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日日里灵气在多宝体内游走,对徒弟的身体状态自是了如指掌,闻言笑着哄他,“你若是乖,每日里好生修行,再有三五日便也就罢了。” 多宝眼睛一亮,竟这么快?! 上清却指点道,“对外不要这么说,你大伯二伯想在麒麟祖地找些好东西,打着你修养的幌子,咱们能多待些时日!” 多宝秒懂,拍着胸脯道,“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 上清看着小贪财宝眼睛亮晶晶的,不复刚才的疲态,这才放下心来,摸摸徒儿头发道,“身上可还有哪里痛?” 多宝想来想去,又不想叫师父担心,又想叫师父哄哄自己,就哼哼唧唧地道,“嘴巴痛!” 嘴巴痛是谁弄的?还不是自己非要下狠劲儿去咬? 多宝理直气壮,“师父不给揉那么痛,我就不会去咬嘴唇了。” 上清看着这倒打一耙的小赖皮,真是气乐了,他垂眸抬起多宝的下巴,用大拇指划过徒弟的唇瓣,将那伤口治愈,问他,“这回还痛吗?” 多宝下巴被捏住了,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师父,突然鬼迷心窍地道,“还有点,师父亲亲就好了!” 上清眼神瞬间晦暗莫名,看着多宝,什么都没说。 多宝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胡话,着实慌乱了一下,继而又镇定下来,用手指指着自己红扑扑的脸颊,撒着娇道,“师父在这里亲亲,就好了。” “我小时候,师父总这么说……” “我哪里痛,师父都说,亲亲就好了……” “是吧师父?我还记得呢……” 师父你忘了吗? 小老鼠又理直气壮,又略带心虚地问着。 上清轻笑起来。 师父自然是没忘的。 可是这心口不一的小骗子。 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小骗子。 这自己作死的小骗子。 你是真想师父只亲亲脸颊吗? 他才说,想要多宝事事都有回应,那这会儿,他如何做,才能叫多宝高兴? 为了多宝安危,他要做个克制守礼的好师父。 可是这小老鼠自己送上门来,那他…… 也只能继续做个好师父,叫徒儿遂心所愿了吧…… 毕竟,他是舍不得捧在手心养大的徒儿,伤心难过的,不是吗? 上清没松手,依旧捏着多宝的下巴,怕这胆小的小老鼠再跑了,低下头,在多宝唇角落下一个吻,“从前师父这样亲亲,真的就不痛了?” 轻飘飘的,温柔,干净的一个吻。 师父的眼神无比的正直纯净,就仿佛只是师父心疼宠爱徒儿,哄孩子一般,亲了徒儿一下。 哪怕位置十分敏感亲密,也只是师徒之间正常的亲昵而已。 正常亲昵!不含其他! 太,太近了……多宝脸涨得通红,脑子晕乎乎的,几乎昏过去,他失了智一般,突然脱口而出,“那,那边也要亲亲才好的……” 今日的师父,好像非常好说话,温柔得不可思议,几乎是予取予求,那他是不是,可以,可以大胆一点? 上清就任由这小老鼠诱骗自己,在另一个唇边也落下一吻,“这回呢,还痛吗?” 多宝嘴巴张了张,眼神怯生生的,最后用手指按压着下唇,说出的话却很大胆,“师父,是,是这里咬破了……” 那就是亲的不对?没有效果? 上清松开捏着多宝下巴的手,往后一绕,将青年揽在自己怀里,微凉的嘴唇按上那微微颤抖发烫的红唇,轻轻亲了两下,声音暗哑地道,“还疼吗?” 多宝紧紧抓着师父的衣襟,脸颊羞红,眼神晕晕乎乎,微不可闻地要求,“师父,能不能,多亲几下?”
