了?”水无怜奈拉开他的手,看到左肩膀上正在源源不断流血的弹孔。 弹痕上的血迹竟然是香取晴的,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像是没事人那样坐在地上和她说话,如果她再晚一会发现,他的血都要流干了,琴酒手下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疯子吗? 水无怜奈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状态,那双银蓝色的眼瞳慢吞吞地转向她,神色涣散,明显已经失血过多,全靠着意志力才没有晕倒。 水无怜奈抽了抽嘴角:“巷子里的血不会全是你的吧?” “……你的眼睛长得很好看。”青年口齿不清地嘀咕。 “……” 水无怜奈想起那致死量的出血量,也不再指望这家伙还能清醒的回答她的问题。 这次组织全员出动来追查组织中的叛徒,她的父亲算是最早被发现的,而苏格兰算是其中最后一个。 琴酒和贝尔摩德马上就要回到日本,就说明他们负责追杀的目标都已经被解决,其他被外派的代号成员也会像是听到哨声的狼犬,正在向猎物集结。 就算苏格兰这次侥幸从香取晴手下逃脱,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组织的全力追杀。 希望,他能做到她和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吧。 # “治疗?”茶发少女蹙眉,声音清冷:“我没有什么手术经验……而且这个出血量还有救治的必要吗?” 水无怜奈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湿,白色的瓷砖上留下凌乱的血色脚印:“他的情况特殊,不能去公立医院,只能让你先帮忙处理。” “是他。”宫野志保看清香取晴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反而不再推辞,开始准备手术用具。 水无怜奈的目光停驻在这位研究所最年轻的天才少女脸上,她和宫野志保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从其他代号成员那里,听说过她的年纪虽然小,但远比大部分成人更加心思缜密。 十三岁回国之后,就直接空降科研组,接手了父母之前的研究,直到现在为止都进展顺利。 不过,这次如果不是香取晴要求,水无怜奈也想不起来到研究所找宫野志保。 因为这位手中的手术刀,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来解刨青蛙和小白鼠的。 香取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我要……新的手术刀。” “没有。”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把麻/醉注入他的伤口周围:“不过用过之后都消毒了,应该不会感染。” 水无怜奈被宫野志保以无菌为由支走,宫野志保小心翼翼地避开手臂的神经和血管,找到那枚子弹。 宫野志保掀起眼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穿过锁骨,嵌进肱三头肌的子弹……” 她伸手比量了一下,指尖刚好朝向香取晴自己的右手。 她沉默着和香取晴对视。 香取晴唇色惨白:“你今年还没成年吧?” 宫野志保:? 香取晴用捧读的语气说道:“那你就很难理解成年人的爱恨情仇了,这枚子弹虽然射在我的胳膊上,但也击碎了我的心,当时他用右手拿着木仓,反手扣动了扳机……” 宫野志保:…… 苏格兰又不是软体动物,就算他说出花来,她也不相信苏格兰能把胳膊拧出一百八十度。 宫野志保加快了手上缝合的动作,不想再继续听某个人和软体动物的爱情故事。 “你撑住不要晕过去。”宫野志保说道:“我这里没有条件给你输血,只能给你输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补液。” 香取晴半阖着眼皮:“你会输液吗?” “……给实验室的兔子扎过,而且刚才给你注射麻醉的时候,也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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