第47章 陪着多宝沐浴完, 上清也换了一身衣裳,此时他一头乌木般的浓密长发散散地披在肩上,穿着一身乌色道韵长袍, 更兼坐在窗前背阴处, 整个人好似都融入了那片阴影之中。 不远处是大片皎洁的月光, 明亮温柔,而他和多宝相拥这处, 却清冷晦暗。 安静得可怕。 多宝大着胆子说完这句话,昏昏沉沉的脑子竟陡然清明了一下, 他心中一突:完了! 羞红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 许多乱七八糟的思绪齐齐涌入他的心头。 他一定是疼糊涂了,脑瓜子抽筋! 怎么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般得寸进尺, 师父该不会察觉他龌龊不堪的心思了吧?会生气吧? 一定会的…… 师父会不会勃然大怒,会不会将他从金车上掷下? 多宝瞄了一眼离得不远的窗子,看起来单薄的很, 等会儿被师父丢过去, 后背撞上, 应该不会太痛…… 他心中沮丧, 心中自暴自弃地嘀咕, 丢下去也好, 灵气疏导实在太痛了, 被师父这会儿撵走,以后倒也不必疼了…… 就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师父, 心口好疼…… 多宝鼻尖酸涩极了, 眼尾也渐红,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就听师父问他, “那多宝是想师父多亲几下,还是想师父多亲一会儿?” 啊? 碧游峰大师兄呆呆怔怔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师父。 师父脸上并无怒色,看着他的眼神也平静无波。 平静得,就好像刚才问他的那句话只是,“多宝今日想穿这件月色长袍,还是想穿这件玄黑长袍?” 多宝脑子又糊涂起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好半晌才直着眼睛,愣愣地道,“我选玄黑的袍子……”师父穿乌色,他穿玄黑,很配的。 上清:…… 很奇怪的,他听懂了。 也明白了。 他徒弟困了。 困得神志不清了。 要不然,也不能这般大胆。 也是,早起就淘气,闹了一天,灵气疏导也很消耗心神,又泡了澡,这会儿确实也该疲乏了。 上清弯腰一搂,抱着青年起身,来在床榻之旁。 床上早就被多宝收拾过,铺了自家带的寝具,松松软软,干爽舒适,上清替多宝宽了衣衫,把徒弟塞到被子里,自己躺在他身边,轻轻拍哄,“乖,睡吧。” 多宝果然已经困倦极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口中喃喃,“师父……” 他声音轻轻的,上清便凑过去,却听这小胖老鼠嘀咕,“把窗子打开,再丢我啊……要不,后背,痛……” 上清给气乐了。 他俯下身去,吻上那胡言乱语的红唇。 他怎么舍得把他丢下去呢。 他是他命中的劫,是他的心魔,是他生生世世都放不下的牵挂,是他在这个世界循环往复坚持到现在的全部意义。 便是舍了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想他的小多宝,开心快活,恣意从容。 得所愿,得所求。 多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上清一怔,抬起头,看向方才还在说话的小老鼠。 然后他发现,那个说要师父再亲亲的小骗子,竟然,竟然在这会儿睡着了? 他知道他困了,可没想到有这么困。 上清挫败地咬了那柔软滚烫的嘴唇一口。 多宝不舒服地哼唧起来,往上清怀里又滚了滚,将脸埋在上清胸口,睡得人事不知。 圣人叹了口气,安静地在徒弟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小胖老鼠安静的睡颜。 圣人又被迫做了圣人。 真好。 唉。 索性今日他光明正大地亲到了多宝。 还是那小骗子主动要求的。 上清心说,他应该满足了。 要多少是多,还要什么琉璃车。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多宝还没醒,太上和元始就来了。 进门看到多宝还在睡,两个伯伯便小心翼翼地一抖袍袖,悄无声息地从各自袖子里落出几百个储物袋,堆在上清面前,压低了嗓音轻声道,“兽皇给多宝的见面礼,怕当面儿给孩子,孩子脸上挂不住,托我们转交,你给收着吧,等多宝醒了给他!” 上清一挑眉,没想到这始麒麟竟然这般贴心。 他才想开口,元始便摆摆手,又指了指门口,便跟太上一起走了。 一点也没吵着多宝睡觉。 伯伯们都知道,这阵子侄儿辛苦着呢。 能多睡就多睡会儿。 他俩走了,上清看着堆在地上那各种制式,闪着氤氲宝光的储物袋,也没收起来,就任由它们在那儿放着,打算等多宝起来,给他个惊喜。 多宝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还没睁眼就伸手乱摸,却摸了个空。 他才要闭着眼睛哼唧,脑子里却一下闪过了昨晚的画面。 他跟师父说要亲亲嘴了! 父神父神父神! 父神在上他死定了!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呢? 多宝一个挺腰从床上坐起来,眼中含泪,面露惊恐地四下里环顾,正对上从外面进来的上清的视线。 上清送走兄长们回来,一见多宝醒了,又吓成这样子,连忙过来,怕这胆小的小老鼠脑补过度再把自己吓坏了,出言安抚道,“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师父在呢!” 他将多宝抱进怀里,轻抚后背,闻言软语,只说不重要的,“是不是忘了?昨日咱们上了始麒麟的金车,现在正往麒麟祖地赶路呢。” 师父的手温柔又慈爱,怀抱宽阔清凉,声音不疾不徐,多宝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心头却又涌起一点难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很伤心,哽咽着啜泣道,“师父去哪儿了呀?”继而趴在上清怀里,无声地哭起来。 怎么突然哭了呢? 上清直起身,细细地给多宝擦着眼泪,观察着徒弟的细微表情,在心里猜测着缘由,面上却带着笑,逗他道,“师父去给我们多宝敛财啦!好大一堆呢!” 多宝重又扑到师父怀里,搂住上清的腰,难掩难过地道,“多宝不要宝贝,多宝只要师父……” 上清搂着这难过的娇娇宝,把自己代入多宝的身份,认真地想了想。 昨晚才与爱慕之人求了亲亲,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身为长辈的心上人并没有生气,态度一如既往,没有心中担忧的那般生气发怒、逐人出师门,那为什么还会…… 哦,那当然会哭啊。 这意味着,师父永远是师父,对自己只是师徒之情,虽然包容又宠溺,但怎么会不难过呢? 永远拥有一份货不对板的爱。 永远近在咫尺,永远爱而不得。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要是多宝,只怕这会儿都哭得撕心裂肺了。 只是这般借题发挥,小小地哭一下,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 上清心疼死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样可怜的小多宝。 他能拿他怎么办呢? 上清长长地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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